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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獨孤炫狀若瘋魔的攻擊前,只是略是一分神,獨孤燁胸前護心鏡就被擊成粉碎,雖然獨孤炫也付出了右小臂上深入三寸的狹長槍傷代價,獨孤炫卻絲毫不覺。槍芒揮灑如雨,在這血夜中幻舞出漫天銳鋒,即便強如獨孤燁,也得不得暫避鋒芒。
金鐵交錯,在兩柄長槍沉悶的回響中,這兩個流著相同血脈的男子急促地喘息著,死死盯著對方。“炫兒……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做些什么!”獨孤燁面上的刀疤隱隱發紅,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去格外陰沉。
獨孤炫雙手虎口已被震裂出血,黝黑槍桿被血染成了沙場上的褐紅:“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叔叔……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但我不允許,也不能,……我不能沒有他……就算沒有人知道……就算沒有人懂……但我覺得只要能看見他……那就夠了。所以……叔叔……”獨孤炫慘然一笑,話聲低沉:“這次只來了三百狼騎……有叔在,他們要護著我和簫,是不夠的呢……但是只是要保護簫一個人的話……那就夠了呀!”最后幾個字,獨孤炫虎吼而出,腰身下沉弓步前傾,那絢爛如虹快疾似電的驚天一槍,二度驚艷全場!
“啪嗒”棋子落盤。蔡孔明淡淡開口:“談兄一味苦避,這樣也算是胸有成竹?”談月離桃花眼瞇成弧線,語氣中卻毫無波瀾:“千錘百煉始成鋼,劍刃鋒展現天光。為誰做的嫁衣裳,為誰辛苦為誰忙?”蔡孔明眉頭微微一抖:“談兄做得好詞,當浮一大白!”兩人四目對望,面上竟然都是安之若素的微笑。
垂目,低頭。再度落子。馬七進二,與炮遙相呼應,兵鋒直指帥帳。蔡孔明這一子后著七步,皆可呼將。
是破,還是逼,或是兌?望著桌上的棋盤,外表依舊鎮定,談月離心緒已是紊亂如麻。蔡孔明的言語,終于撼動了他的心防。
無論是誰,在被天牢里關了那么多日子,收不到一丁點兒消息。然后后被人告知了許多后,都會心神恍惚的。
“談兄……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談月離桃花眼瞇成小月牙,語氣滿是輕佻:“哦?不知道監國大人都知道些什么呢?”
蔡孔明唇邊笑容愈發燦爛:“兩派六道虛空破,花間流連不落衣。談兄這么多年了還對你圣門少主忠心耿耿,真是難得啊!”
談月離桃花眼無辜地眨眨:“公瑾兄何出此言?”
蔡孔明卻不接話,只是自顧自的道:“狼騎不過千,滿千不可敵……只是不知道比起我大周的二千黃金甲來,又如何?”
“咣當”!談月離身前茶皿在地上粉裂成碎,清冽菲香盈滿屋室:“你你你……”
槍芒如虹,御風掣電。獨孤燁盔上頂纓被遙空逼至的槍威紛紛散落,獨孤燁甚至已經能感覺到,那銳利槍風刺在面上刀疤的隱痛。但獨孤燁什么都沒有想,只是單純的一弓步沉腰,樸素洗練到極致的一記長槍突刺,虎吼破空。
竟是完全放棄了防御!若說獨孤炫的槍虹如電,那獨孤燁的槍刺就是風。兩柄長槍在空中風嘯而過,沒有交集。在人們眼中留下短暫絢爛的兩抹刺痛,交錯。
槍如電,快到你看不見。槍如風,你看的見但是你躲不掉。兩種同樣可怕的槍法,兩個流著一樣血脈的人。獨孤炫的槍,洞穿了獨孤燁的肩頭。獨孤燁的槍……卻只是撕裂了獨孤炫項側的衣甲,給獨孤炫留下了一道翻皮見骨的裂傷。
“祁公公……”蕭湛嘴唇顫抖:“把……把獨孤將軍救回來……”
“……小、小叔?”獨孤炫話音低沉,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獨孤燁嘴角一咧,像是像說什么,卻被從口中涌出的鮮血打斷。
“咳、咳咳……”
“小叔……”
“咳……你真的,是要,保護他嗎?”獨孤燁以槍拄地,支撐著身體。
“啊……我……”
“那你從今天開始,就叫南宮炫……然后,咳…咳咳……”
“小叔!”
“然后死小子啊…咳……滾…不要再回來…家里都好……給我滾啊!”獨孤燁長槍橫掃,將獨孤炫遠遠打飛。
“小、小叔!……”獨孤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卻被親衛們死死抱住。“放開,放開我!小叔!”
咳……好痛……哥,我真沒用呢,如果你在,應該小炫會更好的吧?這是獨孤燁將獨孤炫橫掃出去后的最后一個念頭。
戰場上雙方都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先前威若天神一般的男子,松開了手中的長槍,暈跌在了地上。這時,狼騎們終于沖破悍卒的阻擋,全身皆黑的他們如同黑色狂潮,帶著寒光閃閃的馬刀飛馳而至。在狼騎的前方,是只余寥寥幾人護衛著的大周天子。
“……祁公公?”蕭湛詫異地身邊這個望著并沒有上去救援獨孤燁的太監。祁公公手上此刻沒有拿著他那把毒蛇一般的黑劍,而是一張精致小巧的弓弩,弓弩上,扣著一只系著紅絲帶的響箭。
“陛下莫急。”祁公公將弓弩舉天,扣下了扳機。凄厲急促的響箭破空風鳴,在夜空中回響起不輸于先前鳴鏑的詭異嘶叫。隨著響箭破空,整個大地為之一顫,連這滔天火海,也為之黯了一黯。
錯覺?
大地持續的顫動很快就再次證明了它的真實性,就著滔天火光,眾人看到,有一抹金輝,從不遠處燦燦升起。
很快,金輝愈來愈亮,匯成金色浪濤,大地為之顫抖著,就連身經百戰的突厥狼騎們,也驚訝的止住了馬步。
金色浪濤愈來愈近,金輝燦燦,映得滔天火光也黯淡了幾分。當人們終于可以看清那金色浪濤時,不禁皆為之驚愕。
那是一個個手握長刀,身披金色戰甲的騎兵。每個人的眼神雖都略帶疲倦,但都燃燒著渴望殺敵的……嗜血表情。大地在他們的前進蹄聲下不安地震顫。金光閃爍的騎兵們排成橫列,以一個不算太厚的矩方陣勢,向著人們馳騁。
在漫天的火光和飛煙中,一方大大的周朝軍旗,迎風招展。在那軍旗下,一位左眼邃黑右眼湛藍的金甲騎士,脫離了金色浪濤,朝蕭湛的方向加速疾馳。隨著他的加速,一聲呼喊傳遍全場:“風!”
風,疾如風。大地在金甲騎士們的驟然加速下發出痛苦的顫抖,馬蹄揚起的漫天塵灰遮掩了火光滔天。就在眾人驚愕,火光昏暗之時,祁公公悄然貼地掠出,在眾狼騎眼前一把抓起了昏迷在地的獨孤燁,腳尖一踮,天山輕功再次使出。
“哇呀呀呀!”狼騎們在祁公公就要脫離危險之時,咆哮四起,馬刀帶起雪亮的寒芒,狼騎們終于從金色浪濤帶來的驚愕中回過了神,策馬急出。誓要在金甲騎士之前拿下對方首腦。
狼騎離目的,一箭地。金甲騎士離蕭湛,兩箭地。誰快?
箭射之地不過轉眼而逝,狼騎馬刀上那濃厚的血腥味帶著凜冽的殺氣,已經刺痛了蕭湛的項上肌膚。
“火!”一聲斷喝,發自那位藍瞳黑眸的金甲騎士,隨著這聲話語,勁弩破空之聲連環響起。
火,侵略如火。蕭湛只覺得脖子一側被熱辣辣地擦了一下,接著就看到那名沖殺到自己身前的狼騎胸前多了一支羽沒的箭矢。漫天箭羽如雨,帶著冥間的呼喚,綻放著名叫死亡的血肉之花。
一輪箭雨過后。蕭湛已經被淹沒在黃金浪濤之中。金甲騎兵們齊齊棄弩,自馬側旁拔刀出鞘,寒光大熾。
“撤!”望著迎敵而上的悍勇狼騎們,獨孤炫從牙縫里蹦出了這個字。就連南宮簫也是一臉詫異望著他。“不要讓弟兄們的血白流……我們走!”獨孤炫滿臉冰霜:“在絕雁關還有我們的大軍。被這只羊羔子頂的傷,我們都會討回來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