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的瞬間,王宗超一分為七,分化模擬出六名絕強武者的實化氣勢阻敵,暫時穩住局勢,自己則依著氣機牽引,直接迎上兇強的一具銅甲尸。
這具銅甲尸皮膚在青銅色中微泛金黃,來勢之兇氣勢之強,幾乎只是稍遜色鰲拜些許,估計生前也是顯赫無比的猛將梟雄。而且它手中所持的一把狼牙骨棒也是非同小可。
銅甲尸依著生前的習慣作戰,或赤手空拳,或手持武器。但凡是所持的武器都是北邙煉制的歹毒陰邪法寶。比如這把狼牙骨棒就是收集那些生前為尖酸刻薄,陰損寡恩,動輒辱罵詛咒他人的小人尸骸上的食指骨,以秘法煉制成骨針,集齊一千根能組成一把狼牙骨棒,擊中人身,就會有一種類似“千夫所指,積毀銷骨”的無比陰損歹毒的傷害。
雖然王宗超借著千軍萬馬隱遁身形,驟然刺出的一槍鬼神莫測,直透這具銅甲尸咽喉,但它的狼牙骨棒也重擊在王宗超身上。彼此全力以攻對攻,以傷換傷,眼看著王宗超縱勝也非付出代價不可。
不過這一棒擊出,卻是虛不著力。王宗超的身形隨著一棒擊出而分化出幾個扭曲虛影,就像這一棒是向水中倒影擊出一般,每進一寸,去向軌跡都被偏轉歪曲得厲害。
而王宗超本人的氣機也在瞬間變得虛無縹緲,似極近又似極遠,完全難以捕捉到真實所在。轉眼間,狼牙骨棒竟在不可能打空的情況下一掠而過,似是根本沒有接觸到王宗超的身體。而王宗超長槍上發出的巨大震蕩力量,卻在摧枯拉朽地粉碎銅甲尸全身筋骨,并要震散它的尸元,在頃刻間將這個強敵毀去。
但就在此時,王宗超只覺得眼前一暗,緊接著異聲大作,鬼哭啾啾,恐怖之聲仿佛狂潮怒涌,中雜陰風雷電之聲,鋪天蓋地而來。
“怎么可能?”
王宗超只覺得對方的力量瞬間爆增了三四倍以上,火山般爆發的尸氣兇猛鼓蕩,完全壓倒蓋過了自己的力量,頓時將他狠狠震飛。不但功敗垂成,而且尸氣入侵體內,還逼得他不得不費一番功夫對付。
而路中一此時也是一臉驚異,他的金光神域突然間受到巨大的壓制,不但沒能擴大范圍,反而不住向內收縮。
他放眼向前,直望向壓制他的力量來源——在前方黃琉璃瓦重檐廡殿的乾清宮中,在4座鎏金香爐以及左右銅龜、銅鶴圍繞妝點下的一方寶座上,正端坐著一位女人。那女人身穿紋有五爪金龍加金“佛”字的彩繡滾龍袍,頭戴帝王會戴的沖云冕,盤膝而坐,沒有任何呼吸心跳,連血液流動地聲音都沒有。
透過垂面珠簾,可以隱約看清那女人面色潔白如寒玉,沒有半點血色,卻反而隱隱透發出銀輝色光華。五官姣好,但是一對斜插入鬢角的濃眉令她少了幾分女的陰微柔弱而多了幾分剛強冷厲。年齡大約四十歲左右,放在小腹前的雙手十指上戴著三寸長的指套。
“此人莫非是……?”
話音未落,已有六柄金劍猶如六條惡龍,交叉著絞向女人的脖。卻是蓮空分心襲殺,而此時空中的血佛已崩潰成滾滾血霧,玄魁卻已不見蹤跡,似是早已遁走。
就在金劍絞上頸部的瞬間,那女人已猛然睜開雙眼,目光森寒酷厲,直刺人心……
一股昏沉沉晦暗暗的混沌氣流漫天擴散開來,一時一片昏天黑地,一切的聲響都突然停歇了下來,死一般的沉寂,毫無半點先兆地驟然降臨。
空,無盡陰霾;大地,暮氣沉沉。一切生機活力全都蕩然無存,一切都仿佛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麻木與絕望中無可抗拒地緩慢走向腐朽與死亡。
塵歸塵,土歸土,英雄梟雄皆沉淪。末代臨,乾坤變,皇圖霸業轉成空。
此乃——末代龍氣
另一邊,雖然七具甲尸尸王各自受阻,沒能攻入人群中。但將秦綴玉殺得節節后退的神樂楓卻順利殺入,只見她招招奮不顧身,直取人命,刀光掠處,血肉橫飛,竟將原本與她戰力在伯仲之間的秦綴玉壓在下風。
能夠有此戰果,不僅僅是因為她,還是因為跟在她身后的十幾名精銳忍者,其中甚至還有四名各身穿白、紅、青、黃四色和服,峨冠博帶的神官。其中身穿白色和服的神官所到之處風影搖蕩,驟然一指,一股烈風席卷,頓時將他們一群人前沖的勢頭不可思議地加了一倍以上,并將前方密集的人群撕開一個缺口
不同于之前一直在后方指揮,如今的神樂楓刀光縱橫,兇悍無匹,已然成了開路先鋒。那一股即使身亡也要非要拼命多殺幾人不可的氣勢,即使比她強出一籌的人,一時都只能退避三舍。
神樂楓很清楚,早在她所帶領的日本精英全軍覆沒,八咫鏡還被奪去之后,她就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樂媛命”了。那一份絕不可饒恕的過錯已將她人生的一切都完全吞噬,即使切腹自盡,她也無顏歸于天照大神的神國。如今她的唯一存在意義,除了奪回八咫鏡外,就唯有不擇手段地令華夏修道界流多的血……直到,足以同日本方面的慘重損失相抵消。只有這樣,她有得到救贖的機會。
此時在她心中,除了一個“多殺人”的念頭之外,已別無他物。敵人的鮮血,已成為她一片灰暗的視野中唯一絢麗奪目之物,成為她敗者人生不可多得的唯一點綴。
而隨同她而來的四位神官也同樣具有以命換命的覺悟,早在潛伏之時,他們已經將法力積蓄到了極限,將咒法全部準備齊全,此時沖入人群后,立即全力爆發。
一道白光如風,狂風怒嘯,席卷層云;一道青光如林,無邊翠綠,徐徐舒展;一道紅光如火,熱浪滾滾,兇猛暴烈;一道黃光如山,渾厚沉重,巍然聳立。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風林火山,連成一體,形成波瀾壯闊的風景。雪白。青翠,赤火,土黃四色能量猛地交織到一塊,匯聚激增成可怕的狂暴能量,在護住自己人的同時將四周一大片區域都覆蓋在殺傷范圍之內。
這是先秦陰陽五行學說融合了兵家法門,活學活用衍生出來的一種半防御半殺傷性的法陣,雖然相比中原正統有些有些不倫不類,但從實用角度而言也是相當厲害,尤其在有充足準備而發動的情況下。這四名神官也都是不在安培晴羽之下的日本頂級高手,但他們很清楚只要一眉、張元旭等人能夠騰出手來,滅掉他們即使不能說不費吹灰之力,也不會耗費比喝一盞茶多出太多的功夫。
但他們卻毫不猶豫,奮不顧身地直殺進去。他們在賭,在賭一眉等人會因為敵我混雜而投鼠忌器,在賭七具甲尸尸王以及玄魁等強敵會讓一眉等人全神應對而無法分神,在賭他們能夠以小搏大,成為奠定勝局的關鍵一路奇兵。正如他們所一貫崇拜的日本鐮倉時代的戰神源義經,他的經典戰例,都是以區區近百、數百人發動奇襲,以小勝大而成就的奇跡。
中國人崇尚運籌帷幄的穩健經營布局,但日本人則崇尚奇兵突出的戰略冒險與賭博,這往往是雙方高層、智者的大區別。
在雙方實力對等的情況下,武道對決重在氣勢高下,而法術對決則重在有心算無心,有備算無備。果然,在他們這路奇兵沖擊下,秦綴玉節節敗退,根本沒能起任何阻攔作用,而四大神官的法術是大肆收割人命,對方雖然人多,但往往是根本還來不及準備法術就飲恨當場,甚至由于躲避法術殺傷而自相踐踏……
“等等……好像不對……”
就在他們殺得痛的時候,那名身穿黃色和服的神官突然疑惑出聲,“我們殺的人,好像太多了……”
殺人越多,豈不是越好?但隨之這話所有人都有一盆冰水當頭淋下之感——他們這一路殺的人好像已有幾百人,但眼前卻越殺越是人山人海,人頭聳動,而對方明明應該只有兩三百人罷了。
就在他們發覺不對勁的同時,與神樂楓對敵的秦綴玉突然詭秘一笑,人形閃動,一下躲入身后的人群中。神樂楓橫刀怒斬,眼前人群紛紛中刀伏尸,但當她仔細看時,卻見那些尸體其實都只是一些殘破的紙人罷了。
神樂楓心中一寒,手上加緊,人刀合一,化為刀輪般直搶向前,所到之處紙人盡成碎屑紛飛。她如今已心知中計,那么如今無論如何也非要把秦綴玉留下不可。
但已經遲了,比她反應慢了一步的四大神官只覺得四周景物突然一陣扭曲變幻,前方一片黃水滔滔,后方卻是血海茫茫,左邊是恐怖的刀山如林,右邊卻是火海無邊。每一處恐怖景象中,還有無數神態猙惡的厲鬼在隱沒凄嚎。
一時,他們已經被困在一個孤島之上,而且這個孤島面積還在不斷縮小,四面恐怖景象向他們步步逼近。
龍氣克制道術,若是七具甲尸尸王沖入,齊藤一的極樂靈屋能不被沖垮就不錯了,跟不用提以幻境困住它們。但在它們已被王宗超阻攔,只有日本人一方沖入的情況下,卻儼然變成請君入甕。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等以幻術對我等,我也還以幻術……”隨著齊藤一的話傳來,四方恐怖景象向中間猛地一合,與四大神官爆發的四色能量撞擊到一起,頓時一切被混亂的能量狂瀾所淹沒。
混亂只持續了片刻,等一切都平靜下來后,原地只留下一群窮形惡相的鬼類,外圍的正如餓鬼搶食般拼命向中間擠去,中間卻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噬咀嚼聲。
“放心吧,至少你不會像他們一樣死的那么難看”另外一邊,幻術紙人已經散去,面對著已經停止攻擊,一臉木然的神樂楓,秦綴玉以甚至稱得上親切的語氣安慰道,大和守在突然脫離她的雙手,懸浮在空中,仿佛以氣御刀。
看到對方依舊沉默不語,雙眸一片死寂無波,秦綴玉繼續說道:“我們有過三次交手,但一直都是我處于下風,我很不服氣,也很想憑自己的實力贏回一次當然,即使你還能贏我,想出去還是要憑自己的本事”
在一言一語中,秦綴玉還暗中發動了精神力量,悄然動搖著已然陷入絕境的對手的心志,瓦解對手的戰意。
那就殺吧
沒有任何言語,神樂楓直接揮刀作答,沉悶的刀勢樸拙無華,卻直截了當地表達出“死”的意愿
不僅僅是要讓敵人死,甚至自己也已經舍棄了生命,舍棄了一切希望。唯一要做的,只是在自己倒下之前,盡量讓多的敵人死
秦綴玉的瞳孔驟然緊縮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隱秘精神攻擊根本沒有效果,能夠感受到對方殺氣的質變,如果是作為人,應該絕對沒有這樣的殺氣。
對手看來已經不將自己當成人,她只將自己當成一把殺人的冰冷的刀,一股毀滅生命的颶風,一具無悲無喜無淚無血的殺人機器……
這甚至已經不是殺氣,也不是殺意,因為沒有活人的氣息,也沒有活人的心意,就是單純的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交手不過兩招,秦綴玉就遭對方一刀險之又險地掠過面側,刀氣割斷了她的長發,帶走了她半個耳廓,血珠飛濺。緊接著又是一刀,在她肩上劃出一條血線,要不是她身法靈動,幾乎卸下她的一臂。
漫天銳利的念線縱橫,剛柔不定。去勢凌厲無比猶如長鞭怒抽,甚至發出鞭炮般的破空脆響,但一進入神樂楓刀勢的范圍就奇妙地軟化,如同繞指的蠶絲綿線。然而當念線沾到神樂楓身上,卻又倏然發硬,鋒如過風剛針,從四面八方狠狠絞殺對方。
但是這些念線都往往只能割破神樂楓的皮膚,擦出幾絲血水,隨即遭她透體而發的刀氣切斷粉碎不用提她手中的細長太刀,鋒芒已幾乎到了秦綴玉無法正面招架接下的地步。
神樂楓的神道教秘傳刀術法術絕非等閑,她原本的實力比起普通先天高手都不會遜色。只是她一生下來就被指定為神女,地位尊崇,人人敬畏,心意上反而缺乏歷練。
但自上次慘敗后她疊遇打擊,心意也相應受到了殘酷的煎熬與磨礪,反而提高了許多,如今身入絕境,將一切希望都徹底拋棄,甚至無視生死,她的心意刀意又有蛻變,甚至比初次與高翔交鋒的武藏都相差不遠。
兩人身影交錯,雙刀光影翻騰。
短短不到十招,秦綴玉已是險象環生。半空中浮著的,盡是無數被斬斷的念線,還有旋轉著的滾燙血珠……
“可惡……我一定要贏,而且是全憑自己的實力去贏得的勝利”
縱然如此,秦綴玉卻依舊咬牙堅持下去,在絕境中努力變強,拼命追尋著任何一個哪怕是渺茫無比,稍縱即逝的勝機
蓮空的銳利金劍,根本無法刺入女人的軀體,甚至無法留下一絲傷痕,那女人的軀體竟似比王宗超還要堅固得可怕不但無法刺入,而且金劍在轉眼間已經沾染到強烈的末世衰亡氣息,光澤全消,似乎轉眼間就要化為腐朽,逼得蓮空不得不將金劍收回。
“鼠輩斗膽,哀家在此,也敢放肆”女人尖銳冰冷的話語,帶著生殺予奪掌控一切的驕橫傲慢,滾滾傳入每一人的耳中。
“是慈禧,她果然已成就銀甲尸”
一眉面色凝重,金甲尸、銀甲尸乃是生前權傾天下或母儀天下的尊貴皇室,死后葬于皇陵風水,但自身執念未消,又恰逢皇陵風水異變,由吉化兇,種種因素加到一起能造就,一般男為金甲、女為銀甲。
本來皇室死后都有法師超度,而且皇陵也是萬里挑一的好風水,與皇朝氣運相關,除非山窮水盡,都萬萬不至于此。所以古往今來的銀甲尸、金甲尸,只有南北朝時期出過兩具,生成任何一具,都必須以一個皇朝王國的滅亡為代價。
由于自身命格以及墓葬風水特異,金甲尸、銀甲尸一旦生成,就與銅甲尸王同級,具有生前完整神智,距離神級的旱魃只有一步之差
“慈禧已集末代龍氣于一身,我們任何一人單獨對上,都只怕不是對手。”感受到金光神域正不斷受到遏制,路中一特別提醒眾人一句。
龍氣原本虛無縹緲,散布天下,無從收集。但穹冥帝君卻不知施展了什么匪夷所思的神通,將華夏龍氣盡數凝聚具現于這個洞天世界之內。而龍氣的組成中,大約三成開國龍氣、三成盛世龍氣、三成末代龍氣,還有一成是任何人都動不了的華夏數千年主龍氣。路中一即使得了一具神鎧中的開國龍氣,也不過三成里的十三分之一,自然萬萬比不上集末代龍氣于一身的慈禧。
另一邊張元旭則恭手行禮道:“想不到能在此見到西太后,龍虎山天師張元旭有禮了,但畢竟如今清朝已沒,加上陰陽兩分,你我如今已非君臣之份,今日卻要得罪了。”
想不到慈禧聞言卻縱聲長笑:“清朝已沒,陰陽兩分,便是爾等視哀家如無物的道理?卻不知再過片刻,整個華夏中原盡成鬼國,爾等無論生死,都將成鬼國永恒臣奴,還敢有不臣叛逆之念?”
華夏中原,盡成鬼國?
張元旭等人聞言都是大驚,誰都萬萬想不到穹冥帝君的謀劃,竟是如此匪夷所思
“終究要打,何必廢話妖婆授首”
就在此時,隨著一聲暴喝,王宗超已化為電光般的一線直取慈禧,武神戰鎧的飛遁能力加上冰火烈旋加速,令他的速度到前所未有的巔峰,近乎飛行絕跡。
慈禧一聲冷哼,全身混沌氣流洶涌而出,將鋪天蓋地撲涌而至。王宗超只覺得眼前一暗,緊接著身體四周裹滿了滑膩膩的粘稠,仿佛突然落入了泥潭,每往前一步,都是困難無比,速度頓時慢了數倍。同時一股巨大無倫的威壓重重疊疊,一層又一層重如泰山般直壓了下來,隱隱中好像無數嚴規苛律束縛加身,森嚴鎮壓,暗無天日。
在一片萬物同朽的死氣沉沉之中,卻又隱含無數躁動的,夜夜笙歌的墮落氣息,以及滅亡前的后瘋狂。
這種類似的氣息王宗超之前也曾會過,就是薩迦的“百棺”之氣,但那只是薩迦汲取的微不足道的末代皇朝氣息,如今的末代龍氣,比之強大了何止千萬倍?
就在王宗超速度慢下來的同時,慈禧喝叱一聲,兩手揮出,長長的指甲套脫落,露出鋒銳絕倫的長長銀質指甲,伸展到一尺長,突然離指飛出,就如十條毒蛇,十把利劍,盤旋飛舞著直向王宗超刺到。
與此同時,七具甲尸尸王,也都飛天而起,又發動一輪迅猛攻勢。
而眾人則早已準備好,立即展開對攻,先是一道道銀色的痕跡,如電光掠過天際,每一次徒轉中,便出一聲凄厲嘶鳴,在身后留下了一條絢麗的流蘇,放眼望去,盡是弧光燦燦。
緊接著雷光閃耀,紫氣升騰。九老仙都君印、三五雌雄斬邪劍、三冥戮仙劍等法寶,全部飛祭橫空
一貫道等人也已在一片金光璀璨中全部完成請神。路中一被末代龍氣苦苦壓制,正感不支之際,突然感到四周景物幻化,四處云霧繚繞,彩霞氤氳,光華閃耀,菠蘿花開,金珍寶蓮,馨香四逸,宏大威嚴的凌霄大殿,無數神將仙人異獸,全部近在眼前,無比真實具體。
如此仙家景象,竟與他的金光神域,以及一貫道眾人施展的請神猶如水融,配合無間,衍生出以往意想不到的許多妙用。
“這是何等法寶?用意竟然高妙到這等地步”路中一心知是齊藤一以極樂靈屋輔助支援,但對于靈屋的威能仍然不得不深感駭異,但此時強敵當前,只能拋棄雜念,全力迎戰
另外一邊,玄魁已經回到祭臺處,只見他全身已經像在血水中泡了幾十天的尸體一樣浮腫駭異,不斷有血水從他周身皮膚滲出。
雖然幽冥血海氣是他修煉的根本,但在本身已重傷的情況下強行吸納大量的幽冥血海氣,他卻付出的巨大的代價,如今的他已經是極度虛弱。
而冥雪則始終守在祭臺之前,沒有離去。
“慈禧等人,再多支持拖延片刻絕無問題”玄魁深深地吐出一口充滿濃郁腐血氣味的氣息,“我縱然就此身隕,也非親眼目睹帝君大計達成不可”
眼前由祭臺延伸出的華夏主龍氣,正通向一個秘不可測的空間,越穿越深,一股玄冥空洞的氣息正攜著一聲聲凄厲的鬼嘯從中蔓延而出,兩尊一黑一白的龐大身影,伴隨著驚天動地彌散開來的威壓,正從中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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