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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颼颼颼!”
陰風刺骨生寒,這陰風可不是普通冰天雪地的寒風,而是一種不為任何御寒衣物所阻擋,直從人的全身毛孔鉆入五臟六腑,直透骨髓,甚至要吹到人們靈魂深處的陰寒,一瞬間,感受到這股滋味的人個個渾身打顫,面無血色,只是大家都牢牢記住天師爺的囑咐,即使是這樣,也絕對不離開原地半步。
幸好之前阿囤的話,激發出他們慷慨赴死也要保衛家園的堅定信念,此時激情澎湃,氣摧血旺,熱血沸騰,加上齊藤一都在他們身上施了鎮煞符抑制煞氣,竟然讓他們支持了下來。
從潭水里爆發出來的怨煞之氣,被這引陰符陣所阻,沿著引陰符勾勒出來的線路席卷一周,所到之處陰寒氣息彌漫,火把全滅,之后悉數集中陣眼之上。
站在陣眼的王宗超頓時感覺到刺骨的陰寒四面八方襲來,如果說其他人的感受是被一陣陰風吹到,他的感覺就是一下子被拋到冰海之上,同時還帶著一股觸到高壓電般酸麻不堪直欲抽搐的感覺,一股深入脊髓猶如蟲行蟻噬的冰涼在逐漸下降,慢慢傾注到他立足腳下安放著的鎖陰玉之內!
這股怨煞即使分散到八十個健壯小伙身上,滋味也極其惡受,眼下集中于他一人身上,威力更是難以想象!怨煞原本只是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陰寒氣息,此時高度凝聚之下,竟然讓四周的人都可以看清王宗超身體周圍黑氣籠罩,慢慢翻滾,黑氣之中,似乎可以看見無數的妖蟲蠕動,扭曲猙獰的面容若隱若現,鬼哭狼嚎,仔細一看,卻又恍惚不清,好象什么都沒有。
“不好,這怨煞太過強烈了!”齊.藤一一直緊張地觀察著王宗超的臉色,發現他的皮膚漸漸呈現出烏紫之色,心中頓時一沉,但之前他早已將所有最強的防護手段都加持到王宗超身上了,其實即使有不測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原本那怨煞只有經過時常日久.的侵蝕才會令人長出惡瘡染上不治之癥,但此時已經悉數讓糯米給激發出來,又被陣法引導匯聚于一點,威力之強已經上升到一個可怖的地步,完全可以將一個人在頃刻間化為膿水!正如陽光只能讓人感到溫暖,長久暴曬才能讓人中暑患上皮膚癌,但如果用凸透鏡將方圓幾里的陽光集中于一點,那溫度完全可以煮鐵融金,將所有人瞬間化為焦炭!
“怎么神將爺臉色完全變了?我.記得那些老人也是先某處皮膚變得烏紫,之后潰爛就變成流膿的惡瘡了!”周圍村民也發覺情況有些不妙,開始議論紛紛。
其實齊藤一雖然是有些低估了怨煞的威力,但王.宗超的千錘百煉之軀原本也不會如此不濟,之所以遭遇這么大的兇險,是因為王宗超自己體內也出了問題。
他體內融入了血能的烈火真氣,在怨煞侵入的一.瞬間一下子就像烈火遇到天然氣一般,不受控制瘋狂的沸騰燃燒并急劇地蔓延到全身,一舉壓過與之平衡互克的圣力,令他五內如焚,內息如萬馬奔騰,丹田鼓脹欲裂。
“大意了,這怨煞之氣對僵尸有利,沒想到同樣可.以增強血能的威力,莫非吸血鬼當真與僵尸是同宗?”王宗超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妙,極寒的怨煞由外而內侵蝕滲透,澎湃的異化烈火真氣卻從內而外大爆發,內外交侵,形勢危在旦夕。
血能本來就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只是他以強大的真氣包裹并強行控制住而已,正如一個國家在國外捕獲了大量奴隸并用軍隊暴力驅趕著他們做苦力,固然也可以增強國力,但奴隸卻不會與你真正一條心,隨時可能造反!如果鎮壓奴隸的軍隊遠比奴隸強自然就沒有問題,但如果奴隸突然獲得境外敵國的支持,擁有了大量武器,造起反來,立即就成了心腹大患!
之前王宗超從“請神”中了解到血能的部分本質,領悟出慢慢分解血能徹底消化為自身力量的辦法,其實就相當于將奴隸逐步改造為自由民的政策,奴隸變成平民后經過一兩代人時間也就與普通平民沒什么區別了,不至于時時刻刻都要提防他們造反,等同于自己完全掌握運用自如的力量。
但可惜由于時間太短,他體內的血能絕多數還沒有分解消化,眼下這怨煞之氣又給了血能巨大的支持,頓時令他陷入一個極為兇險的處境。
“陽能克陰,正能勝邪,神我合一,萬邪辟易,有請關帝圣君真靈護吾法身,急急如律令!”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王宗超一聲呼嘯,雙手結出請神手印,一股肉眼可見的金光神力頓時從天而降,加持到他身上,一尊足有一丈來高由金光組成,如真如幻的關公像頓時在王宗超身上凝聚成形!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大量火把又剛剛遭怨煞熄滅,這尊魁梧高大的金光神像在昏暗村外山林之間更顯輝煌燦爛,與天際明滅的星光交相輝映,一股莊嚴浩瀚的凌然神威彌漫開來,沖霄而起,一時間竟然讓場中的陰寒怨煞為之一清!
處境殆危之下,王宗超已經將修煉不久的“請神”威力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
“是……是神明下凡啊!”
“是關公!關圣爺!”
“神將爺顯真身了!”
湘西沅江上游一帶自古以來鬼神之說深入人心,但偏偏這些村民一直居于崇山峻嶺之中的貧瘠之地,即使最為落魄的巫師神棍也不愿到此混日子,沒見過世面的他們對于鬼神更是多了幾分原始樸素的崇拜與畏懼。齊藤一顯露的手段其實在江湖術者中也算不上如何出奇,他們就已經敬若神明,眼下看到王宗超近乎真神降臨的“請神”,這種神明顯圣,神威浩蕩的場面,內心震撼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說之前村民對于王宗超是“從天而降的天兵神將”說法半信半疑的話,此時他們已經毫無保留的對此信服。
一時間出了布陣的其他八十位青年之外,其他云集于此的村民,紛紛俯身下拜,口中喃喃祈禱,無比虔誠地祈求神明庇佑。有些狂熱的村民甚至以額磕地幾乎要磕出血來,而那八十位布陣的青年雖然一時無法下跪,但他們滿臉的崇敬、感激與狂熱之情比起其他人卻有增無減!自己居然能與天庭下凡的神將一起并肩布陣,這是多少輩子才能修來的榮譽啊!
其實王宗超的“請神”是經過他自己篡改過的,走的是憑著自己的心性強行借取、馴服神力為己用的路子,神力借取得越多,對自己心境負荷越大,此時雖然怨煞已經完全讓強大的神力鎮壓下了,但他的心神也已經是混亂不堪,不亞于初次請神之時,而且神力護體是對外不對內,他體內失控的血能仍然在不受控制地肆虐不休!
但此時,隨著在場許多村民紛紛拜倒祈禱,王宗超卻感覺到一股股純凈的信仰念頭,傾注補充進自己借取的神力之中,令神力大增的同時,竟然令自己對神力的掌握與控制也跟著大大提升。
雖然同樣是信仰念頭,但這股信仰念頭卻是誠心誠意將他當成神明本身拜祭,是絕對的奉他為主,以他的意識為主導,不喧賓奪主的純凈信仰念頭,不但不會增大他的心境負荷,反而有助他控制其他借取的神力。
信仰念頭的補充,令關公神像更加燦爛清晰,關刀戰甲越來越真實,連原本模糊的神明面容也漸漸有幾分清晰起來,而那依稀可辨的神像面貌,竟然與王宗超有幾分相似之處!一旁觀察到這點的齊藤一震驚之余,也一下子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
“我兄弟正顯出他的天庭真身全力將此處作惡的鬼王驅趕回黃泉鬼蜮!是成是敗,在此一舉,大家趕快一起拜神祈禱,越是誠心,我兄弟就能越快收拾那鬼王!……”齊藤一索性將神棍進行到底,縱聲大喊道。
其實不用他蠱惑,除了在場的村民外,村里其他關注著這次事關全村生死的鎮煞驅邪法事的村民全部都看到了夜幕之下光芒四射而顯得無比清晰的關公像,加上都知道天師爺與神將爺在此驅邪,必然是真神下凡無疑,怎敢怠慢,紛紛奔走相告,焚香祭拜不提。
這下子全村千余人無論男女老幼,紛紛拜神。他們這些天來飽受死亡威脅,陷入了莫大的恐慌之中,陰霾愁霧,眼下又親眼目睹神跡,無疑已經將神明視為救世主,每個人都是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拜倒。
千余人全副心意投入的拜神,這股信仰念頭之強之純,可想而知。要知道雖然關公神力是由幾千年來香火不絕凝聚起來的龐大信仰愿力,但祭拜關公的多半是為求財、求勝、求子總總利益祭拜,甚至有些人根本不信神或者半信半疑,拜神只為求個心安罷了,又怎能比得上此時這千余村民拜神時全副心神投入的虔誠?
有了這股生力軍的支持,王宗超身上灌注的神力更是推上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強盛地步,金光近乎凝結成液態流動,在濃稠的神力籠罩下,與之性質最為相似的圣力竟然飛快地分解消融,分化出無數股軟弱、依賴、敬畏、順從、希翼、感激、滿足、榮耀的狂熱信仰念頭,與村民們的虔誠信仰相互融合,令關公神像從原本一丈來高漸漸增長到三丈之高,光華更加輝煌燦爛之余,周身更增添了一股蒸騰的圣炎與巍然圣光,隱隱約約中竟然還有莊嚴的圣歌在繚繞奏響。
在這無數股對自己無比虔誠狂熱、毫無保留的信仰圍繞下,王宗超只覺得整個人飄飄欲仙,直欲乘風飛去,這種感覺非常的真實,予人以無窮的滿足感與快感,就好像是歷經了千辛萬苦,終于度過了最后一關,正要拋下自己的臭皮囊,舉霞飛升,從此成神作佛,享受千萬信徒的香火信仰。
而此時旁觀的齊藤一卻徹底的變了臉色,他可不像其他村民將所有目光與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越來越輝煌巍然的神像之上,而是把主要注意力放在王宗超的臉色上。
一開始王宗超施展“請神”時,怨煞很大程度已經被神力壓下了,但此時神像雖然越來越輝煌巍然,卻也漸漸變成一個獨立個體脫離王宗超而去的趨勢,神力并沒有守護住王宗超肉身,導致王宗超全身的皮膚越來越呈現出烏紫之色,甚至開始浮腫起來,似乎下一刻膿血就會撐破皮膚爆濺出來。不僅如此,王宗超身上還有多處出現了暗紅而又透亮的血斑,就像有一個爐火在體內燃燒透發出來的暗紅,五官七竅,也在隱隱向往冒煙,情形詭異不妙到了極點。
“天哪,這到底出了什么問題了?”齊藤一急得團團轉,卻又束手無策,他對神力的理解也大半只是停留于理論上,哪里想到上千村民一齊祭拜還會出現這樣的漏子?難道就像民間傳說中的,長輩向晚輩或者身份尊貴的人向低賤的人跪拜會令后者折壽甚至斃命當場,就因為承受不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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