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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還是不是人?”鄭吒帶著喘息說道。即使以他的身體素質,如今也開始有了陣陣輕微的力竭之感。
“彼此彼此吧!”對方輕松地微笑道,“擁有這些能力,您也不是普通人類吧?”
從包含腐蝕性內力的拳打腳踢、用上血能的血炎、血爪,直到用上爆裂、燃燒、冰凍、毒液、電擊總總效果的標槍,鄭吒已經將所有攻擊手段都用上了。
但是收獲呢?
那位叫格雷的美男子不但身上沒有留下半點傷痕,連胡須和頭發都是一絲不茍,衣服也沒有半點破損,找不到一絲褶皺與污跡來,激戰甚至沒有影響他的儀態,他的臉甚至還帶著溫文有禮的微笑,沒有半點激動、憤怒、嗜殺的痕跡,依然風度翩翩,儀態上無可挑剔,看上去仿佛就像一幅……精美的肖像畫。
鄭吒的任何攻擊,打在他身上后雖然也能夠破開傷口,但是傷口內空無一物,沒有內臟、骨骼、血液,而且轉眼間就會復原,不僅僅是他的,還包括他的衣物、佩劍。甚至發型弄亂后也會自動回復成一絲不茍,光可鑒人的模樣。
不死之身!又是不死之身!!
鄭吒甚至可以感覺到,這格雷的不死之身比德古拉、伊莫頓還要更勝一籌。至少德古拉受到攻擊后復原要消耗他的“命”,而且他與伊莫頓如果受到神槍“孤寂”、請神、血炎這類可以傷害靈魂的攻擊時也會感到痛苦,但是如今鄭吒卻根本沒有在格雷身上發現這些攻擊給他帶來任何耗損、任何痛苦。
似乎……鄭吒只是在徒勞地攻擊水中的倒影,即使投入再重的石塊,倒影也會在水面回復平靜后跟著完全復原,完全沒有半點效果。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的攻擊手段沒有德古拉、伊莫頓那么變態且致命,甚至沒有絲毫血能、真氣、魔法之類能量反應,不過也仍然相當難纏。
他用的是一把佐羅款式的刺劍,接著軟劍的彈力如毒蛇般發出一記又一記迅捷而又準確的點刺,幻點星光,纖巧而又連綿不絕,而最離譜的是他的身法,他的身形就仿佛一陣風……不,應該說是一團煙!
他明明腳步在動,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卻偏偏沒有一絲動靜,而且,甚至他在動的時候,落在鄭吒的眼里,就感覺仿佛看著一條鬼魅在游動!
即使鄭吒用上緋影技能,他也能夠輕松跟上鄭吒的步伐。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鄭吒有一種錯覺,仿佛格雷變做了自己的影子!而且他甚至無法判斷出對方的動向、攻擊的方位,似乎基因鎖一階的危機預感已經失靈了一樣。
這種心里憋屈的感覺簡直太難受了!
格雷明明就在哪里。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存在”的古怪感覺。而且激戰到此時,連鄭吒也開始有疲勞脫力之感,格雷的力量與速度卻沒有絲毫減弱,沒有半點疲勞的跡象。
鄭吒完全無法傷害對方,無法脫開對方糾纏,無法耗損對方體力,而對方的刺劍已經在他身上留下幾十道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傷痕。不過好在格雷的力量僅僅等同久練劍術的普通劍術高手,手中刺劍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所以在他的內力與血鋼之臂技能防御下這些劍傷都僅僅劃傷了皮膚,沁出一些血珠罷了。
只是形勢越拖下去越不利,鄭吒的內力遲早會消耗光,而且對方的攻擊力再小,但傷勢不斷積累下來,遲早也會讓鄭吒飲恨!而且鄭吒也注意到不遠的監獄所在傳來的激烈戰斗聲,知道王宗超等人肯定遇上麻煩了,更是心急如焚。
(對了,雖然沒法殺傷對方……我還可以試試別的方法……)
鄭吒突然靈機一動,立即將《亡靈黑經》取出,念誦起上面的咒語,而格雷以刺劍攻擊,他也只是隨意以血鋼之臂抵擋。反正對方攻擊力平平,很難對他造成致命打擊。
隨著咒語念完,格雷腳下地面突然變成流沙,他的腳立即陷進去,而且這層流沙還以他的腳為核心呈漩渦狀不停流轉著,不但讓他無處掙脫,還將他整個人迅速吞噬進去。
“喔……打累的話,休息一會也不錯。”格雷覺察到這種情況,也沒有徒勞地掙扎不停,反而有空暇將刺劍收回劍鞘,悠然站著,直到流沙最終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隨后地面又恢復如常。
鄭吒松了口氣,不過待到他解決了這個麻煩,安蘇娜與哈夫茲也已經逃得不知到哪里去了,他也顧不了那兩人,而是連忙朝另外一邊的戰場趕去。
一道黃沙旋風借著云層的掩飾在空中以風馳電掣的速度直朝開羅而去,但力量控制得恰到好處,黃沙之外,波瀾不起,聽不到任何風聲,只能在云層中看到一道不明顯的軌跡,只是夜空昏暗,也不會有什么人注意到。
突然,黃沙一個停頓,在空中止住了。
因為空中一個黑衣黑裙的女子正好攔住了去路,這位女子面容用黑紗籠著,只露出一對亮如晨星的眸子,只是眸子當中的瞳孔卻是血紅色。就如同燃燒著地獄之火,她背生蝠翼,雙手卻背在身后,眼神中滿是冷傲。
“你是誰?為什么攔住我的去路?”停住的黃沙在空中一個變幻,變成伊莫頓巨大的臉,對著那女子發問道,他以強大的精神力將自己的疑問直接表達出來,倒不用擔心對方不懂古底比斯語。
伊莫頓臉色凝重,他可以隱隱感覺到,眼前這位女子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這種強大的程度,已經足以對他構成威脅。
“你又是什么怪物?”那女子一雙眼睛瞇了起來,繞有興趣地盯著伊莫頓化身的巨大黃沙旋風好一會,“我這些年來走遍東西方世界,長了不少見識,但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你竟然徹底放棄了原本的軀體,將自己轉化為非生命狀態來獲得永生?”
“我樂于和你交流永生的奧秘,但不是現在!請你讓我過去,我知道你很強,但是多一名強者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伊莫頓冷然道,他的話也留下了不少余地,不久前他感覺到開羅傳來異常劇烈的能量波動。估計到那群東方的死對頭肯定遇上什么強敵了,如今他急于趕過去并試圖坐收漁翁之利,不想節外生枝。
“讓你過去,呵呵……”女子眼神中滿是笑意,但瞳孔中的地獄之火卻越燃越熾,如果有熟悉她的人看到就知道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你覺得我有眼睜睜地看著你過去殺我丈夫的理由嗎?”女子的微笑越來越明顯地透露出一種優雅的殘忍,“即使他真的會死,也只能由我來殺!”
此時在另外一邊戰場上,戰況也已接近尾聲,雙方越是強大,戰斗進行得越是迅捷兇險。瞬息萬變,幾乎要以百分之一秒來作為計時單位。
幾乎也就在卡蜜拉射出血箭的同時,她原本握著血箭的右手就飛散成肉屑骨粉,因為一片冰晶以超越音速的極速激射而來,強大的動能瞬間粉碎了她的右手。
王宗超以基因鎖三階的殺氣感應哪里會覺察不到她的暗算,所以也就在她殺意大盛要射出血箭的瞬間,王宗超也彈出冰晶狙擊,雖然他大半力量都在對方魯斯凡與泰爾,使得這片冰晶不足以殺死卡蜜拉,但是還是足以粉碎她控制魔法的手。
如果卡蜜拉是以狙擊槍一類暗算王宗超,這下反制的時機與準度無疑都是妙到極點。不過可惜的是,卡蜜拉用的是血魔法,而且血能早已經聚集在她的手間,如拉滿了弦的弓,這個時候反而倒是她自己在用力拉動著弓弦不讓這力量釋放出來,所以即使她的手粉碎了,血箭仍然激射出去。
不了解對手力量而造成失誤,不僅僅是對手會犯錯,連王宗超自己也不可避免。
血箭是一股能量形態,速度之快近乎光速,它對沒有生命的物體沒有任何破壞作用,也可以透過任何盔甲防御,但如果是體內帶有鮮血的生物,血箭瞬間就會令它體內的鮮血極度紊亂、亂竄、沸騰、燃燒、蒸發,瞬間將那個生物炸個粉身碎骨。
卡蜜拉曾經以這招血箭,殺死過十幾位實力極高的神圣騎士。
還好王宗超身上的“武神鐵血戰鎧”原本就包含了血能、圣力兩種元素,不是普通鋼鐵盔甲能比,中招之后,王宗超軀體先是如吹氣球般猛地向外一漲,隨后又迅速還原,看上去并不致命,仍然揮刀攔向剛剛抓住時機躍起取回雷光劍的魯斯凡,制止他撲上救援泰爾。
即使是那種程度的強光也無法影響王宗超的視覺,他已經可以看到泰爾已經身陷殺局了。
緊隨著那架飛擲過來巨大的金屬十字架,一位身穿著黑色的緊身教士服的女子飛躍而至,王宗超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位女子貌似單薄的軀體內蘊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量,只是在某種充滿彈性的特殊纖維制成教士服約束下。才沒讓她在用力時肌肉膨脹得太過夸張。估計那種教士服如果是穿在普通人身上,單是那股收縮的彈性就足以讓人窒息勒斃!
女子握緊十字架,按動底部的開關,十字架頂端立刻揮出兩柄鋒利的刀刃,變成了一把碩大無朋的雙面巨斧,她就這么揮動巨斧朝剛剛身受重創的泰爾侯爵呼嘯著斬去。
中品請神足以殺傷靈魂、滅絕生機,所以造成的痛苦比同等傷勢的傷痛要大上數倍,傷口愈合也加倍緩慢,加上剛剛的強光傷害,泰爾即使再強悍也不得不暫避其鋒,附身閃避。
然而十字架貼著泰爾后背掠過的瞬間,突然解體成五塊,其中一塊仍然握在女子手中,與另外四塊有鐵鏈相連,同時那四塊各彈出金屬利爪,只聽見咔嚓數聲,泰爾的頸部、左臂,雙足都各被一副金屬利爪緊緊扣住,緊接著十字架又瞬間歡迎,頓時將泰爾以一個殉難耶穌的恥辱姿態緊貼著十字架固定住。
泰爾勃然大怒,好在他全身鮮血都糾結凝聚成鋼鐵狀態,那些金屬利爪無法釘入他身體,緊接著他猛一發力,這副沉重的金屬十字架頓時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馬上就會承受不住而解體。
但是就在他轉眼間要掙脫束縛的同時,一個急旋著的金屬飛輪發出攝人心魂的呼嘯聲破空而至,飛輪力道驚人,與空氣摩擦之際竟然帶來一股熾熱的氣息,以及強烈的鐵腥味,就猶如鋼鐵也要燃燒起來一樣。
飛輪狠狠地斬在泰爾的頸部,即使是他的血鋼防御也無法承受住這股勢雄力猛的飛旋切割力道,整個頭顱頓時被斬了下來,失去頭顱的軀體尤在掙扎,但是十字架上的利爪卻深深釘入了他失去防御的軀體,這件鍍銀武器令他的軀體很快枯萎,徹底死亡。
畢竟即使是這四位吸血鬼侯爵,也不具備德古拉的不死之身,那已經稱得上是茹血宗卷上最高秘訣之一了,而且如果不滿足“弒親”的苛刻條件也無法修煉。
“天使之塵、范海辛……該死的人類啊,今天暫且放過你們了,我們后會有期吧!”見泰爾被殺,被王宗超攔截住的魯斯凡也無從救援,他從對方的武器已經知道來者的身份,加上己方損失慘重,雖然他取回了脫手的雷光劍,但已全無斗志。
侯爵身前化出一蓬血水,等血水散盡之后,他已經變成天邊的一個小黑點,用力地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另外一邊,卡蜜拉的右手被粉碎后還未來得及復原,一把標槍就以洞穿一切的威勢呼嘯著朝她激射而來,卻是鄭吒趕到了。
雖然鄭吒的戰斗力比起她來說還有相當距離,但在強敵紛紛來襲的情況下,卡蜜拉已無心應戰,招架幾下后也飛上空中逃命去了,對于她來說,同伴的安危始終沒有自己的命來得重要。
余下的吸血鬼也是損失慘重,雖然他們共有六十二人,但一開始王宗超就先聲奪人干掉了近二十人,棱鏡之光也直接毀了十幾個,而趙櫻空更是乘機以無形刀殺掉了十幾個眼睛被燒瞎了的吸血鬼,雖然那種強烈的光芒也讓她暫時難以視物,但她畢竟還有知覺念線可以探測周圍一切,加上其他戰斗過程的折損,僅剩的十幾名吸血鬼此時也只能也紛紛作鳥獸四散,他們這次來勢洶洶志在必得的伏擊,最終還是以徹底的慘敗告終。
見強敵已退,齊藤一迅速操縱“極樂靈屋”落回地面,并讓所有人出了靈屋,以他的法力,時間稍長肯定支持不住。
“請住手,這是我的召喚生物。”出了“極樂靈屋”后,齊藤一連忙制止想向九具僵尸出手的那位扛著十字架的女子。
此時暫時沒有收到命令的九具僵尸或站或倒,呆在地面,他們身上傷痕累累,還帶著被棱鏡之光燒灼出來的焦痕,不過倒是沒有折損的,只因僵尸勝在皮糙肉厚,陽光對它們造成的傷害也不像吸血鬼動輒灰飛煙滅那么明顯,所以還是能夠保存下來。
“你是死靈法師?”看著齊藤一,那名女子面色不善,帶著明顯的憎惡。
“不要誤會,他們不是邪惡之徒,只是東方法術也不排斥利用死靈力量。”范海辛連忙止住蠢蠢欲動的這名女子說道,然后又謹慎地對四周施展了“偵測邪惡”最終確定了敵人確實已經退去,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范海辛走向王宗超,帶著說不清的復雜思緒感慨著說道:“四十年過去了,想不到大家還有再次見面的時候……呃,你怎么……”
他的話一時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了王宗超半枯半榮的面部異像,而且王宗超全身面部血管正如蚯蚓般在不斷蠕動著,似乎隨時會漲開皮膚的束縛破體而出,里面血液的洶涌流動幾乎可以讓人聽得潮水般的聲響,看上去極為駭人。
“有點小麻煩。”不過王宗超的語氣卻很平淡,似乎遇到的只不過下雨沒帶傘之類的麻煩,“你隨身應該還帶著上品圣水,給我一些吧。”
然后王宗超將范海辛遞過的圣水一飲而盡,盤膝坐下開始調息療傷,卡蜜拉畢竟也是侯爵級實力,這一招血箭給他造成了相當的麻煩,否則之前他也不會讓魯斯凡走得那么容易。
而詹嵐也走過來開始念誦白魔法回復咒文,白魔法的光芒在王宗超身上閃爍,配合著他服下的圣水中蘊含的圣力,驅除平衡著卡蜜拉霸道陰毒的破壞性血能。
客觀來講,之前的狀況相當兇險,如果大家彼此知根知底,四名吸血鬼侯爵聯手至少有八成以上把握將他擊殺,而他絕無勝算。即使靠著同伴配合以及對方的誤判搶先殺了一人,三名吸血鬼侯爵對上他仍然有六成勝算,如果不是范海辛這支援軍即使趕來,委實已兇多吉少。
畢竟這是四名吸血鬼侯爵,不是四條雜魚,每一位侯爵都是在黑暗世界叱咤風云,令無數武裝神父與怪物獵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每一人出現都會伴隨著血雨腥風,何況四人聯手?如今這種二死二逃的戰果,已經足以震撼整個歐洲黑暗世界,不遜色于當年德古拉的隕落。
“咦?這些僵尸怎么……”
另外一邊,由于那么扛著十字架的女子一直冷冷注視著齊藤一,令他猶如鋒芒在背,所以他第一時間想把九具僵尸收回極樂靈屋,但隨即九具僵尸身上的某些變化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誰都沒用注意到的一處地面,那是之前鄭吒施展《死靈黑經》上的流沙術埋葬格雷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異變。
在那處地面,憑空出現了一幅畫,而且越來越清晰,那幅畫正是格雷栩栩如生的肖像畫,而且是真人大小。
“看來這次的對手真的不簡單啊……”
隨著畫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畫中的格雷竟然開口出聲,而且坐了起來。
如果有人在一旁目睹這整個過程,一定會看得精神恍惚,因為實在分不清這幅畫是什么時候從平面變成立體,又是怎么變成真人的,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混淆了畫中以及現實的離奇現象。
此時由畫變回真人的格雷依然全身依然無損,甚至沒有沾上些許灰塵,他就這么如一個幽靈般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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