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功夫,王宗超就已追上了那枚正在遠離太陽而去的彗星,繞著它環繞一圈,仔細察看。▲∴頂▲∴點▲∴小▲∴說,.
彗星是一種以凝結成冰的水、二氧化碳(干冰)、氨和石塊、鐵塊、塵埃微粒混雜組成的“臟雪球”。其質量一般較小,只有幾十億噸到幾十萬億噸(大概也就地球的億分之一),實體部分的直徑很小,有幾公里至十幾公里,最小的只有幾百米。由于引力太小,表面根本不會有大氣層,不過在距離太陽較近,被高溫烘烤下,會有大量物質沸騰升華,形成云霧狀外表,并在太陽輻射推動下形成足以億里長的彗尾。
當王宗超接近這枚彗星時,整個彗星表面的冰塊、干冰已停止了升華,露出了崎嶇不平的荒蕪表面,噴薄而出的慧尾隨之中斷,只剩下越來越是遠去的一條長長軌跡。這卻是王宗超嫌這些沸騰的煙霧礙眼,以擴散開來的護體真氣將整個彗星包裹住,讓這個彗星表面形成了一個臨時的致密“大氣層”,阻止了彗星表面繼續蒸發。
于此同時,借著真氣感應,王宗超也早已將整枚彗星表面每一處細節都弄得一清二楚,身形一晃,已在這枚不過直徑五六公里的彗星上降落下來。
“原來如此,難怪這絲神域氣息有點熟悉!”
望著眼前的景物,王宗超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只見那卻是一個接近三十米高的金字塔,而圍繞著它,還有八座較小的金字塔。相比這枚彗星非常崎嶇且不規則的表面,這九座金字塔。竟是顯得極為規整嚴正,仿佛是人工建造的建筑物!
由眼前的金字塔。王宗超頓時清楚意識到這絲神域氣息的熟悉之處——那是《太陽金經》,以及審判長矛的氣息!
畢竟王宗超已使用了這兩件神器相當長的時間,其間甚至還一度借著《太陽金經》為自己打上太陽神烙印,以求能夠運用其中各種醫療、光明、驅邪類型的神術。只是后來他在風云世界點燃神火,這道屬于異神的烙印也在神火中被徹底焚滅,蕩然無存。
說到底,太陽神烙印對于他而言不過是暫時借用的外力而已,他連真神神位都不甚在意,又豈會去留意這些。所以很快也就將之忘在腦后。不過眼下在距離地球億萬里之遙,甚至比水星更靠近太陽的地方,突然發現了一枚有著埃及太陽神氣息的彗星,這種情況仍然引起了他的極大的關注。
據他所知,以太陽神阿蒙為首的埃及諸神在兩三千年前就已銷聲匿跡了,雖然還有守墓者一族這批始終不渝的虔誠信徒,但他們也已無法從諸神身上獲得任何神術與神恩。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阿努比斯這狗頭神還有活動跡象,而且這家伙在埃及神系中地位似乎也不算太高。說是冥界主人都有些勉強,還不如說是冥界守門人。
王宗超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徹底解決掉阿努比斯,但對于阿努比斯背后消失的埃及神系卻仍然保持謹慎、戒備的態度,如今既然有機會一探消失的太陽神阿蒙的去向。自不可錯過。
眼下他已經登上彗星,又將真氣滲透彗星內外,感知到每一處細節。但這絲神域氣息,始終只是若有若無。即使近在眼前,也讓他不得其門而入。
“要不要把這九座金字塔毀去。或者干脆將這枚彗星徹底粉碎?”王宗超心中剛剛浮現一個想法,隨即否定,“算了,我與阿蒙又沒有深仇大恨,倒是與依舊信仰它的守墓者一族有些交情。至少從表面看,守墓者一族還是對抗阿努比斯大軍的主力,與阿努比斯的過節,也不好算到它頭上。”
這么想著,抱著試一試的心情,王宗超憑著記憶,以混沌原力在自己身上大致模擬出那道太陽神烙印的神力波動。
而這一次,也終于有了回應。
一種聲音忽然響起,這似是千萬鬼魂在一起慟哭吶喊,又似是神圣的圣歌在詠頌長吟,隨著這個聲音,眼前最大的金字塔忽然顯出一片璨然華美的金光。
王宗超灑然一笑,雙手按上這片金光,任憑金光浸漫過全身。
眼前場景隨之更換,只見眼前近是無邊無際的廣闊沙漠,一輪光輝萬丈的太陽高懸天際,照亮著整個世界,又仿佛一只至高無上的眼眸,俯視蒼生萬物!
一座空前雄偉的城池橫亙在這片沙漠上,沐浴在太陽光輝之下,仿佛一條延綿不斷的山脈。一塊塊規格齊整,雕滿了精美圖案的巨磚在太陽光下放射出奪目光輝,共同組成一座無比壯麗的黃金之城。
隔得遠遠的看去,卻見一些城門下進進出出的人們,渺小得像螞蟻一樣,而這座城池,則依然巍峨如山,千古滄桑的歷史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太陽神阿蒙的神域?”還未等王宗超看個究竟,一股鋪天蓋地的神威已經伴隨著無所不在的陽光向他籠罩而至。
王宗超的太陽神烙印,畢竟只是一種粗陋的模擬,雖然可以騙得對方開門,卻不代表進入對方地盤后還能夠不被對方發現異常,而這種篡改、偽造神性烙印的行為,對于任何一個神祗來說,都稱得上是一種無法接受、不可容忍的褻瀆行徑!
但轉瞬間,王宗超在陽光照耀下的身軀便趨于透明,緊接著已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他卻是運用混沌原力,將自身暫時混溶入對方神域之中,既非在此,又非在彼,蒙蔽感知,猶如滴水藏于大海,無可捕捉。
雖然這種手段還不足以欺瞞過一名全力搜尋他的真神,但卻足以瞞過一時,爭取到足夠時間觀察對方的神域,并以此判斷太陽神阿蒙的狀態。
然而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隨著他存在感的淡去,這股彌天神威也隨之緩緩消失。恢復平靜,對方似乎對于他的到來不甚重視。或者處于半睡半醒的遲鈍狀態,當然,也有可能是欲擒故縱。
王宗超雖然隱去自身,但思感卻像潮水一般無邊無際的發散蔓延,轉眼間就清晰感知到眼前的雄偉古城容納了大概五百多萬人,而且其中大多數人都在一刻不停地忙碌不息,搬沙運石,不斷加固、擴建著這座巨城。
沒有兇狠的督工,也沒有皮鞭。但這些人卻自動自覺,任勞任怨,仿佛勞動是一種莫大的榮耀。雖然在烈日的暴曬下揮汗如雨,他們卻仍然衷心感謝著太陽神賜予的光明與溫暖,仿佛沐浴在陽光下就是莫大的幸福。
除了起居勞作之外,城中平民每日里所做的事基本就是祭拜太陽神,向太陽神祈禱。許多詩人與畫家則挖空心思地創作出各種歌頌與贊美神的詩篇與壁畫,向眾人誦讀與展覽,再讓能工巧匠把這些詩篇與壁畫刻繪到一面面石壁上。或者制成一尊尊神明塑像與藝術品。
等到太陽沉入地平線,夜幕降下,除了雄偉古城依然燈火長明,照徹半邊天之外。無邊沙漠已是一片昏暗,黑暗又開始滋生各種恐怖的毒蛇、猛獸與怪物。轉眼間,成千上萬由陰影組成的怪物伴隨著呼嘯的狂沙。帶著死亡的恐怖洶洶撲向雄偉古城。與此同時,古城中也沖出無數佩帶著金質的鷹型面具的驍勇戰士。他們高聲吶喊,呼喚著諸神之名。無所畏懼地迎向黑暗中的怪物。
伴隨著排山倒海的神圣戰歌,熱血盡情渲染的黃沙,仿佛為諸神獻上的一場盛大血祭。
傳說中在入夜之后,太陽神也進入了死亡的狀態,他駕駛著太陽舟進入冥河,與冥界的黑暗與邪惡搏殺。神祗在戰斗,所以他的信徒自然也要戰斗。
而城中的民眾則在戰士的保護下依舊保持安定,或休憩、或沐浴、或享受著白天辛勞所換得的美酒佳肴,而更多的人則在祈禱。眾多學者則在祭司的帶領下抓緊實際開始觀測星空,觀測星辰運行軌跡,企圖從中解讀出諸神的神諭。
終于,黑暗的長夜迎來了黎明,隨著太陽在遙遠地平線上升起,神圣光輝如同洪水一般涌現出來,沿著地平線遷移著。圣潮所到之處,數以十萬計的暗黑的氣息,瘋狂的逃亡,或者反過來向圣潮沖鋒,但是無一例外,都瞬間被淹沒,徹底凈化,蕩然無存。而與黑暗搏殺的諸多英勇戰士,則在光輝之下傷勢盡愈,疲憊全去,甚至連犧牲的戰士,也迎來了新生,精神抖擻地重新站立起來。
“贊美你,吾主,您是光輝的主宰!
您上升,照耀,令諸天向一旁滾動。
您是眾神之王,萬物之主,
我們自您而來,因您而成為神圣。
您是完美之神,永恒之神,唯一之神!
與上升的太陽一同飛翔的偉大的鷹!
千年萬年,您是新的生命熱切的根源。
時間在您的腳下卷起歷史的塵埃,而你卻永恒不變。
時間的創造者,您已超越了一切時間。
因您是昨日,今日,也是明天。
您上升,照耀,顯示您的光輝形象,
千萬年過去了,您依舊光照萬年!”
早已經準備好的祭司,帶著千萬民眾開始對著初升的太陽頂禮膜拜,感動得熱淚盈眶。整個大陸,都被贊美太陽神的詩歌所環繞!
是啊,唯有黑夜的恐怖與死亡,才能襯托出太陽神恩賜的光明與生命的寶貴。隨著太陽的升起,整個大陸都迎來了新生。而且隨著前一天的加固與擴建,這座宏偉的神賜之城所占據的地盤又向外擴大了些許,雖然城外的沙漠依然無邊無際,但所有人都堅信只要這樣堅持下去,遲早有一天可以占據整個大陸,讓黑暗無處容身,讓太陽神的意志暢通無阻于每一寸土地。
“質量相當不錯的一批祈并者,都已經幾千年過去了,還能夠保持足夠的虔誠與靈性……”觀察了大半天時間,王宗超給出了一個評價,又搖頭而笑:“不過僅僅如此。也算不上多了不起!”
生前虔誠的優秀信徒在死后會由神使帶到各自的神之國度獲得重生,并在神之國度獲得永恒。而這些信徒也稱為祈并者。這表面上聽起來很美,不過如果是遇到某些個性嚴苛死板。神域也設計得相當單調無趣的神明,數千上萬年都維持著同一套生活模式,接觸著各種毫無新意的事物,哪怕意志再堅強、信仰再虔誠,都會有崩潰的時候。
而祈并者的崩潰,除了少數墮落到信仰的反面之外,大部分都表現為自身靈性與情感的喪失,他們雖然還活著,但其實已經如機器人一般。只會千百年如一日地遵循著神祗為他們訂下的規則行動,徹底化為神域背景的npc,雖然他們表面上也在不斷祈禱,但其實已經像反復浸泡過十幾遍的茶包一樣淡而無味,無法再榨取出半點信仰之力了。
畢竟傳統意義上的祈并者本身并不具備永恒的本質,他們的永生只是神祗的賜予,哪怕神祗不斷提供神力以維持他們的信仰與靈性,也遲早會有入不敷出,無以為繼的一天。
而隨著神道的發展完善。某些神祗已經不再僅僅為祈并者提供和平與享樂的環境,而是適當營造出種種苦難與磨練,如此有苦有樂,有賞有罰。可以讓祈并者的信仰與靈性得到更長久的保持。王宗超眼前所見到的白晝與黑夜兩元交替,以及光明與黑暗,生命與死亡的永恒之戰。明顯就是出于這種設計。
不過太陽神阿蒙的水平,基本也就僅限于此了。他甚至連將祈并者善惡兩分,把墮落的祈并者也充分利用起來這點都不懂。那些黑夜里的陰影怪物。并不是由祈并者扮演,而是神力營造的幻術。而且王宗超發現他的神域中并沒有真正的死亡,暫時的死亡,也很快會在第二天黎明到來時被復活,依然算是一種永生。
當然這也與神祗對信徒的許諾有關,若是神祗許諾讓信徒死后永生,自然會受制于這個約定,不好隨便更改。而信徒則受限于自身的認知,他們希望死后能夠永遠過上的美好生活,當實際過上后也未必會如同想象中的美好。正如許多孩童都有住在一間糖果屋里的遐想,但如果真的住進去幾天時間,也未必會太美妙。
而更加高明的神域則會讓祈并者有生有死,生死輪回。每一次死亡,都意味著洗去過往的記憶,重新開始。而這種手段,無疑會讓祈并者靈性的“保質期”大大延長。而且這些重生者即使失去以往記憶,也依舊生活在神域之中,耳濡目染對神祗的歌頌與拜祭,其信仰依然有保證。
不過如何在保證祈并者靈魂的完好無損,充分保持宿世靈性的前提下無數次清洗其記憶,并送其轉世重生,仍然是一種難度不小的技術活,不是每一位神祗都能夠做到。若是神祗的力量更進一步,甚至可以讓祈并者不僅僅在自己的神域中輪回,而是可以到現實世界輪回,以此實現靈魂在神域與現實世界的循環罔替,流水不腐,自然遠比只懂得把所有祈并者死死捂住不放手好。最擅長此道,并將其推而廣之的,莫過于佛宗。他們不僅僅可以在自己的神域建立起了一套“輪回”,而且還能將“輪回”規則投放到多個現實世界,許多佛宗的大人物都可以輪回轉世到其他世界,就連風云世界,也都有“輪回”存在的明顯跡象。
而再進一步的做法,就是引導祈并者,以及有可能成為祈并者的信徒自行修煉,開啟他們的大智慧與大毅力,讓他們能夠直接參與到神域的構建、運轉以及本源規則的探索中,甚至讓他們的靈魂真正擁有不依賴于神祗的永恒特質,那么靈性自然可以永遠保持下去,獲得真正的永生。不過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已經不再是祈并者,而是新的神圣了。道家與佛宗,采取的明顯也就是這種做法,不過這永遠只適合一小部分人而已。至于某些恨不得把所有權柄都握在自己手中的小家子氣神祗,也肯定無法接受這種做法。
當然,只要神域能夠達到自成真實世界,不依賴信仰之力的地步。那就無論怎么玩都行,毫無所謂了。
而太陽神阿蒙畢竟是誕生于五六千年前。人類還處于相對蠻荒時代的神祗,所以他無論是神域的模式。還是對祈并者的管理方式,都處于一種比較原始粗糙的階段,距離成就真實世界還相當遙遠。這樣的神域,若能夠在人間獲得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并不斷補充富有活力的祈并者自然不難維持,但如果外來的信仰供給已斷絕了數千年,無疑已很難維持下去了。
不過在王宗超看來,眼前這個神域雖然暮氣沉沉、單調乏味,但卻還沒有不堪維持的跡象。而且這數百萬名祈并者。雖然大多數已經呈現出明顯的麻木呆板,但也有小部分仍然保持著足夠的靈性與活力,不像是已經在神域中生活了數千年的模樣。
“這也難怪,畢竟太陽神阿蒙還有守墓者一族依然信奉著他,而且他留下的審判長矛也絕非無的放矢!”
王宗超不由想起審判長矛在出擊時的湮滅效果,以及當初他用之攻擊慈禧時,主神發出的由于部分龍氣遭太陽神阿蒙所屬神域吞噬的扣分提示。這其實也就意味著審判長矛的功能不是湮滅效果,而是空間傳送,所有在審判長矛釋放的金光中消失的能量與物質。都被傳送到太陽神所屬神域內,相當于一種特殊的獻祭。
聯系獲得的一系列信息,王宗超已經可以大致推斷出太陽神阿蒙如今的狀態,以及造成這種局面的前因后果。
數千年前。以太陽神阿蒙為首的埃及諸神或因與其他神系斗爭失敗,或者因為其他什么原因而迫于離開信仰發源地。然而他們沒有將神域徹底獨立出去,演化真實世界的能耐。只能將神域寄托到一枚經過地球的彗星上,借此遠遁。
遠走高飛的太陽神阿蒙帶走了大多數屬神。并把所有優質的祈并者一并帶走,同時又把那些他看不上的劣質靈魂全部留下。由阿努比斯這位冥界守門人集中看守。
至于阿蒙的敵人為何不將阿努比斯直接斬草除根,而是放任其茍延殘喘至今,王宗超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想來很可能也是因為阿蒙的敵人同樣看不上這些已經淘汰過一遍的垃圾。
而太陽神阿蒙所選擇的這枚彗星經過調整軌道之后,則會定期往返于太陽與地球之間。每當彗星接近太陽時,便有利于阿蒙觀察、感應太陽的規則與意志,進一步向自己神職代表的本源靠攏,提升自己的境界,到了一定的地步后,甚至可能像真正的太陽一樣生成無限的能量,以逐漸擺脫信仰的束縛。
而每當彗星回歸地球時,則可以暗中接引地球上的祈并者,獲取信仰之力的補給。不過這一來一去少說也要幾十上百年的時間,所以那些死亡的信徒靈魂需要有獨特的保存方式。由此古埃及人才創造出木乃伊,通過特殊的尸體保存方式與獨有的墓葬模式來保存靈魂,等著有朝一日這些木乃伊中的靈魂被太陽神接走而獲得新生。而阿努比斯在這個過程中,估計也發揮了不少作用。
整體來說,雖然神域本身不足為奇,但這種流浪式的神域也的確讓王宗超開了眼界,對于太陽神阿蒙能夠獨創出這一種在神戰失敗之后依然能夠保留神職與神域,圖謀東山再起的模式也感到頗為佩服。只可惜對方運氣實在不好,一直等到末法時代都沒能等到回歸地球,再續以往的無上榮光的機會。
“也罷,既然來了,不妨順便一探太陽神阿蒙流浪太空的這幾千年來,到底有何收獲。”
考察過神域的基層運作方式之后,王宗超開始將目光轉向空中的太陽,身形在保持隱蔽的情況下緩緩升上高空。
眼前整個神域的所有事物不僅運作模式單調,而且都有一種明顯的不真實感,比“九空武界”還要大有不如。唯一讓王宗超感到真實得難分真偽的事物只有一樣,那就是陽光!
與之對比起來,王宗超曾經在日本高天原神域面對的滅世隕日雖然氣勢更加宏大磅礴,但卻仍然缺乏這份真實感。
“看來阿蒙要不就是直接攝入了外界的陽光,要么就是已經參透了陽光的本質,能夠在神域中生成真正的陽光。畢竟是已經活了數千年的古神,擁有這份能耐也該不足為奇!”
轉眼間。王宗超的身形已越升越高,在他的腳下。之前的雄偉古城已縮成一個比火柴盒更小的方塊。而他的四周也越來越顯得空曠,沒有風、沒有云、也不見星辰,四面八方只剩下八根擎天屹地的巨大支柱,每一根支柱之上,都屹立著一尊半人半獸的巨神,共同撐起這一片天地。每一尊巨神都在抬頭仰望著至高無上,光輝萬丈的一輪太陽。
而隨著距離的拉近,王宗超已經可以看清那輪太陽實質是一艘渾身包裹在熾光之中的黃金巨舟。他甚至可以看到涂抹在船頭的日輪徽記,日輪上纏繞著一條盤據的巨蟒。在黃金巨舟的四周。還有無數鷹頭人身,背上長著金色的鷹翼,全身上下流光溢彩的戰士在進進出出,繞舟飛翔,儼然一支護衛太陽舟的神圣大軍。
古埃及尊太陽為創造萬物、主宰一切的神主阿蒙。他們見太陽每日東升西落,周而復始,想像天空是浩渺無際的海洋,太陽每日乘船作兩次航行:一次在白晝,由東往西。飛渡太空;另一次在夜晚,由西往東,穿越冥府。這就是太陽舟的來歷。
而以太陽神阿蒙為首的九位埃及最重要的神祗,則被稱為九柱神。
王宗超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在他的眼中,整艘太陽舟儼然是由一個個變幻著、奔流著、交換著的玄奧神文組成,而在億萬個繁復神文的包裹、約束下。則是一個體積雖然不大,卻噴薄著無窮光熱的熾烈火球。連空間也被烘烤得層層扭曲,仿佛即將熔化。
“竟然是真正的核聚變?阿蒙對太陽本源規則的理解。已經到了可以在自己神域內生成人工太陽的地步了?”
這個發現讓王宗超精神一震,要知道無論是“九空無界”之內,還是他自己,都沒能做到真正生成穩定的核聚變太陽的程度。阿蒙的神域在許多方面都乏善可陳,但在對于太陽本源規則的參悟與演繹上,無疑已走在前面,無愧于太陽神之名。
正當王宗超準備更靠近一些,看個究竟之際,忽見成千上萬的金鷹戰士就像一大群炸巢的野蜂一樣,從太陽舟之內蜂擁而出,鋪天蓋地地向王宗超圍攏殺上。
“且慢,我有話說!”意識到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王宗超喝了一聲。
然而回應他的是成千上萬道高度凝聚的致命光輝。
只見無數金鷹戰士持著光芒奪目的長弓,以太陽光為箭,搭弦上弓,便是一道足以熔金化鐵,穿山裂海的璀璨光輝射出。
數萬道光輝在王宗超身上交織匯聚,只一瞬間,王宗超四周的溫度就已經達到了數萬攝氏度,而且還向十萬攝氏度火速狂飆。
于此同時,又有金鷹戰士在手中凝聚出一根根散發著熾烈閃耀的光之雷電的長矛,帶著摧山焚岳的無比暴烈能量,向王宗超如流星般擲來。
果然不愧是太陽神阿蒙的直屬衛隊,相比這群飛翔速度奇快,又可以凝聚太陽光熱化為武器的金鷹戰士戰斗力之強,只能把沙礫凝為戰戈與長矛的狗頭人軍團完全不在一個次元上。當然這也與他們身處太陽神阿蒙的神域,又擁有一枚真正的小太陽作為源源不斷的能量支持有關。
“竟然完全不考慮生擒,而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殺滅,看來這些古神的脾氣還真是有夠壞的!”
對此,王宗超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混沌原力向外一漲,輕易把這一波攻勢消融化解于無形,緊接著向前踏出一步。
只一步,整個世界都像被人猛踹一記的老舊桌子一樣,從天空到大地,都在東歪西倒,激烈搖晃。眼前原本保持齊整有序圍攻序列的金鷹戰士頓時開始亂飛亂撞起來,射出的光箭與光矛全是準頭大失,有些甚至誤中隊友,自相殘殺。
一步之后,王宗超橫跨空間,與太陽舟的距離進一步縮短。緊接著,又是第二步踏出,踏落虛空。
第一步造成的后果是“晃”,而第二步,造成的效果卻是“震”!
天地大震!
一時整個天地都向一具被人猛敲一記的大鐘。在劇烈震蕩之中變得模糊起來,所有金箭與光矛都化為一圈圈的金光震散開來。連同所有金鷹戰士的意志都震得好像一縷潰散的沙塵,一時完全控制不住身形。紛紛在空中飄飛著往下掉。
王宗超身形不止,繼續向前,第三步接著重重踏出。
第三步的效果,則是“碎”!
乾坤踏碎!
一時間連無形的虛空都被這一步踏碎,沿著王宗超塌落的地點向四面八方蔓延開無數道漆黑的虛空裂痕,裂痕之中,又有風火雷電幻生,四面八方的空間也開始出現一些明顯的扭曲與錯位。
底下的無邊沙漠,只見地面四分五裂。地動山搖,沙暴彌天,雄偉的古城墻倒樓塌,民眾死傷無數,一派末日來臨的慘烈狀況。不過在阿蒙的神域中,并沒有真正的死亡,這些死傷的祈并者,在第二天的黎明到來時依然會被復活。
只是三步踏出,整個神域已是一派天翻地覆。以王宗超的實力。完全可以在某些不算太強大的神祗地盤上戰勝對方,太陽神阿蒙畢竟已經沒落了數千年,以他如今的神威,王宗超并無畏懼可言。
對方既然要打。王宗超也不介意奉陪一番。不過他與太陽神畢竟沒有什么非要打個你死我活的恩怨,而且也是他主動找上門來,所以出手之際。依然還有很大保留,主要旨在示威。沒有第一時間對太陽舟展開猛攻。
隨著三步踏出,王宗超與太陽舟的距離已經大大拉近。陷于混亂狀態金鷹戰士已經無法對他起到稍為阻攔的作用。而此時在王宗超眼中,只見構成太陽舟的億萬神符正在出現一連串明滅閃爍,多有破碎,而原本被約束住的那一團熾烈火球也隨之連鎖殉爆,幾十道熾烈火舌噴薄而出,直接燒熔了虛空,消失在神域之外。
“太陽神阿蒙的‘人工太陽’似乎不夠穩定,我的干擾已經使得它有自爆的危險,難怪阿蒙根本不容我接近。”
王宗超看在眼里,對于對方的過激反應頓時有些理解,也不準備再步步進逼欺人太甚,隨即主動向后退出一大段距離。
正要說話間,四周忽然光明大作,一道呈四棱錐狀的巨大光柱,驀地從天罩落,仿佛一個以太陽舟為塔頂的巨大光之金字塔,將王宗超徹底籠罩在其中,一時間空間仿佛徹底凝固住。
構成金字塔的,全是純凈且透徹,仿佛可以將萬物顏色盡數覆蓋遮掩,宛如實質的金黃色光輝。
這是讓王宗超感到無比熟悉的光輝,也是審判長矛所發出的光輝。
與此同時,在古城之內,只見一個又一個的祈并者身上忽然燃起輝煌光焰,整個人仿佛化為一柄熊熊火炬,緊接著迅速燃燒殆盡,化為烏有。
五百多萬名祈并者,足足有超過一百萬人在瞬間燃盡了靈魂,轉化為磅礴神力,盡數匯入籠罩王宗超的光輝金字塔之中。
一時間,王宗超仿佛置身無邊無際的光明海洋,全身內外都被無窮無盡的光輝充斥填滿,仿佛連組成自身的物質都要被同化為光明的一部分,即將以每秒三十萬公里的速度散發到無窮遠處。
與此同時,王宗超只感到四周的時空正在發生激烈的改變,空間近乎被扭曲成一個單薄平面,而時間則趨于凝滯。
“這不是錯覺,阿蒙似乎真正能夠做到將普通物質轉化為光子形態!”
光既是一種能量,也是一種物質,被稱為光量子。但要把實體物質轉化為光量子狀態,卻是遠比把物質轉化為離子狀態難度更高許多。而在理論上,物體運動越接近光速,時間則會變得越慢,光速運動中的物體,時間趨于靜止。也就是所在光速旅行中,旅客相當于瞬間到達任何地點,而且在他們的眼中,沿途見到的所有物體都會順著他們的運動方向變得扁平起來,一顆顆星辰變成一個個沒有厚度的圓盤,原本漫長的旅途,也會被壓縮成近在咫尺。
還未從一瞬間的光子狀態帶來的震懾回過神來,下一瞬,王宗超發現自己已置身于一個真正了無邊際的光焰火海。到處都是稀薄且灼熱的離子狀氣體,充斥著難以想象的光能與輻射,雖然溫度并不算太高,只有五六千攝氏度左右。但由于無窮無量的光能也能夠在瞬間轉化成熱能,王宗超直感到僅僅從四面八方照射到自己身上的灼熱光線就讓自己體表的溫度一路狂飆,直往幾十上百萬攝氏度的恐怖程度進軍。
毫不猶豫的,王宗超在一瞬間就將自身轉化為徹底透明形態,任憑強光毫無阻礙地透體而過,至于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竅穴,則縮成一個個若有若無的,表面光滑如鏡的完美球體,將所有照上的強光都原封不動地反射回去。
憑著這一點,王宗超總算將無邊無際的強光給自己造成的殺傷力降到最低,稍稍緩過一口氣,同時也清楚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危險處境。
“好一個太陽神阿蒙,竟然把我轉移到了真正的太陽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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