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圣子得意的神情。袁福通的心微微下沉。這個局應該是圣子早有預謀的,因為熟悉天火門歷史的人都知道,天火門的修士對本命法寶極其看重。一旦失去本命法寶,天火門的修士將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甚至會因此失去修為,乃至性命。所以說,雖然自己有青鸞破空遁可以隨時抽身,但只要金刀還在他人的控制之下,自己就不可能隨意的離開。而且除了牽制住自己的金刀之外,圣子顯然也布置了封鎖空間的手段,雖然不知道力度如何,但看圣子的表情,這種手段顯然很不簡單。袁福通大略的看了一下,只知道這道封鎖是以圣子頭頂的血海為根基,形成的一個禁制。這種程度的封鎖,遠勝于一般的陣法禁制和修士的法術禁制,想要突破,恐怕有些困難。
“必須打亂對方的節奏。”袁福通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然后法決一轉,一道紅光從手中飛出,再次打向了祭壇。現在圣子的打算。應該是在金刀上和自己糾纏,然后用各種手段,將自己封禁。袁福通知道在神識和真元上面,自己比圣子差的很遠,如果按照圣子的套路走,恐怕自己今天的下場就很不妙了。
紅色飛劍一出現,圣子臉上就露出一絲凝重。如果兩人是遭遇戰,向這種自爆法寶的手段,圣子自然可以輕易躲過或者直接提前引發。但現在戰場是在祭壇上,圣子在獲得極大便利和力量的同時,也失去了一些機動性。在這里作戰,圣子必須保護身下的祭壇不受傷害。不過即使這祭壇堅固非常,但想要憑借祭壇本身,抵擋袁福通這種完全不惜工本的破壞,還是力有不逮,所以圣子必須做好防護,明知袁福通是圍魏救趙,也不得不先解決對祭壇的威脅,才會繼續對付袁福通。畢竟對于草原人來說,袁福通不過是個難纏的敵人,而祭壇卻是信仰和希望的所在。
三顆血珠飛出,在飛劍臨近祭壇之前,打在了紅色的飛劍上。很顯然,圣子想要將這飛劍提前引爆。畢竟這種要自爆的法寶,本身已經很不穩定,一旦受到強大的外力打擊,提前引爆的可能非常大。不過袁福通在和九云真人一戰之后。就知道了自己這一招的缺點,特意加強了防備。所以三顆血珠雖然將飛劍打的紅光閃耀,但飛劍還是堅持到了祭壇之上,才轟然炸響。
這次飛劍攻擊的地方,依然和上次一樣,是祭壇的一個角落。匯聚在祭壇上的力量被圣子聚攏到了頭頂,沒有了這些力量的保護,祭壇雖然材質堅固,但還是被飛劍炸開了一個缺口。不過因為祭壇上的力量已經被匯聚起來,祭壇的損傷并沒有影響戰局,只是以祭壇為中心的周邊陣法,出現了一些破綻,但影響不大。
不過這一擊,卻實實在在的激起了圣子的怒火。第一次被這種手段突襲得手,還可以說是袁福通狡猾,有隱藏手段。但第二次依然被袁福通得手,那就是說明圣子對戰局把握能力有問題了。這個結論,讓心高氣傲的圣子完全無法接受。
“好本事!”盛怒之下的圣子憋著氣說了一句之后,一方血紅色的印璽飛出,直接砸向了袁福通。事到如今,圣子已經沒有再和袁福通玩下去的心情了。活捉袁福通的念頭也變得可有可無。現在圣子的想法,就是直接將袁福通擊倒,再說其他。
天狼印一出,袁福通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天狼印本身就是頂級靈寶,如何和祭壇上血海的力量結合,甚至可以稱為通天靈寶,品質比袁福通手中的金刀和五羽扇要高出很多。本來袁福通的金刀品質也很高,加上是袁福通的本命法寶,全力激發之下,抵擋天狼印幾下應該沒有問題。但金刀此時被圣子牢牢的牽制,根本無法抽身出來。面對氣勢洶洶的天狼印,袁福通無奈之下,將五羽扇飛出,和天狼印碰在了一起。
兩件靈寶一相撞,立刻光華四濺。雖然五羽扇上五色光華流轉,但還是沒有抵擋住已經是血紅色的天狼印。一擊之后,天狼印不過是微微一頓,但五羽扇卻光華暗淡,退回到了袁福通的手中。而兩件寶物的主人,圣子沒有一點不適的反應,而袁福通卻臉色猛然一變,一口鮮血噴出。兩人不僅在靈寶品質上有差距,在修為上面,差距也非常的大。毫無花俏的對拼一記,袁福通當場就被對撞的潛力震傷。
看到袁福通噴血,圣子眼中閃過一絲快慰的光芒,不過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天狼印上紅光一閃,再次砸向了袁福通。在這個已經被血海封鎖了的空間中。袁福通連瞬移都無法進行,更加無法躲避天狼印的攻擊。在圣子看來,現在袁福通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靈寶繼續和天狼印硬碰,來避免被直接砸死的命運。
如同圣子預料的一樣,袁福通面對天狼印的攻擊,幾乎沒有其他的手段,只能一次次將五羽扇祭起,和天狼印對拼。雖然五羽扇本身材質很堅韌,而且相當柔軟,一時沒有被摧毀的可能,但使用靈寶的袁福通卻每況愈下。每一次的撞擊,都以袁福通負傷為結果,連續數十次攻擊下來,袁福通已經臉色蠟白,氣息也完全虛弱了下來。
“好深厚的根基啊,難怪敢一個人縱橫草原,不過這樣的天才,也就到此為止了。”和袁福通對拼數十次,圣子雖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對于袁福通的實力,也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無論是真元的數量,品質。還是肉身神識,袁福通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元嬰中期修士的界限,接近了大修士的標準。這讓圣子驚訝的同時,也起了殺心。
看袁福通的表現,顯然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物。不是膽大包天的人物,也不會來打祭壇的主意。這樣的一個人,肯定不是一個會輕易屈從的人,想要將袁福通抓獲,收為己用,顯然困難極大。即使現在收服,一旦袁福通進階大修士。反叛幾乎是必然的事情。另外,即使袁福通肯屈從,他之前做下的事情,也讓他不可能被草原各族原諒。想要用袁福通,也只能作為一個陰影中的人物來收攬,這樣一來,袁福通的用途也就小太多了。
“既然你覬覦祭壇匯集的力量,那就讓你成為這祭壇力量中的一部分吧。”對比了一下招攬袁福通的用處和風險,圣子此時已經做出了決斷。天狼印上紅光大放,鋪天蓋地的砸向了袁福通。于此同時,圣子頭頂的血海,還是緩緩轉動,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在這股吸力之下,袁福通不得不用更多的力量維持自己的身形,而一直僵持在空中的金刀,也開始緩緩的向血海移動。
“終于動用全力了。”硬接了一次天狼印的砸擊,袁福通看著開始轉動的血海,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在對抗的間隙,一道由袁福通本人鮮血凝聚成的符箓,悄然在袁福通體內成型。這種符箓是天火門激發本命法寶威力的手段,在以往的戰斗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現在袁福通連續噴血數十次,這些鮮血都被袁福通凝聚在一起,形成了這一道符箓。
當天狼印再次砸下的時候,五羽扇迎擊時忽然放出一道五色的光華,然后天狼印在瞬間消失在了空中。還沒有等圣子反應過來,一聲巨響從之前袁福通擊傷的祭壇角落響起,祭壇被嚴重破壞的同時,另外一個袁福通憑空出現。分身出現之后,直接放出一紅一金兩道光芒打向了因為祭壇被破壞而有些不穩的血海。
“小子,找死!”圣子此時驚怒交集,天狼印憑空消失,但和神識的聯系還在,圣子在瞬間判斷出對方用了靈寶上的空間類神通。但以五羽扇的品質,這種神通的威能有限,最多困住天狼印片刻,而且靈寶也肯定因此受到巨大的損傷。而且使用這種神通的時候。五羽扇根本不可能進攻,所以也沒有什么威脅。
這種本來沒有什么威脅的手段,配合上分身的突然襲擊,那就不一樣了。因為和袁福通對戰,圣子不得不放棄對外界的全面掌控,又因為祭壇的損壞,讓外圍的結界出現了破綻。抓住這個破綻,袁福通的分身攜帶著太陰金蜈成功的潛入戰圈。在袁福通發力的瞬間,極大的破壞了缺少保護的祭壇。這樣一連串的動作,并沒有傷害到圣子,但卻讓局勢,發生了改變,更讓圣子有一種被算計的屈辱。
盛怒之下的圣子再也不做保留,一手將頭頂的血海穩住,另外一手揮出,一個巨大的血手攔住了袁福通分身放出的三陽真焰和太陰金蜈的元磁之光。于此同時,神識全力出擊,被困在五華空間中的天狼印瘋狂發力,一舉擊破空間,再次砸向了袁福通。此時五羽扇上的孔雀尾翎已經出現了破損,袁福通雖然勉力迎擊,但還是被天狼印重重的砸了下去,傷勢加重了許多。
眼看自己的手段被圣子瞬間鎮壓,袁福通并沒有沮喪,收回五羽扇的同時,凝聚了袁福通本人小半精血的符箓飛出,融入到了被圣子的血色真元包裹的金刀中。已經臨近了血海的金刀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直接沖破了血色真元的包裹,然后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劃破了還沒有被完全穩定住的血海,然后金刀在血海中縱橫,將血海劃成了碎片。于此同時,分身一揚手,本來在袁福通手腕上戴著的由精元珠組成的手鏈飛起,在空中組成一個簡易的陣法。之后紅光亮起,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這個簡易陣法中傳出,被分開的血海失去了束縛,瘋狂的沖向由精元珠組成的陣法。
此時圣子已經顧不得擊殺袁福通,天狼印一個轉折,直接砸向了空中的陣法。此時圣子本人只能全力維持血海不至于被引爆,根本分不出手來再阻攔袁福通。而這血海是草原人多年積累的力量精華,圣子不可能任由袁福通將這些東西帶走,所以只能動用天狼印,只要擊碎陣法,天狼印自然就可以控制血海的力量了。
不過圣子還是小看了袁福通的決心,在天狼印回擊的同時,分身直接擋在了天狼印之前,用自爆接下了這一擊。等天狼印再次飛起的時候,兩只太陰金蜈合力擋下了這一擊。當氣急敗壞的圣子發動第三擊的時候,金刀再次阻攔了天狼印的攻勢。而在這段時間中,精元珠已經吸滿了血海的力量,被袁福通收了回去。在圣子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袁福通直接消失在了空中。沒有了穩定的血海,之前的空間封鎖已經無效了。
看著被吸走了小半精華,此時依然暴亂的血海,再看看被嚴重損壞的祭壇,圣子仰天長嘯,但卻已經無力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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