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你……你的這兒。”蘇綰咬牙使勁兒戳著蘇洛陵的胸口,那個心臟所在之地,“我不信的是它。你懂嗎?沒,你可以今天愛我也愛我,后天也一樣……但是,娶了瓔靈之后呢?你的這兒,你能保證它不會見異思遷嗎?你能保證它能守著你對我的承諾嗎?你能保證后天的后天,更多的后天,哪怕是我死了之后它還是愛我的嗎?”無錯不跳字。
她忍住眼淚,聲音有些哽咽地發啞,胸腔發聲,使她整個胸口都陣陣刺痛。
是,她或許對人性有著苛刻的要求,因為她實在太懼怕被拋棄了。從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嬰兒時,她便是一個被遺棄之人。他能明白那種感受嗎?活了那么大歲數,再一次親眼親耳看到聽到好不容易找到的親生父親再次拋棄的感覺,有多難受嗎?她不想那樣,即便死了,她也必須霸占著對方的全部心靈。她不想的魂魄也被拋棄……她實在,太怕了!
以前,她覺得沒有得到過。就無所謂失去,即便失去了,也不會難過扼腕。可是現在不同了,她蘇洛陵愛,她想得到他,那么那么地想,可是沒用……她多想都沒用,這些,都不是由她來決定的。
蘇綰一指頭一指頭地落下來,將那塊地方戳地像是有了一個洞似地,正在嘩嘩嘩地流血。蘇洛陵冷著連握住她的這只手,一下將那根指頭塞進的嘴巴,緊緊咬住,可是卻不敢咬深了。他用沉默而明亮的眼神控訴蘇綰的作為,仿佛在表達不滿,又或者,是委屈。
指尖傳導著一股高于常溫的熱度,盤桓著上來,一圈兒一圈兒螺旋向她,讓她很無力地垂下了眼睛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接受,接受你的這個解釋。”
平靜的風依舊,空氣如死,大浪剎那間像凝結了一般,讓人透不過氣來。
蘇洛陵的身子有些發僵,慢鏡頭般松開的嘴,兩只眼睛里掩藏不住地失望。
將手抽。蘇綰護在胸前,低笑開來或許,我并不愛你。我是說,我以為我愛你,但其實不是。雖然我從未承認過,但是,我真的以為我愛你,我能愛你,我能接受一切所有你的規則。可真正面對的時候,對不起,我不想讓難過,所以我做不到,也接受不來。你,還是去愛瓔靈吧,她或許適合。”
安靜了良久,蘇洛陵才低啞地問道你說?”
“……”這種話她不想說第二次,那好比是將的心挖出一次放,再挖出一次再放。血淋淋地疼,削骨一般地疼。
“最后一句話,你再給我說一次?”蘇洛陵紅了雙眼,用力抓住她的雙肩。狠狠盯著她。
如狼一般的眼神,一頭亡命天涯的狼。
泛著,微微地青光,是隱藏的眼淚。
蘇綰聽到的心跳,“砰、砰、砰……”一下又一下,有些微弱地,有些酸疼地跳著。她閉上眼睛不敢看他這樣的眼神,仿佛,仿佛在他心里,這種結果確實讓他承受了不小的痛苦。可惜,她想,最多到吧,面前的這個人便會一如往昔,一如清風冷月,不會有任何差異。
“說!”他再一次低吼,憤怒地幾乎要將蘇綰的肩膀活活掰成泥巴。
蘇綰緊緊攏起眉毛,咬住唇,臉上褪盡了所有血色。只是如此,再不想開口,她怕會哭會控訴會說舍不得,然后,主控權就不在手上了。她討厭那樣的被動……
凝望著眼前的人,黑色的睫毛長而直,如松毛一般根根分明,竭力忍受著帶給她在身體上的痛苦,連吭都不吭一聲。他的心,有一個恍然是冰涼的,那種忽然有人直接往頭上潑了桶冰水的感覺。
她在漠視他!
蘇洛陵咬牙,豁然松手將她推開。一個人狂奔進了樹林。無聲地,如只沉默而憤怒的啞獸,只能將心底的不痛快盡數顯露在狂亂的步子里。每一腳,都在沙子里印出了一個印子。
蘇綰被推得站不住,狼狽摔在沙灘上,在掌心里握住滿掌的沙,越握越緊,越緊沙越少……
曾經有人將手中沙比做情,說抓的越緊流失地越快。那么,她現在愿意放掉這滿掌的沙,是否,原本的愛會停留在那個分量上呢?放棄多少,就保留下多少?
她不敢確定,也害怕去確定。從愛上他的那刻起,在面對任何他的事情時,她都變得戰戰兢兢的了。前怕虎后怕狼,還沒有得到的時候就已經在怕失去。嘗試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她自認,沒辦法去承受失敗的結果。如果說沒有試過,就永遠不會得到,也就無所謂失去了。那么,她寧愿是這樣的,不去得到。也不會失去。
她將的臉埋入雙膝,背對著月光輕輕地哭泣,她多希望,還是那個極其討厭蘇洛陵的人。
會這樣呢?明明只是因為毫無困意走走吹吹風的,可是為何會這樣呢?吵地一發不可收拾。真是次糟糕的經歷啊……
次日艷陽天,秋日高爽,海浪明快而靈動地撲向岸邊,無數的蝦蟹在快速地爬動,遠處里看起來,像是沙灘沸騰了似地。
蘇棋一聲尖叫頓驚起好不容易才睡著的蘇洛陵,猛然直起身子。朝聲音的方向奔去。到了岸旁,見蘇棋安全無恙,只是捂著嘴巴瞪大眼珠,一副恐慌的模樣。
黃葉隨后才到,氣喘吁吁地瞪著蘇棋,無聲質問她一大清早尖叫?吊嗓子呢!
蘇洛陵絞起雙臂,冷冷瞥去一眼,又低頭用腳尖在沙灘上畫著混亂的線條了?”
“船,船不見了……”蘇棋好半天才緩過神,哭喪著臉簡直要像灘泥似地軟下去。
在孤島之中沒有船就準備做野人吧!她昨兒說一輩子呆在這兒只是隨便說說的,未承想老天一點兒都不隨便,竟然將那么大一只船給變沒了。這樣一來,他們四個還回陸地上去啊……
蘇洛陵微愕,忽然眸色一濃,問道姑娘呢?”
蘇棋左右望望,掛著淚道我起來的時候就沒見著,想是小解去了。”
“不,”蘇洛陵沉緩地道,“她去了鳳仙島!”
“鳳仙島?”蘇棋滿臉納悶,“姑娘可以一個人去外邊兒呢?”
是他不好。蘇洛陵想到,蘇綰定是賭氣兒孤身去鳳仙島求見九真觀觀主的。若在陸地上她居然兩腿兒沒出問題,他由著她去。可這兒可是大海,真正的茫茫千里無平波的大海!萬一船出了何事,她逃都沒處兒逃去。
可是他們沒有第二只船了,他想追也追不上呀!蘇洛陵的額頭上登時滲出了些黃汗,留到腮邊兒劃出一道精美的弧線。
黃葉目光一亮,指著遠處昨夜郭襄子踏浪而來的那只小舟,使勁兒扯著蘇洛陵的袖子。大意是讓他架著那艘船去追。
蘇洛陵臉色頓綠,壓低聲兒道那船是別人的。”開玩笑,登著那只小白舟去大海里撈人,別先把給折騰下去就該殺雞酬神了。
黃葉見蘇洛陵無所動作,立刻撞開他,自個兒跑向那只小白舟。
蘇棋惶恐,忙喊道黃葉,你不能去!”就幾要跌倒地跑,拉住黃葉死活不讓他走。
黃葉漲紅了臉,回身想甩掉蘇棋。可是又怕摔到了她,于是兩個人便跟兩只吸在一起的土螺絲似地,僵住了。
“夠了!”蘇洛陵喝了一聲,“我去,你們翻遍整個島都必須給我找到一個白發銀須的老頭子,告訴他,你們的姑娘只身去了鳳仙島。”
“老頭?”兩人詫異,“這島上有人住?”
“你們找就是了。”蘇洛陵道,冷冷地一腳踹開兩個人,站上那一葉小白舟。
大海的藍,好像是無邊無際似地。海天一線,天海一脈,仰望藍天時覺得是在天上翱翔,而俯視大海時,又覺得是水里的一尾魚。
蘇綰是昨兒夜里就出來的,依著當時郭襄子的小白舟出現的方向,到黎明時就看到了一脈青山橫臥水面。那是陸地……是鳳仙島?
她一下來了勁兒,穩住那艘船的舵盤,直線沖去。
越漸接近的時候,便已可隱約見著山間掩藏著一座玄黃外色的道觀,道觀上空略有些白煙,被海風吹著,送幾縷香味兒。是觀里的小道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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