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糾雜情關
第兩百六十二章糾雜情關
因為在這塞北軍營沒人想過會辦喜事兒。原本應當是臨王妃叮囑的落紅之夜也被她惆悵著送什么東西給拋卻腦后了。李尤氏又還年輕,人世場面兒是懂了些,可讓她一個去交代這個也是難以啟口的。偏蘇綰她又覺得這事兒也沒什么的,自己的性教育那都是拜現代的花花世界所賜,怎么說也不會呆得像木瓜似地。
可是事實降臨,她不得不承認此刻她,更像是躺在砧板上的白切肉,等著剡洛來宰。
腦子里原本想過一切的東西忽然間都蒸發了,什么性教育,那都成了句空話,紙上談兵。臨到眼前,實戰里,她就成了個傻兵。
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與思想,因剡洛已將她所有的思維都焚化,他用他身體上的炙熱,燃燒掉了一切,在她還來不及思考該怎么做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一如剛開始的相識,他想必也在暗中窺察了已久,然而她卻總為他的出現感到驚異。
剡洛的手掌利落而溫柔地褪落了她的重重喜服。待那灼燙的指尖觸碰到她消瘦的鎖骨時,不覺地停了一下,然后拉過一旁的被子把蘇綰塞了進去。
“嗯?”蘇綰張開眼睛,對上一雙桃花紛離的迷眸,還沒再說什么,剡洛便翻身壓了上來,“你瘦了許多……我見你第一次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你的這兒有肉……”他抬起她的下巴嘆息,“這兒也不似現在這般嶙峋,”用手指輕畫蘇綰裸露在外的香肩,那個地方有著清晰明顯的骨頭輪廓。這兩個地方最是能顯露一個人消瘦的痕跡,故有的那些豐滿全都不見了。剡洛皺起眉輕輕抱住她的頭扣入自己的懷里,“如今卻已清減成這樣……綰綰,我心疼……早知如此,我不該拖你下水。我真不該……”
“若不拖我下水,你我就只是萍水相逢路邊的擦肩過客。你……還會愛我嗎?”。
剡洛愣了一下,然后便笑開來:“你總將實情說到最本質上去……你這性格要改,別將別人都看得那么通透,留一點兒糊涂給自己。”
蘇綰輕嘆,她知道,若非自己一直有剡洛保護,有扶龍星這層身份的保護,自己怕是被人整死十次都有零頭了。她圈住剡洛的身軀,輕輕頷首:“好……做人難得糊涂。”
剡洛笑著吻她的發頂:“你說,若是沒有跟我回蘇園,我們……還能再相愛嗎?”。
蘇綰點頭:“我一定會進蘇園的,所以……一定會。”因為她是于藍。而并不是華云英。
剡洛笑得滿足:“是啊,沒有如果,你現在已經真真實實地在我的床上了!呵呵……綰綰……”
“啊?”蘇綰愕然,剛剛覺得“床上”這兩個字讓她顫抖了一下,剡洛的吻便下來了,鋪天蓋地纏綿濕潤。從被子底下伸進來一只手,仿佛長眼睛似地,將她覆蓋在身軀上的最后一道障礙解除,艷紅鎏金的肚兜在昏暗里月光里劃落,在地面上淺淺氤氳起一寸裊娜纏繞交織的月光。
剡洛低呼:“幫我脫掉這些……”
“唔……”
“……綰綰……”
“啊……”
清帳在夜風中徐徐翻飛,床榻上交纏著密密的濃歡。這是終結,亦是序曲。若情愛真是一對一的話,世上便不會有那么多無法修成正果的癡男怨女。
月光散發著淡淡的柔金,在校場上蓋下一層低迷透黃的光亮。瓔靈沿著圍繞校場四周的火盆架走著,在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銅盆底下走過,覺得頭腦發熱。她一遍遍幻想此刻剡洛與蘇綰在做著什么,直至想到面紅耳赤,才不得不停下來,攤開掌心,已經出了細密的手汗。
她抬頭向點將臺望去,想到剡洛身著金甲揮劍江山的雄姿英發。陡生酸楚,心里無比地落寞。為軍君守得人憔悴,也只不過過換來如今的煢煢孑立形影相吊。目光里那熱切的渴望,忽然間就像真的見到了剡洛登上點將臺,目光灼灼地向大地睥睨。
她微愕了一下,閉了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幻覺,點將臺上真的有個人影。不過沒有金甲紅綏在身,亦沒有青鋒利刃在手,那身影顯得一股漂離的寂寥。這日子,誰還會同她一樣月夜空自瘦人也空自瘦呢?
那人也發現了她,朦朧下兩道烏黑眼珠所迸發出來的視線極其光亮,在火影下一清二楚。
“金寶?”瓔靈不確定地叫了一聲兒。
金寶略略仲怔,身影在點將臺上僵立了一會兒,過半晌才回來一個“嗯”字。
瓔靈快步上前,仰首看著立于居高之地的金寶問道:“你怎么在這兒?這地方可也是你能隨便站的嗎?”。
金寶忽然有些自嘲:“是啊……我這便下來。”說著慢慢地轉身,一階一階地從點將臺的石階上下來,定定站到瓔靈面前,“姑娘深夜在此處,是有什么心事兒吧?不少字”同行那么多天,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眼里,他又怎么會看不穿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呢?只不過癡情換來總是空,獨嘗月下遺自恨,與他一樣罷了。看得見摸不到摸得到也不是他的……
若金寶知道有一句詩是這樣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那么他一定會嗟嘆一句,知我者莫若泰戈爾啊!
瓔靈被問得一愣,別過頭去:“難得今日校場無人,我來賞月。”
金寶揚眉笑了一聲:“那就一起吧……”
“嗯?”
“嫌棄嗎?”。金寶不屑地道,“我知道我沒有公子的那重身份,出身低微……你們怎么看我,我也無所謂。”
“我沒有。”瓔靈辯解,“我倒是被你們的那份孝心所感動。你們的娘親呢?”
金寶抬頭看著瓔靈微笑:“這么久,你是第一個問起我娘的人。”
“嗯?”
“我們將她安置在了一戶牧民家中……”這意味著他們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跟隨剡洛,若沒有枯骨青山英魂冢的話,那么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們的娘,否則,此生便沒機會了。
“為什么你們會決定跟隨公子呢?”瓔靈有些驚奇。打從那夜傳來消息,說金寶兄弟幾人都到了營中時,她就一直納悶著疑惑不解。
金寶頓了一下,臉上有些紅暈,但是并沒有回答什么。
瓔靈低垂下頭:“說起你的母親,我便也想起我爹爹來了……不知他現在處境如何,能否自顧。”
“你爹?”
瓔靈臉色一陣慘白,偏過頭不打算再續這個話題。
兩人在月影和風站了一會兒。生覺彼此似乎全然是個陌生人,沒什么能說的話題,便各自又回去了。
這一夜,有情人成眷屬,當然也有失意人成相思奴。
金寶回到帳中,著見自己的三位哥哥拉著于中正一個勁兒地灌酒,將可憐的于參將灌地暈暈乎乎地直哭爹喊娘,像個孩子似地。他怕金生他們太過放縱,折騰壞了于參將,便催使著幾人收拾一下,將于中正抬回程東那里去。
金生他們好不愿意。但向來十分聽從金寶的話,便只能一人一只胳膊架起軟泥似地于中正。正打算開步走,于中正卻忽然力氣大作揮開幾人,一頭撲向金寶,將兩只胳膊緊緊圍在金寶的身子上,含糊地叫了幾聲:“姑娘……姑娘……”
金寶眉頭一挑,金生羅成他們已經笑翻了天兒。素來知道金寶長得俊美,可也從來沒人將他當做女人叫的,笑得差點兒都躺到了地上去。
只有金寶心里豁然“咯噔”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于中正的肩頭,然后扶住他將他的手繞到自己的脖子上,打算以一己之力把他扛回自己的營帳里去。
哪知于中正這人,他素日清醒的時候是個萬分正經的人,醉酒之后的酒品就是那么差!“噌”一聲直起身來一眨不眨地看了金寶一會兒,然后“吧唧”在金寶的臉上咬了一口。金寶當場僵住了!
金生羅成羅澤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紛紛逃出帳去免得被金寶的眼神殺掉,老遠還能聽到他們及其放肆張狂的大笑。
于中正傻傻一笑,頭一歪,就在金寶的肩頭上睡了過去。
金寶的眉頭打成了結,臉上肅地跟化石一般,真想把這人給丟出去。但是好歹是同袍,只好忍住火氣把人慢慢地拖往程東那里去。
程東的營帳還是一副沸反盈天,鬧鬧哄哄的一片。因這兒軍營不是出自正統,雖說程東是全權執掌大營的,但一出了校場都跟自個兒兄弟一樣,素日也一起放放羊吹吹牛,友情牢固得很。大伙兒都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沒有那么多森嚴的等級制度,一練兵,那才真正兵是兵將是將,而程東這個將門虎子也絲毫沒有給自己已故的老爹丟臉。
金寶掀帳進來,看到那么多人便愣了一下,然后沉著臉一把將于中正甩到程東身上,郁悶著臉扭頭就走。(,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第兩百六十二章糾雜情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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