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喜歡腹肌!
第一百一十四章我喜歡腹肌!
“你在外面等我吧”夜凰轉頭沖艾辰招呼了一句,艾辰便立刻退出了灶房,繼而夜凰看向身邊的大嫂,伸手輕輕地觸碰了她的胳膊。
“大嫂……”夜凰喚的很小心,因為她知道大嫂此刻一定是脆弱的。
斐素心依舊埋著頭,但到底手里的活兒是停下了,她把手里的勺子放下,嘆了一口氣。
“大嫂,您……讓我看看”夜凰說著將她小心的拉扯了一把,先前她帶著艾辰往灶房來,就聽到了灶房內嚶嚶的哭聲,結果一入灶房就看到大嫂斐素心慌亂擦拭的背影,她便心知肚明了。
拉過來人,捧了臉,夜凰看到斐素心的脖子上有一片淤青,當即瞪眼:“他,他還掐你不成?”
斐素心難過的扭了頭不言語,夜凰急得扯她,這一扯的未免手勁大了些,斐素心當下疼的叫喚出來,這使得夜凰忍不住看向她的胳膊,將她的衣袖匆匆撩起。
淤青自不比說,但更為醒目的是胳膊上兩個不算很大卻無法忽視的創口,此刻上面的血痂已成,但因為其創口是橢圓面,并有拉斜的尖,使夜凰立刻判斷出那是剪刺傷,當下便挑了眉:“這,他,他還用剪子刺你?”
斐素心驚訝的抬頭看向夜凰,在看到夜凰那震驚的神色時,她又把頭低下,伸手去撈袖子往下掩蓋。
“昨晚他又欺負你了?”夜凰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但若要斐素心講出來,就必先需要她啟齒是誰給她的傷害。
“嗯……”大嫂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而這一聲細細的嗯后,驟然成了斐素心的嚎啕大哭。
面對大嫂的傷心,夜凰只能伸出自己的手給予她輕輕的撫慰,在斐素心哭嚎了一陣后,她才開始詢問:“到底是為什么又欺負你?為何還要掐你,還要這般刺你?”
斐素心哭的有些抽抽,但還是回答了夜凰的話:“我,我說我不要,不要人家的孩子”
夜凰明白了:“所以他和你起了爭執?然后就不知輕重了嗎?”
斐素心看她一眼,抽抽噎噎的講了起來:原來昨夜她是一時氣憤下樓而去,連馬車也沒上的,就徒步往墨府回,結果她邊走邊哭,走了一陣大爺就乘著馬車追上了她,并以婦德和臉面為由,將她給拉上了馬車。
斐素心心中難過也有氣,便在車內不理墨念,墨念先是一副無奈之色,說著也不過是孝舉而已,希望斐素心從大方面著想認了這事,諒解一番。
可斐素心心里難過,就是咬著牙不應,堅決的表示,絕沒讓其為嫡的可能,結果墨念動了怒,當時不言,回去以后,兩人分房而居,可半夜里墨念喝得醉醺醺的沖了進來,對她老樣子的又打又罵,言辭極盡羞辱之能,都是說她不能生,對不起他,對不起墨家,總之,都是她斐素心的錯,是斐素心逼的他
斐素心忍受了打,忍受了辱罵,可面對這種推諉之詞,終究是氣憤的,一時激動便奮起反抗還罵了墨念不是人,結果墨念就將她推去了桌子上掐她的脖子。
她掙扎中,摸到了剪子,但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她再恨再鬧也不敢怎樣,最后只用剪子去扎墨念的胳膊,于是這扎了一下后,墨念吃痛,沒有再掐她,卻搶過了剪刀像她刺來,嚇得她伸胳膊去擋,于是胳膊上就有了第一下,而后在她和他搶剪子的過程中,她又被墨念扎了第二下,而這般動靜驚動了丫鬟春桃,她驚嚇的去找了杜管家幫忙,杜管家這才帶了個家丁沖去了二房,將墨念給強行扯走,斐素心這才算驚魂稍定。
這事說來不小,杜管家的意思還是要告訴太太和老爺的,但老爺早喝醉了歇著,半夜三更的也委實不好去擾了太太,眼看斐素心一時沒了危險便商量著天亮了再報,可天亮了,那墨念也酒勁去了大半,瞧到了身上的血跡,便追了來問,在管家的講述下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又像個孫子一樣的去了斐素心的面前下跪抽臉,直嚷嚷著自己喝醉什么也不知的言語。
下人終究是下人,大爺這般舉動,誰還敢去報給老爺太太知道呢?而斐素心在思量再三后選擇了沉默。
“你不能這樣”知道了經過的夜凰忍不住輕斥起斐素心:“你這樣就是姑息養奸他已經敢掐你,還那剪刀刺你,如果不是春桃叫了人來,就以你的身子骨,你爭搶的過他嗎?你又沒想過,你的生命沒有保障的?如果他再發瘋一次呢?如果他在掐你刺你呢?如果當時你不是胳膊擋住了他的刺,你現在會不會還有命?”
斐素心抬眼盯著夜凰,不言語一字,只淚嘩嘩的落。
“大嫂,就算女人在這個世界是男人的附屬品,但你自己絕不能輕賤了你自己多少人是賤籍,多少人是卑微,但也不會這般逆來順受,說到底你也是刺史的女兒,是下嫁給他的,你總不能自己先輕賤了你自己你必須咬著牙站起來,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你不能讓他這般欺負你下去啊”
夜凰真心而言,令斐素心苦笑了一下,抬手抹淚:“未嫁之前,我尚算貴身,嫁了他,就已折身,如今……如今我無兒在膝,何來硬氣?何況我必須思及我的兩個孩子,我不忍又能如何?”
夜凰捏了捏拳頭:“大嫂,您,您和大爺和離吧”
斐素心身子一頓,繼而搖頭:“那是癡人說夢”
“可是如果再這么姑息下去,我擔心,我擔心你受的傷害會更大,倒時候不但你活在陰影里,你的兩個孩子,也不會好過多少啊她們若瞧到你這樣,可是會對生活產生害怕或厭惡,甚至她們以后對自己的婚姻也會有不好的想法的”夜凰一臉的擔心色,她處理過不少尸體都是有家暴因素的,而案件的最初就是簡單的打和羞辱,但慢慢的就會變本加厲,最后成為無法挽回的局面。
“如果我和他和離了,我的兩個孩子會更苦,日后成家挑戶的也會尷尬何況和離并不容易,要雙方家族內都諒解才成,我爹也是個極好面子的人,若我這般和離了,我爹只怕也要尋他不快,但二爺畢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我爹行事也要顧及再三,反而最后事不成事,倒叫他老人家心中窩囊,萬一氣壞了他的身子骨,那我才是真正的不孝”
“可是……”
“夜凰”斐素心動手拉了夜凰的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別勸了,我能做的就是忍,忍到我的兩個女兒出嫁,忍到我的爹娘百年,那個時候我就忍到頭了,尋一處干凈的地方吃齋念佛去,然后求我下輩子,別再做女人”
夜凰聽的心里酸酸地,不由的落淚,斐素心見她倒哭了,忙對她笑:“你哭什么啊快擦了去,別叫我心里更痛”
夜凰聞言只得咬著牙擦淚,而斐素心此時又輕言到:“我一定要告訴我的女兒們,叫她們將來睜大了眼,這些男人,各個都掛著臭皮囊,心中卻一團污”
夜凰聽的咬了咬唇無法言語:告訴了又能怎樣,包辦婚姻的這個社會,男尊女卑的這個社會,她們所能求的不就是得遇一良人嗎?除非是自己把握了經濟,是掙錢養家的那一個,否則哪里來的說話權?可是這個社會,女人是掙錢養家的那個有多難?那些軟飯王們,那個又是好鳥了?
夜凰心中吐槽著,不免在那里嘆氣,斐素心見了,一邊抹淚一邊說到:“你呀,嘆的什么氣,二爺是個好人,待人真,且看你們兩個也恩愛非常,這就很好了,你倒是自己多費點心思,早些就郎中給你瞧瞧身子,該調理的就調理一二,早早的出消息才是若能一索得男是最好,萬一不成也注意調理的再生養,莫要學我,早先不在意,生下一個女兒后,身子就弱,幾年來吃了多少藥,受了多少罪,最后好不容易懷上了,只不過又生下個女兒,到底是自己的肚子不爭氣,這又有什么法子”
看著大嫂那一副自怨的樣子,夜凰便蹙了眉:“大嫂,我,問你幾句話,您,實打實的告訴我可成?”
斐素心聞言詫異的看向夜凰:“問什么?”
“這個時候了,您,是不是還想給,給大爺生個兒子?”夜凰問的有些忐忑。
斐素心愣了愣點了頭:“是,縱然他這般對我,我也實在心中惱恨,但到底我為人、妻,不能為墨家傳香火,也實在有虧,若能生個兒子……我至少也能挺起脊梁骨來但,這,太難了”
夜凰又問:“那您平日身上不方便時,有無腹痛?或是平日里畏寒,吃不得冷?”
斐素心詫異的看了夜凰一眼,搖了頭:“想不到你竟知道這些,我不曾畏寒,郎中也不曾說我宮寒,只說是我身子骨弱了些,才,才難有孕。”
夜凰的眼一轉,心里有了數:“那您有無腰胯酸痛來著?”
斐素心點了點頭:“這個常有,且那幾日更覺得酸痛些”
是了這是子,宮后位啊,而且都酸痛上來了,可見還是二度以上的,怪不得難以受,孕呢
夜凰想到這里,小心的看向斐素心:“那個,大嫂啊,我,我嫁給墨墨前,養母叫了兩個嬤嬤來同我言語一些私話,其中有提過這方面的,我,我說給你知,或許,你有機會為,為大爺生個兒子”
“真的?”斐素心的眼里透了亮,但隨即又黯淡下來:“可是我這身子,老無動靜,我……”
“試試吧,不去嘗試,也許永遠沒機會,試過,總是努力過,萬一成呢?”夜凰也不好告訴她關于子,宮前置和后置的事,更無法說清那糾正的操在每個人身上的作用,于是當下她湊了過去在大嫂的耳邊嘀咕起來。
大嫂斐素心起先還比劃著問,聽到后面眼都直了,等到夜凰一氣的全部說完,斐素心激動地瞧看著她:“想不到,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說法……那嬤嬤竟和你說的這般多……還有那檔子事……”
大嫂腦袋羞澀的垂下,夜凰卻只能陪著笑了下,她不過是告訴她糾正的體位,以及他們事畢后,她要怎樣做才能加大機會和飲食結構的變化,畢竟這是個慢慢調整的事,卻不想大嫂竟也害羞起來,便覺得古人如此閉塞羞言,怪不得要耽誤了自己。
“誒,這什么味?”忽而鼻翼里傳來了焦糊的味道,夜凰嗅了下相問,斐素心立刻看向灶臺:“哎呀我的粥”
勺子攪動時,才見鍋底已經沾糊了。
“糟了這下婆母又要念我的不是了”大嫂立刻皺眉打整,夜凰見了,一轉身出去招手叫來了艾辰:“早上你給我的粥還有剩嗎?”
“有”
“立刻去端來”夜凰只說一句,聞到糊味的艾辰就知道什么情況了,當下應了就去,于是等到大嫂把鍋給清洗出來時,艾辰已經端了一碗粥來:“小姐,只得這些,但應該是夠了”
夜凰應著端了進去,將它們倒進鍋里,加了些水,加了點剁碎的菜葉子,這么一攪和的就給舀了出來:“行了,大嫂,咱們就這么去吧”
斐素心沖她笑了下,也只能這么講究著去應付,于是兩人前面走著,艾辰后面端著托盤,三人回到了太太的正房前。
“春桃呢?”夜凰一時好奇隨口問了句。
“哦,她去給我抓藥了”大嫂回了一句,要去端吃的,夜凰給攔了:“你顧著你的傷吧”說完便小心的扶了她進屋,可進了屋卻發現屋里沒人了。
“誒,這人呢?”夜凰詫異,大嫂斐素心也奇怪,她搖頭表示不知,人便走了出去喚起陸媽媽,可也不見有人答應。
“老爺不在,太太也不在,咱們這粥熬給誰的啊”夜凰撇嘴言語,斐素心要勸她,此時艾辰忽而回身看了看外面說到:“小姐,好像那邊有點動靜”
“那邊?”夜凰接了茬的過去往外瞧,就注意到艾辰指的是二門那個方向,她看了一眼艾辰明白過來那邊定有事情發生,便一轉身沖斐素心言到:“大嫂咱們去瞧瞧吧,萬一咱們婆母在那邊,這粥吃不吃的也不是咱們沒伺候到”
斐素心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夜凰瞧她那樣子也知道她是個怕事躲事的人,便想要不就不讓她去了,不過看著那粥,她又把這話咽下了,這就小心的扶了大嫂一道往二門處去。
一到二門處,就瞧見一門處一堆人在那里咋咋呼呼的鬧騰,跟出了事一般,夜凰好奇拉著斐素心往那邊去,才走了一半,就聽見他們不斷的說這什么“霍姑娘”,“玉表姐”的,而太太譚氏則扶著陸媽媽站在那里是一言不發。
夜凰蹙著眉的湊了過去,心中還想著是不是霍熙玉搞出什么幺蛾子來,結果等到了跟前,幾個下人看她的目光,就讓她覺得好似這事還跟她有關,當下狐疑的掃了眾人一眼便看向譚氏同陸媽媽,這就看到譚氏抿著唇拉著臉,一副陰天相,而陸媽媽則眉蹙著似有些許擔心。
“婆母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夜凰上前相問,譚氏瞥了她一眼:“你玉表姐不大對”
夜凰挑眉,斐素心已經走到了近前:“霍姑娘她怎么了?”
譚氏扭頭看了眼身邊的陸媽媽,陸媽媽這才言語到:“也不知她怎么了,大早上鬧著投池,幸好打掃的人瞧見了,便叫家丁給撈了上來,結果……”
“結果怎樣?”夜凰聽著詫異,心想不會霍熙玉沒事找事玩跳水裝弱女子吧,那邊陸媽媽伸手指了指臉:“她這邊的臉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咬了,竟紅腫起來,哎呀看起來好造孽的”
“啊?”夜凰應了一聲便噗嗤一聲笑了,當下大家都看她,她便趕緊笑著解釋:“沒什么,我,我就是想著半邊臉紅腫的話,會不會是臉撞到了池底?”她說著忍不住又笑了下,斐素心卻扯了一下她的胳膊,而此時譚氏蹙了眉:“胡說”
這個時候從一門里跑出來趙家媽媽來,她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一欠身就開了口:“太太”
“怎樣兒?”譚氏上前一步詢問。
“人沒什么事,不過是嗆了幾口水,郎中說這個倒無礙,就是她臉上……”趙家媽媽說著嘆了口氣。
“臉上難道……毀了?”譚氏已經雙眉緊蹙。
“倒也不是說就毀了,只是整個右臉高腫,紅紅的還燒,郎中說應該是抹了什么或者是被蟄了,想問她吧,她這會又不大清醒問不了個啥……”
“那郎中怎么說?”
“說是要等霍姑娘醒了問一問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才好看著處置,只是奴婢瞧著,似乎有些惱火……”趙家媽媽說著臉有惜色,譚氏終究是失去了耐心,一把推了她:“沒用的東西,說來說去說不到個點子上”說完就大步往那院落去,但走到門口,她卻頓了下,似是不大想進去,此時陸媽媽開了口:“太太,您要不就是這里等等奴婢,奴婢進去看看……”
“沒事,一起吧”說著譚氏入門,夜凰自是和斐素心一道跟著進去,不過走了兩步,她伸手把陸媽衣袖一扯,陸媽媽慢了兩步,和譚氏拉開了距離,夜凰便湊到跟前小聲問到:“為什么大家都看我啊?”
陸媽媽轉頭看她一眼:“難道你不知道?”
夜凰眨眨眼:“知道什么?”
陸媽媽徹底站住了,看著譚氏都快走到那邊長廊盡頭了這才言語到:“你是真不知道?你昨晚可下手了的,而且在一門上鬧成那樣,你當大家都是瞎子聾子啊”
夜凰聽得一頭霧水,正要再問,陸媽媽卻抽了胳膊:“太太到口上了,我先過去伺候”說完就小跑著去了,夜凰值得跟著,還回頭看了眼斐素心和艾辰:“哎,昨晚一門處鬧什么了?”
斐素心搖搖頭:“我自己都顧不上,哪里知道別處?”
艾辰也搖頭:“我昨個可就在咱們院里。”
夜凰聳了下肩,就急急的追了過去,才跑到房門外,就聽到內里細細的哭聲,夜凰下意識的站住了腳,把耳朵往門上貼。
“哭什么,快把你那眼淚擦了,好似我墨家在欺負你一樣”譚氏的聲音有些不悅,可里面的哭聲未收,反而是大了些。
“哎呦,霍姑娘,您這般……”陸媽媽才說了半句,霍熙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姨媽,我知道您心里不是很待見我,我知道我晦氣,可是我到墨家這些日子,幾時不是守規守距的呢?我同阿紀……紀,紀表弟,也知禮相待不敢有違,我本本分分的,卻得這種羞辱,我,我……”
話到此處沒了,只有嚶嚶的哭聲,聽的夜凰納悶不知道這霍熙玉到底在表達個什么意思,但多少她卻有些停不下去,至少那句本本分分,她就很不待見,而此時斐素心同艾辰也到了跟前,夜凰不好意思那么在貼著門聽,便招了手,意思著一起進去,可此時她又聽到了霍熙玉的聲音:“姨媽,您看我這臉……我,我x后怎么活啊”
“這……”譚氏有些支吾,夜凰覺得不大對,就邁步進去了,這一進去就看到李郎中捏著手站在屏風外,她沖他點了下頭,就往屏風后繞,便聽得霍熙玉的聲音:“我要討一個公道,就是告上衙門,我也要討回來”
“熙玉……”譚氏似乎有些焦急,而夜凰也走到了屏風后,當下出言:“玉表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啊?竟說要去衙門討公道呢”
她話音落,就看到三人齊齊的看她,此時她也看到了霍熙玉整個右臉紅腫高漲,猶如半個豬頭一般,而最關鍵的是,那種紅就跟燒傷似的,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她一愣本能的往前湊,而那霍熙玉驚恐似的朝后蹭了兩下,抬手就把臉給捂上了:“別過來,你別過來”
夜凰站住腳步看她:“怎么了?”
霍熙玉一把就抓了跟前的譚氏,緊張兮兮的言語到:“姨媽救我,她會把我這張臉也毀了的”
譚氏蹙眉看向夜凰,似很為難,而夜凰不解的上前一步:“你在說什么啊,什么毀不毀的?”
霍熙玉似是害怕的躲在譚氏身后,口中卻是急言:“你別在這里裝無辜,昨晚我不過撞見你和阿,你和紀表弟在一門處不知廉恥,勸你們自重些,你就污蔑我,還上手給了我一巴掌,我也不知你到底沾了什么東西害我,我的臉就,就……”她說著嗚咽聲聲,完全似個悲情人物,可夜凰聽得那個迷糊啊,最后伸手扯了扯耳發:“你在說什么啊,我,我怎么聽不懂?”
譚氏擺了手,陸媽媽立刻又到了夜凰身邊,把她往邊上一拉:“哎呀二奶奶啊,你昨晚和她一時爭執,打了她一巴掌的不是嘛,這會的她臉上……”
“等等我打了她?”夜凰愣愣地看著陸媽媽,那意思就是完全不知情,陸媽媽看了她一眼,把她直接連拉帶扯給帶出了屋子,最后在門前咬著耳朵,大體的說了下昨晚聽到的看到的情形,這下夜凰的臉徹底紅了。
她捂著嘴巴站在那里好一氣,才看著陸媽媽比劃:“我,我那樣說了?還那樣做了?”
陸媽媽點點頭,夜凰無語的望了望天,最后伸手捶腦袋:“哎呦,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我,我真打了她?”
“恩”陸媽媽堅定的點頭。
“我還在一門處和二爺,那個?”夜凰的臉紅成了櫻桃色。
陸媽媽含了笑的點點頭:“恩”
夜凰伸手捂臉:“天啊,丟人死了”
陸媽媽伸手拽她:“你就別丟人了這會你還顧得上這個,你呀還是快去看看怎么給里面的那位道歉吧,你把她臉弄成這樣,若是衙門上鬧起來,可大家都不好看”
夜凰聞言雙手一下就離了臉:“道歉?我道哪門子的歉?她臉腫不腫的,關我什么事一巴掌而已,我要是能把人的臉打過敏了,那我可就是神了”
“啥?過,過敏?”陸媽媽聽不明白的詢問,夜凰則抽了下嘴角,繼而扯了她的胳膊:“總之就是她臉成那樣和我無關就算我打她一巴掌也決計打不成那樣啊”說完她就轉身沖進了屋,待去了屏風后看到霍熙玉還在譚氏身后躲,便上前就去扯她。
“啊救我啊,姨媽”霍熙玉一副嚇壞的樣子在那里尖叫,譚氏也趕緊伸手去攔:“夜凰,你放手”
“婆母,您先讓讓”夜凰不但不放手,反而這般說著拿屁股把譚氏給擠開了些,而后直接坐在霍熙玉的旁邊看向她。
霍熙玉一臉驚恐的在那里發抖,好似驚嚇不已:“你,你要干嗎?你,你別又打我”
夜凰伸手捉了她的胳膊:“別動,把你右臉轉過來給我看看”
霍熙玉顯然是不想的,因為她把臉別扭的更厲害,這使得夜凰極其沒耐心的動手扯了她的耳朵,于是在霍熙玉的叫喚聲里,她如愿以償的看到了她的右臉。
“你太過分了”霍熙玉說著扯掉了夜凰的手,一副十分懼怕又很惱怒的樣子,而夜凰忽而笑了下說到:“聽說我昨晚動了你,是不是?”
霍熙玉自是冷哼一聲表示有這回事。
“可是說實話,我不記得我有打過你,但既然家里人說有,那就有好了,反正我若動你,也只會事出有因,不過這個不重要,現在,我很納悶的是,為什么他們都認為你的臉腫和我有關?該不會是你說我把你的臉給打腫了吧”夜凰極其淡定地言語著,那種震驚的淡定,莫名的透出一份氣勢來,令幾人都打量于她。
“這還用說嗎?若不是你打腫了我的臉,我怎會成這個樣子?”霍熙玉說著一臉的憤恨表情,好似十分的委屈一般。
“呵”夜凰笑了下,站了起身:“既然你這么說,那不如,你去告官吧?”
“啊?”霍熙玉一愣,完全沒料想到夜凰這般言語,而譚氏和陸媽媽也是一臉驚色,譚氏更是伸手去抓夜凰:“夜凰你……”
“婆母,兒媳謝謝您的關心,但我付夜凰是個從來不會吃虧的人,既然有人說是我把她臉打腫的,那不如就去公堂上走一圈,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們再來問問玉表姐這般誣陷我是安的什么心”夜凰說著斜了霍熙玉一眼。
霍熙玉咬了下唇:“付夜凰,說到家里關系,好歹也是沾親帶故的,我叫你聲,弟妹也不為過,你這般拿姿捏態的擠兌我做甚?若我這臉不是你傷的,難不成還是我自己傷的自己?而后我自己還……還……”
“還尋死覓活的不成?你是不是想說這個?”夜凰抱個肘的一笑:“你說我打腫你的臉,不如我就讓大家看看,一巴掌究竟可以把一個人的臉打腫成什么樣兒,好不好?”夜凰話音剛落,右手已經用力的抽到了霍熙玉的左臉上,當下霍熙玉慘叫一聲倒去了床上,一口血水就噴了出去,繼而她捂著臉看向夜凰時,血在嘴角蔓延,一顆牙也落了下來……
“夜凰”譚氏驚訝的尖叫,夜凰卻沖譚氏淺笑:“婆母別太激動,我要洗清自己的冤屈,只能這樣”
“你,你打傷了我”霍熙玉此時激動的攤手給大家看她的落牙,人激動的一副就要和夜凰拼命的樣子,可夜凰伸了右手把她的胳膊一抓出言道:“我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給了你這一巴掌,這一巴掌你唇角見血,牙飛一顆,很快你的臉上會有我的手掌印,也很快會腫起來,但是,最多也就三個時辰,你的臉上只會生下腫痛,紅淤會散,而你右臉,就是你說我傷到的右臉,不但會更紅,還會更加的嚴重”
霍熙玉一頓,繼而哭嚎著要和夜凰拼命,可夜凰拽著她又言語道:“別嚎叫了,有那功夫你還是想想你的以后吧,我提醒你,你若再不給郎中說你右臉真正紅腫的原因,我可以保證以后你的右臉就會潰爛流膿水,最后變得坑坑洼洼的,猶如泥地……”
夜凰說著松了霍熙玉的手,起身往屏風外走:“李郎中麻煩您進來下”
李郎中進了來:“二奶奶”
“您是郎中,就霍姑娘的臉,你覺得,她那右臉是打腫的嗎?”夜凰昂了下巴斜視于霍熙玉。
李郎中捏了捏指頭搖了頭:“霍姑娘的臉部紅腫發熱,且碰觸下吃痛,我細細瞧看,不想是拳腳傷,因為毫無血淤,但,我也說不上她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腫痛起來”
夜凰笑了下:“多謝了,反正說的清楚,不是拳腳傷這就成了”她說著沖霍熙玉一昂下巴:“玉表姐,你要不要自己的右臉,您自己思量我時間多的時,我這里就守著您,三個時辰后,左邊臉可消腫了,而您還不給郎中說實情的話,那我只能以后見著用紗遮面的您了”說完她動手扯了個凳子往上一坐,那架勢還真是悠閑自在呢。
“艾辰啊,去把粥給太太熱熱,我們辛苦的過來,太太還沒用早飯呢,餓著她老人家可是我們不孝了”夜凰吩咐完還沖譚氏一笑:“婆母,來,這邊坐,不著急您一會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夜凰如此淡定,譚氏狐疑的眼神轉了轉,也就這般坐了過來,無助般的霍熙玉抽噎著,可沒人理,而那李郎中眼瞧著這等局面也不好在此,這就要告辭。
“李郎中辛苦您了”夜凰笑嘻嘻的相送,特意的大聲言語:“玉表姐,李郎中一去再請人家,可未必過來了,萬一接個診的一時半會兒的過不來,您那張臉可就……”
“等等”霍熙玉一時激動喊了一聲,夜凰站定腳步一笑,繼而回頭看向霍熙玉:“玉表姐難道想出點什么了?”
“我,我……”
“想到什么說什么,耽擱的越久吃虧的可越大”夜凰說著坐回了位置上,霍熙玉一捏拳頭言語到:“那個,我,我也不知我的右臉為何會傷,但,但,二奶奶說的對,打傷的或許不是這樣,我,我思量了下,今早起來唯一不同,就是摸,摸了面脂,或許是……面脂的問題”
霍熙玉說著眼盯著夜凰,眼里透著一股子怒色。
“李郎中勞駕您給看看”夜凰說著看了眼艾辰,艾辰便上前去了妝臺前,將跟前幾個盒子都拿了起來:“敢問霍姑娘,哪個是面脂盒子?”
霍熙玉白了她一眼:“你右手的那個”
艾辰聞言把手里的面脂盒子拿給了李郎中,李郎中接了打開來瞧看,最后動手取了一點來在手背上摸了摸,這一摸的,他感覺到不對,細細的抹開中就發覺有細細的東西,仔細注意下,總算是看到了細細的毛物,而此時他的手背也發紅發腫開始痛了起來。
“這不是蝎子草上的毒毛嗎?”李郎中總算發現了關鍵所在,但他的判斷也令譚氏蹭的站了起來:“什么蝎子草的毒毛?這……”
“蝎子草是什么啊?”夜凰這個時候眨巴著眼睛一臉的好奇之色,其實她心里清楚,那蝎子草就是蕁麻而已。
果然李郎中解釋了一番,和她料想的差不多,譚氏聽了便蹙眉道:“這東西怎么會在惜熙玉的面脂里?”
霍熙玉眼一轉立刻哭了起來:“我怎么知道?好好的竟被人這般欺負……二奶奶,先前看你說的如此清楚,難道您知道這東西是怎么到我的面脂里的嗎?”
夜凰挑了眉一笑:“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剛才口口聲聲說什么,我若不言語我的臉就會流膿水,就會潰爛,顯然你是知情的”霍熙玉說著又昂了頭:“是不是你給我放的”
夜凰呵呵一笑,指著霍熙玉點了點:“你可以,你很可以你的意思就是這是我給放的,然后害你這樣?”
霍熙玉一扭臉:“我可沒說,但你定是知情人”
“霍熙玉,你要想說是我,就大大方方的說,栽贓陷害這種事,你連咬人別人不放口的魄力都沒,還在這里玩這種把戲,你不覺得你很幼稚嗎?”夜凰出言相激,霍熙玉立刻盯上了她:“你少侮辱我我只說你是知情的”
“知情?”夜凰笑了下轉頭看向李郎中:“李郎中,敢問,這種蝎子草的蟄毛傷人后,會怎樣呢?”
“會紅腫,燒痛。”
“那會不會流膿潰爛而后把臉變得像泥地一樣啊”
“這倒不會,也不過紅腫灼痛一陣罷了”李郎中說完淺笑了下。
“玉表姐,聽見嗎?不會”夜凰說著坐去了霍熙玉的床邊:“其實我就是嚇你一嚇,試你一試罷了你要真的死撐到最后,我也沒法子的,如今你卻自己招了出來,清楚的知道是什么東西出了問題不是嗎?我相信有點心智的人,這會都心知肚明,究竟是誰再搞什么把戲”夜凰說著起了身:“婆母,咱們回去吧”
譚氏此時也已經反映過來了,她厭惡的瞪了霍熙玉一眼起身道:“熙玉,姨媽叫你住在這里是給你一個安身之所,但你最好別給我惹是生非我還是那句話,有些東西你最好死了心”
譚氏說完這話人就出了門,夜凰神閑氣定的更在后,一行人就這么出去了。
夜凰跟著譚氏回去的路上,就碰到了熱粥回來的艾辰,一起弄了回去伺候了譚氏用罷,譚氏因著霍熙玉的事,多少是有些不開心的,就打發了她們散了。
告別了大嫂,夜凰帶著艾辰回了院里,在進屋看到墨紀還睡著后,她便懶散的坐在了院里曬太陽,以舒緩自己的情緒,但坐了沒多久,看見艾辰在眼前忙前忙后的,她就招手把艾辰叫到了跟前,詢問她昨晚到底還弄了些什么事,可艾辰表示自己不知道,這讓夜凰很郁悶,便撐著下巴在那里嘆息:“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啊”
艾辰在旁邊眨眨眼,忽而湊得近了些:“小姐,奴婢一直想問您一句話來著。”
“什么?”
“您到底喜歡二爺嗎?”
夜凰眨眨眼:“我,不知道。”
“那您,喜歡什么樣的人呢?”
夜凰伸手捏捏下巴:“嗯,做為一個男人,我覺得最起碼……他要有點腹肌,我喜歡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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