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世子尷尬的笑了下,把東西快速的接了過去,塞進了袖袋里,繼而沖墨紀笑了下言到:“你說上次你遣人來她不知?”
墨紀點點頭。
付世子蹙眉:“托人捎帶個家書的,她卻不知,這未免……”
墨紀立刻反映過來,這事想必梁國公也是瞞了付世子,便立刻言道:“哦,是這樣的,那封家書,其實不是家書,而是一封問生辰八字的信,當日里成親說來……還是草率了些,這些尚未記下,并不太清楚,但我們那邊的風俗,這些還是要焚燒到祠堂里去的,我和母親都不好去問夜凰,怕她覺得輕慢了,故而我只好趁著有人上來公干,順便帶了封信問生辰八字,為了避免遭人言語,故而問的秘了些,付兄還要多多體諒”
付世子聞言點點頭,眉頭略散了些:“原來是這樣,倒的確別讓她知道的好,畢竟,當日決定的匆匆,置辦的也匆匆,若讓她知道了,只怕心中會委屈……”
“付兄說的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求告梁國公千萬別對人提起。”墨紀說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副憨厚樣,付世子當即一笑:“還梁國公呢?等下見著我爹可要改口喊岳父了再是養女,我爹也待她如親生你可別輕賤了她”
墨紀當下言語:“不敢,不敢定愛如珍寶”
付世子聞言轉頭看了下后方,眼里閃過一絲惜色,繼而笑攬著軒哥兒往前,也就幾分鐘的樣子,進了玳瑁胡同,轉眼到了梁國公府的正門。
大戶之家通常正門不開,相熟的朋友來走的是偏門,下人女眷出入走的是后門,只有這以外的來者,才會入正門旁的小門。
按照道理像夜凰這樣的身份,回家來就是要打偏門進的,可是萬萬想到的是,馬車竟在正門前停下了,而夜凰挑簾相望,大吃一驚的是她看到了她理論上的嫂子—羅玉蘭。
世子夫人可是不小的名頭,在梁國公府那也是主人啊,竟然會親自在門口相迎,這另她想不大明白,而時間也不容她去細想,因為付世子已經在前面招呼上了。
當下她扶著艾辰下了馬車,墨紀就到了身前下馬來扶將其接過,艾辰便跟在后面,一同往府門前去,而付世子抱著軒哥兒下了馬,笑著將他抱在懷里。
“夫君,你這抱的是……”羅玉蘭見著付世子懷中多了個童兒,自然詫異出言相問。
付世子笑嘻嘻的臉冷了一下沖羅玉蘭說到:“這是軒兒,墨紀的兒子。”
羅玉蘭聞言點了下頭看向了上前來的人,便立刻堆笑相迎:“你們可算到了,今個一早上我就巴巴的在門口守著,快點進府吧,公爹和婆母都等著你們吶”
墨紀同夜凰淺笑應答,繼而夜凰到了付世子跟前就把軒兒往懷里拉:“軒兒,來,跟著娘,別纏著你舅舅了”
“不礙事”軒兒還沒言語,付世子開了口:“我看到軒兒就覺得親,得了,多讓我抱會兒吧”說著把軒兒竟往脖子上一架,當下弄得夜凰和墨紀齊齊擔心,卻又不好言語什么,而兩人觀察了下,瞧著軒哥兒沒什么不適,這才將將放下了心。
“放心,我會慢慢的,不嚇著他的”付世子說著拉著軒兒的小手就進了府門:“你們快些,別讓我爹娘等久了”
墨紀同夜凰一笑,齊齊邁步往內,羅玉蘭就在旁邊陪著笑看著她們進去后,這才跟在其后,眼里透著厭惡之色。
“蘭姐姐”夜凰忽然回了頭,羅玉蘭急忙送上笑臉:“啊?”
“這些日子,你們過的可好?”夜凰笑嘻嘻的問話,羅玉蘭卻聽得刺耳,堆著笑的言到:“好啊,很好,夫妻恩愛,合家歡喜的,一切都好”
夜凰笑著點點頭,轉了身往前,羅玉蘭捏著帕子的手便成了緊攥。
“夜凰,你怎得喊嫂子為姐姐?這不合規矩吧?”墨紀在旁眨眼問話,夜凰卻笑著而后退了一步,一下攙上了羅玉蘭的胳膊:“夫君有所不知,昔日蘭姐姐和我玩過陣子,比較熟,那時就喊的蘭姐姐,如今的若喊嫂子,倒覺得沒這個稱呼親近是吧蘭姐姐?”
羅玉蘭的嘴角抽了下:“是,姐姐的是叫著親近,不過話說回來,那時我尚不是世子夫人,如今的……你還是應該改口喊我聲嫂子的”
夜凰當下松了羅玉蘭的胳膊:“才不,我就喊你蘭姐姐”說著一副小孩子任性的樣子急跑前一步扯了墨紀的胳膊:“墨墨,你得跟我一樣,喊她蘭姐姐,這稱呼絕對比嫂子好”
墨紀聞言當即咳了兩下急言:“夜凰,這可有失……”
“妹夫”在前的付世子忽然回頭說到:“沒關系的,夜凰喜歡如何叫就隨她吧玉蘭應該也無所謂的,對吧?”
羅玉蘭的嘴角抽搐兩下,繼而點了頭:“是,沒關系的,怎么叫都無所謂。”
“是啊,蘭姐姐這稱呼也挺好,倒能讓我想起你昔日是姑娘時的樣子,和……和你那個女伴在一起時,倒很是溫雅如蘭啊”付世子話語是溫和的,似是與自己的妻子說及情愛,但是那種調子和眼神,聽得夜凰心顫,墨紀則笑歸笑,卻掃了眼夜凰,垂了眸。
羅玉蘭面有窘色,低頭不語,當下付世子沖墨紀言到:“妹夫,快些吧,我爹娘可等著呢”當下大步前行,墨紀同夜凰只得快速跟上,倒是那羅玉蘭咬了下唇后才跟著走。
一行人穿門過院的到了廳堂前,付世子就先抱了軒哥兒進了屋,進門就沖軒哥兒言語:“快叫外祖父和外祖母”
軒哥兒又是個聰慧的孩子,聞言竟不是馬上張口,而是對付世子說到:“好舅舅,您先放我下來”
付世子當即笑著將軒兒放下,軒兒腳一沾地先沖付世子道了聲謝,便把小袍子拉正,繼而沖著坐在堂正中的一對老人噗通下跪的喊到:“軒兒給外祖父外祖母磕頭請安”說罷小腦袋就往地上磕,竟是脆生生的響,絲毫不是裝樣
梁國公是知道有這么一個孩子的,但萬沒想到會是他被宇兒給抱了進來,竟打頭的先來行禮磕頭,還完全不作假,急忙的起身上前:“哎呦,好孩子快起來”
于軒兒磕頭請安的同時,墨紀同夜凰進了屋,此時眼見梁國公去拉孩子,兩口子雙雙下跪,夜凰當即磕頭言語到:“養女夜凰見過養父,養母”
墨紀自是跟著磕頭,說著向岳父岳母請安的話,于是拉軒兒的梁國公又趕緊言到:“行了,都快起來吧”這時梁國公夫人也起了身下來動手去拉夜凰,于是她們兩口子三個頭還沒磕完呢,就被拉著站了起來。
“坐下說話”梁國公說著竟把軒兒給抱了起來,當下去了大椅上一坐,竟是把軒哥兒放在了膝頭上抱著:“這一路可好?怎么走了這些天才到?”
“回岳父的話,因著有圣上手諭相催,不敢耽擱,故而一路走的都算急,但是江河段,逆風,行徑起來卻無法再快,故而還是晚到了兩天”墨紀起身回話。
梁國公擺手讓他坐下,又言到:“這的確是沒法子的事,但關上門說句自家人的話,晚兩天也好,這兩天朝堂上的爭執可不小,你要早兩天到,只怕去吊唁也少不得被人說三道四,這會兒倒是省了,皇上昨個已經安置了,姜大人的喪事,由你協助姜家會同禮部給辦了,估摸著晚上旨意就會送來。”
“禮部?”墨紀聞言一愣:一個二品大臣的喪事,禮部最多來人送點儀乘就是了,怎么是禮部給辦?這禮部若要管兇事,那可都是皇親國戚才勞動的難道……
“哦,皇上打算給姜大人追個公,但朝會上沒過,只給姜大人封了侯,但是著禮部給操辦,聽說姜家的小女兒,皇上授意她孝期后進宮”梁國公解釋了一句,墨紀點點頭表示明白,當下梁國公夫人則開了口:“好了,你們這檔子事啊,書房里說去,何必家人相聚地說這個?夜凰,你們餓不餓?要不要給你們弄些吃的啊”
“謝養母關心,入城前才吃了些,尚不餓”夜凰笑著輕言,那梁國公開了口:“既然不餓,那就晚上了一起吃個團圓飯吧,這會的,賢婿,咱們是不是該出去了?”
墨紀當即起身:“開緒乃姜大人屬下,如今他西去,開緒自是要前去吊唁的,只是開緒一人前去即可,怎敢勞動岳父大人……”
“誒,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我還是陪著你去吧何況德安也和我是老朋友了走吧”當下的梁國公把軒兒給放下,夜凰起身去將他帶過,梁國公便大步出屋,墨紀自是趕緊的跟了出去,只來得及掃看夜凰一眼,而夜凰明白給姜大人吊唁是大事,自是點了下頭。
墨紀跟著梁國公一出去,梁國公夫人開了口:“說來也是兩個月的光景了,竟有好多話想和你說呢走,上我屋里去”她說著眼掃到了軒哥兒,似有那么點擔憂,夜凰便知道梁國公夫人要和她說的話不簡單,便本能的回身要招呼下人,付世子卻上前說到:“軒兒,你想不想和舅舅去院子里轉轉啊”
軒哥兒抬頭看向夜凰,夜凰立刻蹲身言語到:“好軒兒,娘和你外祖母說會話,你先同你舅舅去院里轉轉可好?”
軒兒立刻點頭,當下轉頭沖付世子伸了手:“舅舅,你帶我出去轉轉吧”
付世子當即說了聲“好”,抱了軒哥兒就出去,那羅玉蘭趕緊言到:“兒媳去安排晚上的宴席,這就……”
“嗯,你去吧,別太鬧了,畢竟姜大人那邊是白事”
“是,婆母,兒媳知道”羅玉蘭答應著退了出去,梁國公夫人看了夜凰一眼,夜凰便趕緊上前將她一扶,當下梁國公夫人笑了下,帶著她進了后堂,而后穿過一個通廊后,便到了內宅院里,梁國公的主院。
“你們下去吧,別來煩”入屋,見茶水果盤的送上,梁國公夫人便擺了發了她們出去,少卿院落里靜靜地,沒一點聲音后,梁國公夫人沖她一笑,繼而指了指塌的另側:“來,坐這里吧”
夜凰沒有客氣,起身應著坐了過去,將才坐下,國公夫人便言到:“你現在已經嫁了人,說來也是朝廷大員的妻子,有些話,我也該提醒下你,畢竟我現在可是你的養母”
夜凰笑了下:“夫人這是怕我不知好歹惹事?然后讓您費心去收拾爛攤子了”
國公夫人當下一笑:“你呀,還真是你母親說的那樣,不張口是個玉樣兒的女孩,一張口叫是咬人的小東西”
夜凰噗嗤的笑了,那國公夫人繼續言到:“和你說正經的:姜大人這事兒,輪不到咱們女人摻合,他這事之后呢,想你也知道,關系著誰做那總督之位你是墨紀的妻子,又是我們的養女,一言一行的越少生事越好,越不叫人注意著你越好”
夜凰聞言點點頭:“這個我省得,只管在府里待著那也別去,誰也別見,少生事。”
國公夫人笑著點點頭:“是這么個意思,如今正是朝堂里猜忌的時候,少不得有些臨時抱佛腳的人會借故尋你,不管是幾分真心,只要碰了就是麻煩何況,你也該知道,你要是被人盯上了,會是怎樣的麻煩”
“嗯,就算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但我也絕不能松懈。夫人放心,我會小心的”
國公夫人聽了點點頭:“你等我下,有樣東西我拿給你”說著下了塌去了隔間,夜凰便坐在塌上等,未幾國公夫人出來,卻是拿著一個長盒子。
夜凰詫異的起身,國公夫人快步走到她的跟前低聲說道:“這東西是你付伯伯讓我教給你的”
夜凰當下將盒子打開,便見其內是一幅卷軸,于是小心的取出打開,卻發現那是一張字畫,其上繪著兩只孔雀,一藍一白的交錯立在磐石上,周圍開著牡丹。
“這是……”夜凰有些不解,瞧看落款更發現是空白的,連個泥印都沒,但是這張畫卻偏偏無款無印得就這么被裱好了
“別問我,你付伯伯是十天前得到這東西的,最初他是打算叫人給你送過去的,但姜大人已經不行了,他思量著你夫君要上來吊唁,便沒叫人給你送,后得知皇上下了圣諭,你會一同回來,就叫我把這個給你”
“給我?可是這畫……”她完全不明白這話里有什么暗示。
國公夫人搖搖頭:“我說不上,反正你付伯伯沒言語,我問,他也不說,只叫我給你,說叫你多看看,就是如此”
夜凰轉了下眼珠子,沖國公夫人輕問:“夫人那您知道付伯伯是怎么得到這畫卷的不?”
“哦,半月前京城里有個拍賣會,你也知道他好字畫,便在最后一天的字畫場子上去溜了溜,晚上回來就拿著這幅畫回來的,當時還多高興的掛去了書房,可過了兩個時辰,就要歇下了,卻把畫給取下來收了,晚上就說著要把畫送過去給你,當時夜深,我就說等天亮了再說,哪知天亮了,姜大人卻不行了,他朝會上回來就問我可叫人把畫給送出了,我說一時忙沒顧上,他就說不用送了,等你那夫婿來,其后,就是等你來了唄”
夜凰聞言將那畫又看了看,卻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當下也不好在國公夫人面前這般深究畫意,便把畫給卷了,小心的放回了盒子里。
“那我只有回去細細看了,但愿能明白付伯伯到底是給我送了個怎樣的謎面”
國公夫人點點頭:“嗯,你就去看吧,反正我沒看明白,只可惜怎么問他都不說……”
夜凰笑了下,把盒子放在了身側,便捧了茶喝了一口,再放下時,兩人竟沒了言語,一時難免有些尷尬,于是夜凰急忙的開口和國公夫人說起江安府的情形,以解尷尬,卻不想她才說了兩句,那國公夫人卻嘆了口氣道:“哎,兩個月前你嫁出去,看著你的背影,我還在想,這輩子也不知有沒機會再見到你,卻沒想到,兩個月之后我們就又見著了”
夜凰垂眸頷首的聽著,并不言語,她此刻吃不定國公夫人的心思,自不敢言語。
“孩子,你可還惱我?”
國公夫人看著夜凰,問的一派憂色。
夜凰搖搖頭:“夫人,夜凰從未惱過你們一分,夜凰的心中只有感激”
“是嗎?”國公夫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可是當日是我主張立刻把你嫁出去的,甚至在你付伯伯給你定下人后,也是我建議他即刻就辦了婚事的……”
“夫人為的,自是念著夫君,為人母的,更是惦著子女,您的決定是為了這個家,這沒一點錯的,您實在不必這般……”
國公夫人忽然的一抽鼻息:“可是我到底和你母親親如姐妹,我卻生生的看著你嫁給了個鰥夫縱然他是朝廷重臣,可是這違背了你母親的意思,她只想你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可是我們卻……如今的,到底又把你給扯到了京城,這皇城根下,我,我……”國公夫人說著已經摸出了帕子擦眼淚。
夜凰聞言抬頭看到梁國公夫人那擦眼淚的動作,便從塌上下來沖著她下跪說到:“夫人,您別這樣雖然我此刻依舊危險重重,但我一定會小心,盡量不給您生事,要不,過幾天,我就去附近尋個宅子……”
國公夫人即刻動手把夜凰拉起來:“傻孩子,我只是和你說說我心里話,我沒迫你之意而且你要是搬出去,那不是連我們這層相護也不要了嗎?你付伯伯敢收留你,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就是你搬出去,也已經撇不清了不是?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養女”
夜凰聞言看著她,被她給生生拉了起來:“那您……”
國公夫人緊攥了她的手:“傻丫頭,我是真把你當自家兒媳看待的,但命啊,卻偏偏只能看著你和我家宇兒分離,而這還不夠,我還為了付家,生生的將你快速的推了出去但是,青,哦,夜凰,夜凰你要知道,我的心是很痛的,在你離開后的兩個月里,我沒有一天睡安穩過”
“夜凰謝夫人掛念,雖然這個夫君是選得匆忙,婚事也辦的急,但是,付伯伯給我選的這位夫婿卻是很不錯的,他待我很好,我過得很好,您不必再擔心而婚事嘛,急是急了點,但也沒關系啊,反正我是他明媒正娶的,也不吃什么虧不是嗎?”
國公夫人望著夜凰甜甜的笑容聳垮了肩膀:“是嗎?那就好,那就好,我總算心里好過些難得你這么想的開。”她說著帕子去了眼角處擦了下,再看向夜凰時,忍不住伸手摸了夜凰的耳發:“哎,說句真心話,我這兩個月不僅僅是擔心你的將來,也擔心著,宇兒。”
夜凰的眉眼一抬:“怎么?世子他……”
國公夫人的手拉上了夜凰的手:“這話按理來說,不該和你說的,但是我實在擔憂……”
“夫人請講”
國公夫人把夜凰重新按回了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而后端了茶喝了一口,又頓了幾秒后才開了口:“宇兒他,他的心里只怕還沒放下你,自和玉蘭成親,這臉上就沒笑過,每天和玉蘭來給我們問安,也不過一臉平色,你付伯伯不說什么,可我的心里卻不是滋味是,那羅家有所算計,但到底是猜測,無憑無據的誰能肯定就是她娘家生的事?再說了,就算是,那也是她娘家,她到底嫁過來,已是付家人了不是?若是宇兒還這般心里梗著,總不和她親近,那以后的日子怎么過?總不能兩口子就這么鬧著吧?”
夜凰聞言無措的捏了捏手指:“夫人啊,這種事大概需要時間吧,我想世子他會想開的,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而他也有自己的家庭,他終歸會明白的”
“明白?他幾時能明白?我,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他們兩個至今,至今……哎,都成親兩個月了,他才,才在玉蘭的房里歇過三次”——
更得晚,你們盡情的鄙視我吧我去頂炒菜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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