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夏重新拿起了雪茄給點上,吞云吐霧一番之后抬起了頭:“你想做這煙草生意?”
“嗯,兒子想試一試自己的能力。”梁鵬飛肯定地點了點頭,有出彩的機會就得抓住,再說了,后世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除了少數的老年人改不了習慣,仍舊用那種老旱煙袋之外,上至國家領導人,下至乞丐平民,全都叨的是卷煙。整個中國,說三億煙民怕都算是少的。
這年頭,中國的人口可已經是有了近三億了,梁鵬飛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甚至是千分之一能夠轉變觀念,拋棄旱煙抽香煙,自己的煙廠那絕對等于是印鈔機。
“君不見鈔票由那香煙上賺,流到我腰包不復還。”梁鵬飛在心里邊得意地編了句歪詩。
葉氏看到兒子殷切的表情,悄悄地推了推梁大官人一把。“老爺,難得兒子有自己的主見,您看……”
梁元夏瞇起了眼睛。“需要多少銀兩?”
梁鵬飛撓了撓頭,考慮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認真地道:“這個兒子還沒想好,兒子只是起了這個念頭,至于是不是要做這個生意,還得等兒子走訪一下廣州城的各個煙草鋪子,做一些必要的市場調查,對于煙草行業的各個渠道都要有進一步的了解之后,再來跟爹您商量。”這話半真半假,梁鵬飛就算是拿腳指頭來思考問題也知道香煙絕對能賺大錢,可問題他知道,并不代表梁大官人和葉氏就清楚。
“市場調查?”梁大官人轉了半天眼珠子,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笑道:“好,爹就應了你,你啥時候做好了你那個市場調查,就來找爹。”
梁元夏與葉氏離開了兒子的院子之后,一直嘿嘿地笑個不停,似乎得意非常,葉氏實在是聽不過,扯了扯梁大官人的袖子:“老爺,您這是發哪門子瘋,笑得讓人渾身不自在。”
“你難道不覺得咱們兒子變了?”梁元夏回頭看了眼梁鵬飛的院門,拉著葉氏疾走了幾步,看到四下無人,那些下人似乎也知道老爺跟夫人有話要說,只是遠遠地落在了后邊,沒有跟上來,梁大官人這才眨著眼睛沖葉氏低聲笑道。
“變了?!”葉氏微一愣神,嗔怪地瞪了梁大官人一眼:“再變也是我兒子。”
“廢話!”梁大官人猛翻白眼,“說什么呢,什么叫廢話?”葉氏的脾氣可向來都是直來直去,雙眉一挑,葉氏一陣嗔意大發
“我的意思是,咱們兒子變出息了。”梁大官人張嘴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切合實際的形容詞來轉移葉氏的注意力。
葉氏脾氣急,可并不代表她沒腦子。“你是說兒子懂得為家里邊分擔了?”
“嗯,這是一點,更重要的是,他不僅懂得替我這個當爹的分擔事情,還懂得凡事三思而后行,方才我已經松了口,可是你瞧咱們兒子,卻沒有貿然的張口跟我要銀子,這說明他是真心要做事情,他必須要先做那個叫什么來著?”梁大官人撓了撓頭皮,兒子說的那些新鮮詞還真有些繞口。
“市場調查?”葉氏趕緊提醒道。
“對,就是市場調查,他說他要先看看,做市場調查,再根據他所收集到的信息來跟我這個當爹的要錢,而不是胡亂的張嘴,這說明咱們的兒子真的長大了。比我這個當爹的當年還強上那么一丁點。”梁大官人比劃了小指甲頭上邊的那小小一截,看到葉氏直斜眼角,不陰不陽地道:“妾身可是聽老爺說過,當年您十七歲的時候……”
“夫人你小點聲。”梁大官人急的差點要拱手求饒了。“好了,妾身不說了總成了吧,知道要在兒子跟前給您留面子,放心吧,妾身可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瞧您急的。”葉氏不由得掩嘴笑了起來,眉際眸角的那抹風情不輸于豆蔻年華的妙齡少女,梁元夏握住了葉氏的手,心中一熱。“這都快有二十年了吧,夫人還是一點都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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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煙葉多少錢一斤?”
“三十五文一斤,再好一點的就得五十文一斤,若是這位少爺您要咱們商鋪最上品的這種煙葉,算您一錢銀子半斤,廣州城里邊,絕對找不著比這種更偏宜的上品煙葉。”那位商鋪的伙計很是熱情地向梁鵬飛一行人招呼道。
“行,給我來上半斤這種上品煙葉……”梁鵬飛拿手細細地揉了揉煙葉,沖那位熱情的伙計勾了勾手指頭,很快,半斤煙葉打成了包,遞了過來,梁鐵柱伸手接過,而旁邊的白書生從兜里邊掏出了碎銀子丟在了柜臺上。
“對了,你們店里邊可有那種雪茄,少爺我聽說那種煙抽起來挺舒坦的。”梁鵬飛問道。
伙計一愣,轉臉望向正在查帳薄的掌柜。掌柜的趕緊放下了手里邊的事情,湊上了前來笑道:“這位少爺,您說的雪茄啊,老朽倒也曾經進過貨,可惜,實在是忒貴了,一根雪茄,咱們小店得賣到九錢銀子,才能賺回本錢。”
“這位掌柜的,別說那么多的廢話,直接說有沒有。”白書生摸著他那稀疏的鼠須,翻著白眼道,一副正宗狗頭軍師的范兒。
掌柜地難為地一笑,搖了搖頭:“還真沒有現貨,客官要知道,這雪茄跟煙葉不一樣,都是從西夷那邊運來的,量太少,而且價錢太貴,都是先下訂錢。”
“那你們為什么不自己做?”梁鵬飛裝著渾不在意地問了一句。
掌柜地用看二百五的眼神打量了梁鵬飛一眼,不過還好,主要是梁鵬飛的衣著還有他身后邊的兩個下人讓掌柜沒有當眾笑出聲來:“這位少爺,雪茄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要真是容易做,還用得著從那西夷的手里邊進貨嗎?”
聽到了這話,梁鵬飛的臉上蕩漾開了古怪地笑容,告辭走出了這家煙草鋪子。“少爺還真是好脾氣,要是誰拿那種眼神看我,早上去抽他一頓。”白書生一副大丈夫的氣概,換來的是陳和尚鄙視的目光,梁鵬飛可沒根本理會這二人,繼續背著走興致勃勃地溜跶著,一面思考著卷煙的問題。
雖然梁鵬飛在南美作業務的時候,曾經見識過當地的叛軍自制雪茄,不過,雪茄的制作工序繁瑣,不是三五個月就能整出來的玩意,所以,梁鵬飛決定還是把目標放在香煙上邊。
埋頭走了不遠,就聽到到了前邊不遠處的竊竊私語還有嚶嚶的低泣聲,抬頭一看,卻是那路邊圍著好些人,心中好奇的梁鵬飛也湊上了前去看熱鬧,不看還好,這一看,不由得一愣,電視劇里邊經常演的賣身葬父母的狗血一幕,居然活生生地在梁鵬飛的跟前上演了。
只不過,這一幕讓梁鵬飛覺得心酸,因為這是真實的場面,梁鵬飛能看到那被草席蓋住的尸體的手,呈一種白得發藍的顏色,跪在草席旁的十五六歲的少女神形憔悴之極,長的也還不錯,可就是沒肉,或許是跟她長期的營養不良有關,旁邊的那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正拉著這少女的手,膽怯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目光一位拿著零食湊上前來看熱鬧的中年人手上,艱難地吞咽著口水。
“都已經兩天了,再這么擱下去,別說這倆孩子,就是那尸首怕也得……”一位就站在梁鵬飛身旁不遠的大叔搖了搖頭,一副不忍不目睹的樣子。
“昨個還二十兩,今天減到十兩了,嘖嘖嘖,我說那慶歡閣也太黑心了吧?”另一位撇著嘴,小聲地向同伴嘀咕道。“嗯?”梁鵬飛聽到這話,不由得眼皮子一跳,白書生心領神會地湊上了前去,三五下的功夫,把情況給套了過來。“少爺,這小姑娘是慶歡閣要買的人,他們只愿意出十兩銀子。”白書生走了過來,一臉的陰冷。
“你這話什么意思,這小姑娘賣身葬父,難道只能慶歡閣出價,別人就不能出?這他媽什么世道。”梁鵬飛涼涼地一笑,眼角嗖嗖地直飆寒光。“那慶歡閣是什么東西?”
“廣州十三行總商蔡家蔡大公子的產業。慶歡閣已經開口了,這人他們要買。小老百姓根本就惹不起財大氣粗的蔡家。”白書生陰陰地提著眼角伸手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站著的一個看似閑得無聊的壯實漢子。“方才小的問過了,那小子就是慶歡閣派來看場的龜奴。”
“別人怕,老子怕個吊,大夫,把錢給我。”梁鵬飛就覺得腦門上的青筋在跳,血有往腦門上涌的架勢。
梁鵬飛從那白書生的手中抽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走到了那對姐弟的跟前,伸手摸了摸這個眼睛黑漆漆的男孩的小腦袋,露出了一個他認為最溫柔的笑容:“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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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小家伙請大家注意了,一位名人,嗯,很著名的人物哈,清中期最著名的海盜頭子。猜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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