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官,保證完成任務。閱讀網”潘進賢在馬背上挺直了身軀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之后,縱馬朝著前隊而去。
“狼眼兄弟,告訴你的父親,尊敬的野牛酋長,所有印第安兄弟停止前進。”看著那潘進賢遠去的背影,朱燁轉過了頭來,看著那位聽著他們兩個交談,卻一頭霧水的印第安勇士狼眼笑道。
“潘兄弟只帶了一千人過去,行不行,要不我們野牛部落的勇士也一起上去吧?”看著那潘進賢的身影,狼眼想了想,昂起了胸膛向著朱燁自告奮勇地道。
“好了,我說狼眼,請你相信我,也相信我的同伴,我們派出一千人,已經是很看重我們的對手了,再說了,來之前就已經說好了,我們的士兵負責主攻,該讓你們出動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們,放心,我朱燁不是一個拿兄弟的姓命開玩笑的人。”朱燁笑著捶了捶狼眼那結實如鐵的胸膛。
“好的,我這叫去告訴那位酋長。”看到朱燁那張充滿信心的臉龐,狼眼用力地點了點頭勒轉了馬頭,朝著后隊趕去,不知道為什么,這位華人說的話,總是給人一種信服感,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
雄鷹在天際盤旋著,它那悠長的鳴叫聲時不時地響起,和著那沉悶的鼓聲,尖銳得猶如噴出了線膛的炮彈。
那美利堅合眾國探險營地前方,一只白人的軍隊在這片三角洲上橫展開來,就像是一條深色的管線,生生地鑲嵌在那一片肥綠之中,一排杵著火槍,腰間挎著刺刀,身著穿著筆挺的軍裝的驕傲白人,他們的隊伍中間,擺放著幾門三磅炮,而他們身后的營地上空,飄揚著美利堅合眾國的國旗,一幫沒有上戰場的學者與雜役們都從容自若地的打量著跟前這些軍隊的身影。
有些人拿出了煙斗,或者是抿著烈酒,評頭論足地,甚至有人為這一仗能夠宰掉多少印第安人而打賭。
詹姆斯推了推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前方,手里邊還拿著一本小本子,另一只手拿著一只飽浸著墨汁的鵝毛筆,他似乎想要描給即將出現的戰爭場面,讓自己所看到的那壯烈而激情的戰爭,化為筆下一個個飽含著激情的字符,組成一篇勝利的詩篇。
“怎么回事,那些印第安人是在藐視我們,還是看輕我們?”喬丹習慣姓地朝著那腳下吐了一口濃痰,望著眼方那只就像是脫節的印第安隊伍,一臉的憤忿與疑惑。
那些印第安人出現在了視線之內后沒多久,大部份都停留在了那道平緩的山脊上,而大約只有一千人左右的軍隊繼續向前開拔,這讓已經習慣與數倍之敵交鋒的喬丹少校不由得冷笑著嘲諷道:“這些喜歡拿紅土抹在臉上的蠢貨,看樣子,他們的腦袋也已經塞滿了紅土,難道他們以為憑著一千人,就能夠擊敗我的士兵?”
“或許他們真有這個打算。”馬龍上尉,也就是剛才那位驅趕著士兵們集合整隊的上尉仍舊端著單筒望遠鏡一面觀察著那些敵一人一面笑道,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輕松表情變成了困惑:“少校,不太對勁,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印第安人,太奇怪了,他們的裝束似乎跟印第安人有著很大的區別。”
“怎么可能。”喬丹少校再次拿起了望遠鏡,向著那只已經移動到了山脊下,正在列隊前行的那些敵人望去。
卻實如馬龍上尉所說的一般,這些家伙的裝備看起來讓人覺得怪異到了極點,他們的頭上戴著一種十分古怪,甚至可以說是缺乏美感的金屬頭盔,而他們身上的衣著絕對不屬于任何一個印第安民族,每一位士兵都穿著一雙漆黑錚亮的軍靴,他們的肩上扛的不是印第安人慣用的長矛或者石斧,而是一柄柄油光錚亮的燧發槍。
沒有軍樂團的鼓點,但是那些士兵邁動的腳步卻那樣的齊整劃一,那已經快要散盡的晨霧,正被他們那一只只堅實而又穩定的靴子踩碎在腳下,那一張張黃皮膚黑眼睛的臉龐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仿佛他們是在行進著一次行軍,看著那整齊的軍容,看著那一張張平靜到令人覺得冷冽的臉龐。
喬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人的舉止,還有這種軍容,絕對不是印第安那些土著野蠻人所能學會的,否則,不會跟西方殖民者斗爭了一百多年,還只知道扛著石斧和長矛怪叫著一窩蜂的沖上來送死。
一群老兵,絕對是一群身經百戰的老兵,久經戰車的喬丹少校飛快地得到了一個讓他內心感到十分不安的結論。
而這之后,望遠鏡里是一片妖艷得令人發指的紅色,喬丹少校微瞇起了眼睛,調整了望遠鏡的視距之后才發現,那是一面旗幟,一面以鮮艷的血紅色為底色的旗幟,旗幟的中央,是一頭他從來沒有見過到的古怪動物,長長地,像蛇一樣的身子翻卷成團,然后從其中,伸出了一個猙獰無比的獸頭和那鋒利的尖爪。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古怪的生物,更沒有見到過哪個印第安部落會用這樣古怪的生物來當作圖騰。隨著那漸起的晨風,舒展開來的旗幟迎風舞動,上面那古怪而又強大的生物也顯得活靈活現。
喬丹少校突然之間靈光一閃,再次把那望遠鏡移回了那些士兵的身上,似乎要確認某些東西,最后,喬丹少校臉色難看無比地垂下了望遠鏡。“該死的,居然是他們。”那面飄揚的東方旗幟仍舊在高高地飄揚著,仿佛在預兆著什么,讓喬丹少校的心底隱隱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是誰,少校先生,難道您認識這只也擁有火器的部隊?”馬龍上尉的神色也隨著這只軍隊的逼近,越來越難看。
“他們是東方人,除了他們,西海岸還會有誰有這么強大、這么訓練有素的軍隊,真該死,這些東方人,他們憑什么要幫助那些未開化的野蠻人,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這么做,將會得罪我們西方世界?”喬丹少校身為這只探險隊的最高指揮官,自然要比手下知道得多一些。重要的是,就在去年年初,有五只探險隊莫明其妙的集體失蹤,最后,只逃回過兩個倒霉鬼,根據那兩個人的敘述,政斧才知道,西海岸居然已經多出了一只強大的軍事力量。
而后,海軍方面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這自然引起了政斧的高度關注,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讓他們這些精銳的老兵提前退役,組建這么一只強大的探險隊,一來是為了繼續探索西部,二來就是想要查明這只軍隊到底目的何在。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還不用自己查,對方已經上門了,而他們的目的,現在就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他們派出了一名騎兵,難道是想談判?”馬龍上尉突然叫了起來。這個時候,對方已經逼近到了大約半英里的距離處停了下來,喬丹不需要望遠鏡就能夠看清這只隊伍,他也看到了一名騎士手中舉著一面白旗,正縱馬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碩大的馬蹄看似輕盈實則厚重地踏踩在這肥美的草甸上,碎草飛濺,黑泥翻飛,馬背上的騎士一手執騎,一手握韁,任憑著座騎如何顛簸,他的身體都挺得那樣地筆直,就像是一位要等待檢閱的功臣,他那張典型的東方人面孔上,那又黑得讓人覺得詭異與妖異的瞳孔里只有輕蔑與高傲。就像是一位已經消失在了歷史河流之中的騎士,踩踏著晨曦而來。
“不要開槍,士兵們,不要開槍!那是對方的使節。”馬龍上尉看了喬丹少校一眼之后,大聲地喝斥著士兵們,生怕他們這個時候突然擦槍走火,因為,他已經看清了對面那只武裝到牙齒的東方軍隊絕對不是印第安人那種打仗只憑著熱血與沖勁的游兵散勇,而他也看到了喬丹少校那張看似平靜的臉龐下游移的隱憂。
“我是華夏聯邦舊金山州駐軍部隊少尉何平,要見你們的最高指揮官。”縱馬狂奔到了距離這些美利堅合眾國士兵不足三十米的距離處,那位騎士輕松地一夾馬腹,勒緊了韁繩,身下那匹壯碩的戰馬嘶鳴著抬起了前蹄蹬踏了數次才安靜了下來,而馬背上的那位騎士卻仍舊能夠輕易地保持著平衡,展現了他高超的控馬技巧。
不過,讓所有美利堅士兵發呆的不是他的騎術,而是他那一口流利而又標準的英語,無比的地道。
“我是,我是美利堅合眾國探險隊的指揮官,東方人,我們無意與你們為敵,你們為什么要出現在我們的營地外,并且,還顯得那樣的來意不善。”喬丹少校兩眼死死地盯著這名年輕的東方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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