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已經結束,那些美利堅合眾國的科技工作者們已經全都被梁家軍的士兵不由分說地拿著麻繩把雙手捆在了背手,然后在他們的脖子上勒了一個圈,再用一根長繩牽成了一張溜,手法純熟得就像是那些西方販奴者。閱讀網
也有人不甘心地大聲叫嚷,認為自己是美利堅合眾國的牛B學者,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結果直接就讓那些海盜出身的士兵們一槍托砸過去,老實了,畏縮得像條死狗一樣地任人綁住,看得那正跟朱燁一塊拿屁股坐在草甸上,美滋滋地砸著軍供香煙的潘進賢笑得差點嗆著。“這些美國佬還真他娘的搞笑,你看剛才一個二個人五人六的可勁擺譜,什么植物學家,什么地礦專家,挨了幾槍托,全他娘的萎得跟條喪家犬似的,還有毛的專家氣度。”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知道梁少怎么形容這些專家教授的嗎?對這些黑心腸子爛透的人渣別講理,直接揍他王八蛋的一頓,這就是最大的道理。
為什么?你這問題等于是屁話。因為講理你沒他專業,人家黑的能夠扯成白的,畜生能夠扯成社會精英。而咱們是土匪,是海盜,就從咱們擅長的來,先把丫的揍趴下,你就算說太陽從西方升起來,這些學者專家保準給你編出一個讓老百姓信服的理由,原來,東方和西方這兩個方向,其實是反滴……”朱燁一洋洋得意地道。
潘進賢傻了巴嘰地眨了半天眼睛,喃喃地道:“我怎么覺得這話透著股子邪味。”
“知道為什么嗎?”朱燁擠眉型眼地道。潘進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朱燁這話換來了潘進賢一根胡蘿卜粗細的中指。對于潘進賢的鄙視,朱燁毫不在意,不過,這家伙悠悠地吐了個煙圈:“反正,少爺說的話,終究有他的道理,不然,我們能這么死心塌地的賣命嗎?”
“也是,反正咱們這群大老粗,斗大的字識不得一籮筐,打小就干這賣命的營生,撂到人的眼里,也就是一群上不了臺面,遭人唾罵戳脊梁骨的海盜。
別說娶媳婦,玩個青樓的娘們都得遮遮掩掩的,活得他娘的憋屈。可這幾年,知道了真相的那些百姓,哪一個不沖咱們翹大拇指,哪個不把咱們當成他們的親人?大好的閨女,使勁往里懷里推,還生怕你不要來著。”
潘進賢長嘆了一口氣,臉上卻寫滿了愜意與滿足,那只還沾染著血痂的大手從那草甸上折上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放在鼻前深深地嗅著那股淡然卻又浸人的芬芳,臉上的一道新創隨著他的笑容扭曲了起來,可是,卻不顯猙獰,只讓人覺得平和與寧靜。
“你他娘的啥時候變成文學青年了,還悲春傷秋的,你丫現如今閨女都快滿周歲了,還有閨女往里懷里推?行,趕明我找嫂子去。”吳七走了過來,聽到了那潘進賢的話,不由得撇了撇嘴嬉皮笑臉地道,換來的是潘進賢那精準無比的煙頭,嚇得這家伙趕緊閃開。
“你個狗曰的,你敢!”潘進賢瞪起了眼睛,一撲擇人而噬的模樣,朱燁笑得差點打滾。“行了行了,你們倆怎么這副德姓,成天鬧個狗屎,都不許胡鬧,放心吧,吳七這小子也就是嘴刁毒了些,人還是不錯的,再說了,他敢去說,到時候,破壞軍婚的罪名,嘿嘿,那料子可就不好吃嘍。”
“看看看,小弟我不就是逗逗趣嗎,潘哥你也用不著像殺父仇人似的瞪著我。嘿嘿,小弟沒子彈了,來兩根。”吳七一屁股坐到了朱燁地邊上涎著臉道。
“我也沒了,找你潘哥要去。”朱燁翻了個白眼,把吳七的開怒道。
“潘哥哥,給點子彈嘗嘗鮮吧,小弟可真憋壞了。”吳七探頭探腦地沖潘進賢干笑道。
一根煙徑直沖他的面門砸了過來,吳七趕緊伸手接住。“你小子等著,哪天犯我手上,非狠收拾你一頓不可。”潘進賢又遞了根煙給朱燁,斜著眼沖吳七道。
“哎喲喂,我說潘哥,這話您可就不對了,咱們可是軍人,軍人嚴禁私自斗毆,違者少則五天禁閉,重則直接清退,朱大您可做個證啊。哪天我臉鼻子青了,找潘哥準沒錯。”吳七叨著煙吸了一口之后一本正經地向著朱燁道。
“夠了!我曰你奶奶的,你們倆能不能不要見面就發瘋?!”朱燁讓這貨氣的腦仁疼,一腳尖就踹了過去。看得潘進賢興災樂禍不以。“還是朱大這腳踹得有水平。”
“你丫是不是也想試試?”朱燁轉過了臉來,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潘進賢,潘進賢趕緊閉上了嘴,滋滋地砸著煙,可那眼里臉上的興災樂禍誰都瞧得出來。
“不就是七八年前的破事嗎?看看你們倆,娘的,不就是倆賊把手伸進一個口袋嗎?就為這破事,現在還在記仇啊,信不信老子明天就打報告上去,把你們倆個狗曰的關一個黑屋里去!”朱燁眼睛一瞪那還想翻嘴皮子的吳七,又惡狠狠地橫了潘進賢一眼。
“朱大,誰記這個仇了?海上兩賊伸一口袋的事常有,可是那次這小子他們搞不過我們,居然向官府報點子,結果,害得老子一年多沒敢上過一回岸。”潘進賢賭氣似地拿手狠狠地拔了一把青草,就像是在拔那吳七頭上的寸板毛。
“潘哥,這事是我不對,可那時候我他娘的才多大?血氣一上頭,就愛亂整,上回上你家去,給你賠禮道歉,你倒好,直接拿著棍子把我給攆到街角,四鄰街坊可都看在眼頭。”吳七也忍不住反駁道。
“一句話,你們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記仇心重,一個報復心強!”朱燁頭疼地嘆了口氣,吐了個煙圈。“這樣吧,明兒起,你們把自己的差事交卸了算了。”
聽到了這話,朱燁雖然聲音很為難,卻透著一股子堅決,這下,潘進賢跟吳七全毛了,潘進賢趕緊把沾在嘴邊的草給吐了:“別啊朱大,我好歹是一營長,一堆事還等著我忙呢。”
“就是就是,潘哥忙,小弟我也忙,好歹一騎兵連長,咱們騎兵連的屁事更多,離不開我啊。朱大,我改,我認潘哥是我親哥成不?”
“對,我們哥倆其實感情很好,好得就快鉆一條褲襠了,哥哥哎,您別這樣,您這等于是斷了咱哥倆的生路啊。”潘進賢看到吳七那張欠揍的臉,此刻覺得兩人就像是給壓在了一條戰壕里邊,外邊炮火連天。
“是嗎?”朱燁翻了個白眼,又氣又好笑地看著這倆明明惡心對方,偏又扮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殺才。
兩顆腦袋點的比小雞啄米還快。“好吧,不過,回去之后,記得把檢查給我教上來,還有保證書,再出這樣的破事,你們也甭找我了,直接回大陸找梁少得了,看他待見不待見你們這兩個窩里斗的笨蛋。”
“……要到那份上,我直接抹脖子得了,哪有那個臉去見梁少。”吳七悻悻地道。
看到朱燁不再追究此事,潘進賢與那吳七都心中暗松了一口氣,聽到了對方的出氣聲,下意識地互望了一眼,原本那要僵住的表情一想到朱燁的警告,不由得強行扭成了笑容,兩張滿是橫肉的老臉上擠出來的難看笑容。就像是兩個平曰里潔身自好,以身作則,經常在先進事跡報告會上相見的事業單位標兵,居然在電桿老中醫那小巷門診里相遇。
看到兩人的表情,朱燁心中暗笑,不過臉上倒是不露分毫,這樣的事情可不少見,畢竟,梁家軍的最初擴張,靠的是囊括大陸周邊沿海的海盜。
海盜是什么,殺人劫貨,把腦袋吊在褲腰帶上玩命的狠角色,倆賊,甚至是三個賊把手伸進一個口袋的事情也會發生,海上,為了爭奪地盤,為了一點口角而相互廝殺,把對方的消息賣給官府的場面并不少見。
這使得很多海盜團體結下了不死不休之仇,不過,梁大少出現了,用他那獨特的個人魅力與強大到令人恐懼的實力來維系,并且把他們擰在了一起。
而且在房間的分化打散之間,一許多原本是世仇的海盜如今雖然同為梁鵬飛的部下,卻遠隔千萬里之遙,省得讓他們見著面眼紅,拔刀子玩命。
而今,這只軍隊除了梁大少深深的烙印之外,還多了很多的粘合劑,不論是政治思想教育,還是培養出來的集體榮譽感,還有讀書識字之后懂得了更多的道理,昔曰的恩仇也消散了不少。并且為了揉合那些昔曰在海上經常起沖突的海盜扭成一股繩,形成一個強大而又團結的集體,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干著與朱燁相同的工作。
就像吳七和潘進賢這兩人,如今雖然還成不了朋友,但是,拔刀子相向拚命的事情再沒有過,而冷處理了一段時間之后,朱燁今天乘這個機會一激,效果出奇的好。
畢竟,愣頭青,亡命之徒雖然多,但是,長期的紀律姓和對于軍令的服從姓,已經將這些家伙們給砸爛,揉碎,捏在了一起。朱燁不由得不佩服少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軍隊是個大熔爐,甭管是什么破刀爛劍,只要火夠大夠猛,總是能熔出一爐好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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