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姑,看著你長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還能不知道?以你平時模擬考試的成績,考重點都沒問題,會差一分考不上一所二流大學?”劉嫂瞪了侄女一眼,“你爸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然的話,你能考出那份成績來,他都能把你打開花了。(私密小說,激情無限!)”
劉南南嘟起小嘴兒,眼睛都濕了,“我爸媽就能供一個,我是一個女孩兒,以后也是要嫁人的,不像哥哥……”
“你個小丫頭片子,原來是想嫁人了……”劉嫂笑瞇瞇的調侃了一句。
“你胡說,人家才沒想呢……”劉南南臉蛋兒刷的就紅了。
“沒想沒想,我跟你說呀,雖然你不在學校里復習,但是你那功課不能落下,明年繼續參加高考,你爸給你把學籍都辦好了。”劉嫂說道。
“我不去上學,還能辦學籍?”劉南南驚訝了。
“你們班主任了解你,她給你擔保的,你爸還給人家校長送了一千塊錢呢。”劉嫂說道。
劉南南感覺自己嗓子堵得慌,眼圈兒發癢,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
“你要是想去招工的話,就去吧,楊明是寶兒的干爸,肯定能照顧你,自己手里有了錢了,就考個好大學,讓你爸媽供你哥一個人。”劉嫂說道。
“嗯!”劉南南應了一聲,轉身跑了。
劉嫂望著侄女兒的背影,長長一嘆,其實,她把侄女兒要過來,就是為了帶個娘家人,跟自己做伴兒,最起碼這兩三個月,要陪著自己,至于地里的活倒沒什么,她自己就能干完了。
刷刷刷……
一陣細微的棒子葉子摩擦的聲音傳了過來,劉嫂耳朵一動,貓著腰兒,慢慢的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悄么嗞兒的摸去,只見,在自家地里,一個胖胖的身影兒,正在偷偷摸摸的掰棒子,然后裝到她身后背著的大麻袋里,別看這人挺胖的,但是手腳還真利索,正是村里最喜歡饒舌、占小便宜的胖嬸兒。
“胖嬸兒?干嘛呢?”劉嫂小聲問道。
“哎呦!你可嚇死我了……”胖嬸兒一激靈,轉過身來,使勁兒的拍了拍跌宕的胸脯,“沒看到,我這不拾棒子了么?”
“您可真逗,都拾到我們家棒子地來了……”劉嫂沒好氣兒的白了胖嬸兒一眼,“您難道看不出來我們家棒子掰沒掰么?”
“沒看到沒看到,你們家田壟不高,我拾著拾著就拾過界了。”胖嬸兒呵呵一笑,不過卻麻溜的拿繩子把麻袋口系上了。
“您撿吧……”街坊鄰居的,為了幾個玉米棒子還能鬧僵了?劉嫂白了胖嬸兒一眼,轉身返回自己掰的那個茬,繼續掰棒子。
“我說,他劉嫂子,我和你掰會兒吧……”胖嬸兒把麻袋藏起來,緊跟著劉嫂身后,幫著她掰棒子。
“那我可不跟您說謝謝……”劉嫂說道。
“看你這話說得,跟嬸子說啥謝呀?”胖嬸兒呵呵一樂,“他劉嫂子,你和你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呀?感覺挺熱鬧的呀?”
“我就知道您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我干活,您要是想知道,就直接問唄。”劉嫂翻了白眼兒。
“那你告訴嬸子,咋回事兒呀?聽說鄭宇那玩意兒又瘋了……”胖嬸兒好奇道。
“寶兒她奶奶,非要領養寶兒,他們兩口子多大年紀了?要是寶兒未成年,他們就老了,我寶兒得多可憐?他們跟我說過好幾次,我都不同意,他們就想把我閨女兒偷摸的搶走唄……”劉嫂簡單的說道,她和鄭大寶也是這么說的。
“你不會是想走主兒吧?不然人家奶奶干嘛從你手里搶孫女?”胖嬸兒猜測道。
走主兒,就是改嫁的意思。
“走什么呀?往哪走?大志都沒了兩年了,要想走還不早就走了?”劉嫂說道。
“我可是聽說你和城里來的那小伙兒走的挺近的。(私密小說,激情無限!)”胖嬸兒說道。
“不是我和他走的近,而是我閨女和他走的近,我們家寶兒認了他做干爸了,而且人家有媳婦,兩口子都是大學生呢……”劉嫂說道。
“哦!這我就明白了,肯定是你公公婆婆知道了這事兒,以為你要把孩子送人,然后自個兒走主兒呢,所以才搶上門兒去。”胖嬸兒自以為是的說道。
“我也是這么猜的。”劉嫂順水就推了舟。
“得了,我家里還有活呢,就不跟你忙活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胖嬸兒揣著一個剛掰下來的玉米棒子,轉身就走。
“您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干活么?怎么干了兩下就走了?”劉嫂沖著胖嬸兒的背影喊道。
“沒跟你說么?家里有事兒。”胖嬸兒頭都沒回。
“胖嬸兒,我可是要算算你掰了我多少棒子,到時候去你們家背回來。”
“小氣德行,不就是掰你幾個棒子么?你也真至于。”
劉嫂笑著搖了搖頭,這個胖嬸兒就是這么個人。
劉南南來到楊明家的時候,楊明家院子里,已經聚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鄭家的,也有王家的,不過大家都不敢說話,關鍵是院子里的小狗崽子都是虎視眈眈的,頭半晌的時候,大伙就都知道了,就是這幫小狗崽子,把三個小伙子嚇跑了,還差點兒把劉嫂婆婆咬死了。
劉南南進院之后,就站到了人群里。
“我跟大家說一下,我呢,弄了兩畝大棚,平時弄著挺麻煩的,所以我決定招工幫忙,臨時工四人,長期工兩人,招臨時工的標準,就是要身強力壯的,能干力氣活,長期工呢,身強力壯是第一條件,其次就是要有豐富的伺候莊稼的經驗,工資都是每月八百,大家可以好好的說一說自己的情況,首先聲明,我招工的目的,就是干力氣活,這是要寫在合同里的,干不了的,身體不健康的,現在自己退出,不然的話,累壞了,我可不管看病。”楊明把丑話說在了前頭。
于是,不少年紀大的,都陸續的站到了外圍,他們本身雖有豐富的經驗,但是卻干不了農活了,農忙時節,只能幫著家里打打下手,聽到楊明家招工了,才來碰碰運氣,要是成了,一年少說也得有3200塊進賬呢,不過招不進去,看看熱鬧也行呀。
“女人行么?”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說道。
這婦女三十來歲,粗手大腳的,一看就是個勤快人兒。
“咱不歧視婦女,身體健康,有膀子力氣的,也行。”楊明笑著點了點頭。
“那成,誰不知道我媽是當年的鐵姑娘?我比我媽力氣還大呢,我給你干長期工吧,咱收拾莊稼,是一把好手兒……”這個抱孩子的婦女來了精神。
“我也行,我也行,我年輕,什么農活都干得了,我給你干臨時工。”劉南南從人群里鉆了出來,有些急切的說道。
她剛才聽清楚了,干長期工,不是有力氣就行,還要有經驗,所以她就只能選擇干臨時工了,雖然工期才四個月,但是錢也不算少,足有3200塊呢,不夠的,到開春的時候再說吧,沒準兒以后讓姑姑說說,還能干到明年九月大學開學之前呢,這就是多少了?這就快一年了,怎么著也得有個7、8千。
“你不劉家村的么?怎么跑我們村招工來了?”立刻有認識劉南南的人跳了出來。
“劉家村怎么了?人家又沒說不收外村的,我以后就在我姑家住了,離的還近呢……”劉南南立刻不服的道。
“行行行,算上南南了……”楊明雖然看著劉南南細胳膊細腿兒的,不像能干農活的,但是還是答應了下來,小姑娘畢竟是劉嫂的侄女,怎么也得照顧一二。
“謝謝楊哥……”小姑娘立刻得意起來。
“楊……楊哥,你看俺行不?”一個壯實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人的四肢,還纏著厚厚的紗布,明顯是受了傷的,“俺叫鄭大壯,就是頭半晌,到你家……的那個……”鄭大壯支支吾吾的,臉都紅了。
看著鄭大壯的狼狽樣,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啊!你就是……你身上這傷,是被我們家狗咬的吧……嗯,如果你愿意的話,就……就行吧……”楊明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還真有些佩服這個鄭大壯,頭半晌剛被咬了,后半晌還敢來。
“楊哥,還有俺呢……”
“俺……俺……俺,俺也想……”
這功夫,鄭大勇,鄭大憨也從人群中鉆了出來,倆人身上也都是纏的紗布。
“我說你們仨要不要臉?你們這樣,人家好意思拒絕么?”
“沒見過這樣的人,早上還打到人家家門口兒呢,后半晌就往人家招工來了。”
“太不要臉了……”
立刻有人不樂意了,紛紛指責起來,不過這仨人雖然臉膛漲的通紅,卻仍舊巋然不動,掙工資,說出去好聽,娶媳婦也容易。
“嗯……行吧……”看到人家的慘樣,楊明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不過也不能不敲打敲打這三個人,于是話鋒一轉,道:“不過,我今天有些話要和大家說一說,我們兩口子來到鄭家村才一個多月,對劉嫂家的小寶兒呢,是從心眼兒里喜歡的,現在,寶兒是我們兩口子的干閨女……”目光轉向了三個大小伙子,“你們三個今天的辦的事兒,我也聽說了,我事先把丑話跟你們說在前邊兒,以后,在我這里干活,就不要再打寶兒的主意,否則的話,我們一旦報警,你們就成了拐賣兒童的人販子,是要坐牢的,情節嚴重的,甚至可能會槍斃……”楊明故意把話說的嚴重之極。
三個大小伙子,臉膛刷的就白了,一個勁兒的點頭,這三個小伙子,力氣是有,但是卻是法盲,被楊明一下就唬住了。
“小伙子,這就是你不對了,認了干親,那是要擺酒席的,你得請全村的人給你們見證呀……”
“小伙子,說的嚴重了點兒吧?人家怎么說都是姓鄭的,怎么能算拐賣呢?”
“一筆寫不出倆鄭字兒,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楊明話一出口,村民們說什么的都有。
“你們不懂法,就不要亂說,你們沒看過中央12么?那里面兒,綁架,拐賣孩子的,很多都是親戚朋友……”老黃在外面湊熱鬧呢,聞言開口道。
“孩子的第一監護人是父母,人家孩子有第一監護人,孩子就必須要由第一監護人撫養,第一監護人不履行撫養義務的,那就是違法行為,是要被判刑的,人家媽媽還在,孩子的第一監護人活得好好的,也有撫養孩子的能力,搶孩子,那就是違法的……如果第一監護人不在了,才輪到第二監護人,也就是爺爺奶奶姥姥姥爺,要想成為監護人,就必須要到當地村委會進行報備立案,如果第二監護人之間存在糾紛的,可以到法院提起訴訟,私自搶奪孩子的,也是違法行為……”老劉也開始忽悠,當然了,他沒有把違法和拐賣掛上鉤,但是聽的人,卻自覺的把兩者劃上了等號。
“中央臺有這么多頻道?”
“這倆人是城里來的,說的八成錯不了。”
人們又是一陣議論,不過嚴肅了許多,就好像無形中有一種威嚴在震懾著。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們這兒人也招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散了吧……”那個鐵姑娘的閨女,抱著孩子就開始趕人。
“什么人就差不多了?不才招了五個么?小伙子,我家里仨兒子,家里活有他們干就行了,我給你干長期工吧。”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說道。
這個人姓王,叫王水生,是王家的人,平常蔫了吧唧的,因為是哥兒一個,在王家村的時候,在村里面兒就挺受氣的,因此,搬到鄭家村來之后,這人和鄭家人相處的倒還算是不錯,直到這兩年,他三個兒子成年了,長成了三個莽莽壯壯的大小伙子,這人在村里就揚眉吐氣了。
看著人們陸陸續續的走遠了,三一群兩一伙的,還不時的說著閑話兒,楊明也知道,沒人和這個人爭,街坊鄰居,為了這點兒小事兒,把關系弄僵了,不值得,于是道:“成,就算上您了。”
于是,楊明帶著六人,去了大棚那里,告訴這六人怎么伺候大棚,什么溫度、濕度應該敞開曬太陽,什么溫度、濕度應該保暖,都詳細的交代了一遍,至于除草和澆水,這六人比他還專業,就不用他羅嗦了。
至于雇工合同,先讓他們試兩天,能做的讓人滿意,再簽訂下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太陽剛剛落山不久,天空還帶著點兒微藍,月亮就蹦了出來,放射出銀白的光芒。
理工大的對面兒,有一家咖啡吧,靠著玻璃窗的位置,兩個打扮靚麗時尚的女人,靜靜的對坐著,喝著香濃的咖啡。
這倆人,正是張月和劉莉莉,張月是蘋果臉,劉莉莉卻是一個瓜子兒臉,一雙大眼睛尤其的大。
“莉莉,你真的不考慮楊明了?你要是再不出手,人家十月一可就結婚了。”張月傾著身子,小聲的說道。
“月月,我真不知道你腦子里想的是什么……”劉莉莉白了張月一眼,沒好氣兒的道。
“楊明多好呀,又老實又聽話,讓干什么干什么,這么好的男人可是不多了,過了這個村,你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有機會就一定要把握住,你要是再不出手,過個七八天兒,這個村可就真過去了。”張月還不死心。
“你這人呀……”劉莉莉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透過玻璃窗,望向了對面兒的母校。
“我知道,你不喜歡楊明的土氣,可是你要知道,一個女人,最想要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踏踏實實的日子,楊明就是因為土氣,才更像是一座可以依靠的大山,我們姐幾個才死乞白咧的撮合你們……”張月不死心的勸道。
“我沒說追求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我也知道楊明是個好人,可我就是和他沒話說,我們性格不合適……”劉莉莉拿著小匙子,往咖啡里放了點兒冰糖。
“什么合適不合適的?夫妻是互補的,每一個人一種性格,婚姻生活就是讓兩個人不斷磨合,從對方的性格中補充自己性格中的不足,知道為什么兩口子經常吵架么?那就是因為他們的性格沖突,但是就因為他們吵架,所以他們多半都能一輩子相攜著走下去,而那些不吵架的夫妻,婚姻也多半都會無疾而終,知道什么是夫妻相么?那就是兩口子經過長時間的相互影響,氣質都非常相似了,一眼看過去,倆人長的都差不多。”張月以一種過來人的口氣說道。
“沒發現你還研究過婚姻呀?”劉莉莉眼珠一轉,棱角分明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怎么,思春了?你不是說你要從政,不到三十不結婚么?……”
“什么呀?那都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張月臉蛋一紅,白了她一眼,“我是你好姐們兒,還能害你不成?你就從了我吧,在楊明婚禮當天,把他搶過來……”
“胡說八道,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感情的事兒還能強扭么?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止我對楊明不來電,他對我也不來電。”劉莉莉說道。
“那他結婚,你去不去……”張月說道。
“當然要去了,怎么說都是朋友一場。”劉莉莉說道。
“去就好……”張月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心中正思量著到時候怎么給他們來個霸王硬上弓,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她的視線,忙推了推劉莉莉,向外一指,道:“唉……你看那人是誰……”
“哪個?”劉莉莉順著張月的手指望去,卻發現那里不少人呢。
“就是穿短袖的那個……”張月說道。
“哦!這不是楊明的那個鐵哥們兒么?叫什么來著?鄭東?鄭東方……對,就是叫鄭東方的那個……”劉莉莉說道。
“你在這坐會兒,我去叫他,看看他干嘛呢……”張月從椅子上起身,然后跑了出去。
劉莉莉只見張月跑到鄭東方身前,和他說了兩句話,然后倆人就往這咖啡屋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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