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釣魚點兒的時候,劉正風終于開張了,他身旁的水桶中。已經有三四條了,都是三寸長的小鯽魚。
“哈哈小楊,你們這兒的魚可真傻,這么容易上鉤兒,這才多大會,口夫?就已經釣上來三四條了”劉正風神采飛揚。
“呵呵,是呀”是挺傻的,”楊明連忙笑道。
其實,他覺得這劉正風就挺傻的。讓人耍了都不知道”雖然是遭的無妄之災。
小楊,今天這魚,我打算中午熬著吃,一定特有味兒,”劉正風得意道。
“呵呵,是呀!自己釣的魚小總是最好吃的”楊明笑著點了點頭。“不知道加工費要收多少呀?”劉正風問道。
“不收錢的,只有請紅案做的菜。才收錢的,要是熬魚兒,大寶嬸兒就會做,不用你們掏錢,你們要是想體驗一把用大鍋做飯的感覺。也可以自己動手的”楊明說道。
“柴禾不用掏錢吧?”劉正風說道。
“那倒不至于”楊明有些冒汗,感覺這劉正風就跟帶兵的將軍似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被坑了似的。
“我們就發現呀”你們這村長。實在是太愛錢了,就說那牛奶吧。她先說的是塊錢一盒,可是你阿姨說,就是舊塊錢一盒也值呀,她當時就漲到了舊塊錢”劉正風對劉嫂可是心有余悸的,這劉嫂嘴皮子厲害的緊。
“牛奶?”楊明跳了挑眉毛。
“是呀,就是你發給你們家職工的那種”劉正風說道。
“我們家牛奶,好像還沒有定價了吧?她怎么就給我做主了?我打算賣。塊錢一盒來著”楊明心中頗為郁悶,嘴里就嘟婆了出來。
劉正風冷汗都下來了,這會兒終于看清楚了劉姓的本質。這劉姓,真是一個大大的厚道人兒呀;整個鄭家村,就沒有比劉妓再厚道的人了。
“哈哈,我的鉤兒上也有魚了”楊明看到自己的魚漂兒沉了下去,立刻驚喜的跑過去,提起桿兒來,果然,鉤上掛著一條手指頭長的小鯽魚。
“行啊小楊運氣不錯呀?”劉正風向著楊明挑了挑大拇哥。
“嘿嘿,一般一般,當初我們去北戴河的時候,就跟著漁船出海打漁去了”好家伙,我們每人都打了一千多斤,”楊明開始說起前些日子北戴河打漁的事兒。
“一千多斤?我沒聽錯吧?你們出海打渣,竟然能打一千多斤?”劉正風眼睛都瞪大了,“我們以前也去過北戴河,也跟著漁船出海打過渣。頂多就是四五十斤,少了也就三四兩,你們怎么能打到那么多魚?”
“呵呵,運氣好吧,”楊明笑了笑。
“運氣,是呀,只能用運氣來解釋了,”劉正風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心中卻道:“老天爺真不開眼呀,怎么把運氣都給了這個貪婪的吸血鬼了?”
“嗨”你們倆釣魚呢?”這個時候,張揚走了過來,招呼道。
“我叫劉正風小兄弟怎么稱呼呀?”劉正風望著張揚,笑著說道。
“呵呵,大叔呀,我叫張揚,是他妹夫”張揚笑呵呵的指著楊明。說道。
“哦小張呀?明天有時間么?咱們一塊兒進山吧?”劉正風向張揚發出了邀請,在他看來,張揚身強體壯的,很適合干體力活兒。讓他跟著搬搬抬抬正合適。
劉正風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滿載而乒的景象。
“有時間,我當然有時間了”張揚一聽要進山,當時就雙眼發光,聲調兒都顫抖了。
“那行,咱們明天一早就進山劉正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對了,你們村里,有沒有腿腳不好。又喜歡打獵的?”
“腿腳不好的有很多,都是老年人,可是他們誰喜歡打獵,我就不知道了。”楊明說道。
“拉上幾個腿腳不好的,免得咱們碰到野獸的時候,人家死追咱們”劉正風一本正經的說道。
楊明和張揚都不是傻子,何況人家這話說的也不算隱晦,當時那冷汗就下來了,臉色變幻不定,真沒想到,這劉正風竟然這么不是玩意兒。
“哈哈哈哈哈”劉正風看這兩人不斷變幻的臉色,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啥?大叔你可夠狠的”張揚說道。
“這不叫狠,這叫有備無患”劉正風依舊笑瞇瞇的。
“沒關系,到時候要是真碰上野獸,我讓張揚帶你跑,我留下斷后”楊明臉色有些不好看,說道。
張揚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行”劉正風臉色正了正。向著倆人挑了挑大拇指,“就憑你們倆才才的表現,我就敢跟你們進山了
其實這劉正風也怕,要是和這倆人進山,碰到野獸的時候,這倆子一溜煙兒跑了,那自己可就倒了大霉了。八成就出不來了,更有一樣。這村里的農家樂是新開的,自己和老婆張小飛就是第一個游客,誰知道這村里有沒有干些不正當的事兒?萬一這倆人在山里把自己劫了,然后打電話兒管自己媳婦要錢,得了錢之后,再撕了票兒,那自己可真是有冤都沒處訴咖…
“大叔,你這人真謹慎”楊明沖著劉正風挑了挑大拇哥。
“呵呵,人活的蔣慎點兒好小小心無大錯嘛”劉正風呵呵一蕪
“嚇死我們了,”張揚也長出了口氣,“大叔其實讓我干哥給騙了。他哪是什么斷后呀?…“沾讓咱們倆跑。然后他自只!樹藏起來,等野獸專了。視牲五來往家溜刪”
劉正風后脊梁上都是冷汗,再看向楊明的目光都變了:這小子,夠狠!夠毒!!夠卑鄙!!!
劉正風和楊明一起釣魚,張揚在旁邊兒看著,到了中午的時候,劉正風竟然釣了少半桶的小魚,都是三寸來長的小鯽魚,真不愧是傳說中的釣魚比賽的亞軍呀,”
反觀楊明,戰績就少的可憐了,一個水桶中,只有四條小魚崽子在里面暢游著。看上去冷清無比。
“大叔,你這人真是神人呀,竟然釣到這么多魚?”張揚由衷的贊美著,眼睛斜睨著,掃了楊明的水桶一眼,“再看看某人的水桶,竟然才四條小雜魚。和大叔一比,可以慚愧的跳河了。”
“多哼”楊明收起了釣竿兒,“張揚,要不咱們倆打個賭怎么樣?比抓的魚多,大叔和我,就我們兩家的。我一定贏大叔,誰輸了,誰掏一百塊錢,”
張揚眉毛軒了一軒,眼睛開始在岸邊兒楚摸,他聽出來了,肯定是自己的干哥把超級法寶小壇子祭了出來,不然不會這么囂張,這么有恃。
“沒有?”張揚誓摸了一圈兒,竟然沒有發現任何繩子的痕跡,不由得有些納悶兒了,“你把小壇子放哪兒了?該起了吧?”
“今天我絕對沒再那玩意兒,”楊明說的挺肯定的。
“那你有啥依仗?”張揚疑惑不已。
“我有啥依仗,我肯定是不會告訴你的,你就說,你敢不敢和我打這個賭吧?”楊明說道。
“打就打,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了,你能用這四條小魚兒贏了大叔的那半桶。事先說好呀,只能是這條河里的魚,可不能是你們魚塘里的張揚說道。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是魚塘里的”楊明笑瞇瞇的保證,“咱們這個賭可就立下了啊?”
“立下了,大叔當公證人,誰輸了,都不許耍賴”張揚說道。“行,我給你們當公證人,可不能白當啊,你們倆不管誰贏了,都的把賭金分我一半兒,”劉正風笑瞇瞇的道。
“敢情真正的狠人在這兒呢”楊明驚呆了,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不是狠人,倒像是貪官張揚一語驚天。
劉正風郁悶,“我跟你們說呀,千萬不要誣賴我,會雙規的”
“哦?原來是官員呀?”楊明聽出來了。
“以前是,前幾天才病退了,川劉正風說道。
“哦?怪不得大叔對人民幣這么有愛呢,跟我們說說,當官兒的時候貪了多少?我們不給你說出去”張揚說道。
“不要害怕嘛,咱們中國人不歧視貪官的,只要你吃肉的時候,給老百姓點兒湯喝,你愛貪多少貪多少。咱才不管呢,”楊明也說道。
“我說你們兩咋”怎么說著說著就把我說成貪官了?”劉正風郁悶。“你們是紀委呀?”
“不是貪官。怎么會對摟錢這么在行呢?”張揚說道。
“我以前是市財政局局長好不好?我要是不會摟錢,用不了三天就的到組織部報到,然后給我換地方”劉正風說道。錢的模樣。
“就是,嘴邊兒放著一塊肉。誰不咬一口呀?那不太傻了么?”楊明也附和道。
“你們兩個”人家財政局好幾個副局呢,不是我一言堂”劉正風氣急,“你們還要不要我給你們做公證人了?要是不用的話,我還正清凈呢,要是用的話,凹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你們吃肉,怎么也的讓我跟著喝湯吧?”
“這湯和肉,是不能哉等號的。”楊明說道。
“咋不能,湯中富含的營養成分。比肉里面兒的還要多呢”劉正風道。
“那你平時下飯店腐敗的時候。要是點肉的話,人家飯店給你們盛湯,你們也干?”張揚說道。
“你們倆,可是氣死我了,我什么時候腐敗了?”劉正風眼珠子瞪了起來。
“你們當官兒的。哪個不是酒席上的高手,桑拿房里的常客?跟我們這兒裝什么清高呢?我們又不跟人說去”楊明說道。
“我我我,”劉正風氣的渾身直哆嗦,“我還酒席上的高手”我還桑拿房里的常客”劉正風顫抖著身子,把自己的衣服撩了起來。露出一片青紫色的皮膚,“你們在這里說還行,可千萬別當著我老婆的面兒說,我真沒去過桑拿房,我是清白的,”
“您看您這話說的,不打自招了吧?桑拿房不就是蒸汽房么?跟澡堂子差不多,我們可什么都沒說呀?您咋就不清白了?您肯定清楚里面兒的內幕,要不是親身經歷過,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楊明笑道。
“我”劉正風被噎住了。良久之后才仰天長嘆:“天呀,遇到你們兩個,就算是包青天再世,都的被你們抹黑了呀”你們兩個不去”
“當啥律師呀?哪比得上在家里種地舒心賺錢?”楊明頗為不屑的道。
“還有呀”包青天不用俺們抹,他本身就是黑的”張揚也道。
劉正風這回啥話都不說了。他感覺自己再說一句話,就該被這哥倆兒說成“天高三尺,的人物了。
“大叔,只要你答幕不分我們田塊錢,我們就相信你是清官”楊明說道。
“不但是”張揚也既曠六
“我才不用你們相信呢,你們愛信不信,,你們那個公證人,我才不當呢,給多少錢也不當劉正風脾氣兒上來了。
“看來咱們這回可把大叔的罪狠了,一刀直插要害呀。換了誰誰都急眼楊明說道。
“咱們這叫歪打正著,有了重大發現了,就是不知道大叔是貪污啦,還是受賄了,”張揚說道。
“你傻呀?一個財政局長,守著整個財政局的款子,誰還受賄呀?萬一有個傻子把行賄證據留一份,以后讓人發現了,可就歇菜了,哪如貪污呀?只要在發票上改動幾個數據,直接就能砍下一筆款子楊明說道。
“你更傻,發票上的數據,那可都是有理有據的,要是真有人查你,那是一查一個準兒,絕對跑不了,哪如受賄來的實在?在瑞士銀行開個不記名賬戶,誰想賄賠我了。直接把錢打到那個賬戶上去,就算哪個傻子真留了行賄證據,也絕對查不到大叔頭上”張揚說道。
“我就發現,你們兩個簡直就是”。劉正風這會兒到不生氣了。連連苦笑搖頭:“行行行,我給你們當公證人,我一分錢不要,還倒貼你們半桶魚,”
“那還賭個行么呀?我直接就輸了”。張揚立刻抗議。
“呵呵呵,我知道,你們能跟我開這樣的玩笑,這說明,我在你們眼里,還算是一個清官的,說實話,我還真是收過不少賄賠呢,像什么中華、玉溪,茅臺、五糧液,這玩意兒都收過不少”劉正風挺坦率的說道。
“是吧,我就說嘛,大叔一看就不像是那種古板人兒,有好處怎么可能不往兜里摟呢,”楊明說道。
“我摟的,可都是煙酒,從來沒有一張人民幣”劉正風說著,收起了釣竿兒,“行了,讓你們胡扯鬧得我都沒有心情了,咱們趕緊撤吧。都晌午了
“行,咱們回家了,”楊明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把自己的那個水桶提了起來,“大叔,需要我幫你提么?”
“不用不用,免得你搗鬼。把人家的魚抓你桶里去張揚連忙提起了劉正風的那個水桶。
回家的路上”,
“干哥,是不是該把賭債給了?”張揚提著水桶,看著楊明水桶中的那四條小魚兒,感覺一張面值一百的人民幣已經到手了。
“是呀!你趕緊拿一百塊錢過來楊明說的很是理直氣壯。
“喂喂喂,現在結果已經昭然若揭了”。張揚更加的理直氣壯。
“哼哼,我跟你說吧,你嫂子用小壇子在河里抓了不老少魚呢,有一大桶,滿的,”楊明笑的挺得意。
“不對吧?就算丑姐兒抓了不老少魚。跟你有啥關系呀?是你和大叔賭”。張揚不屑。
“呵呵,我到才說的是兩家比試。又沒說我一個人兒的,妹夫呀,以后要記住了,和人家打賭的時候。可千萬要聽清楚了,一介。字兒都別帶差的楊明笑著說道。
“你你你張揚氣的都差點兒拿腦門去撞石頭了,一百塊錢呀。就這么沒了。
“咳咳,現在說這介,還有些早呀,咱們畢竟還不知道具體數目不是?萬一差上那么一兩錢,它也能決出個輸贏不是?”關鍵時刻公證人劉正風站了出來。
“對呀?咱們比的只是活的,在鍋里咕嘟的可不算張揚一下又來了精神,回家的腳步,不由的又慢了一些,時間呀,就是一副良藥,也許就差一秒鐘回去,衛卿卿都把魚兒全都下了鍋了。
“哼哼,你就算再耽誤時間,也沒用,你嫂子又沒傻,怎么可能把一捅魚全都下鍋了?”楊明不屑道。
“那可沒準兒呀!你們家不是也有游客么?加上幾個人兒,可就要多下鍋不老少的魚”劉正風聽出了問題,“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們不是第一個游客么?怎么那劉嫂子說,你們家住上人了?”
“我們可不住他們家么?”張揚接過話茬,“我們要一直在他們家住到我們家房子蓋起來“原來是這么個住上人了?。劉正風這才釋然。
三人網到大門口的柳樹下,果然。屋里飄出了一股貼餅子熬小魚的味道,而衛卿卿正坐在鍋臺邊兒燒火呢,院子里的大盆里,一幫小魚崽子正在歡快的游著,誰輸誰贏已經昭然若揭了。
張淑芳他們趕集的也已經回來了,張淑芳正在外屋的案板上收拾著一塊兒從集市上買來的羊肉,打算收拾出來,晚上涮著吃呢。
楊政方卻不見身影,不過楊明卻知道,老爸這會兒肯定是躲后園兒了。楊政方對黃工頭兒可是真憷頭了,這爺們兒死活非要認他當干爸。趕都趕不走,昨天晚上,他就是和老婆張淑芳睡在溫泉池的里出來的,而是從東廂房里出來的,聽她的言語,肯定是知道了村里來了游客的事兒。
“啊?”張揚張大了嘴巴,“咱大哥在那兒監工呢,你還不放心呀?。張揚口中的大哥,就是指黃工頭兒,別看楊政方沒有收下這兒子。但是人家張揚卻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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