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眾人舉起酒杯,齊齊碰了一下,水花從杯中濺出。薛易陽,劉睿,林縐舞,王威威,林珞然,以及七班和五班一干同一個圈子的男女生皆都在場,興致很高,又有一些淡淡的惆悵。
薛易陽哈哈一笑,“我給你們說,小的時候,就屬蘇燦這家伙最悶騷,我們第一次抽煙是在小學畢業,天臺上面,他從他爸那里偷出來的一包煙,結果我和劉睿都抽會了,他竟然不抽了,現在想起來我就越加把這家伙恨得牙癢癢的!”
劉睿不忘爆料,“還有一次,他那個時候我們都住在舊樓里面,嗨,可能你們不知道,那個時候每家每戶門外都會有一個蜂窩煤爐子,無論冬夏都會擱一個水壺在上面燒水,過年我們拿了壓歲錢,蘇燦就帶著我們去買了煙花沖天炮,然后挨著把別人的水壺從煤爐子上取下來,將沖天炮放蜂窩煤里面去,最萬惡的是這小子臨走時還不忘敲敲別人家的門,結果人家茫然打開門來,整個樓道都是四處亂竄的火箭。”
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林縐舞窩在沙發上笑個不停,王威威搖搖頭微揚嘴角,林珞然在內的幾個女生也是捧腹。
他們從沒經歷過這種類似一個大院筒子樓里面普通職工子女的生活,只是覺得這樣的童年,和他們比起來,自然是十分新鮮,同樣是胡鬧,雖然內容不同,但是仿佛回到從前的那種無憂無慮,也是十分讓人懷緬的。
有女生就皺了皺眉頭,問道,“孫蔓...就是那個二十七中的校電視臺主播吧?去年的《少男少女》有一期雜志封面就是她,還對她有過介紹呢,當時我們班有個男生在二十七中有朋友,還說他假期去蓉城玩的時候,有幸見到過這個女生呢!真人據說比雜志還更好看。”
薛易陽就撓頭,“是啊,就是她,這小子才去的時候,就招惹上了別人,結果弄得上了校電視臺曝光,還真是到哪里都不平靜啊。”
剛才說話的女生就努努嘴,“我朋友說孫蔓其實很好說話的,人很好,又有能力,性格也挺雅靜溫柔的,她會發火,一定是蘇燦所做過分了!”
雖然心頭不以為然,薛易陽也不太好和一個女生進行反駁,他本就是這種性格,可以和男生爭得面紅耳赤,但是面對女人,不免姿態都會放低許多,“也許吧,不過這小子后來還救了一個跳樓的女生,被二十七中表揚,我們年級組的那些老師,都在說著這個事...怎么說呢,這小子,還算沒給我們一中丟臉。”
有人記了起來,“對了,唐嫵呢,人家唐嫵現在可是二十七中最出色的尖子生了...她在一中和蘇燦的小曖昧,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他們到底是誰喜歡誰啊...”
“那么現在,他們在二十七中...會不會...不過現在什么消息也都沒有啊,兩人該不會因為新環境下相當大的差異,而無形中分開了吧...”
“也說不一定噢,二十七中優秀的男生那么多,唐嫵又那么漂亮頂尖,追她的人肯定不少啦,我看蘇燦嘛...嘖嘖,有一定危險。”
“算了,不說這個,我還在和他保持著聯系呢,不光如此,以前在我們一中轉到二十七中去的學生也不是少數,可以隨時知道他們的最新動向的,倒是王威威啊,你們讓人羨慕噢,讀個學校都可以四處跑,你們這次過去,別忘了給蘇燦那小子屁股溝上來一腳,提醒他什么時候,也回來看看!”
眾人繼續喝酒聊天,唱歌的唱歌,說著一些趣事,學校發生的,還有在遙遠的二十七中那個男孩身上發生的,當然,話題也不全在蘇燦的身上,雖然他是離開的時候,最讓人難忘的一個人。
王威威唱了一首歌,把話筒遞給下一個人,走出到門邊上,將手機掏出來,撥了個電話過去。
接通,聽到那頭咬蘋果的聲音,“威威啊...什么事?”
“沒什么,我們的歡送會呢,這不馬上走了嗎,想起來我這心理就是不平衡啊,我們這歡送會比你當初走的時候,規模可小多了,比起砸了人家的會所,實在沒多少震撼力。不過都玩得挺高興的,那邊還透露了你不少小時候的荒唐事。”
蘇燦就笑,“薛易陽干的吧,他一貫愛揭我的老底,以凸顯自身的高大,你們不會一起膚淺著吧。”
王威威“嘿嘿”道,“我們的確都膚淺著,一起膚淺著,鄙視我啊,你盡情的鄙視我們啊!”
王威威這個時候轉過身去,手機開了免提,歌被切了下去,一片寂靜,眾男女集體的對著話筒吼著,“我們全體都鄙視你!”
王威威拿回手機靠在耳邊,得意的道,“聽到了吧。這就是我的堅強后盾。”
“我突然發現...你其實很欠揍。”話筒里傳來蘇燦愕然半晌后,喃喃的聲音。
王威威絲毫不以為忤,反倒很厚臉皮的干笑兩聲,走到僻靜角落,道,“以前我們還擔心你面對趙承言會吃虧,現在看來,擔憂得應該是趙承言才對,他不該惹上你啊,我聽說現在在學校里,他基本上都是繞著你走的,你是怎么讓趙立軍為你出面的?”
初聞這個信息的時候,王威威還絕對不敢相信,趙立軍是什么身份性格他是知道的,以他們不過高中生的身份,就算自己是王薄的兒子,要讓趙立軍為自己在這種事情上出面,只可能是天方夜譚。自己出了事,或許會有老子在上面頂著,但是要動用自己父親的人脈關系為他辦事,他還沒那樣的能耐,還達不到那樣的層面。
靠在沙發上,燈光下捧著書,一邊啃蘋果一邊接電話的蘇燦笑了笑,“沒什么,這事只是碰巧而已,不提倡,這事不用提了。”
“我知道,你總會有辦法。”王威威嘿嘿笑了兩聲,“我讓他們一人給你說幾句。”
不待王威威話說完,林縐舞就大咧咧的從他手中把電話搶了過去,“哇哈哈”的一陣喊,“蘇燦,我想死你了,林珞然想死你了!”
然后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林珞然一條長腿踹在了他肥墩墩的屁股上面,“滾!別胡說,林縐舞信不信我掐死你!”
蘇燦把話筒拿開了一些,揉了揉耳朵,這才道,“小五,我對你有這么一個妹妹表示默哀...”
電話那頭傳來的間歇性寧靜讓身在蓉城坐在沙發上靠窗的蘇燦心臟如墮冰窟。
果不其然,半晌后,一個溫柔至極甚至有些酥麻到骨髓的聲音幽幽的傳出,“嗯,蘇燦...我突然很想你了,好想見到你呢。”
電話就掛斷了。
過了一會才又響起來,林縐舞的聲音就從里面傳出,“蘇燦,你有權保持緘默,但是對你剛才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個人表示沉痛深切的默哀。”
盛夏,地熱得宛如蒸籠,這讓路邊的梧桐,銀杏的葉子顯得越加的青翠欲滴,似乎要冒油一樣。
寂靜的林間道路上,偶爾看得到幾輛轎車馳過醫科大的園林,卷起地上的落葉,也見得到不少穿著清涼的大學女生,撐著傘走在小路上面,風吹過來都帶著微濕的熱氣,綠草擺伏。
曾娜走出宿舍樓,她穿著倒是十分精致,看到蘇燦就是一笑,連忙對他招招手,就笑,“你們兩個還站在那里干什么呢,過來我們走這邊。”
這一刻蘇燦身邊這個稍微有點瘦,比較斯文,戴著副眼鏡,無論怎么看也不會和校草型男受歡迎之類詞語結合在一起的男生,才仔細的打量著他,想起剛才兩人互相打量的尷尬,有點臉紅,微微的一笑。
蘇燦也對他笑了笑,心里面卻為之疑惑。
“你好你好,”鄧松奇連忙很書呆子氣的伸出手來,與蘇燦一握,這才對曾娜說,“你弟弟很帥啊。”有些逃避蘇燦直視的目光。
“謝謝夸獎,哥哥好。”蘇燦也和他相握。
看這樣子,這個鄧松奇和老姐的關系似乎有些不一般,不過讓蘇燦疑惑的是,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到醫科大來看看老姐,她怎么會叫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的人物。
蘇燦知道他重生一次,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他從前所預知的東西,周圍人的命運,都發生了偏移,前一世的老姐,結婚,生子,丈夫是她大學同校的同學,婚姻生活或許不刻骨銘心,但是經得起平淡的流年。
而現在,因為自己的調衡,她的命運轉移,考上了醫科大,前一世的那些軌跡,儼然消逝。
“鄧松奇是我高中的好朋友,他現在是科大的學生,正好不巧,今天你們都湊到一起了,沒事,那就一起吃頓飯去吧。”曾娜一手挽著蘇燦,一手拖著靦腆的鄧松奇,朝著學校后門的餐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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