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四點發的,結果網絡之前就有問題在修整,一直到現在。
蘇燦也不是很有底,圍標是一種聯合串通投標的手段,也是資本生意里面很常用的一種方式,屬于資本生意里面風險最小的一種形式,運作得好,滴水不漏,幾乎不會有任何風險問題。
因為門檻低,所以很多涉黑性質的資金公司也會參與其間,很多手腕都屬于惡性競爭,有失公平性,不僅僅提高了拍賣方拍賣成本,更一定程度上損害了拍賣方利益,類似于裴鳳山這種投資公司,做這個再拿手不過,這根本不算是什么問題。
而事實上蘇燦擔憂的是這次圍標針對的是詹化動手,第一次見面,雖說是生意,但是他很擔心他們有沒有氣魄接下這個攤子。
“當然,占用大家的資金所產生的成本,我會照例支付,而且是提前支付砍頭息,甚至你們可以比同等水平開高一點,也可以。”蘇燦將話題提出來,表明這是徹底的生意范疇。
蘇燦要伙同他們這一群人,針對詹化的拍賣會出手,這群人可以說都是資本市場聞風而動的狼群,睜著猩紅的眸子嗜血而狂熱的面對一個個獵物,不過唯獨一群野狼準備針對一頭銀毛狼王的時候,這讓他們不得不有所忌憚,堅硬的爪子在原地刨拉,躊躇不前。
做資金生意的沒點匪氣成不了氣候,但即便是裴鳳山這樣慣用凌厲刀法披靡資金市場的人物來說,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錢。
平時嚷嚷著他詹化有什么了不起,還不是跟他們一條路踩出來的,不外乎就是運氣好了點。然而當真要站在這個福布斯風云人物面前的時候,多少還是要稱一稱自己的斤兩。
平心而論,這里面有裴鳳山做領頭人的眾人,雖然比起詹化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并沒有弱小到連涉足資格都不夠的地步,他們夠資格和詹化玩,但如果要在高層面上扳手腕,這就是未知之數。
“這個...其實不是很合適,我個人不是很建議,詹化的拍賣物都沒有公布出來,蘇小兄弟就要打這方面的主意,莫不是過早了一點。”那個王董開口道,他自然留了幾分薄面沒有直接說“你要針對詹化自己找死就恕我不奉陪了”,這番話里面已經表現出了退縮的味道,連帶著其他幾人也陷入思索之中。
蘇燦恨不得一腳把這人從這里二樓踹下窗戶去。淡淡一笑道,“我想拿到詹化的拍賣物,自然是有渠道的信息和把握的,如果大家覺得不合適,那么也不勉強,只是希望對這件事,有所保密就行了。”
蘇燦最后一句話帶著幾分輕慢的語態,讓眼前這些人眼珠子有種病態的泛紅。
做資金生意的從來不缺錢,根本不缺乏資金來源,私募的客戶群體。有了龐大的幕后資金,每個人都牛比哄哄,所以造成了一定程度上,這個圈子略顯浮夸,這也是金融這個東西的特定性質,本生資本運營就很浮夸,所以才會產生金融泡沫,所以才會有一次又一次的危機,說到底都是掌控金融這個工具的人性所導致。
所以很多人對資本這個東西很感興趣,這說深刻了就是人性的問題。
蘇燦敢保證面前的裴鳳山等人都有野心,剛才和裴鳳山的對話中,蘇燦就能聽出來,雖說裴鳳山對自己的事業很是有信心,但是畢竟他內心是空虛的,比起做實業行業領先巨頭的王石,將資金生意做到全國矚目的詹化等人,他仍然心存寂寞啊。
一個人物質到了一定程度,就必然會追求精神上的充裕,而裴鳳山乃至于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偏偏有著龐大的地下資金網絡,卻沒法如正常商人那樣曝光在陽光下面,不得不說是一件壓抑的憾事,伴隨著日子的推移,也就越來越渴望。
打詹化的主意,這是想想都讓人血壓升高的事情。代表著他們口頭上動輒將詹化作為引經據典的標桿,而現在可以和其正面交鋒試水的興奮。
現在就是需要看,裴鳳山這眾人,是不是真有敢在天王老子手里搶口食的豪邁作風。
“做,為什么不做,這是資金圈子里很常見的生意,就算是他詹化知道了又怎么樣,也拿捏不了口實,資金生意上門,有什么理由不做,難不成還要拒之門外?不過我得說好,就算是你蘇小兄弟,我們還是公事公辦,我的資金拿出來,一個月收取三分利息,超過一個月,就要罰息到五分,借款的期限是兩個月,有沒有意見?”
蘇燦點頭,“可以。”
裴鳳山這才看向身邊眾人,“你們有沒有興趣,一起參與進來?”
眾人都沉默了下去,這個時候羅致一就道,“既然小蘇你說掌握了渠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究竟是什么樣的拍賣物,你志在必得,我們的資金都是需要成本的,占用這些資金的成本,你也知道不是個小數目。而詹化很少用地產商鋪一類實體作拍賣,其他的什么東西,值得你這么一副要將其拿下來的姿態嗎?”
“這屬于機密,如果我不說的話,老羅會不出借資金嗎?”
羅致一搖搖頭,灑然道,“這倒不會,只是我個人好奇,不說也罷,揭曉了也就真相大白。生意是生意,就算是他詹化的拍賣會,我要做的生意,仍然是要做的。而不在乎究竟是誰在拍賣這個物件,他詹化要問說法,他就親自來找我好了。”
剛才蘇燦要圍詹化標,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就讓他感覺到有些心驚了,而現在自然不愿在蘇燦面前弱了氣勢,這番話輕描淡寫說出來,卻感覺有股子肅殺味道。
裴鳳山爽朗的一笑,拍拍羅致一的肩膀,“有氣魄,我發現現在有膽有識的,反倒是這些年輕一輩,相比起來,咱們是老了。”
另一位張總臉色有些尷尬,稍稍緩和了一點才道,“既然大家都準備要做,我也有這個想法,生意上門,哪有再推回去的道理,就算是他詹化的拍賣會,咱們也照常做我們的生意。王董,我知道你那里還有點閑置資金,怎么樣,有沒有興趣插一手?”
這位王董看著神色不定的裴鳳山,心忖雖然詹化猛于虎,但是這裴鳳山也不是等閑之輩,若是自己公然拒絕,這事如果后面流傳出去了,他兩方都討不了好,裴鳳山他們會不會以為是他故意走漏的消息,這他夾在中間,什么好處都沒有,反倒負擔挺大。
如果加入其中,大不了都綁一條船上,不就是運作一次圍標,而對象是詹化而已,虎口奪食,搞點資本運作,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終于認可道,“好,我參與,資金管理費就如老裴所說的收取。”
蘇燦點頭,心里面總歸是松了一口氣,他資金不足啊。他現在要做的圍標,本身就需要占用大量的資金,用保證金來充填拍賣會的名額,以保證他對拍賣物能夠志在必得。對于他所要得到的東西,這些準備是必要的,不能讓其他人競標成功。
然而在幾個人眼睛里面,蘇燦不過是一個看上去二十歲不到的大學生,就讓他們這些在商場有背景有經驗的老輩人物,愿意跟著他一起發瘋,想想還有些心有余悸。
裴鳳山等人提出的質押物品是蘇燦購置的那套價值一百來萬的房子,不過這也合理。
蘇燦作為資金使用方,作為之前從未和裴鳳山等人合作過的客戶,甚至根本歸結不了優質信用客戶,而裴鳳山就愿意在這個事情上出力,雖然這些出借給蘇燦的圍標資金不會通過他的手,而是裴鳳山等人直接操作打入拍賣方的保證金賬戶。
但是讓裴鳳山愿意做這筆生意的一個后備因素,還是因為他親眼所見蘇燦的實體抵押物。
蘇燦中途起身去了趟廁所,沿途看到張岳那頭眾人對他的目光充斥了不定的驚異,茶樓會所各個廳堂往往是峰回路轉別有洞天,打扮精致的女生偶爾也能看得到一兩個,對旁人肆無忌憚投來的目光顯然很是享受,蘇燦這么走過的時候朝著他掃了兩眼,而靠窗邊的一個男子正在打電話,不時瞅著他,蘇燦也沒有在意,只當平常。
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在一個小廳紅木椅子上坐著那個叫樂樂的女生,讓蘇燦愣了愣,看到她對著自己微笑,蘇燦覺得這女生雖然大膽,不過好歹也算是見過一面說過些話的,禮貌的回報一笑不是什么問題,“被灌酒了嗎?”
樂樂搖搖頭,長睫毛的眼珠略帶歉意道,“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說實話吧,剛才他們是跟我打賭來著,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你叫來和我們一起瘋,咱們這樣也算認識了吧,要不去過去打個招呼,他們都很想認識認識你。你不會俗到跟我說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識吧?”
蘇燦啞然,一想張岳也在,雖說他似乎裝出一副沒看到自己的樣子,不過都到這份上了,不打個招呼,實在說不過去。
蘇燦就點點頭,沒想到他會答應的樂樂著實有點雀躍,將蘇燦帶路來到他們桌子面前,眾人早探頭探腦竊竊私語的,看到蘇燦一來,立刻從嘈雜到了靜默,樂樂面對大眾一笑,“鄭重的介紹一下,咱們大牌來了,這位是...嗯,自己介紹。”
“蘇燦...第一次見面。”蘇燦環目眾人點頭道,隨后目光停留在張岳身上,眼神里沒有半分驚奇,“張岳,你也在,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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