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擱置好行李,從別墅出來,隱隱看得到大廳那邊還是人聲鼎沸,見得到易力歡一行人的身影,有些人陰陰冷冷的盯著他們,在這雪山上面顯得越加冷冽。
林珞然來到蘇燦身邊,輕輕低聲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蘇燦不會無的放矢,這點林珞然早已經知道,別人或許不了解蘇燦,但對于他們來說,對蘇燦刁鉆的走位早已經了如指掌。上次陶家陶諸紅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和陶諸紅的沖突上面,使得陶家自亂陣腳,一連串反應破壞了某些規矩,壓過了高層大佬的底線,陶昌平陰暗面才會被拿出來開刀,讓陶家在西南部的勢力于博弈中被重創。
王薄處理的手法也收盡了明星和政治上的贊同,同一時間蘇燦的父親大榕建工集團趁勢進軍國內民航業,拿下新川南航空,等同于一下子將蓉城的天空通道和王薄的政治揮灑聯通在了一起,這是一柄利劍,更是先進兵器,讓蓉城更加具備潛在的發展力,對促進蓉城經貿,展示形象,大榕建工對外擴張也起到了一個高速通道的作用。
而這一系列連鎖反應,導火索卻來自蘇燦的撥動。蘇燦本身更創造了臉譜社交,這足以證明他已經再不是林珞然在高中時認識的那個普通少年了。
“現在是什么主意都沒打了。”蘇燦撇撇手,按照今天的情況,一半是來度度假,另一方面,蘇燦倒是想見一見這個易力歡有多橫,看看他到底有多肆無忌憚,他要怎么踢自己這么一塊鐵板,原本該做的自己也都做了,對方沒反應,劉睿也不想再追究,這個事情看來也真就到此為止了。
剛才那樣挑釁都沒引起反應,也許也變相證明了這群人都有些城府,多少有點成熟了。這對這些權貴來說,反倒是好事,懂得投鼠忌器,懂得隱忍也算是進步。
既然這樣,蘇燦總也不能再追究著人家不放,劉睿撞別人車在前,即便后面被十幾個人踩進醫院,也有可能是當時沖動。劉睿自己不追究,事情也過去了,蘇燦如果這時候硬是要上去拿別人動手開刀的。他首先就站不穩腳,這么蠢的事情他還沒打算做。
然后眾人裹著厚厚的衣物上了雪山,高山雪橇,雪地摩托車,冰天雪地的一番游玩,興致都很高,在雪地里摔了幾十跤,臉都被雪風吹疼了,露在羽絨服帽子外面的發絲全都結了霜,白絲絲的,看上去一個個倒像是老了幾十歲的樣子。
林縐舞就打趣的叫林珞然“林奶奶”,結果被她一腳踹雪地里面,摔得不輕,老久沒爬起來。全體都被滑稽得哈哈大笑。
天色已經漸漸轉暗。滑雪場也開始清點關閉,眾人這才收了東西,有些心滿意足的回了別墅酒店,
到了門口蘇燦看到文璐正焦急的在外面站著,旁邊還有她一個叫夏之茗的女生,一個男子,正神色不定的盯著他們幾人。
文璐立時上前拖過蘇燦的手道,“你們別回去了,趕快走吧,你們是不是得罪過易力歡,里面來了十幾個人,開了好幾輛車說是剛剛從高速路過來,肯定是沖你們來的......你們趕快回去了,要不然蹩著會出事的!蘇燦,這不是在開玩笑!”
真來了。蘇燦心里面凜然,看來對方既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軟柿子,也絕非笨蛋,之前壓著沒動手,是不在乎一息一時,估摸著是等人來,不親自動手,出了什么事,自然也能置身事外。
蘇燦轉過身來,看到王威威,林縐舞等人的臉色都普遍陰沉,魯南南一臉笑謔道,“喲,我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找上我們來了。”宇對他咧嘴一笑。
孫兵和李軍依然是巖石般的面孔,剛才在雪山上兩人倒是也參加了他們的活動,但是這時依舊要擔負起保護蘇燦的職責。蘇燦就低聲對他們兩道,“一會不用留手。”蘇燦心想雖然孫兵和李軍都是特種兵出身,但敵眾我寡之下,留手基本上屬于自殘。
從文璐話語中最能體會到暴風雨來臨的是薛易陽,劉睿和郭小鐘,三人心跳極快,只覺得都有些窒息。
蘇燦就率先進去了。身后傳來文璐的聲音,“喂,蘇燦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走過酒店餐廳,這個時候里面里面人更是多起來,一些早早的在中心溫泉SPA池里面泡澡,他們過去,就聽到餐廳里面一陣窸窸窣窣,無數人把他們給盯著。
幾個男子朝他們走來,出言道,“等一下,站到!喊你們站到,聽到沒有!”
蘇燦提著包轉過身來,餐廳里面剛才還活躍的聲音喧雜,一時靜謐到幾乎聽得針響。無數端著酒杯的,臉上掛著哂笑的,坐在椅子上看戲的,都盯著他們這一眾。
宇個子最高,所以他轉過身來,立刻也讓對方十幾個男的最先注意到他,估摸著在打量著是不是要先一步把他給弄趴下。
六個男子圍過來,為首的穿著黃衣,臉上紋路分明,肉鼓突而出,有股皮實而悍然,“我那邊有幾個哥有事找你們,我們過去說一下嘛。”
蘇燦放目望去,易力歡和一行人正面帶哂笑的把他們給望著,似乎想捕捉到他們臉上任何一絲畏懼的信息。
蘇燦踱步過去,來到易力歡面前,劉睿因為是當事者,他沒落后蘇燦,和他一并站在易力歡面前,兩人面對面目視,基本上沒什么可說的,當初就已經翻臉對罵得淋漓盡致了,劉睿住了院,醫藥費還是重郵的朋友墊付的,易力歡一群人自然揚長而去,任兩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之后十幾天過后在這里再見面。
像是突然之間爆發的無名怒火,又似乎是被蘇燦的輕佻引爆的戾氣,易力歡突然很懷念在劉睿臉上踩過的幾腳,那幾腳讓他很爽,讓他前所未有的發泄,有的時候踐踏別人,是可以獲得莫名其妙的快感的。再看到面前劉睿一臉恰白的表情,他明白這也許是某種天性使然。
周圍的人都玩味的盯著蘇燦一眾,看到蘇燦乖乖在那幾個人恫嚇下過來,而他這個圈子的人沒人敢開腔,易力歡身旁的幾個人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耍猴莫過于就要這么耍。
你不能要求每個對手都能和你在同一水平線同一個層次斗智斗勇,但是你最起碼能夠讓那些動輒就嚷嚷著要鬧翻天的升斗刁民懂得世界的殘酷,明白有些人永遠可以高高凌駕于頭頂,而自己一輩子都是被踩踏的命,毫無翻身的可能,刁民就別做一些妄圖有天鯉魚跳龍門的白日夢。
易力歡在眾人的吹捧下有股說不出的暴戾霸氣,他只想讓剛才輕蔑他的蘇燦看到代價,另外讓這個糾結起人來妄圖找回場子的劉睿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學生知道翻過最后象牙塔的另一邊,稍不注意做人,就是修羅地獄。
“吃了虧,最好就夾著尾巴做人,別虎虎生風的樣子,這里誰都不是嚇大的。你惡...我可以比你更惡。”易力歡伸出手拍了拍蘇燦臉蛋,“好好想想,一會我再問你。”
說完他對旁邊的人撇了撇頭,似乎接下來的就不是他的事了。十幾個人躍躍欲試,望著蘇燦等人就像是看著碗里的肉。
和文璐一起的徐虎還想說什么,易力歡旁邊一人把他推一邊去了。最終沒能說出一星半點。
一直坐在后方茶座上的項成功突然提著酒瓶子起身,快走幾步來到跟前,手上酒瓶猛的砸在距離他最近的孫兵頭上,一聲重擊,孫兵頭被磕得朝旁仰了仰,嘉士伯的瓶子沒有被這一擊粉碎,質量相當過關。不過那個在蓉城開了多家酒吧連鎖的項成功卻是愣了愣,作為一個當初下三流什么都接觸干過,最終十幾年來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地步的項成功來說,他手中的酒瓶子當武器砸過不少人,力道之刁鉆,時機把握之狠辣,放水公司的專業級打手都無出其右。
讓他意外的不是酒瓶子沒有破裂,而是面前這人是少有沒被砸趴下的人之一。
項成功原本準備先拔下頭籌裝一下13,委實沒料到眼下結果,而被砸的孫兵毫無滯停的轉身操起旁邊的酒瓶照著他腦門慣下,彭!一下酒液玻璃炸響飛濺,這一擊直接讓面前的項成功哼都沒哼一聲就趴癱在地不省人事。
這電光火石的當兒,旁邊幾個為這事專程開車過來的人抽出腰間一直別著,軋出來的八寸鋼管,當先就甩在了高個鯤鵬宇的身上,這幾下挨得扎實,宇嘴角都痛得咧了咧,探手而出,劈手奪過一人手上的鋼管,就那么一手握棍,一手攥拳,風車般掄舞,四個專業級混混人仰馬翻。
李軍也不閑著,左踏一步,擋在奔過來的三人前面,劈手一記掌刀切率先來者脖子上,砍得那人四腳朝天重摔在地上。側了個身,又是刁鉆的一拳,另一人氣一緊,等緩過氣來已經再次趴地上了。這么朝著李軍沖來的三四人,都被他利用退避的緩沖逐一收拾,一出手必然有人仰面倒下,就跟拍電影似的,不過遇上悍點的有時還得補上一兩拳。出拳的李軍手臂肌肉血管虬結,這個時候能直觀爆炸性的感覺到那股驚人的力量。
魯南南一手掏著腰間,一手上前一把扯著還不敢相信人數和氣勢剛才還弱于己方,但轉眼之間蘇燦這邊就敢爆發起來的易力歡領口。幾近暴烈的將他提到自己跟前,手上一只錚亮黝黑的手槍就這么冰涼透頂的抵著他的額頭。
這個時候一向溫和陰柔的魯南南才判若兩人的表情扭曲,“我都說了不惹你們,你們還不依不饒了!啊!”
全場經過短暫的駭然過后回歸平靜。剛剛亮出刀來的幾個人此刻面對魯南南手上那把黑槍,早沒法出手,捏在手上忐忑。可以想象在這群人的面前,周圍轉眼之間趴了八九個人,而魯南南捏著易力歡的脖子,手中亮出一把軍用配槍指著他腦門是何等的威懾力。
局面在荒誕之間一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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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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