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爺正在兵部尚書朱府作客,別看他們是上下級關系,但朱宏偉手握兵權,八王爺對他非常器重。這個時代可不向二十一世紀一樣,對軍中大將說撤換就撤換。包括皇帝傳位與太子,也會告誡太子與手握重兵的外將搞好關系。這些人的忠誠,才可以保全江山的穩定。
鎮南大營和北方大營的主帥,基本上營中從上到下都是自己的親信,那是血拼出來的情誼,就算皇命都很難把他們分開。八王爺對朱宏偉的器重,也是看重他的弟弟朱宏霸在鎮南大營的威信。說白了,朱家兄弟二人就是八王爺的一手帶出來的親信。
正當八王爺要在朱尚書家中開懷暢飲,忽然接到家丁的報告,說是皇上微服來到王府,老夫人讓他趕緊回去。八王爺不敢怠慢,趕緊辭別朱宏偉,快馬加鞭趕回將軍府。
八王爺回到府內的時候,成德皇帝已經離開。他看望老太太只是略表心意,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話要說。不過,胡公公卻是留了下來。
“胡公公,不知道今日陛下突然來訪,沒有迎接真是罪該萬死。”八王爺一進大廳,趕緊抱拳客氣了一番。
“王爺,老奴在此等候,是有句話想告訴你。”胡公公尖著嗓子說完,左右看了看。
八王爺馬上明白過來,“你們都出去,任何人不得進來。”八王爺把左右侍衛仆人都趕了出去。
胡公公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昂起了蒼白的老臉,“八王爺劉成正接旨。”
八王爺一聽,趕緊跪倒在地,“臣弟劉成正,接旨。”
“傳吾皇口諭,年后請王弟把把”胡公公說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李衛的名字。
“王爺,你府上有個小子,長的賊眉鼠眼的,還會作兩首破詩,那小子叫什么?”胡公公低頭問道。
“你說的是李衛?走路喜歡晃著腦袋,見誰都跟要偷東西似得那小子?”八王爺形容了一下,一聽喜歡作詩,他就猜測出是李衛。
“對,就是他,這小子可不是東西了,竟敢對咱家無理。”胡公公瞪著眼說道。
“那小子敢得罪公公,等會我就命人重打他一頓,趕出王府。”八王爺正愁沒借口,這下妥了。就連自己奶娘反對,他也可以賴在胡公公身上。京城里太傅及六部,還沒有敢得罪這個老公公的。
“啊這個,那就免了吧。我是說,陛下讓他年后,去國子監伴隨讀書。”胡公公尷尬的說道。
八王爺一下子愣住了,皇上讓李衛進國子監?不可能吧。一位是當今圣上,一位是妓院出身的龜奴,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要不是李衛有老夫人和女兒罩著,八王爺早就把他趕了出去。
“胡公公,您您不會是聽錯了吧?”
“哼!”胡公公怒哼一聲道:“不瞞王爺,咱家也恨不得掐死那小子,但是圣上開了金口,咱家也沒辦法。不過,等那小子進了國子監,看灑家怎么折騰他!”
胡公公與八王爺關系不錯,有些話也沒隱瞞。
八王爺一直把胡公公送出大門,腦子里還有點發蒙。他不明白李衛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得到了皇上的青睞。進入國子監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直接就是從六品官籍。難道他在揚州賑災籌糧的事,皇上已經知道了,不好,這小子被皇上看中了。
大齊朝的官員選拔,一是靠著科舉。另外一條就是進國子監。科舉是針對民間奇人異士所設立,而國子監卻是為了那些高官子弟所設立。一來是為了皇子培養自己的體系,二來國子監也是公主格格們學習的地方,可以從中挑選拔駙馬。到不是說所有官員子女都能進入國子監,能進入國子監,就等于是天子門生,身份馬上變得優越起來。
落日支起了它最后的淺笑,暮靄輕輕天輕飄飄天降落下來,夜天濃黑天黨羽溫柔天籠罩著大天,一切都靜暗暗的。京城,八大胡同卻燈火通明,喧嘩聲四起,路邊女子銷魂的聲音,仿佛能勾走街道上行人的魂魄。一浪高過一浪,仿佛在對你輕聲呼喚,“官人我要……”
八大胡同乃青樓一條街,妓院分布在內城,多是官妓。也就是說官員犯了事,家里的子女被賣入青樓。
妓女分為“南班”與“北班”兩種,一般來說,“南班”的妓女主要是江南一帶的女子,檔次高一些,不但有色,而且有才。這樣的妓女陪的多是達官顯貴,如京城名妓寒秋水。瑩海兒“北班”的妓女以黃河以北地區的女子為主,相貌好,但文化素養差一些。“八大胡同”的妓女以“南班”居多,故多為一、二等妓院。而其它地區的妓院,大多數是“北班”。當時在京城做官和經商的人多是南方人,因此,“八大胡同”成為這些達官貴人經常出入的地界。
含笑樓,京城屈指可數的青樓。每日歌舞升平猶如人間仙境,大江南北過路客商,達官貴人。平凡出入,可謂日進斗金。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含笑樓大門前,門口接客的姑娘立刻迎了上去。
“哎喲,這位大爺,進去坐坐吧。”兩位姑娘們一把摟住中年男子的手臂,一邊拋媚眼,一邊用胸前的“白兔”摩擦中年男子的手臂。
中年男子臉色沒有絲毫表情,似乎對女人不太感興趣,此人正是揚州知府衙門鋪頭——赫飛。來到大廳,男男女女打情罵俏聲隨處可見。妓院老、鴇見有客到,扭著大屁股走了過去,老臉涂了厚厚一層面粉,跟TM死人似的。
“喲,大爺,里面請!”說著,一把摟住赫飛的胳膊,小聲道:“后院。”
赫飛聞言點了點頭,快步向后院行去。剛剛來到后院拱門處,一名丫鬟看了他一眼,轉身向一處閣樓走去。
赫飛默默的跟著丫鬟身后。來到離閣樓十米遠的地方,丫鬟突然定住腳步,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赫飛。又指了指閣樓,于是快步離開。
赫飛點了點頭,站在門口,彎腰拱手道:“屬下隱門堂副使者赫飛,拜見小姐。”
“進來吧!”屋內傳來一道娓娓動聽的聲音。
赫飛推門而入,龍紫云端坐在大廳正中,身后站著紅蓮。赫飛急忙施禮,單膝下跪,道:“屬下赫飛拜見小姐,紅蓮姑娘。”
“起來說話。”
“是。”
“我看了你的信,如果真如你信中所說,那人住在八王府,那此人不可小覷。”
“回小姐,屬下所說句句屬實。現在京城的達官貴人為求他一首詩,散盡千金也在所不辭。”說著,赫飛沖懷中掏出一張信紙,雙手呈了上去。
龍紫云打開一看,信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龍紫云快速瀏覽了一遍,開始龍紫云并沒有在意。當她看到一句句精妙絕倫的詩句時,龍紫云微微一怔,視若珍寶捧在手中仔細閱讀起來。過了許久,紅蓮見小姐看的這么入神,似乎已經忘記傍邊還有人。于是乎,伸頭看了一眼,片刻后,居然和龍紫云一樣沉浸在精妙絕倫的詩詞之中。
赫飛見二人看的這么入神,靜靜的站在一邊,心說,不就幾首詩嗎?真的有這么好嗎?我研究了幾天,也沒看出什么道道來。除了,四季景色,再就是情情愛愛!真TM膩人。”
忽然,二道聲音同時響起。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首詩是李衛寫給一對苦命鴛鴦的。那天,一名富家小姐來求詩,開價三千兩銀子,這名富家女子與一名落榜的窮秀才看對眼了,無奈家里的人不同意,強行拆散了這對戀人。李衛聞之此事,為這對苦命鴛鴦感到惋惜。特意寫了一首出自宋代詞人秦觀的《鵲橋仙》送給了來求詩的富家小姐。
歌頌堅貞誠摯的愛情。結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最有境界,這兩句既指悲歡離合的心境。
龍紫云與紅蓮深吸一口氣,讓心情平靜一下。
“我……我問你,這詩真是那人所寫。”龍紫云語氣有些急促。
赫飛點了點頭,道:“這只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多詩詞,屬下正在收集當中。”
“什么”
龍紫云與紅蓮驚呼一聲,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那人真的是文曲星下凡不成。二人想到這,久久不語。
赫飛見此情景,又開口說道:“他“詩仙”的大名已經傳遍京城,還有京城第一才女魏秋雨也被他的才華所折服。目前他的大名在京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龍紫云和紅蓮還沒從震驚中清醒,又被赫飛雷倒了。
紅蓮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尖叫起來,“啊……不是的,一定是幻覺。小姐,你說是嗎?那個小混混即使有些才華,也不可能作出這樣的詩詞,一定是他請人寫的。”
“唉……”龍紫云嘆了一口氣。“大齊國有這樣千年不出的奇人嗎?即使有,怎會自甘墮落幫別人寫詩。”說到這時,龍紫云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對著赫飛道:“你今晚把他約出來,到了含笑樓我只會安排。”
“屬下遵命!”說著,赫飛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待赫飛離開,龍紫云看著神情呆滯的紅蓮,笑道:“你不是想知道這些詩詞是誰寫的嗎?今天把他叫來問一問不就清楚了。”
“啊……不是,我我,小姐你壞,明明是你想知道,哼!”紅蓮撅著小嘴,氣呼呼的說道。
見紅蓮生氣了,龍紫云拉著她的手道:“好姐姐,就算紫云想知道行了吧,不過,姐姐要幫我這個忙。”
一聽小姐撒嬌,紅蓮點了點頭,龍紫云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只見紅蓮使勁的搖頭。
“不行,我看到那家伙我就惡心。”
“就一次,好不好?”龍紫云可憐巴巴的看著紅蓮。
紅蓮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一咬牙,微微點了點頭。心說上次的仇還沒有報,今晚老娘就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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