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父親
第二天,左伯昌便帶著自己的人馬回京。同行的還有劉子矜和蔣若男一家。
左伯昌已經得知太后病危的消息,所以對于蔣若男的同行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蔣若男本不想再與他有什么牽扯,可是現在時間寶貴,能節省一天的時間,太后的生存希望便多一分,而跟著左都督一起,不管是水路陸路都能一路通行,節省不少時間。
走了兩天陸路后,便改走水路。
到達港口城市柳州時,船只都已經準備好,左都督直接騎著馬登上甲板,蔣若男一家和劉子矜和他同一艘船,其余的士兵分布在另外八艘大船上。
一路上,蔣若男想著太后的病情,心情很沉重。沒怎么陪伴孩子們,過了兩天,忽然發現孩子們和左都督走的很近。
左都督自從那次求親失敗后,見到她都是一副愛理不理,冷冰冰的樣子。蔣若男可以理解,任何被‘女’人拒絕男人,臉‘色’應該都不會太好看,何況還是這個強勢的男人
只要他不來為難自己,蔣若男又豈會在意他的臉‘色’?
不過他對著兩個孩子卻很溫和,孩子們也很粘他,和她說話時,總是會提到他
“娘,我今天看到嘟嘟伯伯的劍了,好大”孩子們不知道都督是什么,在他們的嘴里,都督就是兩個無意義的字,嘟嘟。
“娘,今天嘟嘟伯伯一只手就將哥哥舉得好高,哥哥都快嚇哭了”
博哥兒漲紅了臉,立刻反駁,“我才沒有哭只是沙子吹到我眼睛里了哪像你,嚇得哇哇大叫”
“娘,嘟嘟伯伯好高啊,像山一樣”
紫珊悄悄地對蔣若男說:“這個左都督好像對孩子們很上心啊,難道是對姐姐還未死心?”
蔣若男眼珠轉了轉,撇撇嘴。
這天,蔣若男帶著孩子們來到甲板,一出來就看到左都督背對著她站在船頭上,高大的背影幾乎占據她的視野。這一刻,她想起慶哥兒的話,“嘟嘟伯伯像山一樣”
慶哥兒見到他,便歡快地大叫一聲:“嘟嘟”然后飛奔過去抱住他的‘腿’,一向穩重的博哥兒也很高興地沖到他身邊。
左都督低下頭‘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雖然沒說話,可是手勢很溫和。
慶哥兒一邊跳,一邊說:“嘟嘟,我要坐高馬,我要坐高馬”
左都督二話沒說,伸手到他腋下,輕輕一提,就像抓只‘雞’仔一般地將他提起來,讓他坐到左邊肩上。
博哥兒也伸出小手,“我也要,嘟嘟,我也要”
左都督如法炮制,將博哥兒提到右肩。孩子們坐在他的肩上,揪著他的頭發,兩條小‘腿’一晃一晃,很是開心。
“嘟嘟,你看,小船”
“嗯。”
“嘟嘟,看那邊,有人在釣魚”
“嗯。”
左都督雖然話不多,可還是盡力在回復著他們
看著看著,蔣若男的眼睛微微發酸,
這幅畫面本來不應該是這樣,那個人也不應該是他
可是一切都變了……
“夫人,夫人”旁人有一把平靜的聲音在輕喚。
蔣若男回過頭去,見一個文士打扮的男人站在身邊,她認出,就是上次跟著左都督一起去柳嫂子家的男子。
叫什么來著?
正在想,那男子已經一輯下去,“夫人,在下文子恒”
對,蚊子哼,那只能把小鳥哄下樹的蚊子哼
“先生有什么事嗎?”蔣若男充滿警惕地看著他,卻見他直起身子,轉身看向前方的左都督和孩子們,滿臉沉重地長嘆一聲,“夫人獨自將孩子們拉扯大,真是不容易。”
“還好。”
文子恒看了她一眼,‘女’人往往聽到這種話,總會忍不住地訴苦,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有多么辛苦,這個‘女’子果然特別。
“夫人雖然能干,可惜……有些事情是夫人盡全力也代替不了的……”他搖頭,語氣中無限遺憾。
蔣若男看了他一眼,不出聲,不接話。
文子恒等了一陣見沒有反應,只好自己將戲接下去,
“夫人知道孩子們為什么這么喜歡左都督嗎?”
“為什么?”蔣若男不禁問,這個左都督,長得兇神惡煞的,臉上還有疤,夜叉一般,孩子們竟然不害怕?真奇怪。
“其實很簡單”文子恒笑了笑,“因為左都督剛好能填補孩子們心中總所空缺的位置”
他看著前方正和孩子們玩鬧的左都督,和左都督相‘交’多年,這種放松狀態下的他,還真是不多見。可見再強勢的男人也需要一個家,需要‘女’人和孩子
難得他看上一個‘女’人,作為朋友的他可不能不管。
蔣若男聽到他的話,沉靜下來,這些年,孩子們不是沒有問過父親的情況,可是她實在不知該怎么說,紫珊就在旁邊跟他們胡扯,什么高大如山,力大如牛,威武勇猛,反正男人該具有的一切優點,她都給他們輸入
在他們心目中,父親就是左都督這個樣子吧,或者說,他們希望父親是這種類型的男人?
“夫人,孩子們不止需要母親,也需要父親,孩子們越大,所需要面對知曉的事情越多,有些事情不是夫人可以代替的,他們需要父親來作為他們人生的向導和榜樣”
文子恒見她‘露’出深思的神情,滿意地一笑,也不再說什么。他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說的太多太明顯,反而適得其反
事實擺在眼前,如果喬夫人要改嫁,有誰比左都督更合適?喬夫人不是傻子,她會想的
晚上,蔣若男和紫珊兩人照顧孩子們入睡。
慶哥兒一下就睡著了,張著小嘴,鼓著腮幫子呼呼的打鼾。可愛的讓人恨不得咬一口。
蔣若男微微笑著,為他們擼緊被子。
這時博哥兒忽然睜開眼,“娘……”
“博哥兒,怎么還不睡?”蔣若男‘摸’‘摸’他的臉,溫柔地說
博哥兒看著她,眨了眨眼,“娘,爹爹就是像嘟嘟那樣的人吧”
蔣若男撫‘摸’著他的頭發,柔聲道:“博哥兒,你很想要爹爹嗎?有娘有紫珊阿姨疼你不夠嗎?”
“爹爹可以騎高馬,爹爹可以將我舉得很高,爹爹可以用胡子扎我……我看別的孩子都有這樣的爹爹。”
蔣若男心一酸,“博哥兒和慶哥兒也會有爹爹的。”
“真的嗎?”博哥兒眼睛一亮,“讓嘟嘟做我爹爹好不好?”
蔣若男皺起眉,“誰跟你說的,嘟嘟跟你說的嗎?”
“不是,蚊子哼說的,他說,可以讓嘟嘟做我們爹爹”
蔣若男心中升起一股怒火,這些人,竟然利用孩子
她心中氣憤難消,再也按耐不住,出了房間,來到左都督的房間前。因為是在船上,他房間前并沒有人守衛。
蔣若男用力敲他的‘門’。
過了一會,‘門’打開,左伯昌面‘色’‘陰’冷地站在‘門’口,身穿中衣,中衣前的襟口微開,‘露’出棕‘色’的‘胸’膛,和一團隱隱的‘胸’‘毛’,蔣若男臉一紅,連忙轉過頭去。
從他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酒味
“是你?”他冷冷地說,“這么晚,夫人為何敲本都督的‘門’,這似乎于理不合”
蔣若男暗怪自己魯莽,當下維持著面部的平靜,冷冷道:“都督,民‘婦’有話對都督說,請都督來甲板上。”說完轉身就走。
蔣若男走上甲板,站在船頭,不一會兒,身后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左伯昌走到她身邊。
蔣若男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穿著一件黑袍,暗烈的‘色’澤讓他的氣息更顯‘陰’沉。
“夫人找本都督何事?”
江面上風很大,在他們之間肆虐,將他們的頭發衣衫吹得飛舞起來。可是再大的風也無法吹淡他身上的酒氣。這個人很奇怪,明明喝了很多酒,卻從不顯醉態。
蔣若男轉過頭,看著他,沉聲道:“都督,我以為那天晚上我已經說清楚了,看來都督還是不明白。很感謝你喜歡我的孩子,可是,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孩子面前‘亂’說話誰做我孩子的父親,由我說的算其余的人,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蔣若男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左伯昌緊抿著嘴‘唇’,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陰’冷而憤怒,然后他轉過身,一掌擊在欄桿上,“咔噠”一聲,欄桿斷成兩截。
接下來的日子里,左伯昌與文子恒都沒再出現在蔣若男的眼前。孩子們仍然會去找左伯昌,左伯昌對孩子們一如既往地溫和,不過再也沒在孩子們聽到要左都督做他們爹爹的話語。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離皇城越來越近,蔣若男心中的擔憂與日俱增。
這天晚上,蔣若男擔心地睡不著覺,出來甲板吹風。
寒風凜冽,水聲滔滔。
今晚沒有月亮,江面上一片漆黑,只有船上掛著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照亮附近的水面。
蔣若男看著江岸邊連綿起伏的青山,心中的憂慮無法排解。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若蘭,還在擔心太后的病?”溫和的聲音在寒風中格外溫暖人心。
蔣若男回過頭去,見劉子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到自己的身邊,他的雙手擱在欄桿上,寒風將他的衣服吹得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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