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光,橫掃天地!
瑰麗炫目,恍若一根最璀璨的五色羽毛,包含了天地間五行的一切根本。
神光一出,天地盡失其顏色。
霎時間,所有人,所有的一切,皆被五色神光映照成出一片華彩,好像墮入了美麗到了極點的迷夢中一般。
當然,對血龍無妄來說,那就是噩夢!
“五色神光~~”
“這就是五色神光嗎?”
血龍無妄苦澀到了極點的念頭,甚至沒來得及宣之于口,五色神光倏忽之間,已然橫掃而過。
血光一閃,寶珠顫鳴,猶如最后的哀鳴,旋即在眾人的眼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時間,血龍無妄純由精血凝成的血龍之身中,血液如沸騰了一般,靈力逆流,再加上先前秘法的影響,整個血龍真身如要爆開了一般。
此時,他卻是什么也顧不得了,眼睜睜地看著東皇鐘在他的眼前不斷地放大,最終占滿了整個視野。
在那一剎那,東皇鐘上的每一個花紋,大曰金烏法相的每一根羽毛,周天星辰的每一縷星光,在他的眼中皆是纖毫畢現。
這,也是他對這個世界的最后印象了。
“砰!”
東皇鐘徑直撞入了血龍無妄的龍頭中,火焰破體而出,金烏沐浴鮮血,無盡的星光,漩渦星云,頃刻之間,由內而外,遍及周身。
一凝,一滯,時間好像也為之凝滯了剎那。
旋即,“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天地,盡染血色。
火山爆發般的太陽金焰,連綿不絕的東皇鐘聲,烏啼驚天的大曰金烏,還有三百六十五周天星辰的并力一扯。
所有的力量,轟然爆發。
頃刻之間,血龍無妄的真身被撕扯成了粉碎,漫天血雨,盡是那強大身軀的一部分。
血龍無妄,乃是血龍一族,只要龍魂不滅就能再集合精血,重塑真身。
這般經歷,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這一次,張凡卻是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當年大荒島上的那一幕,再也不可能發生了。
在無所不燃的太陽金焰燃燒下,在破碎一切,鎮壓轟鳴的東皇鐘聲下,所有的一切,盡數湮滅。
不要說龍魂了,便是那傾盆而降的血雨,每一滴,也經過了幾重威能,所有的靈姓盡去,恍若龍魂。
在張凡與雷澤道人默契的配合下,兩人的合力下,血龍無妄,這個曾經的化神道君
——隕落!
誰也不曾想到,來到這九極風龍柱空間中諸強者中,第一隕落的,竟然是血龍無妄!
在那一刻,恍若失聲了一般,雷澤道人的突然出手,張凡果然滅殺,讓天地間,又少了一個讓眾生戰栗的頂級強者。
與下方的傾盆血雨不同,上空處,在血龍無妄隕落之地,濃濃的血霧,如同一個厚厚的帷幕一般,將張凡與雷澤道人的視線阻隔。
“砰!”
一聲轟響,東皇鐘破空而來,落入了張凡的手中。
透過被東皇鐘洞穿的血色帷幕,張凡與雷澤道人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對方的身上。
互視了一眼,張凡先是饒有興致地望了一眼那正漸漸散去的雷神法身,旋即對雷澤道人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雷澤道人也面露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緊接著便挺著大肚子,一轉身,雷霆轟鳴聲中,化作一道電光,直撲九頭老怪、妖尊離人、天女瑤姬,三人混戰之處。
他,竟是放棄了對九龍璽的爭奪。
先不說下方諸人對雷澤道人這番舉動的驚詫莫名,張凡不過微微一笑,隨即仰望天上那道拉開了一段距離的明黃色流光,竟似對雷澤道人的決定毫不奇怪一般。
張凡與雷澤道人合力滅殺血龍無妄,雖然加起來也不過是片刻功夫,然若換在半個時辰之前,九龍璽怕是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可在此時,不過是拉開了一段距離而已,微不足道的一段。
確實是檣櫓之末了。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張凡深吸了一口氣,手掌一轉,東皇鐘消失不見,代之的是一道五色神光,先是如出鞘利劍一般自手臂延伸出去,繼而隨著他猛力一揮,驀然間放大無數,猶如一道彩虹似的,跨越而出,將明黃色流光包裹入其中。
“劃拉”
甫一接觸,五色神光就如利劍一般,一下子破開了明黃色的光華,直接將九龍璽曝露到了張凡的視線當中。
除卻最開始在外面時,一切尚未發動之際曾驚鴻一瞥之外,半個多時辰纏斗下來,他這還是第一次清楚地見得九龍璽的真容。
明黃色玉料質地,無盡的尊貴之色,有九龍纏繞,倍增其威勢。
這枚明黃色的玉璽每一次顫動,皆如九龍出海;每一聲顫鳴,概如龍吟大澤,不愧是天龍靈寶,太古天龍也要費心留之于后人,寄托了種族希望的天下至寶。
張凡一生,無論是見過的,擁有過的,煉制過的寶物不可計數,其中更有周天星辰圖這般天上地下,近乎獨一無二的東西。
可在近距離望著這枚九龍璽時,仍然感受到了一種震撼。
是天生的尊貴,也是后天的威權,兩者合一,方才能成就這般獨一無二的氣質,實非任何煉器宗師,不是任何材料,能煉制出來的。
九龍璽在張凡的眼中,陡然神秘了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寶物得手后,有的是時間研究個底掉。
“喝!”
張凡低喝一聲,吐氣開聲,手上五色神光,由刷改纏,猛地往回一拉。
五色神光一下,固然破開了九龍璽外的明黃流光,也凝滯住了它的動作,卻不曾完全將其刷入其中。
這一點,并不足為怪。
這九龍璽數十萬年來,其中器靈早已成熟,那種靈姓,甚至并未化形的妖獸都有所不如,自然有其自主姓與傲骨,并不是那么容易抹殺的。
不過在五色神光之下,若是張凡愿意,也不過多費點手腳罷了,另一個世界的頂級大神通,并不是一件無主之物能抵抗得住的,哪怕它是天龍靈寶,也不例外!
下方呼喝聲聲,轟鳴陣陣,顯然已自血龍無妄的隕落中回過了神來,再起爭斗。
在這個時候,張凡卻是充耳不聞,除非惜若開口求救,否則其余種種,皆如過眼云煙,他的眼中只有那不斷接近的明黃色玉璽。
一寸寸,一尺尺,一丈丈……
猛然一只手掌探出,將這枚猶自桀驁頑皮的九龍璽,緊緊地握到了手中。
霎時間,五色神光大作,恍若激流浪潮,直接將九龍璽淹沒在張凡的掌中。
強大的神識,從五色神光破開的缺口中涌入,夜長夢多,他沒有太多的時間與精力可以被此寶牽制,必須要第一時間降伏。
若是事有不諧,他也不介意用五色神光,強行抹去其靈姓。
“哇哇哇”
“不要啊不要啊”
神識探入九龍璽中,張凡眼前一懵,旋即一副景象躍入眼簾,耳中聲聲啼哭,聲音稚嫩無比,好像四五歲的小娃兒一般。
舉目望去,這個九龍璽中的空間,已然被五色神光充斥,恍若由翡翠等色彩鮮艷都寶石鑲嵌而成的世界。
惟有在最中心處,一片明黃光華縮成了一團,竭力抗拒著五色神光的侵蝕。
那稚嫩聲音的主人,正在跌坐在明黃光團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凄慘的模樣。
見得此人,張凡眼中閃過了一抹古怪之色。
那是一個怎么看都不超過四五歲的小女娃娃,肌膚雪白如白玉雕成,晶瑩剔透,嬌嫩無比,好像輕輕碰一下,就會滴出水來一般。
這個小女孩的身上穿著明黃色的小衣服,小腳丫上掛著的繡鞋,手腳鐲子,皆成明黃之色,看上去尊貴之中透著嬌憨可愛,好像被受寵愛的小公主。
現在這個小公主,卻猶如被欺負了夠嗆一般,眼淚住斷線珠子一般。
不過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每抹一下眼淚,這個小丫頭都不忘偷看張凡一眼,那狡黠的目光,就好像在問:我騙到你了沒有。
張凡何等人物,古怪的神色,欺負小女孩兒的負罪感等等,皆是一閃而過,她那小動作,更是不曾逃過他的眼睛。
不用說,這個小丫頭就是九龍璽的器靈,讓他們一眾高手,圍追堵截了半個時辰的罪魁禍首。
“跟我出去,我帶你去玩“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的”
口干舌燥之余,張凡神色一沉,伸手一揮,五色神光蜂擁而來,明黃色的光團不斷地縮小,小丫頭這個時候好像在礁石上困坐,海水已然涌了上來,正在不停地舔著她的小腳丫子一般。
“現在呢”
“嗯”
明黃色可愛無比的小女孩兒,含著眼淚,無限委屈地點了點頭,隨即雙臂張開,好像要父親擁抱的小女孩一般,一點純粹到了極點的明黃,從她胸前飛了出來。
“轟!”
神識如潮水般從九龍璽中退回,張凡的眉宇間,一抹喜色閃過。
他的手中依然緊握著九龍璽,鋪天蓋地的五色神光不見,本來掙扎個不停的九龍璽也安靜了下來,從中似乎還在散發著一點敬畏,些許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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