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的任務是改變歷史,幫助李承乾奪得皇位,看樣子,這四個老家伙,想要拉我入伙,恐怕是押錯籌碼了吧。
孟星河找了處地方坐下來,在其他后生眼中,誰也不肯和這些老頭呆在一起聽他們說教的,而孟星河居然肯接受邀請,恐怕等會兒有他好受的。誰都知道,這些老頭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年輕人,閱歷不夠,那里聽的進去那些金玉良言呢。
“李軍師。我家的酒,還好喝吧。”瞧見李靖腰上掛著的那個葫蘆,孟星河就一陣肉疼。估計要裝半壇好酒吧。
這個李靖也是臉厚,孟大人那明顯的話里有話,他居然完全將之過濾掉,端起一杯杜小姐才倒的好茶。慢悠悠,道:“聽說孟大人在嶺南將楊玄感射殺在沱江之上,看不出孟大人一介書生,也有如此運籌帷幄的時候。嶺南之戰,實在是打的漂亮。”
“呵呵。純屬意外,不過是運氣好,老天要亡楊玄感罷了。”對于嶺南的事,孟星河不想多說什么,都過去了,再怎么輝煌也不足拿來說事兒。要知道,眼前這些老頭那個不是功勛顯赫,在他們面前吹噓,純粹是給自己找打擊。
孟星河的謙虛,讓李靖看孟星河的眼光多了幾分欣賞:“大唐朝雖說太平了十多年。可江南的太平教余孽,嶺南的楊玄感黨羽,卻一直是大唐的心腹大患。孟大人小小年紀,卻憑一己之力,將太平教和嶺南余孽一網打盡,如此軍功,放眼整個唐朝,那個能與你比肩?”
被人天花亂墜的捧一翻,孟星河臉上顯現很飄飄然。
不過他心里卻是另一種想法。
太平教老子就是圣王,什么叫收復,那分明是帶頭造反,現在想來被朝廷招安。而嶺南,不過是依附在招安的前提上,帶著太平教的教眾幫李世民打天下而已。至于那個軍功顯赫四個字,用在老子身上,怎么也有點不倫不類。
這個老匹夫,分明是在洗刷我。以李靖在軍中的關系,和自己的關系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和李世民交換條件。李世民可以允許太平教正當存在,只是絕對不允許威脅李唐江山的大規模組織存在,所以,太平教恐怕此次之后,就會被徹底解散。
“杜大人。圣上最近可有空么?”必須把所有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指不定那天李承乾一旦反叛,自己跟著也會被牽連,雖說這個歷史還不能確定是否是真正的歷史,孟星河覺得還是留著一手好。
杜大人將聲音壓低了許多,周圍吵鬧的說笑聲,絲毫不能影響這四位老頭談話,
“圣上的身子,最近不是很好,就連早朝,都已經有很久沒有上了。”
李世民沒有上早朝,難道是身體出了什么問題?想到自己有數月沒有回京了,這京里的事情,還大多和離開時候不一樣,先不說太子的風波,就連一向康健的李世民也居然出現了病情,難道真的是要換天了么?
孟星河心里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或許,在他看來,李世民病的不是時候,也或許,病的正是時候,那就得看李世民自己究竟怎么樣了。是真病,還是假裝?
“呵呵,久不在宮中,對宮里的事情,還真是知道的不多。”孟星河笑著掩飾了自己臉上的猜疑。
杜如晦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人老成精,也知道圣上最近為了太子的事情對幾位大人都忽冷忽熱的。李承乾剛愎自用,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絕對不可能成為君王,李治雖然沒有大智慧,但勝在中庸,加上又幾位老奸巨猾的老臣輔佐,也能穩穩當當的將大唐江山的基業鞏固好。
儲君乃天下之大事,誰也不敢小看了此事。只是杜如晦和房玄齡幾人雖然在上書圣上的奏折中稍微提及改太子之事,卻不敢太過明顯,恐有其心可誅之危言。只是圣上如此聰明的呃,自是看的出朝中大臣的心思,但卻遲遲沒有行動,眾人就猜不出李世民心里的想法了。
“孟小哥。以你現在的才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番大的作為。將來等我們這些老家伙一個個都呆在家中養老的時候,這大唐朝,只怕需要像你這樣的人來撐起半邊天空啊。”想了想,杜如晦還是決定旁敲惻隱去試探孟星河。他話中的意思顯然是提醒孟星河,以后,這尚書大人的位置遲早是你小子做,如果有一個賢明的君主,那對他自己乃是極大的好處。就是不知道孟星河聽了自己的話后是什么意思,會不會站在他們的身邊。
“施雨,你去給我和杜大人,李軍師,還有秦將軍,房大人,幾位大人上幾盤點心。”望著遠處忙碌的幾位老婆,孟大人老遠就說了一句,吩咐那個溫婉可人的施雨老婆幫他們端來一些點心。
孟星河只是叮囑了自己的一位老婆,卻不料,夢蝶和瘋丫頭,杜小姐還有那個金刀公主,幾個人也跟著薛施雨去廚房準備點心去了。今天孟府里的人比較多,也從來沒有如此熱鬧過,幾位孟府的女主人自然是忙的不亦樂乎。
看見如此溫馨的一幕,當著幾位老頭的面前,孟星河有些恍惚的說道:“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
幾個老頭明顯一愣,知道杜大人的才情極好,卻不知道瞬息見,就能作出一首如此精妙的詩,而且,聽他詩中的意思,好像別有所指。
杜如晦不得不佩服孟星河的高明,道:“既然孟小哥有心做對鴛鴦。那老朽也不攔著。只是”
“只是什么?”孟星河不解的看著老杜,知道這個老頭腦子里想的都是陰謀詭計,他必須小心應付著,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他坑了。
杜大人笑而不答,眼睛望著前方正在那里對著杜荷說教的女兒,蒼老的臉上露出些許欣慰的笑意:“萱兒的年齡也不小了。孟小哥因該記得,當初老夫身體不適,你在府中那番話吧?老夫就這么個女兒,只是希望,孟小哥羨慕鴛鴦的時候,能讓老夫親自將女兒交到你手中。”
“呃。”孟大人趕緊喝了口水掩飾自己的尷尬。“杜小姐才情皆備,乃是萬中無一的才女。你老要替她說婚事,也得問問她愿不愿意啊。”
杜大人搖頭,一副不用再問了,父母之命,杜小姐從今天起算是孟家的人了。
孟星河眼睛余光掃著正在教育弟弟的杜小姐,心里嘿嘿直笑,小妞,你爹爹已經把你賣了,以后你可是我孟家窩里頭的人。落在我孟大爺的手上,要不要每晚上床的時候,兩人先來首小詩助助興(性)。
這應該是個不錯的想法。
讓天下第一才女,寫閨中小詩,果然是淫的一首好詩啊。此刻,任憑誰也看不出孟大人眼中的猥瑣。他的想法實在是太有建議性了。
“孟小哥?孟小哥?”孟星河飄飄然入了神,杜如晦聲音重了幾分,連續叫了兩聲才把孟星河的魂兒叫回來:“我聽說,今天你是和太子爺一起回長安的?”
“嗯。”老杜話里有話啊?什么叫聽說,分明是城門口有你杜網的眼線,看見我和太子爺一起回來的。孟星河早就想好了故事,不慌不忙,道:“是啊。我和太子今早在城外遇見,所以就結伴而來了。”
“可我聽說,太子爺好像其幾天出宮去了長安近郊的某個縣里,還在那里逗留了幾日才回到長安。”老杜說話的表情絕對是那種兩人無話閑聊說事兒的樣子,可是他如何做的逼真,都欺騙不了孟星河這個堪稱影帝級別的人物。
“有這事兒嗎?估計是太子出去散心罷了。”孟星河心里想到,就你會演戲,難道我不會嗎?既然老杜沒有親眼看見,那自己就死不認賬。
杜如晦沒有多問,知道孟星河的嘴里問不出個所以然,他也不浪費力氣。索性撿些輕松的話題,道:“我聽說,今天白晝,長安城所有銷售煙花的地方,都被購買一空。想必是孟小哥你做的事情吧?”
孟星河不否認,道:“沒辦法,家里眾位娘子都要我為他們準備最漂亮的煙花,買了長安城的煙花,讓杜大人你也只能守望清空。這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就你財大氣粗。”杜大人喝了口茶,他不是不知道孟星河現在已經壟斷了半個大唐的胭脂水粉生意,甚至連嶺南和西北這兩快地方都開始涉足,如此大財力,區區長安城的煙花算什么。他只是好奇,孟星河這個的確是個怪異的人,非但才學文章皆是上好,就連經商的頭腦也如此聰慧,這樣的人,放眼歷史,唯一能和他相比的只此一人。
嗯,恐怕只有秦朝的呂不韋和他最相仿吧。
只是呂不韋有奇貨可居作為目的,而他孟星河呢?至今都沒看出有何追求?
嘆了口氣,杜大人默默的喝著茶。
此時,負責準備點心的孟府女主人們已經將一盤盤甜點端了上來,其間,杜小姐還悄悄望了眼自己的爹爹,見爹爹眼中那不言而喻的笑意,杜小姐耳根子一陣羞紅,找了個借口下去沏茶去了。
院子里,年輕那群人,聚在一起嬉笑說話,年老的一輩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相互沉默著不說話。年輕的不知道,雖然新年快到,但長安城已經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弄不好,或許就會重演當年玄武門之事,這些老家伙怎么能開心起來呢。
“咳咳。”
就在園中其樂融融的時候。孟府門前傳來兩聲幾位響亮的咳嗽。
難道是又有人來拜訪?
已經準備好今夜恐怕會有很多人來自己府上,孟星河起身告別這四個老頭,去門邊親自迎接,或許是住在周圍的那個大人晚上帶著孫女過來串門吧。
孟大人來到門邊。門外是一頂青色小轎,他瞅著有些眼熟,立刻想起自己當初在孟家村頭看見的不正是這頂小轎么?還有,轎中,那個,那個自稱長安木子家的人?
是驚訝,是疑惑,更有些不祥的預感。在心里苦笑一聲,孟星河跪迎,道:“臣,孟星河,恭迎圣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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