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風云變幻(下)
瀘州,又名神臂城,只因坐落在神臂山上而因此得名,山勢因為像神臂一樣,伸入大江之中,所以叫神臂山,又叫神臂巖,其突出江中的山巖稱為神臂嘴,城池三面歡水,僅有一條陸路聯系陸地,險峻之至!淳三年,瀘州州治遷徙于此,從公元243年至277年,瀘州軍民在此堅持抗元斗爭34年,其間神臂城曾反復五次易手,成為戰爭雙方爭奪的戰略焦點,鑄就了保衛南宋的宋元戰爭的壯麗史詩,被后人譽于“鐵打的瀘州”,史有“鐵瀘城”的美稱!
開慶二年的九月二十七這天正午,安排好一切計劃后,呂文煥一行經過兩天多的輕舟航行,終于抵達瀘州這座千古名城,呂文煥雖然不是第一次來瀘州城,卻也忍不住再一次打量瀘州的風景,從江心向北望去,神臂山突兀拔地,險不可攀。四面懸崖峭壁,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加上用上等條石壘成的平均三丈多高的城墻,架云梯也難攻城。三面臨江更是天然的三面護城河,北面雖然是陸地,但城墻高,而且筑有內墻和外墻。呂文煥不禁贊道:“遙望中原幾搔首,鐵瀘筑城長不朽。忠魂歸去青山青,夜深往往濤聲吼。余公曹公能在如此險峻之地筑此雄城,攻守兼備,進退有據,緊扼蜀中咽喉,真不愧為我大宋名將!”“大宋名將?”正在對著長江打呵欠的董平高和黎尚武突然來了精神,挺直胸膛提醒呂文煥——這里還有兩位大宋名將在場呢。倒是不學無術的黃藥師有些納悶,忍不住問道:“呂將軍,這瀘州城建在這么古怪的山上,有利于防守我倒是知道,可是說瀘州城緊扼咽喉,小人就不懂了,還有呂將軍口中的余公曹公又是何人?還望呂將軍指教。”
結束了長途跋涉,目的地就在眼前,呂文煥心情相當不錯。耐心解釋道:“在瀘州的上游,有金沙江、岷江、沱江與永寧河四條水路,四水合流匯入長江,也就是說,韃子若是從西蜀之地向東進攻,無論走那一條路都要經過瀘州。我大宋只需據守此地,蜀中半壁江山就可保安然無恙;若是我大宋向西進攻,便可從瀘州沿江西進,攻打蜀中各大重鎮,所以說瀘州是攻守兼備的咽喉之地。至于曹公和余公,分別是指建造瀘州城池的曹致大將軍,還有大名鼎鼎的余將軍,決定在神臂山上建城地便是他,二位老將軍聲名顯赫。想必你們都知道吧?”
“不知道!”黃藥師、董平高和黎尚武三人異口同聲的答道。呂文煥楞了一下,這才想起和衙內軍的這三位大爺討論本朝名將——簡直和忽必烈討論仁義慈善孝或者和賈老賊討論禮義廉恥信一樣困難,不由苦笑道:“不知道也沒關系。改天再與你們細談二位老將軍的功績——船已經靠碼頭了,我們下船吧。”
“下船,下船。”一直認為自己才是大宋排名前三位的衙內軍三位大爺也沒興趣去聽其他名將的功績,乘機轉移話題叫嚷起要下船。看看熙熙攘攘地碼頭后,三人之中最尊貴的大內總管董宋臣公公——侄子董平高忽然發怒道:“大膽,本將軍與呂將軍千里迢迢來到瀘州,他劉整沒親自到碼頭迎接就算了,竟然還敢連一個接待的官員都不派來?”
“劉整向來就是這個脾氣,當初我大哥當四川制置使的時候。到他的防地巡閱,他連飯都沒舍得給我大哥準備一碗。”呂文煥冷笑著回憶道。董平高和黎尚武等人一聽大怒,罵罵咧咧道:“連呂大將軍都敢怠慢?原來劉整這小子還有這樣的光輝業績啊,一會見面了,他要是敢說半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馬上大嘴巴抽他!一個狗屁都承旨,算得了什么?”
“都承旨的官可不小,賈少傅為了讓親信王熵當上都承旨,花的力氣不比提拔文天祥小。”呂文煥心中暗笑董平高等人地無知。不過呂文煥轉念一想,以劉整的臭脾氣,見面之后得罪董平高這幫衙內是肯定,不如弄點小手段讓劉整得罪這幫背景深厚的衙內更狠一些,玩死劉整后也更沒人敢幫他說話了。想到這里,呂文煥微笑道:“諸位將軍不必生氣,我們先進城吧,到時候劉整如果得罪你們,呂文煥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大概是天生不會做人。劉整做事還夠絕地。呂文煥一行從碼頭到城門口走了四里多路,劉整竟楞是沒派一個人到路上來迎接。惹得養尊處優慣了的董平高和黎尚武兩人罵不絕口。平民出身的黃藥師倒還沒有那些架子,只是東張西望的打量一通地形,忽然低聲向呂文煥問道:“呂將軍,剛才你說瀘州城城防攻守兼備,可我看這瀘州城三面歡水,僅有北門一條路通往外界。這樣的地形守城是絕對沒話說了,可韃子如果封鎖這條路的話,城里的守軍連與外界聯系都辦不到,怎么可能發起反擊?”
黃藥師這一問本來只是隨意賣弄軍事常識,不曾想呂文煥卻被黃藥師問得跳起來,神色驚慌的打量左右,又焦急的低聲向黃藥師問道:“這問題你怎么知道地?你知道多少?”黃藥師也沒想到呂文煥會有這反應,趕緊搖頭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瀘州城的地形和你描繪有點出入,所以隨便問了問。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可以不用回答。”
“原來是這樣。”呂文煥松了一口氣,又壓低聲音說道:“這件事在四川高級將領中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不過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真相,你也算是我們大宋軍隊的高層了,告訴你一點無妨,只是你別隨便亂說——當年曹老將軍在建造神臂城的時候,也考慮到了你剛才說的問題,所以曹老將軍修城的同時,悄悄修了一條讓軍隊可以從城中通往外界地地道!因為我大哥曾經當過四川安撫制置使,我在大哥身邊所以知道這事——但地道的出入口是我大宋軍隊絕密,我就不能告訴你了。”(注)
“將軍放心,小人一定不亂說!”黃藥師目瞪口呆,還是第一次聽到城中還修有地道通往城外。趕緊連聲答應。說話間,呂文煥和黃藥師等人已經到了瀘州城門口,因為呂文煥和董平高等人都是帶著軍隊的緣故,城門前早已是嚴加戒備,就連吊橋都拉了起來。見此情景,就連城府甚深的呂文煥都動了怒氣。上前喝道:“我乃大宋皇帝萬歲任命之四川制置副使兼知瀘州府——呂文煥,爾等為何閉門不納?”
“呂將軍。我們已經看到你地旗號。”城門上地門官大聲答道:“但依大宋律令。須請你出示官防印信與身份腰牌。經小人驗看無誤之后。放可讓你入城。”
“我有圣旨在手。爾等也敢阻攔?”呂文煥面子上掛不住了。拿出宋理宗任命他官職地圣旨高喝。不料門上門官大聲答道:“回呂將軍。瀘州乃大宋重地。呂將軍即便有圣旨。也請依律行事。否則劉將軍絕饒不了小人。請將軍見諒。”
“劉整狗賊。竟然調教出一幫絕對忠于他地軍隊。”呂文煥又怒又驚。情知自己就算順利接任瀘州。將來少不得還要花大力氣清除劉整在瀘州軍隊中地親信。這邊董平高和黎尚武按捺不住了。雙雙跳出來破口大罵道:“城上地狗雜種。連圣旨都敢不放在眼里?快快開門。還可免你一死……喂!你們想干什么?”
“城防重地。不許靠近!”城上宋軍一起舉起弓箭。整齊大吼。門官喝道:“我不管你們是什么人。再敢靠近城門百步之內。一律格殺勿論!”董平高和黎尚武兩個酒囊飯袋幾曾見過這樣地場面。立即嚇得連滾帶爬地跑回呂文煥身后。這邊呂文煥也知道今天不按規矩行事不行了。只得忍氣吞聲地拿出官防印信。按交接程序出示。那邊地門官驗明無誤。這才吩咐放下吊橋。讓呂文煥一行吊橋。呂文煥和董平高等人帶來地軍隊則要留在城外侯命。不過這樣一來呂文煥等人也沒了談興。只是鐵青著臉直接趕赴瀘州知府衙門。與劉整交接印信。
交接印信地程序十分麻煩繁瑣。在知府大堂又是擺香案上香又是設龍椅準備遙拜宋理宗。還要準備禮儀樂隊。懸掛彩旗。加上劉整部下地故意刁難。各種準備工作進展十分緩慢。劉整則借口準備朝服干脆連面都不露。看樣子是不到正式交接不肯出來。弄得董平高和黎尚武既是憤怒又是十分不耐煩。稍一商量后。董平高和黎尚武在黃藥師耳邊說道:“黃仙長。這里實在沒意思。我們剛才打聽了一下。瀘州城里有一座飄香院里地姑娘不錯。我們先去飄香院里玩玩。等呂文煥交接完了再回來如何?”
黃藥師瞟了一眼正在咬牙切齒地呂文煥。低聲說道:“我不去了。在這里看看呂文煥和劉整怎么交接。你們先去吧。一會我向呂將軍解釋。等交接完了。我再去飄香院里找你們。”董平高和黎尚武當即同意。找個借口離開府衙。換了便衣后帶上幾個隨從。就悄悄趕往飄香院風流快活。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交接印信的準備終于做好,劉整這才領著兒子劉飛、養子沙全和二十多名武將出來。和魁梧彪悍地呂文煥不同,劉整身材顯得有些清瘦,一張苦瓜臉又黑又青,與呂文煥客套的聲音陰陽怪氣,讓人十分之不舒服;而劉整的兒子劉飛則與他老子地模樣很象,又比他多出一對綠豆大的三角眼,白多黑少的眼球飄游不定,一看就讓生出想往他臉上揍上兩拳的念頭——不過黃藥師卻十分歡喜,“總算有人比我更猥瑣了。”
大家的關系都不怎么樣,隨意客套了兩句,呂文煥甚至連黃藥師都沒給劉整介紹,雙方就開始印信交接,然后是兵符、官員名冊、戶籍名冊、士兵名冊、府庫帳簿、軍需帳簿……。好不容易等這些都交接完了,呂文煥才正式坐上瀘州知府大堂,劉整又抱拳道:“呂大人,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下官就要告辭回去收拾行李,準備返回臨安了。”
“劉大人,且慢,還有一點事需要請教。”呂文煥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劉大人。剛才你給下官交接戶籍帳簿等物之時,為何少了南溪城的戶籍名冊?”
“南溪是新占之城,戶籍名冊尚且在統計之中,所以無法與呂大人交割。”劉整更加艱難的擠出微笑,耐心解釋道。呂文煥用手指頭敲敲桌子,勉強笑道:“那這就為難了。依我大宋律令,官員交割防務之時,需將屬地所有文書戶籍移交接印官員,否則就視為前任官員瀆職,接印官員有權參劾。”
“那你參了試試啊。”惟恐天下不亂地劉飛馬上跳起來。劉整則強忍怒氣揮手制止兒子,沉聲說道:“那依呂大人之意,下官該如何是好?”
“劉大人如果方便的話,何不親自去一趟南溪城,催促當地官員整理戶籍名冊。也好與下官進行交接。”呂文煥微笑著建議道。不曾想呂文煥此言一出,劉整和劉飛都是臉色大變,劉整是如遭雷擊。象不認識一樣緊盯著呂文煥,氣得全身顫抖;劉飛則是臉上狂喜后馬上收斂,但眼中的歡喜之意卻無法掩飾。呂文煥也是人精,馬上看出不對,趕緊問道:“怎么了?劉大人有什么不便之處嗎?”
“沒有。”劉整努力壓下自己的怒火,勉強笑道:“呂大人說得是,下官明天就到南溪城去,按大人的吩咐催促當地官員整理戶籍名冊,待與呂大人完全交割后再回臨安。”
“如此就有勞劉大人了。劉大人請自便吧。”呂文煥凝視劉整良久,始終沒有發現劉整地其他異常反應,這才開口讓劉整離開。但劉整和他的兩個兒子下去后,呂文煥又飛快下令道:“眾將聽令,為了讓本官盡快了解軍隊,同時了解你們的統兵能力,方便人事調動。本官決定明日在瀘州城外進行一次軍隊演練,爾等各領本部兵馬出城駐扎,準備明日的軍隊演練。”
“呂大人。軍隊全部出城,城防由誰接管呢?”一名統領提出異議道。呂文煥微笑道:“本官從襄陽帶來將近兩千地軍隊,城防可以暫時由他們接管。不過你們放心,本官帶來的軍隊大部分只在瀘州駐扎幾天就走,不會搶你們地飯碗。對了,再讓軍需官殺豬宰羊,犒勞三軍,讓士兵們有力氣在明天進行演練。”
“謝呂大人。”眾將一起抱拳答應。呂文煥點頭道:“你們下去準備吧,一會本官就下令軍隊進城換防。”眾將又是抱拳。轉身離去——不過不是按呂文煥的吩咐去組織軍隊。而是直接去找了劉整商量。待將領都離開大堂后,一直沒說話的黃藥師這才納悶的問道:“呂大人。你剛到瀘州就下令軍隊換防,這個恐怕不利于你爭取將領支持吧?”
“你懂什么?”呂文煥擦擦額頭,發現自己額頭上竟然已經浸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呂文煥低聲對黃藥師說道:“劉整剛才的表情古怪,瀘州軍隊又是被他統領多年,兵符雖然在我手里,但我不一定就能順利調動他們,萬一劉整突起發難,我們怎么辦?——我讓親信軍隊接管城防,就是為了預防萬一!”說到這,呂文煥又擦了一把汗,自言自語道:“幸虧陰錯陽差帶了衙內軍來瀘州,否則我的三百親兵就算想接管城防力量也不夠。瀘州這潭水,比我想象要深得多啊。”
“對了,董平高和黎尚武那里去了?”直到此刻,一直心事重重地呂文煥才發現黃藥師身邊少了兩人。黃藥師如實說了,呂文煥一聽大急,“都什么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情去嫖院子?黃仙長,麻煩你快去一趟飄香院,把他們兩個叫到北門去掌管軍隊。我先去監督城防交接,順便在北門等他們。”
“我這就去。”黃藥師答應,轉身就往外走。呂文煥忙又叫住他,“黃仙長,我帶了二十名親兵進城,你帶十人過去,全部換上便衣,小心一點總是好地。”黃藥師巴不得有人保護他,趕緊去換了一身道袍,領著十名親兵匆匆趕往飄香院。呂文煥則帶著其他親兵趕往城門,親自監督城門換防。
不說呂文煥去城門地情況,單說我們地黃固黃大仙長上到大街后。很快就問到飄香院所在的位置,又仔細觀察了沒有尾巴盯梢,這才悄悄趕往飄香院。到得地頭,怕過于引人注目地黃藥師讓親兵在街口等待,自己則輕車熟路的進到妓院,花了點銀子讓妓女帶自己尋找董平高和黎尚武。一切都還算順利,黃藥師很快就尋到了正在摟著少女喝花酒的董平高和黎尚武兩人,并且讓兩人立即趕往瀘州北門。
“正喝得高興呢,干嘛要我們馬上去北門?”聽完黃藥師的命令后,董平高很不高興的問道。有妓女在旁黃藥師也不敢亂說什么,只得催促道:“呂大人大概是有些事情問你們,你們去北門就知道了。等辦完了差使,你們再回來接著喝酒又不遲。”
“麻煩。”董平高一臉地不高興。黎尚武卻多少知道些軍隊命令的重要性,拉起董平高說道:“董大哥。咱們走一趟吧,回來再喝也不遲。”董平高無奈,只得站起身來說道:“沒辦法。只好去一趟了,黃仙長你沒事的話在這里等我們,十五貫一桌的花酒別浪費了。”黃藥師累了大半天也十分疲倦,覺得休息一下也不錯,加上呂文煥沒讓他去城門,便點頭道:“行,我在這里休息一會,如果到酉時你們還不回來,我就去城門上找你們。”
董平高和黎尚武離去后。松了口氣地黃藥師終于可以享受美酒佳人,不過在美女懷里喝了兩杯酒后,黃藥師猛然想起親兵還在外面等著自己,黃藥師雖然不是個東西卻也不好意思自己享受讓部下在外面吃風喝灰,只得推開少女起身出房,準備去找親兵交代。獨自一人順著曲曲折折的走廊快要走進妓院大廳時,黃藥師卻猛然看到劉整那個兒子劉飛也穿著便衣進了花廳,黃藥師大吃大驚,趕緊停腳藏身。以防被劉飛察覺。
“劉整地兒子怎么來了妓院?是來這里玩女人還是沖我來的?”黃藥師又驚又怕,可劉飛仿佛知道黃藥師藏身的地方一樣,獨自一人直接就往黃藥師所在的這條走廊走了過來,黃藥師無奈,只得往后退,又藏到另一條走廊的拐角處,不想劉飛又跟了過來,逼得黃藥師又退到另一條走廊——人倒起霉來真是喝水都會塞牙,明顯沒有發現黃藥師的劉飛就是跟著黃藥師后退的道路前進。一直把黃藥師逼進了后院。而黃藥師又搞不清楚劉飛地來意。只好且藏且退,眼看就要無路可走時。黃藥師忽然發現旁邊有一個房間房門大開,房中并無一人,黃藥師大喜,忙竄進房間中,翻身鉆入床底藏身——但芝麻掉進針眼里,黃藥師剛剛藏好,劉飛也跟著進了房間。
“這小子進妓院不找姑娘,跑到這個偏僻的房間里來干什么?”黃藥師無比納悶。這時候,黃藥師又聽到一陣腳步聲,又有一人也跟著進了房間,然后新來那人向劉飛笑道:“二公子,干嘛笑得這么開心?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準備告訴我?”
“劉將軍,沒有好消息我敢來找你嗎?”劉飛接下來地話讓黃藥師魂飛天外,“呂文煥那個狗雜種果然故意派我爹去南溪送死,我爹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你們的話了,所以我爹才派我來找你。”
“哦,那令尊可否愿意歸順我們大汗呢?”新來那人微笑著問道。黃藥師從拖地的床單縫隙中偷眼看去,發現劉飛沖另一名年輕男子點點頭,冷笑著說道:“我爹正在和呂文煥那個狗雜種虛與委蛇,派我來和你商量如何獻城和取下呂文煥那個狗雜種地狗頭!”
“好,劉老將軍歸順大汗,少將軍你應記首功,將來大汗論功行賞,少將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那年輕男子大喜道:“至于怎么動手,還請少將軍示下,劉元振一定全力配合。”
“劉元振?劉黑馬的兒子?劉整要叛變大宋?還要和韃子勾結殺害呂文煥?把戰略要地瀘州城獻給狗韃子?!”黃藥師聽得心臟幾乎跳出胸膛……
注:瀘州地道史實存在,宋亡后地道出入口失去記載,但解放后又發現地道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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