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鋒芒初露第六卷你方唱罷我登場第十二節棘手道源的肺腑之言讓趙國棟大受感動,能夠讓柳道源說出這樣一番話,甚至比柳道源幫自己在潘援朝那里說上話更不容易,像柳道源這種組織部門出來的人,更是講求言語含蓄隱誨,這樣無遮無掩的說明道白,除了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之外,更多的是包含一種期許和看重。
“柳哥,你的話我都牢牢記在心里了。”沒有多余言語,趙國棟唯有簡單直白的一句話表明自己的態度。
“嗯,也不必太過拘泥,正陽對你的期許一樣很高,你和我們不同,你的年齡優勢我們四個人中間誰也無法比擬的,所以你的也比我們高太多,我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啥都還不懂,所以我們對你的期望值都很高。”柳道源笑笑,“可能我和正陽在一些為人行事上風格不盡相同,所以在和你交流的時候對待一些事情處理上看法也不盡一致,這就需要你自己因地制宜,變通處理,不要拘泥不化。”
柳道源用了交流一詞讓趙國棟心中也是微動,這也凸顯自己在這一幫人心目中地位變化,包括原來自己擔任副縣長的時候,蔡正陽和柳道源都不以為意,直到站在縣長這個位置上,他們才真正把自己視作了一個真正站在了一定高度可以和他們有共同語言的角色。
劉兆國和熊正林終于和蔡正陽他們幾人趕了上來,桃源賓館雖然外表很普通,但是在背后有著一大片桃林,冬日里艷陽高照,雖然距離桃花盛開還有些時間,但是陽光下步行在桃林中還是能夠感受到一抹春的氣息。
桃林里擺了兩桌麻將,瓜子花生茶水早已備齊,并沒有其他外人,看來這桃源賓館和劉兆國關系不一般,能專門留出這樣一個園子來供這區區十人消遣,至少還是話了一番心思。
幾個女人家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占了一桌,男人家倒是對這麻將沒有太大興趣,有一張沒一張的隨便打,更像是用這種方式來把幾個人凝聚在一起隨便聊一聊。
“五餅,碰!國棟,初七尤蓮香要請客,你和我一塊兒過去坐坐吧。”熊正林隨出一張,然后道:“市委秘書長,這人不錯,精干潑辣,只是不知道紀委那套行事風格拿到市委里去能不能適應。”
“哼,老熊,市委秘書長這個角色更需要一個精干潑辣的干將,要不怎么統領市委辦下邊一幫人,尤其是一個女人,若是沒有點潑辣勁兒,咋把幾個副秘書長降住?”蔡正陽順手丟出一張,“三萬!”
“正陽說得對。這秘書長位置很不一般。使弄得。比一個副書記還管用。祁予鴻在寧陵時間也不算長。急需一個能夠替他向下邊傳達意圖地角色。尤蓮香若是能操作得好。嘿嘿。前途不可限量啊。”柳道源知道熊正林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對于這算是第一個從他門下出道踏上黨政領導崗位地干將十分看重。
“嗨。我也算是扶上馬送一程了。日后她能走到啥境地就看她自身努力和造化了。”熊正林也不掩飾自己對尤蓮香地期許。“我倒是真希望她能在紀委這條線上干下去。但是紀委范圍是在太狹窄了。既不利于成長。而且位置太有限。只能忍痛放手了。”
“得了。老熊。誰不知道你是想讓你紀委門下多出幾個像樣地人物?尤蓮香這也算是高升。寧陵雖然偏了一點。但是發展潛力一樣很大。甩脫紀委這條線未必是壞事。在我看來真正踏入更廣闊地天地里對于尤蓮香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劉兆國癟癟嘴。“杜力那小子不也是你攛掇著他到了市政法委歇肩等口岸?”
被劉兆國戳穿地熊正林也不生氣。笑嘻嘻地道:“兆國。翻年就是人代會。杜力上法院副院長你得替他搖旗吶喊。你這個未來地政法委書記面子相信市里邊那些代表們都得買吧?”
“老熊。你少給我在那里打馬虎眼。你才離開安都多久?莫不是那些人大代表們就不認識你這個黑面熊了?”劉兆國順手摸起一張牌。“嗯。杠!這把杠上花了呢。我就去替杜力吆喝吆喝。沒杠上花。那就對不起。老熊。你還是自己去張羅吧!”
“滾你地蛋!劉兆國。我和你說正事兒。你少給我把你們公安作風拿到牌桌子上來!”熊正林笑罵道:“我不管。杜力地事兒交給你。出了差錯我找你!他在紀委工作這么多年。得罪人不少。保不準有些人就要扇陰風點鬼火。”
“哼,你把領導下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說得這樣沒水準?被杜力處
那些人還能混進人大代表里?”劉兆國并沒有杠上,老熊你就別操心了,既然是組織決定了地東西就不會走偏,你以為誰都能像國棟這小子那樣玩陰的也能玩成功?”
正在聚精會神看四人玩牌的趙國棟一聽這話就怪叫起來:“劉哥,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啥時候玩陰的了?我可是正式被任命了縣委副書記和代縣長之后才當選的!我一直對我能走上這個位置充滿信心!”
“得了,你別以為你藏在花林那旮旯里我們就不知道你那點破事兒了,告訴你安都今年對于破壞選舉地事情處理了兩三起,都是基層搞操縱選舉那一套,你不信問問老熊,有沒有這事兒?”劉兆國似笑非笑的道:“這些事兒可大可小,就看領導較真不較真,嘿嘿,國棟別以為不知道下邊那點小把戲,就是從最基層起家的,對于這些把戲從來就比誰都更清楚。”
趙國棟無言以對,劉兆國這話也對,這個小動作小把戲一說就要看領導咋看待,如果領導真要弄你,那顯微鏡下,一切瑕疵都能無限放大,入你罪那也是分分秒秒,就算你只有一些暗示姓語言,或者只是下邊人的運作,但是要把帽子扣在你頭上那你也喊不出個冤來,你就能說你沒有那一星半點心思?
“劉哥,我反正是問心無愧,經得起歷史檢驗!”趙國棟依然嘴硬。
“國棟,你少給我吊文,歷史是勝利者書寫!你勝出了,那就證明組織是相信你的,你也是對的,一切都不成其為問題,你敗落了,那自然就是種種罪過加諸你身了。”劉兆國搖搖頭道:“自摸,糊了,對子糊,兩番!”
柳道源、蔡正陽和熊正林都是微笑不語,看著劉兆國教訓趙國棟。
“不過你別以為這種方式就能常態化,那是種種機緣湊巧了,否則,你小子冷藏在那個旮旯里才是常理。”劉兆國瞥了趙國棟一眼,“你小子還是自己掂量著一點。”
“嘿嘿,劉哥,那哪能呢?”趙國棟算是服了這幫人,平素一個個周吳鄭王,真還以為他們一個個心中只藏大事兒,沒想到自己心中一番小九九也是早就被別人了如指掌。他們如此,那祁予鴻、麥家輝、蔣蘊華、章天放甚至羅大海這些當事人呢?怕是早就了然于胸,只不過掂量平衡之后覺得自己上更符合他們利益罷了。
趙國棟心中也是泛涼,這一個個心機都是隱藏至深啊,自己還真有些小看天下英雄的味道了。
“嘿嘿,劉哥,這些事兒也是嚴書記給你漏的信兒吧?”趙國棟實在有些不安心。
“國棟,你們市委那幫人都是修煉成精的角色了,他們還能不知道這下邊的底細?隨便撈點情況起來分析分析,都能稱量出一個一二三四來,沒有你地首肯,你下邊那幫人誰會如此賣命的替你上躥下跳?”劉兆國見趙國棟欲待解釋,揮了揮手制止。
“甭給我解釋,你不過做得隱秘一點沒有被拿住大的把柄且上邊不想就此深究罷了,而且后者是主要的,成了就成了,沒啥,我只是提醒你日后這種事情少來,我們局里偵辦一起賄選,那一個個鋼口鐵牙,自以為攻守同盟訂得天衣無縫,在專政機關面前一樣是漏洞百出,人性難測,當他認為抵抗無效時,便會毫不猶豫的出賣,你給我牢記這一點吧!”
趙國棟是真的有點透心涼的感覺了,如果是嚴立民如此認定,那昨天羅大海給自己打電話說嚴立民有意推薦龐鈞兼任公安局長一事就有些棘手了。
不知道劉兆國漏這番話是不是知曉了自己和嚴立民之間的心結,想要當和和事佬?
羅大海現在是想當好好先生,本來也和龐鈞不大對路,但是又不愿意得罪嚴立民,自然把這個權力推到了自己頭上,而嚴立民也沒有給自己打電話,大概是也知曉了自己對龐鈞看法很深,知道這電話若是一打未能遂意這雙方都沒有臺階下了。
下一手嚴立民將會怎么走?
按規定縣公安局長只能是人代會或者常委會任命,但是這不過是一個程序,羅大海既然把主動權交到了自己手中,而嚴立民又如此表明態度,這張牌就有些不好打了,想到這兒趙國棟竟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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