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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陰雄-第六百八十二章 狼子野心(二)
更新時間:2015-03-04  作者: 指云笑天道1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兩晉隋唐 | 隋末陰雄 | 指云笑天道1 | 指云笑天道1 | 隋末陰雄 
正文如下:
蕭銑連忙擺了擺手,道:“王兄,你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剛才已經解釋了半天了,你們家落到今天的這步田地,主要是因為你自己的選擇,跟姑母真的關系不大,誰能料到你這樣的聰明人,這么多年也沒來找楊廣投靠呢?”

王世充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腦子里卻開始評估起蕭銑的這個提案來,其實按照自己和魏征的商議,如果碰到這種有野心的地方實力派,合作是求之不得的事。

但王世充實在是討厭這個蕭銑,他與自己以前遇到的梁師都、薛舉,甚至是竇建德都不一樣,即使是與大隋不共戴天的徐蓋,在沒有機會的時候也只會選擇潛伏待機,真要是一輩子沒有機會也只能收起野心,終此一生。

而蕭氏卻是沒事也要拼命地攪和,非要弄得天下大亂不可,兵災一起,生靈涂炭,只為了他們一家的帝王美夢,這個人的野心太大,以后只怕也難以控制,甚至不會象講義氣的竇建德那樣跟自己形成同盟,想到這里,他眼中綠芒一閃,而手也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頭。

蕭銑何等精明之人,即使王世充的眼中殺機只是一閃而過,也被他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道:“王兄若是需要蕭某這條性命,盡管取走便是。”

王世充搖了搖頭,道:“蕭先生,王某雖然不齒你的為人,也恨你們蕭家的這種算計,但還不至于現在就想要你的命。用你的話說,是你們蕭家現在對我們王家還有用。我們也需要你幫助我王世充渡過這個難關。”

蕭銑面露喜色。道:“這么說王兄愿意和我們合作了?”

王世充的聲音中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那要看看你們的本事了。剛才你說你那姑母在后宮之中權勢極大,如果能把宣華夫人和容華夫人這兩個先皇的妃子趕出后宮,我就承認她在后宮中的控制力。”

蕭銑的臉色微微一變,王世充不待他開口,略一抬手,阻止了他的發言:“我還沒說完。這個要求不是強人所難,而是你的姑母有理有節,按本朝律令。先皇死后,他的嬪妃們應該出宮另居,甚至是遁入空門,為先皇的亡靈祈福才是。皇上霸占先皇的寵妃,本就不合禮法,只有匈奴、突厥這樣的蠻族才會這樣干。”

“想當年先皇跟那尉遲女有過一夜風流,第二天獨孤皇后就能趁著先皇上朝,直接殺了勾引先皇的尉遲女,這才叫后宮中的控制力。這個控制力包括了情報和手段兩個方面,如果蕭皇后連按律逐出兩個先皇嬪妃的本事也沒有。那我就不承認她的這個后宮統治力,更不會相信蕭先生所說的事情。”

蕭銑咬了咬牙。道:“此事容我與姑母商議,王兄等著看結果就是。”

王世充點了點頭,繼續道:“剛才只是第一條。這第二條嘛,就是看你剛才跟我說的是否屬實,你說你肯定能在這荊州或者是南邊的湘州當上一個縣令或者是州長史,州司馬之類的官職,是吧。”

蕭銑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不錯,這個是跟姑母早就說好的事情,不太可能有變化,楊廣是不會太在乎一個小小的縣令由誰做的。”

魏征突然道:“那為何不讓已經當了內史奉御的蕭瑀外放成州刺史?這豈不是對你們的計劃更加有利嗎?”

蕭銑嘆了口氣,道:“你們可能不太了解我的那個堂叔,他這人失之迂腐,就連姑母,也不敢把話跟他說得太明,更不用說把他外放了,他最好的位置就是象現在這樣呆在朝堂之上,起草一些詔書,第一時間知道一些楊廣的打算。”

王世充微微一笑,道:“你是說你的堂叔太書呆子了,不象你這么腹黑,不是做大事的人?”

蕭銑笑了笑,道:“王兄可以這樣理解。在地方上招兵買馬,陰養死士,屯積兵器,這些不是只讀死書的人能做得來的,現在我們蕭氏也只有在下才有這個本事和能力,所以姑母也是看到了蕭某這幾年在這郢州做出的成績,才會放心地把大權交于我手的。”

魏征笑了笑,道:“說到這里,我倒是突然想到個問題了,你們蕭氏有這么團結嗎?好象在我的印象里,你們蘭陵蕭家最聞名于世的兩件事,一是才高八斗,一直出文人,二是兄弟間,堂兄弟叔侄間如同仇人,攻殺不斷。若不是這樣,曾經強大的南梁又怎么會落到這般田地?”

王世充笑著看了魏征一眼,這個問題也本是他準備問及蕭銑的,這次卻被魏征搶了先。于是王世充轉向了臉色陰沉的蕭銑,道:“蕭先生對此有何高見呢?”

蕭銑這時候心里恨不得殺了魏征,可臉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任何這方面的意圖,他哈哈一笑,道:“魏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蕭某的先祖,大梁武皇帝(蕭衍),雖然一輩子文成武德,卻臨老在繼承人的選擇上出了亂子。”

“先是收養侄子當義子,后又不立皇太孫,而是改立了另一名皇子為太子,這才惹得眾皇子人人都生出奪位之心。蕭某的祖父和父親,包括姑母在內,每次與蕭某論及此事,都是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所以自從蕭某的高祖,大梁國宣皇帝病逝前,就曾召集我蕭氏子孫,立下祖訓,要求我們蕭氏子孫今后無論身居何職,身處何地,都不能忘了這兄弟手足相殘,導致外人趁虛而入,毀國滅家的教訓,一定要團結,不能再犯前人的錯誤。”

王世充哈哈一笑,問道:“那么請問蕭先生,你們起事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殺了楊廣,在這荊州湘州的后梁故地重新恢復你們的故國。還是想干脆就一統天下。推翻隋朝。取而代之?”

蕭銑的頭上開始冒汗,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也盡量地平靜:“這有區別嗎?如果到了亂世,群雄四起,自然是有能力有德行者取天下,蕭某不才,只是想先恢復我后梁故國,完成祖先的遺愿。至于后繼如何,則要看當時的發展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那我們王家又有什么好處呢?到時候你們蕭家復了國,我們王家又得到了什么?擔了巨大的風險,跟你們同謀叛亂,最后你們復國了,我們王家到時候能不能存在還要打個問號呢。實在是不值。蕭先生,換了你在我的這個位置,會做這個賠本的買賣嗎?”

蕭銑微微一笑,道:“當時王兄也會是起事的一方英雄啊,以你們王家的財富。再以將軍出神入化的將略軍才,還怕打不出一個天地嗎?不如這樣好了。如果事成之后,我們以長江為界,江北之地,我們蕭氏不會踏足一步,而江南的事情,也麻煩王兄不要插手,你看如何?”

魏征冷冷地道:“蕭兄真是好氣魄,好手段,吹起牛來眼皮也不眨一下,好象江陵城就是在江北吧,難不成蕭兄這么慷慨,準備把你們大梁國的首都也拱手相讓?”

王世充銳利的眼神就象兩道冷箭一樣直盯著蕭銑,看得他背上冷汗直冒,連腦門上也開始沁出細細的汗珠,全然不復一開始時的鎮定。

蕭銑清了清嗓子,道:“剛才是蕭某一時失言,讓王兄和李兄看笑話了,二位請勿見怪。這起兵之后的事情,自然好商量,原則上就是我大梁蕭氏只圖恢復故國,萬萬不敢與王兄爭一時之雄的。”

王世充微微一笑:“哦,蕭先生這次是自己能作主呢,還是有把握說服你的那位姑母?再說了,你的姑母的兩個親生兒子怎么辦,如果說皇上她可以忍心咬牙放棄,但兩個兒子是自己掉下來的肉,也可以如此絕情?”

蕭銑咬了咬牙,道:“姑母畢竟是個女子,而我蕭家的事情是由男人來負責的,現在我蕭銑就是蕭氏的族長,一切事關全族前途的大事,都是由我來做主!如果王兄不信,我們可以歃血為盟!”

王世充擺了擺手,笑道:“蕭先生,我王世充不是三歲小孩子,這套盟誓之類的把戲對我沒用。合作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你如果對我有用,那我們就合作;反之如果你對我沒用,或者說威脅到我的安全了,那我就放棄合作甚至除掉你,這才是盟友的實質,對吧。”

蕭銑笑了笑:“不用說得這么直白嘛,聽您這意思,已經有人跟你王兄合作了?不知是何方神圣,能不能介紹給蕭某見識一下?”

王世充心中暗叫糟糕,薛舉,竇建德,徐蓋等人是絕對不能讓蕭銑這樣的野心狼現在結識的,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心思迅速一轉,哈哈一笑,道:“實不相瞞,這次我王世充來這郢州,原來是想跟現任刺史韓世諤和州長史斛斯政建立起交情的,只是來這里后才聽說了蕭兄,所以臨時改變主意,先來拜會一下蕭兄啦。”

蕭銑的臉色微微一變,轉瞬又恢復了常態,道:“原來王兄也是早有打算啊,看來王兄還真是不甘坐以待斃,想要奮起一搏呢。”

王世充點了點頭:“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人給逼到了絕處,也會自己想想辦法,以前出征突厥,這次平定楊諒,我王世充在軍中的威望不是你能想象到的,皇上自己沒有真正作為主帥上過戰場,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他未必能掌握得了軍隊。”

“就象上次大興城的事變,長孫晟就選擇了按兵不動,一直觀望的策略,如果真的在城內交兵,那到時候能聯合起關隴將領們的家兵,數量也能超過驍果了,何況即使是驍果,到時候為誰效力還說不定呢,別忘了我王世充的臂上,還刺著驍果軍的滴血雄鷹呢!”

蕭銑面露喜色,道:“這么說王兄只要肯率先發難,就可以輕易地掌控局勢了嗎?太好了。要真的是這樣的話,姑母也一定會響應你們的。天下可以傳檄而定!”

王世充冷笑兩聲,道:“蕭先生。王某不傻。就算我們這樣成功了。我王家又能得到什么?除了會落下一個亂臣賊子,弒君兇手的惡名外,更會成為全天下的公敵!只怕到時候你蕭兄一定會在荊湘舉兵,打著為楊廣報仇的名聲,跟全天下和你報著同樣想法的野心家們,來圍攻我這個弒君兇手吧。”

蕭銑一下子給王世充說中了心事,心中一驚,但他少年老成。這回臉上倒是沒有什么異樣的神情,于是他打了個哈哈,道:“王兄說的哪里話,以王兄之精明,王兄之智,到時候不會想不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辦法,只要把楊昭或者是楊暕扶成傀儡皇帝,就可以避免這個天下公敵的罵名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你說得倒是輕巧,不管你怎么立傀儡,皇上畢竟是皇上。你殺了他就是弒君篡位,大家都不是傻子。到時候打著個清君側或者是為先皇復仇的名義就行了,現在天下這么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人心都向著朝廷,看看楊諒起事的結果就知道了。”

蕭銑擺了擺手,道:“王兄此言差矣!你忽略了一個前提,就是要讓楊廣倒行逆施,弄得天下人心喪盡,成為民賊獨夫的時候,這也是我前面一再強調的讓你們先低調潛伏,靜觀其變的原因。”

王世充聽得心中一動,他想不到蕭銑也能有此見識,一下子來了興趣,笑道:“蕭先生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蕭銑清了清嗓子,道:“以蕭某看來,楊廣作為一個帝王,幾十年來小心翼翼地在他父皇面前演戲,在他內心深處,對楊堅肯定是又怕又嫉,楊堅開創了那么大的一個帝國,實行了那么成功的統治,豐功偉績,自古帝王又有幾人能與之相比?算來也不過是秦皇漢武,漢高漢光武這幾人可以與之相提并論。”

王世充點了點頭,道:“不錯,先皇的偉大是不用說的,可這和皇上又有什么關系?”

蕭銑笑道:“王兄可能對楊廣的另一面不太了解,這個人骨子里極度自大,好勝心強得讓人難以想象,你知道他為什么在楊堅一歸天后就把陳貴人和蔡貴人都收入自己的后宮,改名為宣華夫人和容華夫人嗎?就是因為占有他父皇的女人,能讓他找回些自己強過父皇的信心!”

王世充從來沒想到過這層意思,乍聽之下微微一愣,旋即問道:“這是你個人的猜想吧,作不得數!”

蕭銑笑著搖了搖頭,道:“蕭某一個人隱居偏遠的郢州,這宮廷之事我又怎么會知道?還不是姑母告訴我的!她跟楊廣幾十年夫妻,對他是個什么樣的人早就看透了。那宣華夫人已經年近三十,算不得國色天香,以楊廣那好色的個性,要找也應該是找些水靈靈的小姑娘才是,可他為何就偏偏寵幸起這兩位熟女?”

“還不就是因為這兩個妃子是楊堅的女人嗎?楊堅的東西,現在都歸了他所有,無論是國家還是女人,說不得都要動上一動,這樣才能讓他長出這十幾年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成天戴著面具過活的惡氣。”

王世充完全聽明白了,自從上次的仁壽宮變以來,他和陳宣兒之間的聯系也就此中斷,幾次想要恢復和陳宣兒的聯系,都被她主動拒絕,想來肯定是被楊廣霸占,深感羞愧,以至于無顏面對自己和家人。

蕭銑說到得意處,繼續道:“不僅如此,聽說他還要開科舉,取進士呢!”

王世充在穿越前知道這個科舉制度,再不懂歷史的人也知道狀元、舉人、秀才這些,他在穿越以后才知道隋朝繼承的是類似曹魏的九品中正制,基本上就是官家子弟世代為官,底層人士,哪怕是象王世充父親這樣有官職無爵位的中產階級,兒子若是想當官,基本上也只有從軍立功這一條路。

王世充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才有這個科舉制度的,乍一聽居然是楊廣首創,驚得一下子話也說不出來。

魏征則同樣臉色一變,連忙問道:“這個科舉,進士什么的是啥意思?是類似漢武帝那時候的開科設策,以文章和策論來選拔人材?”

蕭銑得意地笑了笑,道:“不錯,這個消息來源于姑母那里,千真萬確,只是和當年漢武帝開科取士不一樣,漢武帝只取最優秀的人材,直接提拔為核心決策層的高官,那種考試考的是國家大事方面的策論,而他這個開科取士是針對幾乎所有的天下人,做官也是從最基本的縣令縣丞之類的七八品官開始做起。”

魏征倒吸一口冷氣:“這么說,他這樣做是準備用平民來代替現在的世家子弟們,讓十幾二十年后整個朝廷的官位都落在這些通過科舉上來的人手里?”

蕭銑點了點頭,正色道:“可能就是這樣。楊廣對漢人世家,就象五姓七望這樣的人也不是太放心,他們勢力太大,以后完全可能把自己架空,他可以撤換幾個人,但他不可能把整個朝堂上的所有高官全換了。”

“因為這些世家大族,沒有什么名垂青史的想法,也沒有什么建功立業的沖動,反正爵位代代相傳,只要是襲爵的嫡長子不是太不成器,幾十年的當官生涯中總能做些事情,升回自己父親的爵位,這樣又可以繼續傳到下一代手里,所以他們是巴不得千秋萬代沒有改變的。”

“當年五胡亂華,北方成了胡人的天下,但絕大多數的世家大族沒有隨著漢人正溯的晉室南遷,為的是什么?只是因為那些胡人王朝也向他們作出了讓步,允許九品中正這種制度繼續,他們還可以繼續在胡人的朝廷里當官,當大官,世世代代當大官!”

“所以即使外敵入侵的時候,多數的漢人世家都寧可與胡人合作,也不愿意堅持漢人的氣節,舍家報國,更不用說現在了。”

蕭銑說到這里時,顯然帶了很大的怒意,雙眼圓睜,頭發都快要豎了起來。

王世充靜靜地聽完,道:“蕭先生可是責備弘農楊氏和趙郡李氏這樣的家族沒有堅持氣節,和你們蘭陵蕭氏一樣渡江南遷,寧死也不和胡人合作?”

蕭銑搖了搖頭,道:“那是這些家族的先人選擇,與現在的人無關,不過以蕭某對二位的了解,只怕若是當年處在這樣的位置上,應該會做出相反的選擇吧。”

王世充低下了頭,一聲長嘆,他的心里也對五姓七望這些大世家與敵合作,甘當漢奸的態度是一直不滿的,但是此刻在蕭銑的面前,卻是不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樣好不容易在此人面前建立的強勢地位就會動搖了。

魏征道:“蕭先生,這種假設沒什么必要做,我們談合作不應該揭人之短,就象我主公剛才提及你們蕭家的祖上引西魏兵攻殺自己的親戚,這事可比在胡人朝廷里當官,性質要惡劣許多吧,而且還是近幾十年的事,難道你們蕭家就很光榮嗎?”

蕭銑本想借這華夷大防趁機攻擊一下王世充,挽回一下今天的交談過程中一直處于的劣勢,可被魏征這樣一搶白,頓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王世充微微一笑,道:“好了,此事不用再提,還是回到剛才的話上,蕭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說漢人世家一個個都只顧眼前利益,不想在國內國外作太多的改變,因此皇上再有想法,這些人也不會幫他去實現,是這樣嗎?”

蕭銑剛才給魏征的話拿住了,一下子也無法反擊,王世充這一下算是幫他解了圍。他一邊在心里暗罵這個該死黑瘦家伙處處與我作對,一面也感激起王世充今天還算給自己留了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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