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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更新時間:2018-01-04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作者:

“好,我就看著你們李家折騰。”茉雅琦死鴨子嘴硬的丟下一句,邁步離開了。

李娉婷目送著茉雅琦出門,笑著起身,將大敞四開的房門掩好,重新回到了房中。

嫉妒是人都有的劣根性,有的人心態好,也許會一時嫉妒,但是很快就能平復好內心涌起的波瀾,將心底對某人的嫉妒轉化為發憤圖強的動力,有的人卻會被嫉妒迷暈頭,鉆進嫉妒的怪圈,再也爬不出來,最后被嫉妒埋沒,變成一個尖酸刻薄、小肚雞腸、淺薄失智的人,茉雅琦已經是這樣的性格,李娉婷亦是如此。

一句嫡庶尊卑,讓李娉婷受盡嫡母的白眼兒。

一句嫡庶尊卑,讓李娉婷成為四爺府里一個看似主子,實則奴才的人。

雖然她明白她親額娘的這一切安排都是為了她好,但是本該是家中嬌養的貴女,必須耐著性子去哄茉雅琦高興,連最起碼的喜怒悲歡都要壓在心底,身邊沒有一個能說體己話的貼心人,連伺候自個兒的宮女亦時常擺臉色,如何能夠不去嫉妒、嫉恨,不過也怪不得伺候她的宮女不盡心……

即便做伺候人的奴才,即便熬到二十五歲就能獲得自由身,但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些奴才也是惦記著攀高枝的,同品同級的奴才,因為跟隨的主子不相同,這在府里的臉面和人脈,亦是大相徑庭,茉雅琦身邊伺候的大宮女,真論道起來,連爾芙跟前一個跑腿傳話的小宮女都是比不上的,更何況是李娉婷這樣一個五品小官府里出來的庶女。

而照顧她日常起居的宮女是花了銀子來靜思居伺候的,人家奔的就是茉雅琦,被安排過來照顧李娉婷,心里肯定會有些不情愿和不甘心,尤其李娉婷在四爺府里的地位,頂多就算是個寄居的客人,連客人都是客氣的說法,其實說白了就是哄茉雅琦玩的一個比較高級的奴才罷了,所以照顧她的宮女,定然不可能會那般用心了!

李娉婷從小在自個兒家里,也是呼奴喚婢的貴女,現在……

這一切,只因為她是庶出的格格。

即便是她的額娘再得阿瑪的歡心,卻也不能違背嫡福晉的吩咐,不但因為嫡福晉是阿瑪明媒正娶的嫡福晉,還因為嫡福晉是望族之后,身后有家世雄厚的娘家做靠山,而嫡福晉不舍得自個兒的親女來四爺府熬著,便拿著她的婚事威逼,自家額娘只能忍痛將自個兒歡歡喜喜的送來茉雅琦身邊,還要送上大筆的金銀珠寶討好那會兒還未失寵的李氏,只為能讓自個兒從小養大的寶貝格格日子好過些……

李氏失寵,再照顧不到茉雅琦這個還未看清事實的親女,也更照顧不到李娉婷了。

一筆自家額娘積攢十數年的私房錢就歸了李氏的私庫,換不來她在親王府里的體面生活,曾經寵她如珠如寶的阿瑪,曾經許諾替她挑選名門之后為夫,必不讓她再受額娘受過那些委屈的阿瑪,亦是幾番傳信讓自個兒尋機會在四爺跟前自薦枕席,額娘也發信來求她,她心里就算是再委屈,卻也不得不拼拼了。

好在她性格內斂,不喜性格陰沉的茉雅琦,并未能成為茉雅琦的手帕交,不然她該如何面對茉雅琦,那會兒的場面會更尷尬吧,好在,一切都還好,她和茉雅琦就是一對關系還不算太別扭的同住小伙伴兒,她也不在意茉雅琦發現自個兒成為她的庶母是什么反省,所以……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話里話外給茉雅琦透了些口風。

如果茉雅琦能豁得出去,將她今個兒這些話都告訴給四爺知道,讓四爺逐她出府,她也不會覺得失望,但是茉雅琦既想要李家送來的銀錢,又希望她能夠如同蝸牛似的龜縮在靜思居里到明年出府嫁人,那她也有話說了。

不得不說,李娉婷才是那個最為糾結的人。

靜思居里的內訌,并沒有傳揚出去,一來是四爺府后院里的其他女人并不在意這個已經注定為棄子的庶出格格,根本沒人會在意她院里鬧出什么動靜來,二來就是李氏雖然被圈禁,但是她在府里經營十余載,那也不是吃白飯的,總還是有些忠心于李氏的婢仆替茉雅琦遮掩。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為太多人都在關注著正院那邊的動靜。

次日天明,一夜未能安枕的茉雅琦頂著黑眼圈出現在了聽風樓,小七仍是那副乖順守禮的樣子,卻到底對她多了些疏遠,小七本就聰明伶俐,她之前會被茉雅琦挑撥,那是因為她沒有防備茉雅琦,心里也盼著自個兒能有個好姐姐相依相伴,但是事事就怕過后反思,一個聰明人的反思就更可怕了,她也自然而然就發現了茉雅琦的險惡用心,她現在還能保持著和茉雅琦的和睦共處,便已經是她性格太好。

好在茉雅琦也明白這點,并沒有如以往似的湊在小七跟前,兩人不約而同的挑選了兩張相隔頗遠的書案,對著才過來的孫嬤嬤頷首一禮,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課本上。

與此同時,正院穿堂里的爾芙笑吟吟地陪著四爺府后宅的眾女閑聊著。

沒辦法,心情太好,看著這些情敵都覺得順眼了許多。

而就在這時,一直窩在院里安心養胎的烏拉那拉氏媚兒派人來傳信,說是她突覺腰腹不適,想要請太醫過去看診。

對于這種涉及到子嗣的事兒上,爾芙肯定不會故意為難,她隨意打發了來請安的眾女,又特地派人去詢問過四爺的去向,得知四爺沒在府里,這才披上御寒的披風,領著人過去飄雪苑坐鎮了。

每到這個秋風瑟瑟的季節,她真是不喜歡從溫暖如春的房間里出來。

秋日里,綠草如茵、花卉滿園的后花園里,多了幾分蕭瑟,爾芙緊了緊被風吹起的披風,蹙了蹙眉頭,腳下的步子更快了幾分,她真是討厭死后院這些不安分的女人,雖然她不懷疑烏拉那拉媚兒是在故意示弱,畢竟四爺不在府里,但是卻也不覺得烏拉那拉媚兒的肚子真出事了,因為從烏拉那拉媚兒這胎兒爆出來以后,這種搞詐和的事兒就鬧出多少次了。

呼……

她埋頭猛走,躲避著越發凜冽的寒風,稍顯氣喘的來到飄雪苑外,卻并沒有忙著進去,而是猛地止住了步子,一直等到氣息徹底平復下來,這才讓詩蘭上前去通傳。

飄雪苑里,已經是一片亂了。

“留下個人在外面候著,等太醫過來就直接領進來,其他人都回去當差。”爾芙擰眉瞧著守在烏拉那拉媚兒床邊的雨桐和雨椏片刻,冷聲吩咐道,同時也將雨桐和雨椏都轟了出去,她不知道烏拉那拉媚兒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她現在身懷有孕,最是要小心謹慎的時候,竟然還將兩個情敵留在身邊兒,難道說這四爺府的后院里,真有姐妹情,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雨桐和雨椏被轟出門,卻沒有忙著回自個兒房間里等信兒,而是一直守在門外。

“三位妹妹的感情真好。”爾芙冷嘲一句,卻一直沒有靠近烏拉那拉媚兒的床邊,她很怕烏拉那拉媚兒這胎兒真出事,最后黑鍋落在她的頭上,所以她還是小心些、閃遠些,更加保險些。

烏拉那拉媚兒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抱著小腹,低喃著,卻沒有答話。

爾芙也不是小肚雞腸,非要在這種時候折騰人,見烏拉那拉媚兒沒心思說話,便也不再多說,還很是盡責的吩咐烏拉那拉媚兒身邊伺候的貼身婢女去先煎好安胎藥備著,這才重新回到堂屋里坐定,等著太醫過來替烏拉那拉媚兒把脈看診。

少時片刻,趙德柱就禮讓著胡太醫和孟醫士兩人過來了。

“別講究這些虛禮了,還是先看看烏拉那拉格格吧!”爾芙抬手制止住二人要請安見禮的動作,指著已經擺起屏風的內室,含笑道,同時也從椅子上起身,陪著太醫和醫士來到了內室里,畢竟她過來的主要任務就是坐鎮飄雪苑的,總不能就坐在堂屋里喝茶等著聽信吧,那還不如就消消停停地待在正院里等著,連風都不必吹了。

以往請平安脈都是趕上哪位太醫在府里當值就哪位太醫領著藥童過來就是,但是今個兒,爾芙特地連府里不常看診的當值醫士都叫了過來,亦是一種明哲保身的做法,畢竟在府里其他女人眼里,這胡太醫和自個兒的關系是比較親近的,而現在烏拉那拉媚兒又身懷有孕,要真是烏拉那拉媚兒今個兒出事了,備不住誰就會懷疑她趁著烏拉那拉媚兒病,要了烏拉那拉媚兒肚里的孩子呢,所以她將這位孟醫士叫了過來,充當證人的角色。

很顯然,孟醫士也是自個兒的職責,寸步不離地跟在胡太醫身邊。

如果不是他一身藥香,沖著他一手執簿、一手執筆的樣子,旁人還以為是史官呢!

事實證明,這次爾芙沒有多慮。

烏拉那拉媚兒的床前,胡太醫先上前把脈,隨后又叫了孟醫士上前把脈,還不等旁邊一頭霧水的爾芙開口詢問病情脈象,二人就已經神情鄭重、動作一致地跪在了爾芙的跟前,二人太過鄭重的樣子,讓爾芙心里涌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了?”爾芙微微往外挪動兩步,避開了烏拉那拉媚兒的視線,低聲問道。

胡太醫吞了吞口水,稍顯慌亂地理了理袖擺,答非所問的回答道:“回福晉的話,烏拉那拉格格的脈象,已有生產之兆,還請福晉容后再問,先安排接生的事兒吧,關于其他問題,微臣稍后自有說法。”

他這話音一落,孟醫士亦是如此態度。

而隨著孟醫士的話音一落,烏拉那拉媚兒就已經嗷嘮一嗓子的嚎出來了。

————羊水破了,暗紅色的褥面,映出了些許黑紅色。

這次,也不需要胡太醫和孟醫士再解釋,爾芙也知道烏拉那拉媚兒這胎是等不及足月生產的日子了,也虧得她還算是鎮定,只是微微愣神,便鎮定下來,邁步來到門口,一邊擺手示意胡太醫和孟醫士去往偏廂門口候著,一邊招呼著外面候差的宮女進來抬烏拉那拉媚兒挪房間。

府中所有上房,都是不能作為女子生產的產房使用的。

古人認為女子生產的血氣太重,不利男子運勢,所以即便是爾芙貴為嫡福晉,要是她生產,也必須要被挪到早就備好的產房里待產,一直要在產房里過完滿月,徹底地洗去周身血氣,這才能清清爽爽、干干凈凈地回到上房里居住。

而此時,烏拉那拉媚兒就算是已經沒有力氣起身走動,卻還是要被送去產房里。

唯一讓爾芙覺得慶幸的就是烏拉那拉媚兒這胎兒已經過了七個月,被選做產房的后罩房,早早就已經準備好,每日都有宮婢過去熏屋子,倒也不會顯得房間里太冷,送兩個炭盆過去烘烘,等到烏拉那拉媚兒被大力婆子用美人榻抬過去的時候,最后一點寒涼陰氣都已經被徹底驅散了,連火炕都是暖烘烘的,被褥也是特別熏過的干爽暄軟。

“撤去炭盆。”已經入府多日的穩婆洗凈手臉,又用干凈帕子裹好發髻,穿好沒有半點繡紋、花樣的罩衣,齊齊走進產房,動作利落地檢查好要用的一并家伙式兒,指著地當間的炭盆,沖著還在安撫烏拉那拉媚兒情緒的婢女吩咐道。

春喜,烏拉那拉媚兒頗為信任的宮女聞言,忙扯出被烏拉那拉媚兒緊緊攥著的手,顧不得炭盆燙手,簡單用袖子裹了裹炭盆的提梁,便拎著炭盆出去了。

她是未嫁姑娘,她實在是不敢在產房里陪著烏拉那拉媚兒。

一來,春喜是擔心她看到烏拉那拉媚兒生產時候的慘狀,心生恐懼,亂了方寸,給經驗老道的穩婆添亂。

二來,她也是怕自個兒會留下心理陰影。

烏拉那拉媚兒顯然也理解這點,所以并沒有要求她跟前近身伺候的宮婢留在房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