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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妾-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8-01-05  作者: 綰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清妾 | 綰心 | 綰心 | 清妾 
正文如下:
重回四爺府

重回四爺府

少時片刻,溫暖的產房里就剩下了待產的烏拉那拉媚兒和兩位穩婆。

一直微閉著眸子養精蓄銳的烏拉那拉媚兒在撒開春喜的剎那,睜開了雙眼。

眼前炕邊兒,這兩個穩婆都是她親自挑選的,她還聽春喜說起過,四爺為了保證子嗣的安康,還特地指派張保和陳福二人去查過府中這些穩婆的背景,二人皆是身家清白,闔家被挪到莊子上,只要她出事,這二人的闔家老小都要跟著一塊倒霉,照說她是該全然信任二人,但是當產房門被關起來的那一刻,她還是突然不安起來,尤其是站在靠右側的那個吳姓婦人。

吳姓婦人是雨桐和雨椏的堂姑姑,眉眼和雨桐、雨椏都有些相似的地方,正是因為這一點點的相似,讓她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烏拉那拉媚兒懷胎到今個兒,滿打滿算,已經七個月有余。

別看她之前是經常借口身體不適,召請太醫過來替自個兒看診,還故意裝委屈、扮柔弱、滿眼含淚的懇求四爺保住她腹中的胎兒,但是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她腹中的胎兒一直是很穩妥的,那些腰腹不適、偶然落紅,皆是她故意示弱人前的小手段而已,也是為在禁足期能經常在四爺跟前刷刷存在感。

不過現在她卻突然就發動了……

想想她院里出身吳家的那兩位侍妾,她不禁有些懷疑。

雖然烏拉那拉媚兒從小長在京外,但是她卻并非是個見識淺薄的鄉野女子,尤其是她在進府前,還曾經被烏拉那拉氏的老族長福晉喜塔臘氏留在跟前幾日,從喜塔臘氏那里,她聽說了不少的秘辛陰私,所以對這些出身內務府包衣世家的卑微女子多了些忌憚。

內務府包衣吳家是數個內務府包衣世家里不甚起眼的一個,卻是唯一一個有分支旁系被抬旗的成功范例,也就是現在宮里那位德妃娘娘烏雅氏的母家,這樣一個人家,又一次送了宮女進四爺府里,她如何能不防范著些呢,只是她因為苦于背后沒有強勢的母家做靠山,不得不和這樣兩個侍妾同氣連枝。

不得不,這是一種被迫、無奈的選擇。

不得不,也意味著她得勢之后,必然要將這兩個情敵踩在腳下。

不得不……

既然并非是真心結盟,烏拉那拉媚兒怎么可能沒防備她二人,這也是她為何會在發現自個兒提前發動,連半點線索都沒有,便不自覺地懷疑到了雨桐和雨椏二人身上,而這種時候,她又如何能安心讓吳姓婦人替自個兒接生呢!

可惜,她身邊沒有能夠倚重、信任的嬤嬤幫襯著,而那些未經過事兒的宮女可信,卻是半點都幫不上她的忙。

炕邊兒,吳姓婦人和竇氏這兩位穩婆,也被烏拉那拉媚兒看得有些不安。

“格格聽奴婢勸,您還是先閉眼養養神兒吧,畢竟您這現在才發動起來,還有得折騰呢!”吳姓婦人有些慌亂的扯扯衣角,上前兩步,湊到烏拉那拉媚兒的跟前,扶住了烏拉那拉媚兒搭在炕沿邊兒的手,小心地替她掖好被角,輕聲提醒道。

她不敢說,她是被烏拉那拉媚兒的眼神給嚇到了。

烏拉那拉媚兒聞言,微微頷首,順著吳姓婦人的意思,重新閉起了那雙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眸子,但是她收在被子下的雙手,卻已經緊緊攥起了拳頭來,暗暗告訴自個兒,她不能慌,她必須鎮定,她自個兒要是慌了,那甭管吳姓婦人有沒有被人收買,她這條命都要危險了,畢竟女人產子,本就是一只腳邁進鬼門關的艱難事。

她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攥著身下的褥子,強忍著越來越強烈的陣痛。

烏拉那拉媚兒覺得自個兒就如同是越發洶涌的浪濤中,一條不起眼的小舢板似的,她嘴里死死的咬著軟木,悶悶的哼著,好不容易捱過了要命的陣痛,緩了口氣,忙吩咐旁邊的竇氏扶著自個兒坐起身來,顫聲吩咐道:“吳嬤嬤,勞煩你跑趟后邊兒廚房,讓他們準備兩道好下咽的吃食來,我怕一會兒我會沒有力氣生產。”

“噯,奴婢這就去。”吳姓婦人聞言,應聲道。

她痛快的應了個聲,又瞧瞧烏拉那拉媚兒身下的情形,并沒有推脫差事,因為她也想要出去透透氣,這產房里是溫暖如春,卻有著一股子難聞的腥味,而且瞧著烏拉那拉媚兒的樣子,估計沒有一天工夫都生不下來,現在趁著烏拉那拉媚兒的陣痛還不是那么頻密,抽身出去透透氣,總比陪著烏拉那拉媚兒在產房里熬著舒坦些,再說小廚房里是常備吃食的,她也想要趁機填填肚子。

只不過她卻沒有想到她前腳才出了產房,后腳烏拉那拉媚兒就攥緊了竇氏的手。

“嬤嬤,打從你來到府里,我就瞧出你是個善心的人,這次您可得救救我。”烏拉那拉媚兒臉頰掛淚,哽咽著拜托道。

竇氏聞言,微微怔神,忙點頭道:“格格,奴婢身份卑賤,實在是擔不得您一個求字,您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奴婢定然不負您的信任。”說完,她也就跪在了炕邊兒擺著的腳踏上,她倒不是被烏拉那拉媚兒一句好話就給忽悠了,三姑六婆是下九流的賤職,即便是她伺候著再貴重的女人生產,現在有烏拉那拉媚兒如此鄭重的托付差事,這簡直就是送到她腳根兒底下的梯子,她怎么可能不把握機會呢!

烏拉那拉媚兒見竇氏如此舉動,總算是稍稍安心。

她微微頷首,探著身子,附耳到竇氏耳邊,低聲吩咐道:“……如此行事就好。”說完,她這才渾身放松地躺倒在了炕上,迎接著接踵而來的陣痛。

這邊兒,烏拉那拉媚兒才躺平,吳姓婦人就拎著一個裝著山參雞湯的食盒過來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燉盅放在炕桌上,又將碗筷都放好以后,這才重新洗過手,回到了烏拉那拉媚兒的身邊伺候。

“好疼啊,好疼啊……”烏拉那拉媚兒感覺到吳姓婦人的接近,抱著肚子嚷道。

“格格,您可得忍著些,這要是您把力氣都浪費在這種事上,一會兒還怎么有力氣生產呢!”吳姓婦人擰了濕帕子替烏拉那拉媚兒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輕聲安撫道。

“好疼啊,我真的撐不住了!”烏拉那拉媚兒恍如未聞般的繼續嚷著。

“哎呦,格格呦,您怎么就不聽勸呢,這您可不能嚷嚷啦,平白讓外頭伺候的太醫瞧笑話,也傷著自個兒的嗓子呢,要真是壞了嗓子,那就且得養著呢!”吳姓婦人不是第一次伺候這些宗室府里的貴人們生產,如同烏拉那拉媚兒這般不聽話的,絕對是第一個,畢竟這外面也沒有四爺府的男主人等消息,這就算是叫破天、叫啞了嗓子,也不過就是讓那些圍觀、看熱鬧的情敵們笑話罷了,何必呢!

烏拉那拉媚兒卻不管吳穩婆的勸說,仍然堅持不懈的吼著、嚷著。

待到胡太醫那邊盯著藥童將抓好的催生藥熬好送來,烏拉那拉媚兒的嗓子都啞了。

吳穩婆也不再勸了,趁著烏拉那拉媚兒陣痛停歇的空檔里,喂著烏拉那拉媚兒將那碗雞湯喝下大半,便和竇氏湊到了一塊,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烏拉那拉媚兒的動靜,只盼著烏拉那拉媚兒能爭氣些,早些將腹中孩子生下來,四爺府添丁進喜,她得賞,大圓滿退場。

說句實話,這次還真是烏拉那拉媚兒多慮了。

戕害宗室子嗣是要抄家滅門的大罪,雨桐和雨椏為了自個兒的錢途,豁得出去,吳家為了闔族抬旗,也能豁得出去,但是吳穩婆是出嫁喪夫的外嫁女,哪里來得勇氣和他們一起賭,所以雨桐和雨椏對烏拉那拉媚兒腹中胎兒動手這事兒,除了吳家幾位夠分量的長輩知道,吳穩婆是一直都被瞞在鼓里的,她還滿心歡喜地盼著賞錢回家置地呢。

不過任誰生產的時候,大抵都是如此小心謹慎吧。

烏拉那拉媚兒得到竇氏送來的眼色,趁著陣痛平息的空檔,扯著嗓子吼道:“福晉救救我吧,福晉救救我腹中的孩子,婢妾真的好疼,婢妾實在是熬不住了!”

她知道此時飄雪苑的上房里,必然坐滿了等信的情敵。

事實亦是如此,烏拉那拉媚兒躺在炕上,無暇去查看外面的動靜,但是她吩咐過的竇氏,卻是時時刻刻的盯著外面的動靜,剛剛竇氏遞給烏拉那拉媚兒的眼色就意味著四爺府后宅的幾位巨頭都到齊了,當著后院里的眾女,烏拉那拉媚兒就不信爾芙怎么可能不顧及自個兒的名聲,所以她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求爾芙進來救命。

上房里,烏拉那拉媚兒有些走音的求救聲傳進來,眾女齊齊看向了爾芙。

爾芙有些無語地撇了撇嘴兒,卻到底還是站起身往外走去。

“這烏拉那拉格格到底是個才及笄的女子,性子就是不夠穩重,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怎么就她這么哭爹喊娘的叫救命,還喊著讓咱們福晉姐姐進去陪她,也不知道她哪來這么大的臉呢!”下首陪坐的陸格格瞧著爾芙往外走去,又瞧瞧神色微變的雨桐、雨椏兩姐妹,似是湊趣賣乖的輕聲嘲諷道。

“就你話多,福晉都沒有說話呢!”李荷茱有些不喜地瞪著陸格格,冷聲教訓道。

已經走到門口的爾芙聞言,轉回身來,瞧著互相斗嘴的二人,沉下臉來,稍顯不快的呵斥道:“你二人想吵就出去吵,吵痛快了,再打發人來告訴我這個做福晉的一聲,我讓管事嬤嬤把咱們府的家規給你們送去,各自吵個百八十遍的。”

說完,她又環視了一眼在座的眾女,朗聲道:“今個兒,趁著這機會,我也明白告訴你們,甭管誰有孕,甭管誰生產,這生出來的孩子都叫我一聲額娘,沖著這點情分,我自會回護你們這一回,所以今個兒烏拉那拉格格喊我救命,我會進去產房陪她,明個兒換做你們在座的任何一個,我亦是會如此,你們也用不著冷嘲熱諷的,誰敢說自個兒生孩子的時候就沒有那么丁點畏懼心,嘴兒上就別太損了,缺德。”

這幾句話,真可謂是擲地有聲,爾芙說完話,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邁步就往布置成產房的后罩房走去,在她的身后,則是面面相覷的眾女,和呆若木雞的陸格格和李荷茱李側福晉。

甭管爾芙剛才那話真假,之前的責罰,卻是實打實的真事。

李荷茱不敢不尊吩咐,陸格格亦是如此,至于二人是到外面吵架,還是立規矩,那自然是后者,外面那么多的宮女婢仆在,她們得多厚的臉皮,她們才能做出不要臉面的互撕舉動。

想想外面的小北風,再想想外面那些宮女婢仆的詭異眼神……

李荷茱還沒走出飄雪苑上房的門,這臉就已經赤紅一片,陸格格亦是如此。

而后罩房里,烏拉那拉媚兒瞧見推門進來的爾芙,卻是心里一松,連陣痛都不放在心上了,嘴角微微揚起,哽咽道:“福晉姐姐,婢妾無禮了,不過您來了,有您在這兒坐鎮,婢妾這心算是落地了。”

“別怕,這不怪你,到底是我這個做福晉的、做姐姐的考慮得不周到,其實我本該早些給四爺取信,也該派人將你額娘接進府里來給你作伴,只是沒想到……算了,不說這些了,今個兒我就是你親姐姐,我就坐在炕邊兒陪你說說話,外面有太醫候著伺候,該預備的參片、熱水,也已經都預備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地生孩子吧!”爾芙就是個心軟的性子,瞧著烏拉那拉媚兒如此凄慘的模樣,這安慰人的話就順著嘴兒禿嚕出來了。

說完,她又問了問烏拉那拉媚兒的情況,笑著點點頭,便在炕邊兒坐了下來。

炕桌的一側是身上蓋著錦被的烏拉那拉媚兒在忍痛悶哼,炕桌的另一側就是過來給烏拉那拉媚兒作伴的爾芙,兩人就這樣隔著炕桌,時不時的說上兩句閑話,烏拉那拉媚兒心里安定,爾芙也不覺得委屈難耐,只是旁邊伺候的兩位穩婆說不出的別扭,畢竟這種詭異的局面,她們真是第一次見。2k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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