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十三一斤，不漲價。”蕭山開口了，兩個越吵越激烈的老婆子這才住了嘴。

有村民高興地說，“大山，還是你夠意思。”

張大嬸也說，“大山，你可真是個心好的。”

蕭山不置可否。他心里清楚，雖說一斤少個一，總的來說會少賺幾十，但村里又不止他一個獵戶，別的獵戶多多少少有點田地的，雖說不像他山打獵那么勤勞，總歸也時常能獵到野物。

村子里不時有獵物賣，便宜個一得個好，他這買的人多了。再則，別小看一錢，只要是貴了，村里人可不舍得多掏錢了，要是便宜個一，還能多賣點出去，別看來的人多，一家一般也買個斤把子二斤的，大伙兒都是買了緊著吃，一般不會舍得買多的。

算起來也差不多。這便是他偶爾會便宜個一兩一斤賣獵物的原因。

孫婆這么一聽，也滿意了，“大山，我買半斤吧。”

村民王阿狗笑了，“孫婆，你剛才吵得這么兇，怎么才買半斤我先前過來之前，可是聽到孫大爺交待過你，要買個一斤的。你又苛扣伙食了”

張大嬸道出真理兒來了，“她這招可是高明的。阿狗啊，要不是你聽到那老孫頭說要買一斤，孫婆拎回去半斤肉，報個一斤，反正下鍋里頭一炒，他家也不舍得一頓炒完，多放點青菜的，分幾次，可不分不清是買了半斤還是一斤。這一下扣了六七個銅板呢。”

孫婆被說得惱羞成怒，“張家的，你跟我過不去是吧。我是苛扣伙食怎么了又不扣你家的，我家老孫頭都沒意見，你管那么寬”

“嘿喲”張大嬸一拍大腿，“老太婆你還生氣了我哪管你家的閑事了我是說你這扣錢的手腕，高明是高明，苛著自家人，太不地道了。”向周遭的人嚷嚷著，“各家的小媳婦小姑子可別跟孫婆學啊人都想道自家人吃個好，她歪腦筋動自家人頭”

“呵呵呵”一眾村民都笑了起來。有人問了，“孫婆，你這買半斤的，那可是六半錢，是不是還想大山給你把半個錢也抹了一個銅板掰成兩半可沒人收了。”

孫婆是有這種想法，窘紅了一張老臉，嘴不認，“我哪是那么小氣的人，大山，等會兒還是給我稱個一斤。”

在大伙兒聊天笑鬧的時候，蕭山收了賣野山雞、野兔的錢，又將八十斤重的狍子拖到院子一角，那里地勢院子別處稍低點，且搭了個簡單的至腰處高的架臺。架臺擺著蕭山去廚房柜里取出的砍刀、剔刀。

他動作麻利精準地剔下狍子的皮毛放到一邊，把內臟掏出來后，將狍子甩架臺，用砍刀剁下狍子頭與四肢。

“大山剔毛皮可真是好技術，一點都沒損壞呢”王阿狗瞧著贊嘆地說。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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