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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二百六十三章 戲魂 (子)
更新時間:2017-05-29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正文如下:
算命先生又嘿嘿地笑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他笑得肩膀不停的抖動,笑得幾乎上不來氣,又急促的咳嗽了兩聲。也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他,他拿過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止住笑,恢復了先前的樣子,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了修緣,如果不是今天你們二位來,我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問題,但你們不來,又永遠不會有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可笑?不說我了,您可以問了。”

問什么?我始終沒有明白算命先生要我提問題的意思。是問自己的運勢?還是問未來的前程?他前面又明確的告訴我,我那個鬼命天授的命是不能算的,不算命,我又能問他什么?可那算命先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算準了我有事要請教他,可我自己并不知道啊?問那首詩的意思嗎?那明明是他念出來的,并不是我的問題。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那感覺就是剛剛經過門口,聽到他念詩時的震撼感覺,一句話不禁脫口而出,“我想了解腹語,真正的腹語。”

算命先生并沒有因為我的問話而流露出驚訝的神色,反而顯得更加波瀾不驚。他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那個藤編的圈椅發出吱吱嘎嘎的怪響,似乎承受了遠非上面那個消瘦身軀的重量。

“腹語是一種比我們想象中更為古老的語言,最早的掌握者是上古的大巫。但腹語也并不是他們創造的,他們也只是傳承者。”算命先生的一句話已經讓我震驚不已。

“傳承者?那他們又傳承自哪里?”

算命先生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用手向上指了指。

“天授嗎,這我可不能相信,將一切未知歸結于天授只能是一種無知。”對我的質疑算命先生并不以為異,依舊用他沙啞的聲音說道。

“本來我也與你一樣,并不相信這語言是天授而來。但后來,我在終南山遇到了一個精通腹語的修煉者,他傳承了最古老的腹語流派,他告訴我,腹語的修煉有三個境界,腹語、付語、和附語。”算命先生顯然怕我不理解他的意思,隨手在畫著靈符的黃紙上,分別寫了三個不同的腹字。但他從提筆到蘸墨到寫字,一氣呵成,完全不像看不到的樣子,令我無比的疑惑。

“我們今日見到的腹語修煉者大多數只修煉到第一個境界,只是用肚皮來發聲,但發出的聲音很短,說不了完整的句子,而且很難有語調的變化。而到了付語的境界,修習者完全可以將腹語變成和正常說話一模一樣,只不過嗓音會有所不同。”

算命先生說道這里,我不禁想到胡安北在努力練習的,應該就是腹語的第二重境界,連忙打斷他的話,插進去問道:“在第二重境界里,能否用腹語唱歌、唱戲呢?是否能夠達到比正常發聲更難以啟及的效果?”

算命先生點點頭,“完全可以,只不過修煉第二重境界,需要修煉者有極大的恒心和毅力,還要有很高的天賦,能煉到這一重境界的少之又少。而達到第三重附語境界的恐怕沒有人能做到。”

“既然有這一重境界,就一定有人達到過,不是嗎?”我非常好奇,腹語能和正常發音一樣之后,還能變成什么樣子。

“附語之所以稱為附語,已經不完全是腹語本身的修煉了,要看修煉者的緣分,它不是修煉者自己的聲音,甚至不是他自己想說的話。”說道這里,算命先生的語速明顯的越來越慢。

“難道這附語是附身的附?”我似乎有點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千百年來,第三重境界是腹語修煉者的禁忌,試圖嘗試修煉的,大多數都招來了無妄之災,很多人更是無意中接近了第三重境界,也都被師父、宗派視為走火入魔,禁止他們再修煉下去。所以說恐怕沒有人能做到。”

也就在此時,我忽然發現,之前受到算命先生怪異長相的影響,再加上他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我沒有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喉嚨并沒有一點的震動,而頸部的皮膚非常的松弛的垂著,就是胡安北那天夜里在我家里的樣子。

“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您現在是修煉到了腹語的幾重境界?”我好奇地望著他。

算命先生顯然怔了一下,抬起頭,用一雙空洞洞的眼窩望著我,似乎真的用眼窩就可以洞悉面前的一切,那個有點瘆人的笑聲再次響起。

“這位先生,我在羑里算命算了三十年,曾經也和您一樣目光如炬,曾經也和村里的戲班子一起演上兩出,三十年前,我還是干農活的一把好手,可惜造化弄人,可惜沒聽師父三不算的戒律。天下那些神秘之事,你往往覺得即使付出一切,能得到答案也值得,可你真正知道了答案,又會問自己,失去的真的值得嗎?”

算命先生這番話說得異常緩慢,到后面幾乎是一字一頓。我注意到,他此時的嗓音與剛才已有明顯的不同,仔細再一看,算命先生的喉頭正在輕微的顫動,心下已經明白,此時的應該是他本來的聲音了。而也是此時,我突然發現,屋里飄過一陣涼風,一直在小桌后拂動,算命先生的一個褲管被吹得擺起。他竟然是個失去雙腿的殘疾人,怪不得他從始至終一直坐在藤椅里,不曾離開半步。

“這世間事有大多無妄,人亦如此,弄懂了便是緣,弄不懂就成了劫。都是命數,都不必強求,我只能說這么多了,您歸途尚遠,請早回吧。”算命先生說完這句,微微向我點點頭,伸手向我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后不再說話,重新靠回藤編的圈椅里,如同睡著了一般。

“懂便是緣,不懂便是劫?”我反復念叨著這句話,算命先生似有所指,我卻一時沒有想清楚。隨手從包里取出幾張紙幣,恭恭敬敬放在小桌上,站起身,出了他的小屋。

屋外的青石板路中央,曹隊正叉著腰,仰頭望天,用后背曬著太陽,后背的衣服己經被汗打濕了一片。重回陽光下的感覺真好,我和曹隊有默契一般,都不談剛剛算命的事,一起走回停車的地方,開上車往北京方向駛去。

我們倆雖嘴上不說,但心里都想著算命先生聽著云山霧罩,但細想之下又都似有深意的告誡。車上了高速路,還是曹隊心里憋不住事兒,邊開車邊問我:“老常,你覺得那大仙兒算得準嗎?”

我看著外面飛逝而過的麥田,點了點頭:“那個算命的不是凡人。”

“我也說的是,他一不問你的生辰八字,二不問你是干什么的,就捏捏你的手,讓你在他手心里寫個字,我之前家里的,工作上的事都算了出來,還不離十。真是怪了。”曹隊感慨了兩句。

“人家那個專業上叫摸骨和拆字,算不得獨門的手藝,古已有之。給你算時,我聽見有三年功成,命火西去什么的,是怎么給你解的?”想到回北京還有一段漫長的旅途,我好奇心起,索性詳細問了問。

“老常,老實說,我真沒整太明白。那個瞎子說話凈拽文,我這點兒文化底子不夠用啊。但也奇怪,當時暈暈糊糊的,心里卻信了大半。具體是什么意思,只有全靠猜。”

“我琢磨著吧,大概的意思是說我三年之內,職務還能往上再走一級,因為我身邊有貴人相助,像姜局,胡局還有你老常,都是我的貴人。可干我這行兒,樹敵太多,還都是那種高智商,超能力的敵,所以危險也大,攤上的事兒多。”

“那瞎子的建議是,我盡量不往西邊去,西邊犯晦氣,可是老常,有一點我就不明白了,你說這西邊從哪賃才對?要是指咱中國的西邊還好,大不了什么甘肅,青海,新疆我不去就完了。可你說要指北京西邊咋整?我不是海淀房山門頭溝都去不了了。”

曹隊的話一下把我給逗樂了,我最佩服曹隊的就是,天大的事,曹隊都能不往心里去,始終保持樂觀心態和冷靜的判斷,有時,為了減輕心里壓力,還經常調侃自己兩句。和他合作這些年,一直覺得,越是危險的環境,越是困難的局面,有他在心里反而越是輕松。想到這里,索性接著調侃他幾句。

“曹隊,我覺得那算命先生的格局開擴,眼界也不是咱倆能比的。你把西邊定義在中國的范疇,我都覺得小了,他應該是個全球的視角。所以,那西邊你只要不去中東,不去歐洲,不去阿非利加,一點兒事不會有。”

“而且,即使你非要去那些地方,也不是沒辦法,地球是圓的啊,你可以反著往東,多走上半圈,一樣沒事兒。”

(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長久。《道德經》)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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