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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鸞令-第三百四十二章:逼近
更新時間:2019-06-17  作者: 春夢關情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嬌鸞令 | 春夢關情 | 春夢關情 | 嬌鸞令 
正文如下:
第三百二十五章左右為難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此麻煩非彼麻煩,這時候誰替宇文訓說好話,那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嗎?

她先前所擔心的,是朝臣會把矛頭全都對準崔長陵,原本這朝中就不知有多少人在眼紅他,等著看他登高跌重,等著看他出丑鬧笑話呢。

現下她稍稍放心,好在這個元祁是真的,實打實就是元家那個元祁,可這個麻煩也并不是就全然消除了的。

她總歸是怕有人敢跳出來替秦王開脫說話,只要有,那還是要攀咬崔長陵,即便元祁與廣陽王勾結了,又怎么就把這筆賬算在了秦王府頭上呢?

上次崔長陵雖然說了陛下會護著他,這件事,即便錯了也不會是錯,因為他和陛下的立場是一致的,可王羨就是不能放下心來。

現在好了,謝汲竟還說過想叫他替宇文訓求情這樣的話。

那封信,她沒親眼看過,她所知道的內容,都是他說給他的那些。

今日要不是她順嘴問起宇文訓,恐怕他也不會自己說起這件事。

“你能怎么求情?又憑什么替他求情?”王羨臉上寫滿了不悅,眼底滿是怒意,“上次你說,在秦王的事情上,你和陛下的立場是一致的,所以你不會錯,因為你錯了,就意味著陛下錯了。那宇文訓呢?這位世子爺,是秦王的嫡長子,圣人再如何教養他,他早晚是要回到秦王府去襲爵的,人家父子同心,同進同退才是真的。在陛下的眼里,這一樣是個眼中釘肉中刺,你怎么幫他?到頭來,是要叫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崔長陵倒沒想這些,宇文訓如今也不過還是個孩子,秦王正值壯年,即便要襲爵,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如果真要替他求個情,左不過是那些說辭,不痛不癢的,只是勸一勸陛下,好歹消消氣,怒火別輕易的牽連還在京中的宇文訓罷了。

再者說,圣人說不會求情,那是等著陛下來做這個決定,屆時他勸,自然還是要抬出圣人來,陛下愛重圣人,這些年容忍宇文訓的胡作非為,不也全是為了圣人,是以真沒有王羨想的這樣厲害。

倒是她……

崔長陵沒再回她先前那些話,只是好奇的揚了聲:“你四兄和世子走動一向勤快,私交好似不錯,你這樣義正詞嚴的叫我別管世子,難道不怕他日子不好過,牽累你四兄?”

王羨愣了下:“可這里頭,同我四兄原是沒有關系的。涼州受到申飭,世子與秦王父子同心,秦王府叫訓斥了,他的日子當然會不好過,又是這樣牽涉到謀逆的事情,這于情于理,陛下要斥責他也好,約束他也罷,都是他該受著的。但是我四兄只是平日相交,至多算個朋友,私交還未必好到與世子無話不談,怎么會牽累我四兄?”

她倒是想得開。

崔長陵略搖了搖頭:“你心真是大,自己都說這事兒牽扯到謀逆,會牽累誰,不會牽累誰,你就這么說的準?”

王羨是真沒想這么多的,再說了,四兄雖然時常跟宇文訓一處服散,但他是個有分寸的,畢竟不會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里去。

叫她想來,他們王家門風如何,教子又如何,陛下心里也不是不清楚,不然四兄這些年跟世子府走動,陛下還能重用他嗎?恐怕連帶著他們家里都一并疏遠了,就怕養出個白眼狼,放到了要緊的位置上,到頭來卻是為涼州說話的人。

為君者,總是慣于權衡二字的。

這會兒崔長陵說這樣的話,她反倒心下漏了兩拍:“那依著你說,難不成還真能牽累我四兄啊?”

“這個說不準。”崔長陵有意賣關子,欸了一聲挑眉看向她,“如果會牽累你四兄,你還會勸我別替世子開口嗎?”

王羨臉色一黑。

合著這個人,如今倒越活越回去了。

他哪里是認認真真在說這個事兒,分明只是為了聽她兩句心里話而已。

就像是小孩子爭寵,她從前倒生出過這樣的心思,在崔凈瑛住過去的那幾日,她總會胡思亂想,崔長陵的心里,究竟是她重要,還是那個妹妹更重要,彼時她與崔長陵,也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師生而已,她尚且如此焦心這個問題呢……

但王羨是覺得,這個事兒,她想一想,不值什么,小姑娘家心思嬌俏些,再正經沒有的。

可崔長陵他不該啊。

他是個頂天立地的郎君,都二十七的人了,怎么孩子似的,也要爭這個寵?

王羨眼角抽了抽:“你不如直接問問我,你與我四兄相比,誰在我心里更重要?”

心思叫戳穿了,崔長陵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在她面前,他臉皮好像都變得厚起來。

他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你也可以這樣想,只是我沒這么問,平白無故的問你,你沒個比較,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總要拿話來敷衍我。這不是正好遇上這樣的事兒,你也能好好想一想,若真會牽累他,你又怎么樣呢?是勸我別管,還是會跟著謝汲一起請我為宇文訓說說情呢?”

王羨撇了撇嘴,丟了個白眼過去給他:“用不著拿話激我,你是你,我阿兄是我阿兄,在我心里一樣的有分量,且分量也一樣的重。要真是遇上這種事兒,我照樣勸你別管那位世子爺,他本來也不是個好的,何必還把你搭進去?理會他做什么呢?謝三郎君要你出面開這個口,那是為了他們的私心,又不是你妹妹把世子養大的,你操這份兒心做什么?可至于我四兄——他若為此事收了牽連,實則是你的緣故,要不是你給京城送信,陛下也不會下旨申飭涼州,是以說來說去,是你給我四兄惹上的禍端,你不能替世子求情,卻不是不能為我四兄求情,加之還有我阿耶在,自然能保我四兄安然無恙,這有什么好為難的?”

若不是崔長陵風浪見慣了,聽她這一席話,真是要目瞪口呆的。

四下無人的時候,這丫頭真是什么都敢說出口,那一句“又不是你妹妹把世子養大的”,實在是把他給驚著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我愿意

王羨聽了這個心下不起波瀾,該說的話說了,該問的也都問了,她無非全然理解,卻能夠做到絕對的支持,因為崔長陵總有他的道理,她選擇信任他的任何決定。

可是欒子義不行。

江一平這個名字從崔長陵的口中說出來,他是愣了下的,顯然一時想不起來,這縣衙中哪一個是江一平。

崔長陵嗤了聲:“你這南漳縣衙,衙役并不算多,攏共那么二三十人,你做縣令的,也記不清楚誰是誰嗎?”

欒子義面上閃過尷尬:“倒不是不記得,只是令君突然說起這個名字,叫下官怔住了。令君是如何認得江一平的?”

“今日剛認識。”崔長陵是懶得同他繞彎子,更懶得維持面子上的那點可笑的和氣,沒什么好氣兒,不過聽來語氣倒也還算淡然,倒像極了他一貫的姿態,“我瞧著他在縣衙門口勸那些百姓,又知道分寸,曉得不能跟老百姓動了手,倒是個知道規矩的,問了兩句話,他說在縣衙當差也有七八年了——欒縣令當上這個南漳縣令,都沒有七八年吧?”

欒子義當上這個縣令,到今年為止,也不過四年,等年關一過,才邁入第五個年頭。

他從前還為這個苦惱過,其實也求過宇文擴,好歹幫把手,他升遷上去,也好繼續替廣陽王府辦事說話,然則被宇文擴回絕了。

宇文擴不答應,理由其實再簡單不過,不愿叫人知曉欒子義同廣陽王府有這層關系,一旦舉薦了他,在外人眼中,欒子義就成了廣陽王府的人,往后他做什么,人家都會先想到廣陽王府。

這些年下來,宇文擴鉆營的如此謹慎,怎么可能為了一個欒子義,暴露在人前呢?

起先欒子義還惱過,雖然是私下里生悶氣,但那四下無人的時候,難聽的話可真是沒少罵出口來的。

等到后來情緒平復了,日子也久了,他也就認了,只要將來廣陽王能成事,他也不怕沒有出頭的日子,圖眼下這一時的痛快,委實也沒什么必要,沒得再觸怒廣陽王,對他自然更沒好處。

這會子崔長陵提起來,欒子義臉上是淡淡的,只是一下子又想起當年的那些事,如何在廣陽王面前被一口回絕。

他隱在袖下的手捏緊了些:“是,今年是第四年,說來他倒比我做的還要久了,這份差事當的也夠辛苦,難為他七八年如一日,還是這么本分規矩。”

“是啊,有的人,看著平淡庸碌,難能可貴的是守得住本分,不過這世上大多的人,最難耐得住性子,往往瞎折騰,早把本分二字拋之腦后。”崔長陵一面說,一面正眼去打量他,欒子義是讓了他的座的,只是他沒打算往官帽椅去坐著,橫豎也不樂得多待,說話的工夫就要走的,這會兒索性邁開了腿,往門口方向踱過去幾步,“我看欒縣令也說他是個本分的,那可見他果然不錯,這陣子把他撥到我跟前聽用吧,縣衙里的差事,欒縣令自個兒看著安排了別的什么人,別再交付給他了。”

一個小小的江一平,這沒什么好推諉的,崔長陵是奉旨欽差而來,別說調用個江一平,他就是把這南漳縣衙的人全都調走了,欒子義也說不出個不字。

故而欒子義那頭陪著笑只管說好,見他動作是要出門的,叫了聲令君:“您不坐鎮縣衙中嗎?”

崔長陵腳下略一頓:“我雖奉旨欽差,但查的是貪污案,元祁的命案,既然人證物證俱在,該怎么辦,還是你這個縣令說了算,我不插手了。”

他說完,叫了一聲憲之,便徑直出了門去,連欒子義要送上一送,也被他的背影給回絕了。

等出了縣衙大門那會兒,江一平還在職上,崔長陵打從門下出來,在他跟前站住腳,半分不見居高臨下的打量姿態,透著一股子平易近人:“我聽欒縣令說,你打發了城中的百姓,做的很不錯。”

江一平撓了撓后腦勺,二十多歲的人了,笑的孩子似的,好像得了崔長陵一句夸贊,是多了不起的事情:“還是這位大人出的主意,不然小人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我跟欒縣令說了,這陣子縣衙的差事你不用當了,調到我跟前聽用。”崔長陵話音一頓,挑眉看他,“只是你在縣衙中,拿的是朝廷的俸祿,說出去好聽,你爺娘跟人家說起來,只說你是公門中人,其實和我們都一樣,也是食君祿的。現如今要在我跟前聽用,俸祿改成了月例銀子,錢倒是比你原先拿得多,可說來沒那么好聽,倒像成了尚書令府的奴才,不再是食君祿的官差,你干不干?”

能被崔長陵看中,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

他們遠在南漳縣城,卻也知道,早幾個月前,天子一道旨意叫尚書令招攬門生,這天下有志之士悉數奔赴上京,那陣子的九平街上,哪一日不是人山人海,長龍一樣的隊伍從尚書令府門口,一路排到了九平街的街口。

這些花,從京城傳開,傳的人盡皆知。

可這位尚書令,到最后,也只是挑中了太原王氏的小郎君,余下的,竟一個都沒能入了他的眼。

尚書令的眼界高,要求也高,江一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反手揉了揉:“令君您是說……您說小人嗎?是說叫小人跟著您嗎?”

他有些激動起來,說起話來舌頭打結,王羨噗嗤一聲笑出來,江一平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

崔長陵白了王羨一眼:“你笑什么,豈不知這樣叫他更緊張嗎?”

王羨撇了嘴:“夫子教訓的是。”

江一平忙擺手說不敢:“令君您別……”別如何他也不知怎么說,只是一味的撓頭,那模樣倒真有幾分抓耳撓腮的意思,“小人愿意,小人當然是愿意的了!”

在這縣衙做事七八年,沒銀子使,也不愿意使,別說七八年,就是一輩子搭進去,到死也只是個不入流的衙役。

可跟著大晉的尚書令不同——江一平見識不多,大字不認識幾個,可這點道理,他是懂的,也是拎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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