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沈公子向姑娘提過的。”小蠻道：“沈公子說他有個堂妹，叫沈清蘭，得了天賜，是沈家的福人，年紀輕輕就懂得經商養家，是整個沈家最有出息的人。”

沈清蘭心下莞爾，她沒想到，沈清寧會向他的心上人提起自己。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這位莊二姑娘了。

“你們平時都吃些什么？”沈清蘭問。

小蠻道：“窩窩頭配茶吃。”

沈清蘭蹙眉，“你們姑娘也這么吃？”

小蠻點頭，“姑娘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這莊府的二姑娘，未免也太慘了吧？

她們家窮的時候，至少還有米飯和野菜吃，有時候還能吃點野味呢。

沈清蘭環顧一下四周，現院子雖然破敗，倒也干凈整潔。

“小蠻，是誰來了？”

剛到前院，屋里就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小蠻高聲喊道：“姑娘，是沈公子的堂妹。”

屋里傳來一聲輕嘶，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材清瘦，面容白皙的姑娘，含著指尖走了出來。

小蠻一驚，忙上前抓著那姑娘的手指擔憂地道：“姑娘，可是被針扎到了？”

“沒事兒！”莊如月收回手，看向沈清蘭，微紅著臉對著沈清蘭做了請的姿勢，道：“姑娘請入屋坐。”

沈清蘭笑了笑，跟著主仆二人進了堂屋。

堂屋里除了兩張矮凳，一張矮幾，再無其他的擺設。

小蠻道：“沈姑娘先坐，我去給你們泡茶。”

沈清蘭點了點頭。

等小蠻一走，莊如月才紅著臉問：“不知，姑娘來找如月有何事兒？”

沈清蘭道：“我二堂哥聯系不上姑娘，心里著急，我便過來看看。”

莊如月臉色先是一紅，沒一會兒又慘白下來，“他……還好吧？”

沈清蘭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啊？”莊如月微愣。

沈清蘭道：“表面上看人是好的，就是不知心里如何。”

莊如月斂了斂眼簾，低聲道：“我爹不讓我見外人，姑娘是怎么進來的？”

“我知道。”沈清蘭道：“所以，我找了裴縣令。”

“裴縣令？”莊如月一驚，“姑娘還認識裴縣令？”

“有點交情，”沈清蘭朝她露出的手背看了過去，待看到上面有條條指甲印時，不由蹙了蹙眉，“我聽說，莊府的人常欺負你？”

莊如月似想到了什么，忙收回了手，放置矮幾之下，輕嘆著道：“已經習慣了。”

沈清蘭從這幾個字中聽到了無盡的心酸與無奈。

她輕嘆一聲，問道：“你就這么任由他們欺負？”

“小的時候曾反抗過，”莊如月苦笑著道：“被母親丟佛堂里關了一個月，每日只能喝半碗水，半個窩頭，出來時，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你……就沒想過要逃？”

“逃？”莊如月黯然一笑，“身無分文，我能逃到哪里去呢？”

她看著沈清蘭道：“奶娘臨走前，曾告訴過我，說娘親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活著，所以，我不想死。”

逃出去，只有死路一條，不如留在莊府，茍延殘喘地活著，也算是如了死去娘親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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