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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第八十五章:誅三族
更新時間:2020-03-28  作者: 崛起的石頭   本書關鍵詞: 歷史 | 歷史頻道 | 兩宋元明 |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 崛起的石頭 | 崛起的石頭 | 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正文如下:
消息一出,朝野沸騰。

東廠,獨立于三法司之上,不受律法、制度約束,只尊皇命,其大牢位于東華門以北。

王化貞既慶幸,又后悔。

慶幸的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造成最大的破壞,后悔的是,他一意孤行,致使廣寧二十余萬軍民傾覆。

劉渠、羅一貫…這些忠勇的人,都因他的命令而戰死,這份罪責,他自知難辭其咎。

自萬歷年間起,遼事一壞于清、撫,再壞于遼、沈,三壞于廣寧。

一壞為危局,二壞為敗局,再壞,就要成了殘局。

所幸,熊廷弼經遼有方,在廣寧、沈陽之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力保遼陽未失。

帶著這樣沉重卻又放松的心情,王化貞伴著黃昏的暗淡陽光,緩緩進入了山海關。

起初,原兵部尚書張鶴鳴被關押刑部。

然刑部審了幾日,毫無頭緒,其意在包庇張之罪。

于是,魏忠賢前往乾清宮,在皇帝面前煽風點火,蠱惑視聽,終究將人改押到了東廠門下。

王化貞在廣寧,尚未來得及松口氣,轉眼就接到了京師捉拿他回去問罪的消息。

此時,他在座駕上,正跟著一隊緹騎進入山海關。

正值黃昏,王化貞遠眺廣寧方向,見暮色茫茫,又聞鴻雁哀鳴,耳邊回蕩著遼地的鐵蹄滾滾。

須臾,他又轉身望著天子的京師,前方一片灰暗的烏云席卷而來,覺有猛雷陣陣,一如他此時的境遇。

現在的他,看清了一切,反而放松下來。

后方,又有毛文龍深受皇恩,率東江軍虎騎出島,擄奴酋第五子,收復義州。

這才沒有讓如今的遼事敗局,變成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殘局。

與受理天下刑案的刑部、大理寺相比,這里更讓人感覺毛骨悚然,這里審問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兵部侍郎孫居相、御史馮顯高等人,還有無數的監生、士子,凡是進了東廠大牢的,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張鶴鳴失魂落魄地被番子押往大牢,路上,看見院中石階上,赫然印著一塊血色人形。

“爾可知犯了何罪!”

問話的,是魏忠賢的外甥侄傅應星,現在的他,已位居東廠三大檔頭之一,以兇狠、陰毒著稱,主理拷掠。

面對番子的兇神惡煞,張鶴鳴此時反應過來。

若他想要無罪,就得嘴硬到底。

一旦要是沒撐住招了,不僅株連昔日與自己交好的東林諸賢,更是會牽連家室。

只見他一改方才驚懼的神情,草草一跪,便站起身來,回道:“我乃兵部尚書,能有何罪!”

傅應星抽出馬鞭,在手中不斷試著,發出啪、啪的聲響,隨后冷笑道:

“爾主事兵部,未得皇命,與王化貞結黨營私,擅自出擊,今致失地陷城,功罪一體并察,難辭其責。”

“如今進了東廠,是非自會分明!”

傅應星心中明白,張鶴鳴這是想寧死不屈。

不過東廠大牢里審問過這么多人,有過這個想法的豈又在少數?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招!

再不濟,一手拷死畫押也還是行的。

之所以審問,那是因為他想和這個昔日間威風八面的二品尚書好好玩玩。

看著一個故作硬氣的人,在自己腳下漸漸顫抖,變得絕望,傅應星最喜歡這個變態的快感。

想到這里,他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張鶴鳴仍然嘴硬:“那王化貞咎由自取,一意孤行,與我何干!”

傅應星大怒:“爾為兵部尚書,這非是爾有什么才能,這是皇上圣明。”

“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三岔河兵敗,西平堡失陷,皆是爾縱容那王化貞所致!”

“我為守西平堡的羅將軍心痛,我也為沙嶺之戰的劉征、劉式章心痛,他們怎么就死在你這樣的庸才手上?”

說著,傅應星冷笑幾聲,一鞭子抽打過去,道:

“張鶴鳴,爾根本不知兵事。”

“自任兵部以來,爾未曾出過一條安頓邊疆之策,分兵刻意挑撥是非,與虎謀皮,行賣國之舉。”

“事已至此,爾又推卸責任,讓那王化貞做替罪羔羊。已進了東廠,強詞分辨,又有何意義?”

“這里可不是刑部,罪、就是罪。”

聞言,張鶴鳴心跳一滯,不詳的感覺陡然而生,下意識問:

“什么賣國之舉?”

“哈哈哈——”

傅應星看鬼一樣盯了他一陣,忽地大笑幾聲,卻并未明說。

“爾在朝堂,從未領兵,卻非要插手兵事,做了這個尚書,可是如了你的意?”

“爾父、爾兄、爾女,皆要死于此禍,三族上下,一體斬絕,爾可信否?”

聽見這話,張鶴鳴陡然間明白,張口大喊:

“你、你要污我通虜!?”

“明白人。”

“這并非污你,我說你通虜,你就是通虜。”傅應星再度大笑幾聲,恣意道:

“今日我不再拷掠于你,只是要你明白,得罪廠公,得罪圣上的下場。”

言罷,傅應星望著眼眸逐漸由鎮定變得絕望的張鶴鳴,狂笑幾聲,大聲道:

“給我好生招待著,我要他活著看見三族如何被我東廠誅殺。”

言罷,傅應星留下一抹陰笑,消失在大牢。

“嘭!”

第二天,張府。

一群番子明目張膽地踹開了大門,為首的一個檔頭,舉著一紙圣旨,道:

“原兵部尚書張鳴鶴,結黨營私,通虜陷地,致遼地二十余萬軍民傾覆,生靈涂炭,罪大惡極!”

“著東廠誅殺三族,抄沒全部家產,充入內帑!”

語落,番子們沖入張府。

張鳴鶴的父親、兄弟,以及兒子、女兒,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都被盡數捉拿出來,拎到菜市口搭好的大臺子上,逐一砍下腦袋。

一時之間,血腥四散,百姓爭相叫好。

皆稱,張鳴鶴喪地辱國,殘害了廣寧二十余萬軍民,殺的大快人心。

北鎮撫司,一名錦衣衛百戶風風火火跑回來。

“稟指揮使,東廠已經開始行刑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光腦袋就砍了一百多顆!”

外面誅三族的事鬧得很大,百姓爭相觀看,北鎮撫司內,一眾錦衣衛卻愁眉苦臉,十分難受。

劉僑聞言,皺眉道:“不行,這樣下去,更不會有我錦衣衛的立足之地了。”

剛從督辦司回來的許顯純聞言,面色泛了狠色,道:“王化貞在回京的路上,是我們北鎮撫司的人帶回來的。”

“東廠已經處理了張鶴鳴,王化貞不能再給他們。”

“指揮使,您要入宮去見皇上,把王化貞留在北鎮撫司,審問,行刑,都要讓我們來!”

“不然,東廠那幫番子,遲早要跳到我們頭上!”

相傳,此為兵部侍郎孫居相被捉拿入獄時竭力反抗,受番子拷掠后所留。

看見這個,張鶴鳴更是雙腿一軟,被番子一左一右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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