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與所有肢體語言都是他的利器，而且凌冬師兄也不介意所謂的臉皮問題。只要結果是能夠讓他滿意的，要他做什么都沒有問題。

但如果像現在這樣，當凌冬經過判定覺得鬼修與輝陽宮的人對天一門會有大幫助，并且值得拉攏后，凌冬同樣也能用比對綾小路更熱情萬分，充滿細致體貼與前瞻性地將方方面面都安排到最好──

并且非但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還很有賓至如歸，以及對天一門產生天然好感的反應。

“大師兄這個情況大約已經是雙Q都修到滿級的大魔王。”綾小路跟李霏霏最后還是湊在一塊兒，基于老相對老鄉的立場......雖然還是多少有點代溝，但總歸是比較親切，“每次看到他這樣我都有無數次慶幸自己沒有得罪他過，要不然都已經被賣了還在幫對方數錢什么的，簡直不能更虐。”

“我覺得投胎跟穿越都是個技術活。”李霏霏看到綾小路這小公舉的待遇簡直不能更眼紅，尤其對比自己這小白菜的遭遇......又是被煉器又是被圍困千年又是還差點讓人給嚼巴地拆解入腹，如果不是因為有綾小路的幫忙，恐怕風澗秘境也不會出手，最終的下場只能是灰飛湮滅，“就你這種情況，如果還半途玩死，那絕對是你自己做死的。”

綾小路雖然不是那么同意李霏霏的話，但如果論起長輩們從小到大給的所有保命手段......好像確實是連大乘期出手也很難對自己造成什么樣的傷害就是。

不過這種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好，綾小路是不會拿出來透底與刺激人的。

“天一門內部的氛圍還不錯，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綾小路跟輝陽宮的人相處這么些天，對他們的脾氣也有所了解。尤其這些嘴上嚷嚷著想要休息的家伙，實際上根本連半天都閑不住，綾小路覺得只要和自家長老們會合后，恐怕接下來一整年都很難再見到人了，“反正如果待不住的話也可以離開，目前稍微比較麻煩的也只有輝陽道人的筆記......”

天一門雖然也有煉器的長老在，而且同樣有和煉器世家聯姻過，人脈與份量算不得小。但輝陽道人的筆記與傳承對整個修真界的煉器領域來說同等重要，恐怕還真不是輝陽宮的人自愿要給就能給的。

所以綾小路這邊的分析是，輝陽宮傳承確實能仗著天一門的保護傘守住，間接地保住李霏霏本人......但那筆記肯定是要讓出去的。

對輝陽宮的人來說，即便大家給予再充分，甚至是超過這些筆記價值的東西，恐怕歲輝陽宮的人來說都還是會不大能釋懷的。

“這其實是小事，而且我們之前早就商討好這筆記給出去也罷，但肯定要多留一份一模一樣的給你。”豈料李霏霏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遠比綾小路想象的來得更加冷靜，“我們自己明白，已經跟修真界切割了一千年，出來之后就算有老底在，不過也不可能把東西都保住還要求大家給我們時間或是先幫助我們熟悉現況的。”

所以說得功利一點，和天一門合作本身就是想要尋求一個擋箭牌，有七大的招牌在，又有汪槐長老的護持，輝陽宮最起碼十年內都能頂住半點東西不往外掏。

而推估歸推估，老鄉之間的情誼也不是這樣用的。所以李霏霏他們早就已經對此有過商討，輝陽道人留下來的東西，連同去意已決的輝陽火兜會一并送到綾小路的手上。

這是他們的投誠，也是他們的善意。

“呃？”綾小路沒想到李霏霏他們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當場有些卡殼兒──畢竟她沒有想過要坑老鄉的東西，也覺得這些資源的獲取得靠緣分。

有些事情是即便自己努力也不見得會有收獲的，這一點汪槐與杜若從小時候就已經灌輸給綾小路過。升米恩、斗米仇，這種事情放在哪里都不會鮮見，所以如果決定要做，那就得做好顆粒無收的準備。

因此綾小路是沒有把輝陽宮與鬼修這邊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的，她只是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

“驚訝了？”李霏霏看到她那小表情就曉得這姑娘是懵了，登時笑得岔氣，“也沒那么夸張吧？我覺得這都是在正常范圍。”

修真界的逞兇斗狠、黑暗面都與那光明圣潔或道貌岸然成正比的。李霏霏跟著輝陽道人走南闖北多年，親身經歷過的事情就要比綾小路吃過的辟谷丹還要多。

因此凌冬前面遞出潛臺詞李霏霏也不覺得有受到冒犯，反倒覺得天一門是厚道的。尤其凌冬是采取正面接觸，并沒有私下倒打一耙，不但表現出對綾小路的重視與喜愛，也同樣將輝陽宮的人放在一個相對尊敬的位置。

這樣算下來，比起早就決定加入天一門的鬼修眾人，其實輝陽宮這邊給出的誠意還是比較薄弱的。

大約就輝陽火的主動依附綾小路會是個加分項目而已。

“你放心吧，后續的合作我們都會跟你大師兄討論好的。”李霏霏并不是覺得綾小路不聰明，而是有些事情當事人清楚就好，著實沒有必要讓夾在中間的小伙伴難做，“反正我們這樣算下來也不虧，大家都是奔著共贏的路上去的，總是要比跟其他勢力談合作來得輕松愉快。”

說完，李霏霏強行轉移了話題，要求綾小路給他們所有人科普了現今修真界的情況。尤其是勢力總是有所更迭，這樣說下來，直到天一門的山門近在眼前，這一場叫人吃驚不已的暖身接送大會，都還沒能跑完整個流程呢。

而作為七大中相對平易近人的天一門，從巍峨有氣勢的山門，卻沒有銳意與攻擊意味的試探，甚至還有可供舉報與溝通的駐點就放在宗門，反倒讓他們多了些人情味兒。

讓上官聰為首的新同伴心下頓時各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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