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凡人那頭有難，修真界并不會坐看‘笑話’，甚至會盡可能在天道許可的范圍內給予最大的幫助──畢竟修士們中間只要打得動靜稍微大一點，就很可能讓凡人界要嘛風災水災地震等等，所以其實維護凡人界的安危也是他們的責任之一。

舉凡三大的擎天宗也暗地里經營著凡人界最大的慈善機構，有很多育幼院的孩子都不曉得照顧他們的其實就是被喚為仙人的修真者。

凈法宗則是承包了不少誦經與超渡法會等等的業務，而且就他們的說法是，和凡人界進行這方面的交流，其實還能夠回饋給他們修煉上的感悟、甚至還能修心，所以向來搶業務搶得很積極......并且一度讓凡人界的道士、和尚與神父們失業，又重新和凡人界ZF商討并約法三章后才重歸于好。

妖盟經常從凡人界撿回一些開啟靈智、并且有一定機率可以加入妖修行列的靈獸與動物。鸚鵡類、烏龜、貓、狗等算是大宗，這也就造成妖盟如今家寵類妖修為患，經常不得不踢出去歷練以免把大本營給拆了。

藥宗與器宗就經常與凡人界有業務往來了，不過并不是給什么長生不老藥，而是進行醫藥科技與生活用品的技術合作開發。所以說起來藥宗與器宗算是隱性的富豪，在七大里面有時候會隱隱地想較勁第一的寶座就是這樣。

至于合歡宗......嗯，公認因為他們的業務能力太強，對凡人沖擊過大(備注：是藝術、前衛、以及技術性過強非凡人可以操作)，所以竟然是修真界中與凡人界合作最少的一個門派。

而天一門則是一貫保持在一個中庸的狀態，他們很親切，業務量也不算小，尤其是在凌冬坐上大師兄的位置后，甚至還會主動接洽一些凡人那邊的工作以供本門的弟子去歷練。

就像綾小路之前抓捕邪魔一樣，都是需要通過長期的線人埋伏觀察，又因為凡人沒有辦法對此作處理，所以天一門都會盡量主動去配合行動。

加上天一門有不少長老都是從普通人經由門派的各城市駐點發掘，又或是通過駐點弟子比較親合的宣傳從而主動過來參加弟子考核，所以往往可以帶來質量高、并且沒有什么揪葛的背景的新血。

“換句話說，天一門屬于踩著中線，在修真界與凡人界中間都一直有著很好口碑的門派對吧？”李霏霏雖然是文科生，但向來喜歡通過總結來表示自己有仔細聽、也能聽懂對方的話，“不過這樣操作會不會讓其他門派不高興啊？你們這樣算起來，恐怕收到的素人會比其他門派多吧？”

綾小路對此覺得有些可愛，因為這是屬于他們兩個穿越者的共有盲點，屬于純粹的凡人角度。

她那時候剛剛擁有表達能力，也確實問過一些自己覺得很有意義，但是卻會讓修士們噴笑的問題。當然，這并不代表就是蠢問題，有時候或許還能夠提供他們一些重新思考的角度。

“應該說最早的時候，修真界是沒有凡人的。”綾小路給李霏霏這位老鄉重新解釋這個問題的面向，“那時候整個世界都是修士，而且靈根越多的人反而會被看做修煉的潛力越好。”

“只是經過大災變，天地間靈氣出現變化，也可能是這個空間出現一些修真界沒有辦法解釋或了解的問題，所以反而開始出現凡人，他們沒有辦法修煉，壽數也變得異常短暫，身體更是無比脆弱。”

“因此對于修真界的人來說，能夠見到凡人界出現新的修真者，反而是福音，也代表這個世界正在重新往好的方向發展。”

也或許是因為李霏霏過往的經歷比較短暫，自由的時刻不多，后面全部都在給輝陽道人打工或是出去比試，歷練的時候也輪不到她這個所屬物表達看法，所以會比綾小路懂得還少這在邏輯上倒是不難讓人理解。

綾小路最開始也覺得凡人歸凡人就好，修士就在修真界的范圍做活躍，兩邊互不相干，倒也是挺自在清境的。畢竟空間出現變化屬于天道的一種演變，并不是修真界或凡人界可以控制或是抵抗的。

這就跟她在前世碰上地震或天災，雖然會盡量預防，卻從來不會奢望不要發生。也許某個瞬間會希望有人獲得超能力可以將一切的危險都給抹去，但終究會隨著年齡的增長，看開一切，覺得該是自己的就跑不掉。

但如今他們所活著的空間并非如此，修士與凡人的間隔雖然大，卻也同樣不如想象中的遙不可及。

“不過或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魅力也說不定。”李霏霏知道綾小路才穿越過來十幾年，要她重新了解一個世界的規則、常識、并不被兩個世界的觀念夾擊弄瘋掉，甚至還要照著嚴苛無比的師父的要求去修煉，還能保持成熟而獨立的心態來歷練，已經確實相當不容易。

“之前輝陽道人是拿我前世的記憶當作一種金手指，覺得我的故事可以給他當作煉器的靈感。”李霏霏相對綾小路的生活雖然更加波瀾壯闊，最起碼以輝陽道人在修真界的名氣，就能一窺這人當年的風采。

“所以他那時候是拒絕告訴我太多修真界的資訊，頂多讓我學會分辨材料的特性，還有如何和輝陽火搭配合作煉器而已。”李霏霏對自己的這位主人是屬于愛恨交織的。

她之前還曾經在某個煉器大會上因為出眾的煉器能力與意識，被一名頗有名氣的煉器前輩提出要收為弟子，還讓輝陽道人給狠狠地拒絕過。

輝陽道人算是收留了她這縷異世幽魂，卻也對她做了慘無人道的事情，最終還將她的自由之翼給硬生生地折斷──

但要說輝陽道人沒有對她好也不盡然，最起碼李霏霏的生活比起其他在修真界中踽踽獨行，努力向上攀的人來說，起始點又是高聳入云的。

“希望天一門不要讓我失望吧。”

李霏霏最終只迸出這么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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