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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侍-第四十章 紅塵繼續滾滾著
更新時間:2020-12-28  作者: 編劇陳綠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妃侍 | 編劇陳綠 | 明智屋小說網 | 編劇陳綠 | 妃侍 
正文如下:
金北低下頭答應著,“是。”說完,他往下多下了一層臺階,依舊扶著蓮意。

陳輿帶頭往下面走去,二十幾層的石條臺階,到底之后有條窄窄的走廊,余明又去開了一道門,血腥味兒更重了,里頭是刑房。

蓮意大概猜到了陳輿的意思,剛才就說去后樓下教她打金北,現在依舊是差不多的事兒,只是個換了個場所。

免不了了,可怕的事。

她的一線希望是:只要別打金北。

因為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她硬著頭皮進去了,且把手腕子從金北手里抽出來。陳輿在一張墊了棉墊子的鐵椅子上坐了下去,沒再說什么話,鐵鉤子、鐵凳子、鐵鞭子,各種刑具整整齊齊擺在這間挺大的房子里,讓人不寒而栗。

蓮意只管站著。一會兒功夫,有兩個兵架過來一個渾身血痕的男人。那兩個兵利索地把男人雙手綁著吊了起來,然后默默站在了一邊。

陳輿出聲了。

“徐蓮意,實際上,折磨人的辦法有很多。”

“明白。”

“這個人在七百里外的驛站抓回來,居然收留過烏別月谷和你姐姐一夜。”

“明白。”

“要是他當時能報官,現在受苦的就是烏別月谷。我會教荷味挖了他的心肝肺,再填回他自己口里。把腳筋挑了,拿腸子拴上,再把那個混蛋的牙搗碎了,眼睛挖掉右邊兒的,塞上稻草,然后,鎖骨折斷左邊兒的,另外屁股后面烤上一團火。你懂嗎?”

“懂得。”

“聲腔兒里,我怎么聽著一副不服氣的勁頭啊?”

蓮意轉臉看著陳輿,“殿下,您想奴怎么對這個人?”

“你想早點兒結束,那是不行。”

蓮意把臉轉回去,不說話了。

“這樣吧,”陳輿說,“不難為你了,打100鞭子就行了。不能惜力。”

惠久悄悄過來,雙手捧上一條有鐵刺的軟鞭子給蓮意。

蓮意一把拿過來,并未猶豫,橫下心來跑到那人面前,大叫一聲“對不住了”,把陳輿都嚇了一跳,噼里啪啦開打。

那人隨即慘叫了起來,混著蓮意漸漸掩飾不住的哭聲。

金北在心里數著數字兒。到了九十九下的時候,他跑過去抓住蓮意的手腕子,把她拉了回來。

人,又一次被架走了。

蓮意的身體起伏著,這時候金北才發現,蓮意只有哭聲,沒有眼淚,連忙抬起她拼命低著的臉,去掐她的人中。

陳輿一下子趕過來,“怎么了?”

金北說:“憋住氣了。順了就好。”

“徐蓮意?徐蓮意?你別嚇唬我,”陳輿緊張了起來,“你看看我,說句話,罵我出氣也行!”

蓮意上唇被金北掐出一個大印子,總算緩過來,果然對著陳輿一陣吼:“你進了紫衣衛,本來是監察百官的,你不好好當差,專門假公濟私,徐荷味她走了!因為厭煩你所以走了!她要是知道你這樣,肯定覺得自己走得對!別說她,我都想走!”

陳輿張了張嘴,片刻才說,“你知道她厭煩我?”

“我不知道。我覺得你也不想知道。你根本不敢面對她和烏別月谷為何相愛的真實原因!我回宮里去了,你自重。”

蓮意扶著金北,離開了刑房,沒聽到陳輿挽留自己。

直到出了衙門的大門口,余明才追上來,“金侍衛,爺囑咐回去給小徐妃殿下要點兒舒心緩氣的藥湯喝,回去就躺著吧。爺晚飯去碩王府吃,晚上回,讓娘娘別忘了說好的事兒。還有,娘娘不舒服,坐馬車回。”

“放心。”衛齊代替回答。

車夫是東宮的。金北把蓮意扶著上了馬車,自己也進去,把馬交給了衛齊。

馬車動了起來。蓮意回過神來,知道金北就坐在身旁。

她看看他,一時無言,去掀窗簾子。

“難受嗎?”金北問。

“說不上來。回去喝湯藥吧。”

她沒有力氣倔強了。自己剛才拿鞭子去傷了人。

要說陳輿折磨自己,最狠心的就是剛才。

以后,他是一直反復無常、并且不斷琢磨出新法子來呢,還是會漸漸好了呢?

紅塵繼續滾滾著,不為誰停歇。

街上熙熙攘攘的,比出來的時候熱鬧些。茫茫人間里,其他人的日子里,一定也有許多的煩惱。蓮意貪婪地透過車窗子看著,反反復復對自己說:“既來之則安之。想想能做的,能說的。沒用的那些,且放過。”

片刻的沉默后,她回頭看這金北,兩個人居然同時說出一句話:“是我不好。”

金北先繼續了下去,“但凡您攤上個得力的侍衛,也許能有更好的處境。”

蓮意苦笑了一聲,“但凡你攤上個得寵的主子,也許現在封侯了。”

她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說笑。可是說完這句話,好像重新有了力氣似的。人,比自己想象的,竟然總要多些能耐。蓮意坐得也直了些,把在校園里書房里的話,說給金北聽。

“您夠壞的。”金北聽完,這樣評價。

“我不管。我算什么?我對付不了爹,也對付不了兒子,讓他們今夜互相對付去。一個折磨我,一個私約我,難道是什么占據大義的行為嗎?”

蓮意那股子“書匪”的勁兒上來了,“我見識少,但書里的道理總不是虛的,不是嗎?”

“不是。”金北贊成她。

蓮意笑了笑,因為覺得金北回答得挺認真。

“不過,您以后,有事兒,多和臣商量。”

“我知道。其實,你現在不是本來就對我的事兒,事事知道嗎?”

金北笑了笑,“臣知道您現在在動腦子,是什么呢?說出來聽聽?”

蓮意又看向街上,把后腦勺留給金北,“我在想那面銅鏡,簽文,鑰匙,琴上的玉佩,宮里的人。我知道了,就算是荷味姐姐沒留下十萬兩金子,我一度認為她為什么走不重要的想頭,還是錯了。要想和太子爺好好的,先決條件就是他要徹底醒過神來,我的八字,倒是其次。”

她還是想平平安安做她的太子側妃。金北聽出來了。

蓮意接著說,“所以,我現在想的是,我唯一要做的就一件事,搞清楚我姐姐和烏別月谷到底發生了什么。然后統統告訴太子爺。這是他繞不過去的,也是我繞不過去的。至于查清了,說清了之后會怎樣,看老天吧。”

馬車穿過街道,從小宮門回到東宮。

金北和衛齊陪著蓮意回到小院兒。他們走后,這里也沒什么事,只是太子妃派人送了點兒新鮮瓜果過來。蓮意去坐了坐,謝了恩,太子妃這里竟然早知道了蓮意受驚的事兒,已經備好了湯藥,親自看著蓮意喝了,放她回去。

一個嫡妃,每天替太子爺收拾這種局面,到底心里是何滋味?

她到底為什么關切徐荷味的事?

不過至少今天,葉千波美體那個走了的人。

蓮意回了書房,鋪紙研墨,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

加上昨晚的,她這一天居然復原了那份建議革除紫衣衛的文章,仔細又看了一遍后,蓮意把紙張放在那里晾著,知道快子時了,要了水沐浴。

蓮意在屏風后略略洗了洗,把兩只腳搭在浴桶邊兒上,望著右腳上金北給系上的紅繩,搖了搖。

外頭,本來只有衛齊吃餅的聲音,這時候,傳來了金北好聽的嗓音,“臣在。”

“這繩子難道有兩根嗎?每次我沐浴弄濕了,也沒見臟。”

“不是,臣有好好照顧它。”

“金北現在對這根繩子,比對圣旨還要寶貴。”衛齊敢說了一句,好像挨了一拳。

蓮意笑了笑,“這繩子哪里來的呢,好看。”

“臣忘了哪里買的。”

“買它干嘛?”

“這個,臣有些記不起來了。”

金北在撒謊,蓮意確定得很。

不過,她不生氣,反而為自己這么了解他而高興。

蓮意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你們兩個人說——”

“臣在。”衛齊和金北一起應聲。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啊?因何而起,因何而滅,因何深深淺淺起起伏伏?”

金北沒出聲,倒是衛齊急忙咽下一口餅,搶著問,“這些事都很復雜的,得往細了說。”

“就比如,人家說兩情相悅。那怎么我姐姐忽然變心了,太子爺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呢?”

“這個,叫不甘心吧。”還是衛齊在回答。

“那,他有時候欺負我,有時候對我又還好,也是,喜歡我嗎?”

這下,兩個侍衛都沒吭聲。

蓮意搖了搖腳踝,金北說:“臣在。”

“那行,那你們說,那個,皇上他,他那天在冷宮,也靠我很近很近過,這——”

蓮意感覺金北像一陣風,忽然就刮到了緊挨著屏風的那側,“殿下,您可千萬別讓,皇上他,像太子爺那樣,親您。”

“哦,我自然知道。”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說到親,這件事——太子爺想著我姐姐,為什么能親我呢?金侍衛,你是喜歡一個人才親她嗎?”

“啊,這個嘛,您的金侍衛啊,他——”

衛齊說到一半,再次被金北連頭按到了懷里,堵住了嘴巴。

蓮意從屏風后頭出來,穿了一身煙藍色的睡衣褲,金北幫著她套上自己的緊身衣,又給她穿上了桃花甲。

聽聽更漏,時間差不多了。

快到子時的時候,蓮意低著頭,裝成軍人的樣子,跟在金北后面,像是去夜巡。兩個人出了小院兒,向東望杏花林而去。剛過承瑞殿,金北停下來。

蓮意沒舉火把,沒拿燈籠,一個人,假裝金北的目光照著自己,向前繼續走去。

總還是有些害怕的,衛太貴妃說的事兒,一直在蓮意腦海里縈繞不去。

進了杏花林,就如同進了鬼打墻的迷宮,一顆顆的樹反復來回在動,蓮意著急地走著,為恐怕踩到什么嚇人的東西,綠色的飄忽的鬼火時來時去,她用盡全力繃緊一條弦,不想失態。

果然,她看到了一個昂然的、威嚴的影子。

皇帝陳確站在一棵粗大的樹下,也看見了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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