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這點不好，好就是好，有什么隱瞞的。你的新繡法，坊里經年的老繡娘都贊不絕口，還有假的？”此時有人舒掌柜見有人找她，輕拍的手臂，“去找靈秀吧！”

說了聲，“多謝舒掌柜。”

“這樣才好，以前啊，太沉悶啦！”舒掌柜輕笑著趕走了她。

一路來到后坊，見靈秀正在教授著小織娘，“你怎么這么笨，我當初也不像你這樣。”一抬頭就看到輕笑著看著自己。“師傅，你怎么來啦！”

看了眼快要哭出來的小織娘，“我回京探親，自然要來看看你。”

“師傅，你走了以后，我連說話的人都沒了。”靈秀見了她，傾述著自己的苦悶。

“媖娘呢？”不禁問道。

靈秀低聲說道：“有人高價請她，她假說自己要嫁人了，后來舒掌柜知道了，將她外祖與母親都趕了出去。”

不待反應過來，“后來，聽說將別人的織機弄壞了，又不知為何總修不好，就被人辭了。再之后，就不知道了。”

的心情就這樣翻了個山又趟了條水，最后只剩感嘆，“她心氣太高。”

“德不配位，必遭災殃。”靈秀說完，又添了句，“這是舒掌柜當著繡坊所有人說的。”

“也是這么個理。”感悟道，“你且忙，我去尋劉大娘說說話。”

靈秀知道她是去找廚房的劉大娘，“你去吧，待會我去找你。”

在廚房與劉大娘敘了敘舊，自然又提到了媖娘，“當初她嫁禍于你，我就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

卻有些同情媖娘，在木花坊壞了名聲，現在就算繡藝再精，得出起價的繡坊也不會再請她們祖孫三人了。

木花坊對于老去的繡娘是極其優待的，真真是可惜了。

說著說著，看天色有些異樣，想到娘親還在城外的廣福寺，匆匆別了劉大娘，又跟靈秀打了聲招呼，再去向舒掌柜辭行，等出了偏門，已經起了寒風，不見十五郎，卻看到洛玉瑯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自己。

走近，“十五郎呢？”

“因為天色突變，我建議他先去城外接你母親了，至于你，就由我代勞了。”洛玉瑯注意到她頭上的簪子，抿嘴一笑，“當真要下雨了，快上車吧。”

“你是如何忽悠十五郎的？”不愿上車，離開了原先的環境，也讓她明白了，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

“你要我在此向你解釋嗎？”洛玉瑯見她果然準備上車，示意純笙將自己推上車。

等上了車，才發覺這馬車與她平日坐的不同，寬大了不少，足以留出位置給他的輪椅，一旁卻還有座位。

坐定，“現在可以說了吧？”洛玉瑯并沒有回答，卻對外面說了句，“走吧。”

“我還未同意你送我呢。”一臉不悅，洛玉瑯卻突然從輪椅中起身，擠到她的身邊，直接將她抱住了，瞪著他越來越近的眼，“你費盡心思，就是為了羞辱我？”

洛玉瑯哭笑不得，自己確實費勁心思，可那也是想她太過，“你我二人，用得上這個詞嗎？”

“在我看來，你就是在羞辱我。”雖未勉強掙扎，卻眼神冰冷，冷得洛玉瑯禁不住松了手，將她扶正，老實坐在一旁，“我想你想得心肝疼，你不體諒，卻說些這樣傷人的話。”

“是你先失禮的。”偏頭不去看他。

洛玉瑯挑眉，明明在蘇城好好的，怎么換了個地方，就變成失禮了呢？“那我要如何才算不失禮？”

“你好好去那邊坐著，我們好好說話。”朝著他的輪椅努了努嘴。

“坐得我腰疼，在你面前我還要裝嗎？”洛玉瑯報怨著，還伸長了雙腿，卻因為車廂有些狹小，又添了輪椅，并沒有他的腿寬。

“你這樣，十五郎會如何想？”十分不愿在娘親和十五郎面前泄露她與洛玉瑯早就相識的事。

“我從繡坊出來，恰好遇到他，見他心急，想著你故舊頗多，一時怕是不得出來，才好心讓他先走，由我負責將你送回別院。”洛玉瑯去摸她頭上那根簪子，卻再一閃惹惱了，“你再這樣，我就下車了。”

“連碰都不能碰了？”洛玉瑯一臉哀怨。

“自然不能。還有，我在蘇城的東西，還得拜托你讓青荷整理了，送來給我。”心說，老是戴著你的簪子，每次都要解釋一番。

“拜托？”洛玉瑯掰過她的肩膀，“你我之間竟這樣生疏了嗎？”

“不說拜托，你還想誆我親你不成？”因為極度不滿嘟起的紅唇令洛玉瑯有些口渴。

“罷了，我明白了。我什么都不做。”之后將又重新擺正，還輕輕拍了拍被自己弄了褶皺的地方。

“東西就在我那里，我找個機會給你。”洛玉瑯離得極近，說話的氣息不時襲擾著的耳后，越發氣憤，“你還這樣。”

洛玉瑯一頭霧水，“我怎樣了？”無奈地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雖然隔得近，可連衣衫都沒有相觸好不好？

“在你眼里，我就是可以任意輕薄的。”漸漸紅了眼眶，洛玉瑯越發無奈，“老天有眼，母親作證，我從未輕薄過你。”

“你居然睜著眼說瞎話。”越發傷心。

洛玉瑯也有了氣性，“你我之間，算是輕薄嗎？”

“如何不算？”的話更令他氣結，“如果你真心嫁我，就不算。”

“明明都是成親之后才能做的事，你卻，”怒目而視，“我問你，十五郎可曾對公主如此過？”

洛玉瑯失語，“那能一樣嗎？”

“如何不一樣？難道你我之間與他們有什么不同嗎？”連連說道。

洛玉瑯啞然了，他不能說十五郎對公主沒有他對她情深，更不能說十五郎是因為她才急切地答應招了附馬。

卻誤會了，“我這些日子總想不明白，現在總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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