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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入懷-第340章 畫中之謎
更新時間:2021-12-31  作者: 酌顏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皎皎入懷 | 酌顏 | 明智屋小說網 | 酌顏 | 皎皎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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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疑慮,可不只杜文仲一人有。

狄大隨在赫連恕身后,緩緩往府門外走去,一張臉上也是滿滿的陰云,驀地抬手肘了蘇勒一下道,“你到底有沒有勸過阿恕?古麗可敦那里即便盯得再緊,她若是動作,只怕咱們要走就來不及了。”

蘇勒瞪他一眼,一邊偷偷瞄著前頭的赫連恕,一邊壓低嗓音道,“勸了,勸了好幾回了,勸不動我有什么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恕那個犟牛脾氣,你行你上啊,看他聽不聽你的?”

狄大聞聲亦是狠瞪他一眼。

這廂,兩人大眼瞪小眼,那廂,赫連恕的后腦勺卻好似長了眼睛一般,驟然就是一記冷眼掃了過來。

這回蘇勒和狄大兩人都是脊背一僵,住了嘴。

幾人又繼續邁步而行,赫連恕卻又猝然停了下來,狄大和蘇勒兩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們站在這邊廊下,隔著重重花樹望了過去,蘇勒挑起眉道,“那不是朵掌柜嗎?怎么這個時候進府了?”

“還能為了什么?自然是夫人請來的,女人家不就喜歡做衣裳?倒好像缺了穿的似的。”狄大哼聲道。

赫連恕眼角余光一掛他倆,這兩人喉間發癢般咳咳了兩聲沒了音兒,赫連恕雙目沉沉望了一眼朵娜的背影,收回視線時腳跟一旋,又邁步朝府門外疾走而去。

蘇勒和狄大兩個自是忙不迭跟了上去。

這頭,徐皎與朵娜說了會兒話,果真又訂了幾身衣裳,便是讓負雪又將人給送了出來。

她則又如之前那般,將人都攆了出來,獨自關在屋子里,擺弄起了她那些寶貝畫。

直到琴娘她們派人來催,她這才暫且歇下,用了膳,又將人攆了出來繼續,倒有些廢寢忘食的意思。

她身邊這些人都是見慣不怪了,想著她能找點兒事兒做心里說不得好過些,便也由著她了。

誰知她這一做就直到夜深時,誰來勸都沒用,連門都未能進得,還被徐皎隔著門勒令不許出聲,不許吵她。

負雪幾個守在門外,不敢離開,又不敢再開口勸,面面相覷間皆是戰戰兢兢。

待得瞧見赫連恕踏著夜色快步走來時,個個都如見了救星一般,悄悄舒了一口氣,面上更是端不住,流露出絲絲歡喜,朝著赫連恕屈膝福禮,“見過郎君!”

赫連恕已是從她們面上察覺出了端倪,目光落在她們身后,透出暈黃燭火的屋子,眉心卻是微微蹙起,略一沉吟,抬起手揮了揮。

負雪等人如釋重負,應了聲是,一一告退。

赫連恕這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抬眼見得徐皎便是笑道,“你這畫癡是愈發厲害了,該不會從我走了就一直待在屋里吧?你沒有瞧見負雪幾人的臉色......阿皎,你也得多體諒體諒她們,莫將她們嚇著才好。而且,你可是答應過我的,會照看好自己的身子,不讓我擔心的。”

徐皎聽見了門外的動靜,已是迎了出來,聽了他這些話,也不惱,面上卻也沒有慣常的笑,嘴角輕抿,顯得有些嚴肅,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可卻炯亮有神,上前來,不由分說就是拉了赫連恕的手,道一聲“跟我來”,便是拉起他直直走到了屋中的書案前。

這里雖不是書房,但徐皎一向有這個習慣,這正房一共五間,三明兩暗,當中一處明間就獨辟出來擺放了一張大大的書案,并一架常看的書等。

此時那書案之上擺了好幾幅畫,更別提那些散亂案上的顏料與畫筆了,看上去很是雜亂。可徐皎卻全然顧不得這些,將赫連恕拉過去,指著一旁的太師椅讓他坐下,便是將她早先看的九嶷先生與趙夫人的絕筆信拿給了他,待得他看完,抬起頭目光帶著無聲詢問望向她時,她又將她最早發現那幅不太對勁的畫作取了過來,送到他跟前。

趙夫人的生辰在春日,正是桃花爛漫的時節。因而九嶷先生留下的這些為趙夫人生辰所作的畫作中,多以桃花入畫。這一幅也是一樣,畫的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一方草亭隱在桃林之中,一家三口正坐在當中賞花敘話,場面甚是溫馨,可卻只是剪影,看不清面容。

這些畫赫連恕早前也是見過的,他看了幾眼,沒有瞧出端倪來,不解其意,抬起頭望向徐皎。

徐皎倒也不意外,抬手指著桃林之中,兩瓣顏色深紅的桃花道,“這里......這兩瓣桃起初是沒有的。”

赫連恕攏起眉,又凝目望去,那一片桃花隱隱綽綽,或深或淺,當真是可愛深紅愛淺紅,徐皎所指的那兩瓣桃與其它的桃花在赫連恕眼中看來卻沒有半點兒不同。這些桃花瓣這一幅畫中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他實在不知徐皎說的這兩瓣起初沒有是個什么意思。

他雖沒有言語,可徐皎從他面上已經瞧出他未出口的質疑,也不奇怪,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些畫我早已爛熟于心,這些桃花共有多少瓣,每瓣是什么顏色,如何分布,每一瓣又是何形狀我都清清楚楚,你讓我立時給你臨摹出一幅也不是難事。所以,你相信我,我早前看這幅畫時,畫上并沒有這兩瓣桃花。”

赫連恕望著她一雙黑白分明,寫滿認真的眼睛,斂下眸子,或許他確實不該質疑她,她在繪畫方面的天賦確實是無人能及。何況,她不用明說,他也知道這個發現很是重大,她定然不會信口胡說。不過......

“難道是有人將畫掉包了?”赫連恕問道,問罷卻又蹙起眉來,目光落在手邊那兩封絕筆信上,不會,否則阿皎何必拿這兩封信給他看呢?這當中必然是有什么牽扯的。

“這畫還是原來那幅畫,我斷然不會認錯。只是多出了這兩瓣,不,或許應該說這兩瓣桃原本就在,只不過我們之前都沒有發現,而現在才讓它顯現了出來。”徐皎說著,將那畫紙輕輕抬起,湊到赫連恕鼻間,示意他,“你聞聞看!”

赫連恕不解其意,卻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凝眉細嗅了一下,烏沉沉的雙眸底便是極快地掠過了一抹驚色,“血腥味兒?”這畫是十幾年前的了,墨香與顏料的味道都淡去了不少,因而那抹血腥味兒雖是淺淡,要捕捉到卻也不難。

徐皎點了點頭,“對,血腥味兒。”徐皎再將九嶷先生的那封絕筆信也捧了起來,再送到赫連恕鼻間,“你再聞聞這個。”

赫連恕依她所言,也是輕嗅了一下,“也是一樣的血腥味兒。”說著,他將那封信和那幅畫都捧到眼前細細端詳,“這信和畫都有些年成了,可這血漬卻還新鮮,至多也就幾個月的時間。”

徐皎點了點頭,又將另外幾幅畫也取了過來,一一指給赫連恕看,“我方才仔細瞧過這些畫,這些在九嶷先生匆匆趕就的畫里,只要有桃花的,每一幅上都多出了一兩瓣桃花,亦都沾染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覺得,這是九嶷先生留下的線索。有關那幅山水圖,或者說......藏寶圖的?”赫連恕多么敏銳一人,聽她說到此處,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不錯。”徐皎知道赫連恕必然已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說到底只是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還要試上一試,所以,就在剛剛你回來之前,我試了一下。”

徐皎說著走回書案邊,將另外一幅畫捧了來,剛走到赫連恕身邊,卻被他一下子拿住了手,眉心緊皺看著她指尖那道口子。

徐皎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忙咧開嘴,笑起道,“這事兒自然是不能外傳的秘密,所以我也沒法子,又不能讓負雪她們準備了別的血送來,而且本就是猜測,誰知道別的血有沒有效用,我只好自己試了,只是小傷而已,不疼。”

赫連恕眉心卻仍是緊皺著,半點兒沒有舒展,目光更是緊緊鎖在徐皎面上。

徐皎被他看得悄悄咽了咽口水,正在頭疼該怎么順毛時,赫連恕這才道,“往后不可隨意損傷自個兒,你未必沒有別的法子,只是太著急等不得罷了。”

徐皎訕訕,沒想到赫連恕還真是了解她呢。

“一會兒記得上藥。”赫連恕交代了一句,話落,便已伸手將她手里那幅畫接了過來,垂眸一看,眼中卻有了驚色。

“我早前看這幅畫就覺得略有些奇怪,這畫本就是畫的雨后山水圖,又是青綠山水,可九嶷先生偏用了水墨山水常用的米點皴技法,以潤筆橫點寫山體,墨色濃淡層次有韻味,最宜表現雨潤云濃的雨后山巒云霧繚繞的景色,可你看這里......”徐皎的手點在畫中一處,“山巒頂部墨色深,漸下漸淡,右前方的山巒能略見勾線的披麻皴痕跡,用勾云法畫云,再以淡墨泣染山峰和云層......雖說不按常理,也算是佳作,可當中偏偏又摻雜進了解索皴,以‘拖泥帶水法’勾索交替.....”徐皎說了一圈兒,陡然見赫連恕一雙烏沉沉的眼將自己看著,還是那樣波瀾不驚的模樣,甚至也沒有出聲打斷她,看那樣子聽得甚是專注。

徐皎卻是瞬間反應過來,她說的這些東西于他這個外行而言太晦澀難懂,也得虧他居然沒有喊停她。她有些訕訕笑了笑,“你該打斷我才是。”

赫連恕淡淡一抿唇,“為何要打斷你?阿皎不知,你說起這些時,整個人都好似在發光,好看。”

徐皎聽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覺耳熱,望著他微微笑起,一雙眼里的光更亮了兩分。

“雖然阿皎說的那些,我大部分不懂,可卻也聽明白了一些,你的意思就是九嶷先生畫這幅畫原本不該如此,可他偏偏卻就是這樣畫的。可這幅畫本身就是為了藏那幅藏寶圖,自然是與尋常畫作不同。再加上這里,我想我已經明白了。”赫連恕的目光落在畫中一處有些突兀的深色上,那里應該就是徐皎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用血來“試”過的地方,那里顯出了一縷如絲線粗細的披麻皴痕跡。

“看來,九嶷先生是以秘法將這藏寶圖以披麻皴的方式隱在畫作之中,不知以什么法子,過了先帝那一關,而九嶷先生因此不得不以死來讓先帝和皇家放心,若換了是我,必然也會不甘心,所以留下了線索。何況,九嶷先生那樣聰穎之人,既然走到了兔死狗烹的地步,如何能夠相信先帝會真正放過景家,他必然會留有后手。”

徐皎想起顯帝因著心里有刺便直接將流民營數百條人命視為草芥,付之一炬,其智謀或許遠遠不如那位先帝,可心性卻不遑多讓。

徐皎的心頭登時有些沉甸甸的,“他的后手,便是讓這藏寶圖在他死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就如他那封絕筆信上消失了的兩個“畫”字一樣。他在臨死前必然與趙夫人說了什么話,只是趙夫人這些年心緒一直與正常人有些差別,這才格外沉得住氣,半點兒未曾動過這個秘密。只怕那些暗中監視著的眼睛早就忘了這事兒了,趙夫人才能這么順利地將線索送到她的手中。

“大魏皇室既是想到這樣的法子要將藏寶地藏起,那這藏寶圖必然只有一份,藏在畫中,至于其他副本包括參與藏寶的人都一早便銷毀了。”赫連恕眼底利光隱隱。

“他們想要那筆寶藏,自然舍不下這些畫,所以,他們不敢動景家的人,總想著從景府中找到解開謎題的辦法。或許.....我二哥哥之所以成了紫衣衛,甚至我祖父受其重用,也是因為這個?”徐皎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卻沒有想到,九嶷先生就是掐準了他們的心思,越是寶貝這幅畫,便越是珍視,卻沒有想到畫的謎底非要將之毀了才能解開。

“他們也或許是在等一個人,等一個如九嶷先生一般驚才絕艷之人來替他們解開這個謎題。”赫連恕的目光帶著兩分復雜,靜且深地落在了徐皎面上。

徐皎自然知道他話中之人指的是她,她卻是笑了一聲道,“他倒是看得起我。若非九嶷先生留下的線索,我只怕永遠也解不開畫中之謎。”徐皎目光落在那幅已經算是毀了的畫上,目色亦轉而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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