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龍榻,俏妃誘邪帝

【135】沒有負擔的合歡酒

135沒有負擔的合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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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沒有負擔的合歡酒

“喂,你糟蹋我的酒!你以為我給你下毒?我告訴你,我絕不用毒藥來糟蹋我的酒!”

越無雪火了,迅速把壇子封口封上,她還不給他喝了呢!

在她心里,酒分上下兩品。大文學下品如牛飲水,上品如閱人生。她視美酒為人生知已,若不能欣賞,就別沾她的酒媲。

焱極天還是臉色鐵青,恨恨地問:

“越無雪,虧你自認懂天下酒,知天下事,朕問你,那種花可是初開為緋色,再開時,近乎至紫色?丫”

“對啊,這就是合歡啊,尼姑庵后面有一個溪谷,谷中全是合歡樹,一朵一朵地挨著,緋紅滿谷,在谷中的泉水很清洌,是釀酒的好水,有問題嗎?”

越無雪皺眉,雖說此地的合歡和她那里的有點點不同,可是她問過聶穎,的確是合歡沒錯。畢竟遠隔時空,合歡有變種,這也不奇怪!

“果然你一直是這樣自大!”焱極天臉綠了,掏出帕子,掩著嘴抹了幾下,冷冷地看著越無雪,沉聲說:“那種花叫緋桅。”

越無雪歪了歪腦袋,一臉愕然,“緋桅是什么東西?聶穎和廟里的尼姑都說這叫合歡!”

焱極天擰著眉,盯著她說:“緋桅原本只長在周國的陰暗之處,后來流進晉城,被老百姓叫為合歡,那種花有微毒,周國的青樓女子多用緋桅滑胎和避孕,你到底喝過多少?”

好吧……是不想生娃的女人們喝的……遇酒,性更烈!

原來是因為可以沒有負擔地合歡,所以才叫合歡!

她以前初見此花時,倒是釀過一些酒、煮過一些茶喝過了,是不是……她會不孕?

“那你們男人喝了這個,會弱精少精嗎?我都不怕,你干嗎吐成那樣?”

越無雪對天發誓,她純粹是研究學術上的東西,并無惡意!

焱極天的臉綠得不能再綠了,想罵,又實在找不出那么句合適的詞來。

二人對望片刻,焱極天嘴中逸出一字不明含意的輕嗤,轉身走開。

越無雪又低頭看自己的精心釀成的重生酒,心中百感交集,難道她的重生,是要從在此處的斷子絕孫開始?

她一言不發地抱著酒壇子埋回樹下,又用腳踩了踩新翻的泥土,突然就一臉惡意地說:

“皇上,要不然我們把酒帶回去,你想誰斷子絕孫,你就賞給他老婆們喝,或者你給我一筆錢,我擴量生產,專門賣給你的敵人,這樣,不出百年,敵國必亡,你不必打仗,還充盈了國庫。”

“你還真狠毒!”

焱極天濃眉再鎖,扭頭看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彼此彼此,我是殺人不見血,你是殺人血漫天。”

越無雪一笑,拍了拍手,快步往外走。不能生娃娃正好,若她真和焱極天有了娃娃,她可真慘了,不定有多少人盯著她的肚子,她也會活得像個鐵殼螃蟹,不敢曬太陽,不敢吹風,人生悲苦若廝,不如死了再死!

看著她突然就快活了,焱極天豈能不知她心思,冷冷一笑,跟了上來。

“咕嚕……”

才出了門,焱極天腹中突然一響。

對于一個皇帝來說,這聲音多少有些不雅,越無雪扭頭瞟他一眼,雙瞳又是一亮,拉著他的袖子就往前走。

“走,我請你吃非常好吃的東西。”

“能有什么非常好吃的?不就是你的醬豬肘子,黃燜豬腳?也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豬進了肚,難怪如此蠢笨!”

焱極天譏笑,她是無肉不歡,天天必點這兩樣菜。大文學

“我這是專情專一,像你?今天紅燒,明天清蒸,大后天還得燒烤,廚子天天怕砍頭,焱極天,做人要厚道。”

“朕不吃醬豬肘子,黃燜豬腳!”焱極天惱火地甩開袖子,停下腳步。

“呵,隨便……只是,你有銀子嗎?”

越無雪上下打量他,除了穿著華麗,身上不見銀袋兒,他以前可都是侍衛們跟著,呼風喚雨地使喚別人!

焱極天順手摸自己的腰帶處,臉拉長了。

“我有錢!”

越無雪拿出那幾個銅板,在他眼前一晃,嘻嘻一笑。雖然焱極天很小氣地讓她吃砸不開殼的鐵螃蟹,可她不在意請他吃點豬骨頭。

“你就這幾個銅板?”焱極天對這幾個小錢嗤之以鼻,準備往衙門走。

越無雪卻叫住了他,拉著他往路邊的小賭攤邊上走,笑瞇瞇地問他:

“你不想私訪一下你治下的晉城嗎?”

焱極天雙瞳里銳光閃了閃,心想,只怕她想瞅空逃跑是真的吧?這時候,越無雪幽幽的嘆息聲從前面傳來:

“放心吧,我不敢跑……”

越無雪現在斗不過他的魔掌,當然要先麻痹他的神經再作打算。他不是說世間有假死藥么?改天她一定會弄來試試。

一大群漢子正圍在賭攤前面,攤主黑皮小眼,面泛紅光,粗聲大嚷。

“來呀來呀,押大押小,一錢變十錢,一兩變十兩,”

“我押小。”

越無雪嘻嘻一笑,把銅板丟上去。

攤主看了她一眼,臉色微變,下意識地要收攏骰子。

“劉阿四,你開呀。”

越無雪還是笑,眼兒彎彎的,彎著腰,雙手撐在膝上,盯著坐在板凳上的劉阿四看。

劉阿四越加緊張,猶豫了一會兒,揭開了三個小碗,果然是小。

“劉阿四,今天你好聰明,你一定會發大財的。”

越無雪收了攤上的銀子,用小手帕包好了,哼著曲兒往一邊的望仙樓走。

劉阿四抹著汗,長舒著氣,大嘆:

“這姑奶奶今兒居然只下一把注,看來心情頗好。”

“劉阿四你干嗎怕一個女人?”

四周圍賭的漢子們有不解的,大聲問他。

“繼續繼續,別說這個。”

劉阿四又小心地看了一眼越無雪的背影,岔開話題。

焱極天看著這一切,幾乎要認為這是個小地痞無賴,原來越無雪以前在街面上是這樣橫行霸道的一個女子!

進了望仙樓,這丫頭果然點了這兩道菜,出宮這么久,還是上回和阿羅、白鶴軒一起吃過一頓,她要想死了這兩個肉\肉的小冤家了!

“就這么好吃?”

焱極天厭惡地擰眉,這油膩的味道,聞著就難下肚。

可越無雪越眉飛色舞,用筷子敲著盤碟說:

“真的很好吃,望仙樓的肘子是一絕,又酥又軟,入口即化,就算是宮中御廚也不能與之相比,若再配上南望產的黃酒,那才是神仙留步不想走。大文學”

“還是雪老板有眼光,雪老板何時回來的?”

樂呵呵的聲音傳來,二人轉頭,只見一個身著藏青綢緞長袍的男子抱著拳,向越無雪行禮。

“嘻嘻,剛剛,燕老板,你生意好呀。”越無雪大大方方地和他打招呼。

燕老板看了一眼焱極天,笑著說:“還行,就是少了雪老板的酒,食客們總是問。雪老板如今去哪里發財?”

“哦,我如今去云游四海了。”越無雪笑笑,不過,不是四海是死海,后宮死氣沉沉,就是一灘死水。

“燕老板,多給我做幾份,我帶著路上吃。”越無雪又敲碟子。

燕老板爽快地答應了,吩咐下人去準備,又向她抱抱拳說:“那燕某就不打擾雪老板和這位貴客了,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此時并非用膳的時間,所以整個二樓只有他們兩個,靠窗坐著,窗外輕霧漫漫,到了晉城的霧季,一天之中,總會有幾個時辰被霧包裹著。

越無雪自是吃得眉飛色舞,焱極天卻只吃了一些素菜,便放下了筷子,看著她問:

“劉阿四為什么故意輸給你?”

“他若不輸給我,就得輸給城北的江大胖子。”

越無雪淡淡地說了句,江大胖子拳頭大如砂缽,揍他一拳,他立刻能半身不遂。這劉阿四居然敢和他的小妾眉來眼去,被她撞上了,從此不得不總是輸給她。偷人妻妾者,活該!

“你慣會用這些威脅手段。”

焱極天冷冷地嘲諷她。

“呵,這個……應該是您的專長吧。”

越無雪特地用了敬語,焱極天臉色黑了黑,扭過頭去看窗外,霧漸濃,在街的對面,赫然立著一個青衫男人,背對著小窗,正和誰在交談。雖是背影,可焱極天還是斷定他就是昨夜那戴著青銅鬼面具的人!

焱極天迅速起身,直接從窗口躍出,撲向那鬼面男人。

越無雪正好在啃一小塊豬腳,被他這樣一嚇,骨頭一起滾進了喉嚨里,噎得半死不活的……

焱極天縱身下樓,嚇得路人尖叫。

那男人聽到聲音,扭頭來看,果然臉覆青銅鬼面,下巴上一點艷麗紅血,那雙幽黑雙瞳里泛著如同地獄來的光。

可他并不迎戰,而是一抓身邊一名路過的女子,用力往焱極天的身上丟,趁焱極天躲開的時機,他身形飄起,飛快地往胡同深處竄去。

待焱極天追到胡同深處的時候,只見到一株玉蘭花靜立著,霧氣縈繞四周,不見一道人影,可是玉蘭樹下卻靜臥著一枚玉扣,玉扣下拴著一只銀鈴,拎在手里,風一吹,銀鈴就輕晃。

這東西他太熟悉不過了,是太子焱蒼昊之物。

雖說三年前是他親手將箭射進焱蒼昊的胸膛,可翻遍尸體,都不見焱蒼昊。他這位大哥野心勃勃,敢和太皇太后斗了一生,,也曾視他為心腹大患,屢次發難,先帝崩當晚,也密謀向他和太皇太后下手,只是被他先發制人,這才落到了敗局。

所以,焱蒼昊若活著,他怎么可能不卷土重來?他若是死,也得死有其所才對,不過這鬼面人是進城辦事,還是跟蹤他們而來?方才和他說話的人又是誰?這玉扣,會是他遺落的嗎?若不是焱蒼昊,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焱極天滿腹心事,突然想到了越無雪,立刻轉身回去,他突然出來,這丫頭還不趁機逃跑?

可到了樓上一瞧,好幾個伙計正圍著越無雪,拍背的,喂水的,還有揉虎口的……

“你在干什么?”焱極天左右環顧,臉色鐵青。

這些小廝們還真是殷勤,尤其是正給她揉虎口的那個,那討好巴結,又滿眼癡迷的樣子,令他隱隱生怒。

“焱極天……”

越無雪一口氣透出來,指著焱極天,激憤得抖不出完整的話來。

“雪老板噎著了!”

燕老板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焱極天扭頭看,他手里端著一碗醋,正快步靠近。

“走了。”

焱極天無意再留,鬼面人出現,又不明不白消失,讓焱極天如鯁在喉。

燕老板把越無雪要的東西打好包,遞于她的手中。二人一路往南,往尼姑庵里去了。越無雪想見見花娘,問問當年的事。

這一路上,焱極天有了心事,就不太搭理越無雪,她被噎著,喉嚨還在疼,所以也不出聲。

尼姑庵里飄著錦桅香,越無雪原先并不認得這些偷腥的尼姑有什么錯,有好些是因為家貧才出家,混口飯吃,還有一些是青樓中年老色衰,又尋不著良人的女子寄生在此。

可現在想想,佛門就是佛門,理應清凈才對,若無心向佛,何必占著這清凈地兒?

青山小庵,不聞木魚聲。

越無雪跳下馬,秀眉輕擰。

這尼姑庵也算小有名氣,香火頗旺,怎么會沒人頌經呢?

她以前住在后院,聶穎算是居士,常年給庵中香火錢。

花娘卻是尼姑,這個時候應該在佛堂頌經。

越無雪想直接去佛堂找花娘。

可推開尼姑庵歪斜的大門,她才發現這小庵里已經人去樓空,滿庵狼籍。

再一想,她立刻明白過來。聶穎乃越雷的夫人,這人盡皆知,越雷反叛投敵,尼姑們自然怕惹禍上身,一個個的,能跑多快有多快,早就溜之大吉了!

佛堂里的香燭早就燃盡,佛像也蒙了塵。

越無雪仰頭看了會兒佛像,突然間虔誠地雙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辭。

“許什么愿?”

焱極天站在她身后,低聲問。

“愿我的霉運早早滾蛋。”

越無雪放下雙手,扭頭看他,似乎這霉運就頂在焱極天的臉上。

焱極天輕輕嗤笑,不客氣地說:“求神求人,不如求自己。”

“你說得對,我就是在求自己。”越無雪也不客氣地回他。

焱極天深深看她一眼,瘦得巴掌大的小臉上,那雙烏瞳更加明亮,閃閃灼灼,全是堅定的光。他后宮美人不知有多少,甚至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唯獨越無雪,總能勾著他的心思不放。她總是最特別的那一個,獨立特行,大多數時候能氣得他想掐死她,可也只要她沖他一笑,這氣自個兒就散了,還得他巴過來,討她歡心!

為什么呢?

這到底是為什么?

九五之尊,焱國之皇,也有結發之妻,卻被越無雪迷得——神魂顛倒。

“你干嗎這樣看我?”

越無雪抬手,輕撫臉頰,瞪他。

“很美。”

他一笑,手掌撫過來,輕壓在她正撫臉的小手上。

手掌貼著手背,滾燙的溫度滲進去,又有陽光沖破了霧霾,落在他的肩上,他難得的語氣柔軟,讓越無雪的臉突然有些發燙,猛地打開他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一路疾奔,到了花娘的房門外。

越無雪知道花娘已經不在這里了,她輕吸口氣,猛地推開了門,房中的一切擺設都和以前一樣,花娘的琴,花娘的琵琶,花娘的笛子,花娘筆墨硯臺,她本來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越無雪以前還常常暗中欣喜,有了不用花銀子的老師,現在想想,花娘每次教她這些時,都是半隱忍半憐愛的眼神。

親生女兒在眼前,卻不得相認,這種感覺一定很痛苦。

“朕早派人來尋過,你走后不久,她就病逝了。”

焱極天走到墻邊,手指撫過琵琶落灰的弦,淡淡地說。

越無雪猛地扭頭,難道上回天真在房中哭泣,是因為此事?天真一直隱忍不說,是怕她難過嗎?

她盯著那琵琶看了會兒,一言不發地上前,把琵琶取了下來,用袖子細細地抹去灰塵,背到了身上。

“走吧。”她說。

這地方她不會再回來了,充滿了欺騙,可又讓她嘗過溫暖的地方,踏進來是心酸心痛。

她多想時光倒回去,干脆讓越無雪不要從小潭里爬起來,就讓她死了又死。

她剛轉身,焱極天卻猛地拉住了她的手,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回椅邊。

“你干什么?”

“你別動。”

焱極天低斥,快速地拉開她的衣袍錦帶,越無雪大惱,他也太不分場合時間了吧?可沒掙扎幾下,她也不掙扎了,她感覺到背上一陣癢,緊接著,便聽到焱極天在低聲說:

“浮生樹的葉子,更加艷麗了。”

“可你不是說浮生樹是假的?是這染料有問題嗎?”

越無雪扭頭看他,一臉憤然。

焱極天平靜地看她一眼,手指抹過她的背,低聲說:

“只怕是因為你剛剛喝的重生酒,刺激了這樹。”

“那我要重生了?”越無雪譏笑,這男人滿腦子不科學的想法,人的身上怎么可能長出樹來?那是神棍編的謊言!只怕是媚姬的染料有問題,所以才在特殊酒精的刺激下,產生特別的反應,而讓這染料有反應的,不用說,就是緋桅花!

越無雪此時發現這時代的人其實真的很狠毒,總有這些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出來作怪,今日飲下緋桅花,不知會不會和浮生樹的染料化學對抗,讓她皮膚爛光光?

“你是皇帝,少信這些神棍之言,不然你在身上長出棵樹來,我還以為你英明,只是用來騙太皇太后那類蠢婦,原來你還真信!”她一面說,一面索性轉過身來,挑釁地看著他。

焱極天本想解釋,可衣衫半褪的她,實在太嫵媚,雪肩半露,又滿懷春色。他的視線,從她的臉上一直往下,直到她的胸前停下。

“你就知道看這個!”越無雪低頭,原來肚兜單薄,櫻紅的形狀太明顯。

“奇怪,你自己轉過身來,我不看這個,看哪個?”

焱極天低笑,順勢在榻上一坐。

越無雪白他一眼,一面系衣衫,一面去撿那只琵琶,琵琶碰到了榻腳下的桃木裝飾,只聽咔的一聲,焱極天就往榻上出現的大洞中跌去,越無雪下意識地伸手拉他,也被他給拖了進去。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