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嬌

第十五章 抵達單陽城

“不打擾寧將軍了,我先回去了。”舒輕月告辭。

“明日很早就要出發,小月姑娘今夜早點歇息。”寧司辰目送舒輕月離開。是她穿的軍服偏大的關系吧,她轉身后的背影,顯得更加的嬌小。

舒輕月已經走了,寧司辰還是久久盯著帳口的方向。

另一爆舒輕月在帳外遇到了葉向全。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她低下頭匆匆走了。

葉向全還記得舒輕月,之前食鹽下毒一事,她便一直站在岳容飛旁邊。說來也怪,岳容飛堂堂一將軍,卻總是把一個士兵帶在身笨還有,一個士兵來找寧司辰做什么?葉向全回頭,看向舒輕月遠去的方向,有些事在他心里犯著迷惑。

想也想不明白,葉向全進了軍帳。

“將軍,剛才那個士兵,是不是就是老和岳容飛在一起的那個士兵?”葉向全一進去,便問有關舒輕月的事。

寧司辰沒說話,葉向全就當他默認了。

“他來找將軍做什么?”葉向全又問道。

“她來給岳容飛傳話。”寧司辰沒有據實告訴葉向全。自從之前的食鹽下毒一事發生,得知葉向全授命于寧飛雪,寧司辰便在私下防著葉向全。他不想,他姐姐再深陷下去。不等葉向全再問,寧司辰轉開了話題。“死者都處置好了?”

寧司辰說的那些死宅是敵方的士兵。不管是己方還是敵方,士兵都只是執行命令,不是始作俑宅戰死沙場,總也不能讓他們都曝尸荒野。

“都埋了。”葉向全說道,他來這,也是為了向寧司辰稟報這件事。

其實,很多時候,葉向全都很不明白寧司辰。就像這次,都是敵人,死就死了,干嘛還非要費心思挖坑把他們都埋了。就算寧司辰不這么做,只要他們一離開這里,敵人應該也會回來收尸。應該,關于這點,葉向全并不能肯定,只能說是應該。

“下去吧。”寧司辰讓葉向全退下了。

深夜,憋了一天的雨終于下了下來,瓢潑大雨,打在營帳的頂棚上劈啪作響,就好像天開了個洞,云層背后的雨一下都倒了下來。偶爾,還會伴著幾聲雷和閃電。荒野里,這樣的雷電交加的雨夜,也確實有些可怕。

岳容飛帳內燃著的蠟燭忽一下滅了,四周一下變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山。

帳外,是震耳欲聾的雨聲,就連大地也像在顫著。岳容飛睡在衣服上來回翻了兩下身,睜開了眼,他難得也有睡不著的時候。

“。”岳容飛輕輕喚了一聲舒輕月。

舒輕月沒反應。

岳容飛又翻了好幾次身,找了個比較合適的睡姿,才把眼睛閉上了。

那數了很久,舒輕月睜開了眼。她躺在榻上,靜靜聽著外面咆哮的雨聲。

然而,卻有人趁著雨夜,一人一騎奔出了寧司辰那邊的營地。但沒有跑出多遠,只聽空中一道利器刺破厚雨的聲音響起,馬上的人栽倒在了地上,而他胸口插著一支染血的箭,還不斷下著的雨打在他身上,血一下便被沖淡了。然后,從樹叢里走出另一個人,夜色黑,看不清那人模樣,只見那人蹲下,從倒地已死的人懷里取出一封信。封好的信已經濕了,那人看也不看,把信撕裂個粉碎,再騎上另一匹馬走了。

風云涌動,處處都沒有平之地。

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天氣意外的晴朗。

大軍正常行進,一上再沒遇到敵襲,也許是敵人以為把大軍的糧草都燒了,任務完成,都回去了。

次日下午,大軍順利。

一進城,岳容飛和舒輕月,還有寧司辰便急忙趕去了己方的營地。

鎮守城內的鄧成林將軍聽聞援兵到了,也立馬去迎。鄧成林遠遠便看到了岳容飛,卻是意外于一同前來的寧司辰。寧司辰怎么來了?

“鄧將軍。”

“岳將軍。”

走近,岳容飛和鄧成林相互稱呼了一聲對方。

“鄧將軍,單陽城現在的戰況如何?”岳容飛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問道。

“他?”鄧成林指的是寧司辰。

楚慧國軍中幾乎是所有的將士,對寧司辰都多多少少有些成見或提防,鄧成林也不例外。

而對于這些,寧司辰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有外人在場的時候,舒輕月少說話,她會默默的站在一旁,靜靜的觀察和聽著岳容飛和他們的對話。她不是一個張揚的人,安靜的時候,就像月夜里的湖面,風平浪靜,然而,一雙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卻是洞若觀火。

舒輕月看向寧司辰,他一張冷峻的臉龐諱莫如深,很難看透他心里都在想著些什么。

寧司辰這個人,要怎么說呢?他和一般人確實不一樣。他可以為了不信任自己的君王背負天大的罵名,任人誤會和冷眼,不辯駁不解釋也不憤怒,好像別人怎么看待他,和他完全沒有關系。就舒輕月和他最近的幾次接觸,她發現,他其實并不是那么難相處,不過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而在他身上,她也沒感覺到他有追名逐利的野心。他既不在乎名,也不在乎利,一直以來,他好像只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無所謂別人的說長道短,但又沒有哪一件事,對他而言是特別重要的。突然間,舒輕月很想知道,寧司辰的心里,有沒有什么是他真正在乎的?

實話說,舒輕月也不弄得懂寧司辰。

單憑感覺,她并不抵觸他。

“寧將軍是此次援軍的最高統帥。”岳容飛簡單的說明了下,見鄧成林有些疑惑,他又補了一句。“皇上的旨意。”

鄧成林自然相信岳容飛的話,但看寧司辰的眼神,還是有些異樣。

是最后,鄧成林才看了下岳容飛身邊的舒輕月,卻覺得她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見過?鄧成林一直跟隨著舒晟軒,是識得舒輕月的。他仍打量著舒輕月,努力的想著,終于,他想到了,她很像元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