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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毫無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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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一別,這是袁自舟第一次和傅振羽碰面。

老實說,袁自舟有些驚訝。

原來,那個三年里不曾哭過,遇到困難也不會愁眉苦臉,只會努力想辦法解決,從不露怯,對所有人都笑瞇瞇的小姑娘,竟也有這樣冷若冰霜的一面啊。

到底是自己沒有及時回來,是以,袁自舟不惱,臉上掛著淺笑、柔聲開口:“傅師——”

傅振羽眉目一挑,立即出聲,喝斷他的未盡之語:“袁探花慎言!我們并沒有關系,只說你今日過來做什么便是。”

“我想過你會氣惱。”袁自舟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加深,含情脈脈地望著傅振羽,放緩語速以誘惑的口吻,問,“若我喚你一聲‘二師父’,你還生氣嗎?”

二師父!聽見這樣的稱呼,林儉的目光,立即由防備變成錯愕,從袁自舟身上,轉到傅振羽身上。

傅振羽并無一絲一毫的喜悅,只覺反胃,只會更生氣。但她是成年人,不生氣。如是作想,傅振羽昂起頭顱,驕傲道:“生氣?探花郎誤會什么了吧?我怎會和不相干之人計較?”

袁自舟笑容一頓,仔細打量起傅振羽來。

比從前嫣紅了三分的俏臉上,一絲笑意都無。曾經那雙滿是希望星光的眸子,此刻收起了所有的光芒,那毫無溫度的眼神,說生氣不大妥當,冷漠更為恰當一些。

不相干嗎?

袁自舟心頭慌亂起來,強自鎮定,用無奈地口吻說道:“好,我不相干。但是別鬧了,入學儀式即將開始,有我在,那些學子對南湖書院必然更有信心——”

可笑至極!

這人莫不是因為喬增枝和韓末昨日過來了,今兒也動了心?動了心思便罷了,能不這么臉大么!

傅振羽冷笑著,指著背后,涼涼插言,明戳戳的指出袁自舟最初舍棄南湖書院的原因,那個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的事實:“抱歉,這會兒在里頭的少年們和你不一樣。他們,都是對南湖書院有信心之人。”

這般直言不諱,叫袁自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不知如何回答,那就不答,避開這個話題,袁自舟反問傅振羽:“你不想光明正大地做夫子嗎?”

二師父,夫子,林儉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袁自舟是他家妹子教出來的?

傅振羽未曾回答,袁自舟又一次丟出誘餌:“接我進去,實現你的愿望。”

這一次,傅振羽笑了。

雖然不知緣故,但通過這半天的交談,袁自舟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進入南湖,同南湖有瓜葛。先不說她還能不能信任袁自舟,便是此時此刻此景,這人依舊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可以屈就女子為師,可以承認以女子為師,只要能實現他的目的。

能屈能伸,是條漢子,里子壞透的漢子。

“而今所愿,唯有一件。”傅振羽斂容,如同在訴說著誓言。

“請講。”袁自舟寬容地笑著,邀請著。

“與君不曾識。”

只愿不曾遇見你。

這是愛之深,才會責之切吧?袁自舟的表情破裂了一瞬,便找到了“最恰當”的緣由,立即擺上一副“任你欺凌我不還手”的嘴臉,還道:“可惜,我們已相識,還日夕相處了三年。”

而表達過自己意思的傅振羽,面無表情地退到林儉身后,一言不發,心底滿是唾棄,對自己眼瞎的唾棄。

自己的眼睛,從前到底被什么糊住了,才會覺得這樣的人很強悍,很適合官場,很適合做朝堂的弄潮兒?

她退,林儉則進,只當沒聽見袁自舟的話,客氣而又疏離問:“今日是南湖書院正式授課的日子,探花郎空手而來,所謂何事?”

袁自舟看著傅振羽一眼,回答林儉:“書院有事。作為南湖人,你這個馬上成親的忙人都能回來,我這個已經成親的閑人,怎就不能回來?”

太不要臉了吧!

這個,林儉忍不了了,他飛快地說道:“你還真不是!高中歸來你在哪里,我姑父吐血病重之際,你又在哪里?你說你是南湖人,證據何在?況且,就憑姑父這一件,南湖書院便是關門,也不可能同你有任何關聯。南湖書院雖小,我們的人雖小,但我們的志氣在,絕不收回——棄徒。”

傅振羽沒說話,堅定的目光,訴說著這樣的話。

長嘆一聲,袁自舟吐出心中濁氣。

同現在這樣的搖尾乞憐相比,他更想讓南書院關門大吉!但是而今,他已經接到師座的信,催他回京的信,他沒功夫和經歷,去收拾已經入了知府眼、進入知府耳的南湖書院。更要命的是,河南道監察司,自己名義上的“師兄”,讓他照料一下南湖書院,真正意義上的照料。

是以,南湖書院,有河南監察使都在乎的人。

有實權的人,要比君家這種“可能”有實權的人更重要,他只能低頭,把頭往底下低。可眼前這對表兄妹一個態度,便是你低頭,我們也不要。

都是傅山長害的啊。

這兩個人一個是傅山長獨女,一個是傅山長的外家侄兒,無法接受自己示好,也在情理之中。而今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在“理智”的才倉子堅那里。

不再嘆息,袁自舟問道:“大師兄——好吧,我能否見一見倉先生?”

“不能。”

“那要問他才知道。”

林儉和傅振羽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傅振羽直接拒絕,林儉則委婉了些許。傅振羽不滿地瞪著他,道:“方才大師兄若愿意見他,還會叫我們兩個出來?”

大師兄何時叫我們出來的?不是你自己嚷著要出來,我是陪你來的嗎?林儉無奈地看著傅振羽,決定不由著她,指了外頭的門子去傳話:“去告訴我大師兄,就說袁探花想和好,要見他。”

“且慢。”喚住門子,傅振羽道,“不必說的那么含蓄,直說探花郎想見他,乞求他原諒。”

“我未行錯事,哪來的原諒一說?”袁自舟抿了抿嘴,到底沒忍住,如是反駁道。

傅振羽便對門子道:“那你歇著吧,不用去傳話了。”

她不否認自己在出氣,但更多的是,她在測袁自舟的底線——基本等于毫無底線。之后,借門子之嘴,將這底線,傳入大師兄的耳朵,助他思考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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