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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曉寒完全沒有意識到,方才蕭姵與衛從云比試的時候,她有多么緊張。
被淳于城主提醒后,她才發現自己的拳頭捏得死緊,手心都汗濕了。
蕭姵在她身邊坐下,從侍女手中接過絲帕替她擦手。
一面又低聲笑道:“你也不是頭一次看我與人比試了。從前一向對我信心十足,怎的今日卻如此失態?”
“此一時彼一時……”
這里并不是說話的地方,花曉寒把余下的話咽了回去。
看在外人眼里,二人的感情真是好極了。
距離他們不遠處,一名大約三十多歲的美貌婦人掩口笑道:“上官城主和大姑娘這般恩愛,真是讓人艷羨不已呢。”
蕭姵和花曉寒皆是初來乍到,除卻四位長老和部分官員,其他人根本都不認識。
突然冒出這么個心直口快喜歡玩笑的婦人,還真是有些難以應付。
淳于城主忙笑著對花曉寒道:“伊兒,這位是盧長老的長媳盧大夫人,你年幼時曾與她見過一次。”
四位長老皆是淳于城主的親信,他們的家人見過幼時的淳于伊并不奇怪。
盧大夫人顯然并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淳于伊是假的,但花曉寒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這位夫人該不會是發現什么了吧……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請夫人見諒,我一時間竟沒能認出您的身份。”
盧大夫人的笑容愈發燦爛。
“大姑娘那時尚不滿一歲,如何能記得這些事情。”
花曉寒咧咧嘴。
這位夫人有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么,真是讓她白緊張了一場。
有了盧大夫人開頭,其他夫人也活躍起來,紛紛上前詢問各種問題。
花曉寒有些招架不住了,在蕭姵的靴子上踢了一下。
她這一下踢得極輕,蕭姵的反應卻非常快,忙堆起笑容道:“各位夫人,內子身體有些不適,我先送她回房休息。”
夫人們都是過來人,深知懷孕初期有多不舒服,表達了關切之意后,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蕭姵之所以反應這么快,其實是看到了栗公子打的手勢。
她拉起花曉寒的手,對淳于城主道:“岳父大人,伊兒有些不舒服,小婿先送她回去了。”
淳于城主也看見了栗公子的動作,他叮囑道:“伊兒的身體要緊,你多陪她待一會兒,這里交給為父就行。”
蕭姵和花曉寒行過禮,相攜著走出了風華苑。
栗公子向淳于城主交待了一聲,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這一幕落在弱水城眾人的眼中,并沒有人覺得不妥。
栗家世代行醫,栗公子的醫術又盡得城主真傳,去照顧大姑娘再合適不過。
衛從云和諸葛霖同時感到不妙。
姬胤渚離開已經好半天了,卻遲遲不見折返。
而跟在他身后的兩名侍女中的一個,方才已經回來了。
她對栗公子耳語了幾句,栗公子立刻就給上官南蕭打了個手勢。
緊接著上官南蕭就以妻子身體不適為由離席而去。
若說這兩件事之間沒有半分聯系,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他們三人前來弱水城的目標一致,都想做淳于城主的乘龍快婿。
如今事情不成,當然也不能空手而歸,否則他們又何必暗中伏兵?
可衛從云和諸葛霖都沒有想到,姬胤渚會這么快就行動。
諸葛霖壓低聲音道:“從云兄,姬胤渚該不會是……”
衛從云不動聲色道:“諸葛皇子究竟想說什么?”
諸葛霖險些被氣死。
都什么時候了,這廝居然還在裝?
他們三個雖然不能算是一伙的,但既然大家都沒有達到目的,配合著行動一下又能咋滴?
假若姬胤渚那廝搞出什么大動作,誰敢保證弱水城不會連他們兩個一起恨?
退一萬步說,假若姬胤渚那廝真得了什么好處,他就不信衛從云不想去分上一杯羹。
衛從云見他臉色實在難看,淡淡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在下奉勸諸葛皇子一句,弱水城可不是好惹的。”
諸葛霖嗤笑道:“既然從云兄的頭腦如此清醒,為何還要帶兵前來?”
衛從云道:“帶兵不過是為了安全起見,難道不是么?”
諸葛霖哈哈笑了起來,也不再刻意控制音量。
“從云兄說的是,以你我的身份,出門怎能不帶護衛?”
衛從云嘴角彎了彎。
諸葛霖這廝的確不笨,只不知到了關鍵時刻,他能不能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諸葛皇子,咱們二人留在此處也是多余,不妨早些離開?”他建議道。
“從云兄此話正合我意。”
兩人尋了個借口,告辭離去。
走出風華苑,栗公子很快就追上了蕭姵。
蕭姵替花曉寒整理了一下斗篷,吩咐道:“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
花曉寒點點頭,帶著丫鬟們離開了。
栗公子暗道,城主果然是好眼光,這兩人哪里像是假扮的夫妻?
如果不是知曉底細,他根本就當她們是世上最恩愛的小夫妻了!
他將蕭姵引到一旁,低聲道:“郡主,姬胤渚已經出府了,咱們要不要派人跟上?”
蕭姵道:“跟著他能有什么用?”
“這……至少咱們能把他控制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讓他動,咱們還如何給他吃個教訓?”
“郡主的意思是……”
“只需照計劃行事即可。”
栗公子抱了抱拳:“那我先走一步。”
目送著他離開,蕭姵去了馬廄。
雖然主角已經離開,風華苑的宴會依舊繼續進行,直到戌時才結束。
而此時的姬胤渚已經游出了弱水城,與他帶來的人馬會合。
見他面色不善,一位將軍大著膽子問道:“世子爺,您今晚不是去赴宴了么?”
姬胤渚冷聲道:“那事兒已經不成了,你們這邊一切可還順利?”
那將軍吞吞吐吐道:“這……”
“嗯?”姬胤渚的眉頭擰了起來。
“世子爺,末將就是覺得一切都太過順利了,似乎有些反常。”
“怎么說?”
那將軍湊到他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幾句。
姬胤渚的目光閃了閃。
與眾多的堂兄弟爭斗多年,他的防備心比任何人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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