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聽著前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少了?”這么大部隊,應該是千人踏浪的聲音。
夏枯草后背突然發涼,祈求似的道:“你別說這話,你再仔細聽聽,有變化嗎?”
頭頂上忽然有東西在飄,飄在臉上就融化了,夏枯草伸手接了一下,有點驚訝:“下雪了?”
子軒拍了拍夏枯草的頭發不以為然:“地上都是積雪,你也太遲鈍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哎呀,夏枯草突然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澎一下撞在了前面師兄的背上,夏枯草忙道歉:“不好意思,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這一副長輩的語氣讓夏枯草很不爽,她冷哼:“不知就不知,無知的家伙。”
子軒的手抬起又放下,真是拿她沒轍。
夏枯草想著是他的一番心意,便將那符揣進了懷中。
這一路都是霧氣,夏枯草嘀咕著,到底是什么地方,何時霧氣才散?
前面有人傳話:“大家一鼓作氣,山洞馬上要到了,不要泄氣。”
夏枯草話一出,只聽見哧溜一聲,子軒突然跪在地上,他吃痛哎呦道:“腳底打滑了,快跟上吧!”
夏枯草不敢馬虎,趕緊拍著前面師兄的肩膀道:“師兄,跟緊點。”
前面的師兄沒理會她,她仔細聽了聽,是很多人走在雪地上的聲音,沒問題啊。
就在這鴉雀無聲之際,前面再次傳話:“大家小心點,到了到了,抓著繩索一個一個上來吧!”
夏枯草立馬笑了:“二哥,到了到了!”
她話中驚喜子軒都被感染了,應了一聲,幫著夏枯草爬上了那雪坡。
子軒最后一個上,夏枯草望過去,果然斜坡之上是個洞口。
此洞異常黑,不知深淺。
趙管事運氣點燃了幾根火棍,分發于五人之手,然后就朝洞中進發,子軒手上拿了一根,他喊著夏枯草道:“你離我近點,跑那么快干嘛?”
“好好,我好奇!”夏枯草停下來等著子軒。
“好奇害死貓,有什么可好奇的,這種深不可測的洞隨時都會有意外,你現在應該是有危機感,屏氣凝神耳聽八方,護好自己。”
“唉?你說這么多話,你屏氣凝神了嗎?”
“呀,我不是為了開導你嗎?你真是……”
“好,好,二哥,聽你的就是……”
身旁有人冷哼:“果然有一腿。”
夏枯草蹙眉看過去,夏純不懷好意的眼神著實令人可惡,夏枯草不想反駁,她從石壁上扣下來一塊小石頭,趁夏純不注意,打在了夏純的腿上,夏純頓時嚇得大叫一聲,抱緊了旁邊的戰戰兢兢的秋樂。
頓時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哇哇大叫,洞中本是漆黑,路又崎嶇不平,這一叫驚動了潛伏在洞中的蝙蝠,一群蝙蝠許是受到驚嚇,許是看到亮光受驚,吃啦啦一群從里面飛了出來。
黑壓壓一片直沖眾人而來,趙師兄見事不秒,趕緊運功撐起了一個大大的防護罩將大伙罩了起來,結果火苗因為蝙蝠呼嘯而過的風,苗子沖破了保護罩,保護罩瞬間化為虛有。
蝙蝠迎面而來,密密麻麻,夏枯草趕緊轉身抱腦袋,旁邊有人忽然抬起了胳膊,將夏枯草圍繞了起來,他擋在了夏枯草的身后。
夏枯草驚訝,待蝙蝠全部飛走,夏枯草轉身就見子軒凌亂的頭發,夏枯草微楞:“你沒受傷吧?”
話剛出口就聽見趙師兄焦急的問大家:“你們有沒有人受傷?”
夏枯草趕忙去看子軒的背后,還好,只是被搞了一些黑色的印子,并沒有劃破,夏枯草心下感動,默默地道:“謝謝!”
伸手將子軒凌亂在前的頭發幫他碩到背后道:“不用為我擋的,我不害怕。”
子軒咳嗽一聲,似乎有點尷尬,頭一揚道:“你不必感激我,我只是本能而已,換做任何一個女的離我這么近,我都會出手的!”
夏枯草哈哈大笑:“二哥,你果然有英雄俠義情結,贊。”
子軒撇了她一眼,欲哭無淚。
洞中走了幾步有個很大的斜坡,趙師兄招呼眾人從旁邊的石壁而下,下面就有水流聲,地表也有一些淺水灘,看來地勢變得低了一些,不是死水。
再往里走,果然就見幾個拱形的石柱子,穿過石柱子就是一汪潭水,只是這潭水之上確是肉眼可見的冰渣子,這明顯是結冰的水面,而且上空明亮一片,夏枯草望過去,絕了,這水潭之上竟有一方圓形的洞口,那光就從這洞口傾斜而下。
洞口不小,足夠過四五個人,洞口長了不少的灌木,但不影響透光,有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來,倒像是天然舞臺一般。
趙師兄道:“這就是我們要來的地方。”
天夫摸著胡子道:“還是從前的模樣,長興可還經常來?”
趙管事恭敬的鞠躬答:“不敢不來,每日晨昏都來。”
有人好奇:“師兄,每日晨昏你來這里干什么,這幾張這么冷!”
趙師兄呵呵一笑,天夫也笑了。
天夫道:“大伙站好隊形,這就是今天給你們講的第一堂課。”
大伙面面相覷,不明白這里有什么好學的。
天夫指揮著大伙道:“來,現在全部人都脫了外套。”
這一下人群中一片嘩然,有女人首當其中表示出疑問:“天夫,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怎么可以當著如此多男子的面隨意脫外套?”
此人正是秋樂,而于文錦跟隨其后點頭道:“天夫,我也覺得不方便,雖然我們是習武之人,但終究男女有別。”
夏枯草看了看,這么多男人,確實不應該讓他們脫外套啊,雖然大家里面都穿的有衣服。
此刻有一個比較弱的聲音傳出來了,她道:“而且……這里好冷啊,為何要脫外套?”
夏枯草看過去,是幾乎不怎么說話的陸無雙,她也不與其他女人結成一隊,反而每次都是在角落里,好像不想讓人關注,沒想到她會開口。
天夫摸著胡子道:“你且知道你們是習武之人,嚴寒酷暑,天天鍛煉基本功不曾一天中斷過,這是為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數。
同為同門師兄妹,本該一起練習,一起進步,此刻若把自己當成女子來看待,那你們可以下山了,我們無暇山的功法可能不適合你們,女子本到十八,就可以在家相夫教子,我問你們,你們為何要如此拼命的來到這里?只為告訴我你們是一個女人,一個不能同甘苦,共患難的女人?”
秋樂頓時低下了頭,夏純卻蹦了出來,信誓旦旦的道:“天夫,我們知錯了,我們為心中的信仰而努力,為人間福澤所奉獻,大義面前沒有男女之分。”
夏枯草看好戲似的挑眉,這倒是個深明大義的女人,和所有女人站在對立面,享受著所有男子的目光,此刻,她應該不知,自己是秋樂的眼中釘。
天夫點點頭:“既如此,就動手吧!”
“當然,我師父臨走時送我的,可好用了。”子軒言辭鑿鑿。
夏枯草心下好奇,問子軒道:“這雷瑜城靈力很強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隨口一問而已,聽說這里有很多豪門世家子弟,藏龍臥虎,我在想是不是還有不少大家都不知道的高深人士隱藏在我們大伙中間,低調行事!”夏枯草突發奇想,將早上所聽之事說與子軒聽。
子軒回避了目光看著其他地方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既是低調又怎會讓我知,雖都是男人,可也不是無話不說的,你少打聽些這些事,對你沒好處!”
夏枯草微楞,十分不解:“二哥,你發什么火我不過就是問問,之前幾位哥哥不還夸贊他了嗎,也沒見你發火啊?”
子軒蹙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回語氣淡淡地問:“你打聽他干嘛?”
“就不小心絆了什么東西,不過,前面那位師兄好大力氣,他抓我手腕我都快抽筋了,不知他是扶起我還是有怒火真奇怪!”夏枯草只能看清前面的模糊背影。
那位仁兄扭過頭來一把抓住了夏枯草的手腕,夏枯草感覺他的力氣奇大,他提起了夏枯草,在夏枯草哎哎呀呀腳尖快離地時,他又猛地松開了手,夏枯草縮回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那被他抓過的地方,有點委屈。
子軒跟上夏枯草關懷道:“喂,你沒事吧,怎么回事?”
“啊?”夏枯草驚訝,蹲下身隨手抓了一把,果然是白白的積雪,夏枯草尖叫出聲:“二哥,真是雪啊,我們這是上了山頂不成?可是無暇山頂部不是四季如春嗎?”
“噓噓,小聲點,誰知道呢,跟著走就是了,你少說話,我在聽動靜呢,小心跟岔了。”子軒說的一本正經。
夏枯草癟癟嘴:“那哪能,這不是有繩索牽著嗎?”
子軒頓時怒目:“你問他干什么,不知道!”
子軒道:“拉緊繩索,給你個法寶,你把這個符揣在懷里,一般的妖不敢靠近你。”子軒說完就抽了一張出來遞給夏枯草。
夏枯草見他懷里有一沓,很不客氣的哈哈大笑:“二哥,這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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