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這熱鬧就是一種錯誤,云瑯正要拉著樂馨回去,就見一人走至她身前,“不知吳道友對此事有何看法?”
是葉璃這個臭賤人。
還記得在朐漁獸腹中幾人合力對付小朐漁獸時,她裝體力不支,讓她頂上的事,待她傷了小朐漁獸,最后這賤人施施然的拿出準仙器。
葉璃的下半張臉還用面紗遮著,看起來神色溫和,似是隨口一問,并沒有其他意思。
云瑯又不傻,她這問題就是個坑。
若馭獸宗這位女修的師兄確實來了合歡宗的這片閣樓,至今還未離去也不敢出來。她身為合歡宗的弟子,既不能話語中貶斥自己的同門,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力挺自己的同門。
這賤人怎么就和她過不去。
腦中的想法只是一瞬間,即便如此,也已經有不少人向此處看來。連馭獸宗的那位師妹都不再呼喚自己的師兄,向此處看來。
“葉仙子,都是修道之人,何必還將臉遮著,有什么不好見人的。”
葉璃面色一僵,別以為她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看著這妖女的臉,她眼中不易察覺的劃過一抹嫉妒。
“吳道友似乎還未回答剛才的問題。”葉璃不搭理云瑯。
云瑯輕笑一聲,“這個問題問的好,我也想問葉仙子,你可還記得因你而感情不和的烏邑城城主府的荊大公子和其道侶?”
葉璃面色一變,眼中有冰冷劃過,隨即紅了眼眶,道:“吳道友還是莫要亂說的好,仗著自己是大能子嗣,便能無憑無據血口噴人。你們合歡宗弟子可以不在意名聲,便以為修界的女修都是如此么?”
一句合歡宗的弟子不在意名聲讓合歡宗來此看熱鬧的不少女修們要氣炸了。
天音谷的女修向來自詡清高的很,如今她們又見識到了。
正準備反唇相譏,不遠處的荊寒雪冷哼道:“我可作證你前些日子還與我大哥在月下彈琴,大嫂因你早已回娘家多年。”
云瑯裝模作樣嘆一聲,“葉仙子如此絕色,追求者不計其數,何必要與有道侶的男修來往過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說罷她看向已經看起熱鬧的馭獸宗女修說道:“這位道友,若他朝三暮四,敢做不敢當,你又何必要繼續這段關系,若他根本未來此處,你豈不是冤枉了我合歡宗的女修,也冤枉了自家師兄?”
說罷她環顧一圈合歡宗的女修,見曲師姐對她使眼色,她心中秒懂,正色道:“我們合歡宗的弟子雖放蕩不羈,但也都是有底線的人,此行師尊耳提面命,應當不會...”
話音未落,就見一身著馭獸宗弟子服的男修面帶窘迫的從前方走來。
“師妹,昨日半夜,我就排隊去給你買烤云兔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便沒告訴你,你怎得在此處?”
男修將裝著香噴噴熱乎乎的烤云兔食盒遞給女修,女修欣喜的接過,隨即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柳師妹說見你半夜出去,我便以為...”
是她往日對合歡宗的女修偏見太深。
她轉過身對著合歡宗的弟子們面色認真的抱拳道:“是我冤枉了各位,對不住了!”
合歡宗女修們面色奇怪,有人正兒八經的對她們道歉還是頭一回,還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曲菱上前,笑著扶起她的胳膊,“師妹的歉意我等都收到了,云兔肉涼了便不好吃了,不如早些回去與你師兄一道用膳。”
女修臉頰羞紅,看了一眼云瑯,對她善意的笑了笑,便和自家師兄一道回了。
聞到烤云兔熟悉的香味,將云瑯的饞蟲都勾了起來。
荊寒雪狠狠瞪了一眼葉璃,“以后你再去找我大哥,我便宣揚的滿修界都是,不要以為天下所有男子都可任意被你玩弄!”
葉璃眼眶通紅,“你血口噴人,你大哥神魂有創傷,我以琴音撫慰,哪有你說的這般不堪。”
荊寒雪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我大哥何時神魂有創傷,別再找借口,你的丑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天音谷的女修皆對她怒目而視。
沒等人懟她,荊寒雪一個懟一群,“還有你們,身上的氣息污穢又渾雜,本小姐的望氣之術斷然不會看錯!”
“你胡說什么!”
此話一落,天音谷的女修們神色雖然依舊憤怒,但就是感覺突然多了一種色厲內荏之感。
荊家背靠萬劍宗,本身底蘊也極深,盤踞烏邑山脈多年。血脈中有一神通術法,就是關于望氣的,此代嫡系中,屬荊寒雪血脈最為濃厚。
她此言一出,別人看天音谷這群女修的眼神都不不對了。
云瑯心里給荊寒雪鼓掌,這以一敵十的氣勢,一個字,就是牛!
見荊寒雪不再搭理別人,轉頭看向她,她心里下意識警惕。
卻只聽她說道:“承了你救命的恩情,今日我請你去用靈食,可賞臉?”
云瑯自是點頭應下,剛才她算是與她一同戰線,又算是故人,聚聚也好。
最主要的是,若她不同意,這人會不會也要對她來說發射嘴炮。
云瑯將樂馨一起帶上,中途又遇見好幾個熟識的人。
有萬劍宗的穆青魏頤師兄弟,問道宗的孫茵茵冉寧幾人。
還有樂馨的馭獸宗朋友的虞憐兒。聽著名字應是個嬌弱的姑娘,可這姑娘一點都不嬌弱,長相英氣的很,作風也很大方。本命法寶是一雙大錘,還契約了八個靈獸。
見人越聚越多,荊寒雪面色雖算不上好,但也沒反對就是了。
眾人到了坊世中最熱鬧的酒樓,就是烤云兔這家,還叫天香樓。
一行人剛進去,就有堂倌對著荊寒雪喊“東家。”
眾人詫異的瞅她一眼。
荊寒雪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爹強迫將我打發進宗門,我便將烏邑城那家關了。”以后他想吃也沒得吃。
眾人坐在大包廂里,光是烤云兔就上了五只。
烤云兔散發的香味讓這群常年辟谷的修士都咽了咽口水。
樂馨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的說道:“再給我帶走幾只。”
不止她,魏頤虞憐兒也都吃的頭都不抬,還不忘也要帶走幾個。
云瑯也點頭,“我也要。”
荊寒雪只微酌幾杯小酒,看眾人吃的滿嘴流油,別人吃的滿足,她眼中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