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守藏史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虛一實·始稱風君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虛一實·始稱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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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皆坐。

滿目,除卻風允外,皆是楚國權貴。

其越是尊貴者,越在前。

但涇渭分明,其中以主位屏風為向,右列是以屈瑕為首,楚國各大族中的掌權者,羋姓,多為老者。

而在風允之側,多為小家族,年輕,少高位者。

不少在座的人都左右而望,似乎在打量。

不少人訝異。

因為在楚國,竟會有這般多的氏族坐在風允左右。

即使不是高位者,但這也是楚國權貴中的一員才是。

而望向屈瑕面色如常,淡笑而望,與風允交談時,眾人才明白。

“風子,您所留的玄門《列國》一書,老夫觀后為之驚嘆,又聞風子欲留典籍宮,楚國之人盡可觀之……”

“風子慷慨,老夫難以言喻,但從風子的書中也可見,風子所行的道,乃開拓之法,而非為一人所立,遂才豁達開朗。”

屈瑕示意身后坐下的一位年輕人。

那人儀態規整,面對屈瑕的示意,他起身,對風允恭敬行禮道:“風子,我屈氏得風子之玄道,此番備下美玉古籍,以酬風子賜道。”

這人說完,對風允又行一禮,這才坐下。

而不等風允說話,屈瑕就接道:“君上本欲親來,但國事為要,此番就老夫來代君上謝風子之書。”

“君上聞風子得曾國之地,以為安…我楚國也不敢怠之。”

曾國公子丙,當初可是以風子之德,小小安地怎能容之為由,將曾地贈給風允的。

這無疑讓楚國落了臉面。

當然,曾國畢竟是禮樂大國,是為周之正統,楚國敢怒不敢言。

此時只能——

“楚君令下,因風子留書在楚之德,將荊門之北,整個丹地封于風子。”

屈瑕笑得和藹。

從袖中拿出一份契書。

方才那少年起身,將契書接過,遞給風允。

風允緩緩接過,放在桌面,而不動。

望向對面蠢蠢欲動的氏族族長們,風允淡笑。

“今日是來論詩歌的,不是來論允的,諸位不如開始雅會。”

聞聲,屈瑕點頭。

周圍的氏族們見狀,也不再提及。

但該送之物,依舊會送往風允的殿內。

一時間,論詩歌之聲不絕于耳。

就是斗廉,景氏族長這樣的權貴,身旁也有人圍坐,以論詩歌。

可……

風允默默飲茶。

對面的屈瑕也不動作。

似乎兩人與這詩歌雅會格格不入。

待風允飲茶結束后,才聽屈瑕道:“若是屈原那小子在,還能為風子添茶。”

一旁,那年輕人起身。

來至風允身側,跪坐,為風允添茶。

風允望之,那青年人不問直答。

“余屈完,乃原兄同族,不日也要入朝出仕。”

“早先得風子之書,觀閱多月,心中感慨十分,若是出仕,對余大益也。”

“此番為風子添茶,也是為行弟子之禮。”

“當然,風子不認自是,余只為尊風子之德。”

風允聞之,深深望著這人。

望氣之術下,略詫異。

此人身上,玄門氣息,竟如此濃郁,比之早先見屈原時,還盛。

“玄門就在那,你拿起,就是你的,你放下也是伱的選擇。”

風允點頭。

“余對楚國詩歌了解不多,能來此間,也是依托《大禹賦》之便,若有所尋,盡管一問就是。”

聞聲,屈完喜,略側身,望向屈瑕。

屈瑕也喜,暗暗點頭。

周圍幾家,略顯不滿。

有景氏暗道:“屈氏有屈原習風子玄門,如今已是大宰,管轄揚粵之地,如今又讓這屈完小子得機緣。”

昭氏神態自若,見景氏如此,搖首道:“你景氏景差,此時不也為楚國宗伯嘛,而景陽也已是司馬位,有何不滿的……屈氏本就是三族之長,由屈氏領頭,我們也能少些頭疼事。”

景氏一哼。

領頭,誰不想做。

如今昭氏有昭陽,為楚國大司馬,是楚國的武之首,自然是楚武領頭。

而屈氏有屈原為大宰,其上雖有孫叔敖這般的國相,但揚粵之地一奪,就外任為一地之長,其揚粵之地的權力,比之國相更盛。

如今,景氏還好能得景陽、景差兩人,一文一武,雖被屈昭倆家壓制,但勝在人數。

但此時情景……

一旁,風允之側,屈完道:“風子,屈完對您的《大禹賦》十分喜愛,認為此乃賦之先也。”

“而大禹賦之下,又有禹越一國之精神,這是大禹賦最為核心的力量,能讓萬民恭敬。”

訴說自己的喜愛后,屈完詢問:“您說,這種力量是什么呢?”

在屈完詢問風允時,四周的聲音逐漸停滯。

殿中,萬眾矚目,皆在風允之處。

而風允也不顧這些人,只是望向屈完,反問道:“楚國擁有這種力量嗎?”

屈完微愕,但轉瞬思考。

“楚國……應是有的。”

風允微笑。

“你知道這是什么力量?”

屈完思考,想著自己所看的《列國·禹越》一書,其中是何力量,讓禹越之人都敬仰風允,即使風允殺死越君,也無法摒棄這種情緒呢?

治水?

這是其中之實,是為關鍵,但也只是一部分,在治水之前,風允在禹越已有名望,就是越君也不能輕動。

尊祖!

是了,屈完恍然,在風允所書中,就有與公子烈之對話,其中風允一路研究禹越歷史,以尋其無禮之地的規則。

“當初風子能讓禹越萬民敬仰的力量,可有二,二者合一,一實一虛,才讓禹越人當初,稱呼風子為風君。”

“其一,是為尊祖,以先祖之德,制約禹越君,又以此德,讓禹越人信服。”

“其二,是為治水,以治水之德,感化禹越人,又以此德,讓禹越君……忌憚。”

力量……

忌憚……

這才是這次詩歌雅會的核心一問。

屈完明白進退,此時本要退下。

“咳咳,屈完,繼續問一問風子。”

“老夫對《大禹賦》其中的音律之調也十分好奇啊,但音律之外,老夫對那慷慨大氣的先祖情懷,更為吃驚,不知,可否為楚國,也作一篇賦?”

聞此,屈完對風允再是一禮。

“賦?”

風允思索,一笑道:“楚國的賦,自然由楚人來吟誦,為妙。”

“允此時非出使之臣,是為楚國之客,與楚君并無劍拔弩張之態,心境不同矣。”

聞此,屈瑕目光微動,喜而笑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