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妻洋洋

第一百五十八章 傷感

喜妻洋洋

喜妻洋洋。

一聽了這話,臨清的面上頓時就變了。不知檢點的小姐當三媳婦,這說的不是自己是誰。只是還沒等臨清開口,那雪汐已經炸開了:“二叔,請問雪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

“不知道哪里得罪,難道你家里能夠讓小輩在長輩說話的時候隨意插嘴嗎?”二叔冷笑道,“我們傅家一直是個書香世家,豈能敗在你們手上”

“侄媳婦想請教二叔一個問題。既然傅家是書香世家。那為何在祖母出殯之日,你們不趕著去見祖母的最后一面,反倒跑到了長兄家里來訓斥下人。這可是書香世家的禮?”臨清不卑不亢地上去說道。

那二叔惱羞成怒,簡直快被氣爆了。一旁的三叔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來,當真是跳了起來:“你算是老幾,傅家什么時候由你當家作主了”

大嫂見到臨清被說了,也有些訝異。這個三弟妹也不是這么沖動的人啊她低著頭,不言不發。

臨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從哪里來了一股勇氣頂撞他們。但是他們來的意圖她大概猜到了。一來就把屎盆子往別人身上扣,很明顯是想給自己找立場。臨清不說話了,就站在一邊。

那二叔和三叔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在那里把雙簧表演的差不多了。因著他們的話在前頭,這幾妯娌都不說話了。偏偏傅家這個時候又沒有一個可以當家的男人出面。誰又能想得到又這兩尊神跑來這里混鬧。

本來今天是算好了時辰什么時候出殯的,臨清他們比之前的時候更早地就起來了。如今她們本是打算將東西都收拾完畢以后就回去再休息休息。現在她們幾乎就是站在那兩尊神面前被批斗的對象。臨清真是困的不行了。

“哎喲。”一聲低呼響了起來。臨清回頭看去,只見雪汐一手捂住自己的額頭,一邊往后倒去。她身邊的丫鬟連忙扶住了她,著急地道:“四少奶奶,您怎么了?”

大嫂二嫂和臨清像得到了解救令一樣,開始忙活了起來,再也沒有人管那兩位了。這兩位明顯就是拎不清的主兒了。

雪汐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了,大嫂是想著扶她在椅子上坐一下。二嫂卻低聲攛掇道:“大嫂,您看四弟妹的臉色這么不好。這些日子是不是累著了。她畢竟是新媳婦,也沒這么累過。要不我們還是將她送回去吧。”

臨清也是實在是不想在這兩尊神面前了,也在一旁說道:“是啊,這丫鬟仆婦們都看著。再說了,四弟妹剛進門,就鬧著生病不太好。”

大嫂聽了,也覺得有禮,就指揮著眾人就雪汐往自己的房里送去。臨清親去找白嬤嬤,二嫂就照顧著雪汐去了。這頭,大嫂讓人將雪汐抬出去以后,就對著二叔和三叔說自己去拾掇午飯了,然后也閃了。

臨清尋到白嬤嬤的時候,白嬤嬤正在花架子下倒騰那藥。她將那藥翻過來曬曬,抬頭看到臨清,也只是微笑著點頭道:“三少奶奶。”

“白嬤嬤平日里都這么曬藥嗎?這看上去倒像是花,只是不大認得。”臨清笑著道。

白嬤嬤笑了:“可不正是平日里那花園子里的花嗎?三少奶奶平時都看慣了那花鮮艷奪目的樣子。這花其實除了讓它慢慢地凋謝了,其實還可以入藥的。有很多味草藥其實就是不起眼的小東西。三少奶奶過來尋奴婢,是有什么事嗎?”白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在自己的圍裙上擦著手。

“四少奶奶方才暈倒了,臉色很白,想請嬤嬤過去看看。”臨清這才說了正事。

白嬤嬤點點頭,然后道:“奴婢換身衣裳收拾一下就跟三少奶奶去。”

臨清點頭,走,白嬤嬤卻又叫住了她。臨清回過頭,白嬤嬤卻鄭重地道:“三少奶奶,奴婢有一個請求。”

“奴婢跟了老夫人一輩子,是老夫人將奴婢從娘家帶到傅家來的。如今老夫人離開了,若是三少奶奶不嫌棄,奴婢想去幫著照顧小少爺和小小姐。”白嬤嬤言辭懇切。

臨清當然是求之不得。若是有懂醫術的人幫著照顧兩個小家伙,那她也會放心許多。臨清點點頭,笑道:“嬤嬤這樣說,我倒是求之不得呢。”

白嬤嬤對著臨清規矩地行了個禮,說道:“改明兒蒼南院散了的時候,奴婢就向夫人提出去清荷院吧。奴婢謝三少奶奶恩典。”

臨清點了點頭,白嬤嬤做事果然是極有分寸的。若是自己去開口,說不定夫人心里還會有些不樂意呢。現在白嬤嬤自己提出,自然比自己去說要好。

許是大嫂派了人去趕上了送殯的隊伍,飯剛擺上來,傅二和傅四就回來了。

臨清她們一眾人等就退了下來。臨清回到了清荷院,對著香非吩咐了一聲,說是讓她若是有事盡早將自己叫起來。然后臨清就除了外衣,躺在了榻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很沉,臨清是猛的驚醒的。不是被香非的聲音,而是被屋外的爭吵聲。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三少奶奶偏袒英疏姐姐嗎?英疏姐姐這么久以來做的賬冊子一點問題都沒有,偏偏你剛接手就查出了問題”是一個小丫鬟叫秋音的聲音。

珊瑚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是說英疏做的賬有問題。只是我這兩頭對不上,我肯定得查啊。這事能不回三少奶奶嗎?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擔得起干系嗎?”

秋音的聲音有些忿忿不平:“我就說怎么英疏姐姐現在去書房呢呢。英疏姐姐現在人影也見不著,定是有人在那里搗亂的。”

“你什么意思,能不能聲音輕些,三少奶奶才睡了沒多久。若是吵醒了三少奶奶,她又睡不著了。”珊瑚的聲音含著一些威嚴。

秋音的聲音有些委屈,還帶著哭腔:“滿屋子里面,都是珊瑚姐姐會服侍。就連珊瑚姐姐犯了錯也是能夠回來的,不像荷香姐姐和英疏姐姐。到底是三少奶奶身邊出來的。”

臨清聽到了這里,微微地沉了眼。自己平日里自問沒有偏袒過任何一個人,如今這秋音如此說,自己豈不太冤枉。

“秋音你別胡說,三少奶奶待我們那是一等一的好,何曾有過什么打罵。哪里還分什么三少奶奶身邊出來的還是原本的。大家都是伺候三少爺和三少不是嗎?”月容的聲音帶著些嚴肅。

秋音抽泣道:“三少奶奶待我們很好,自然是沒得挑的。我只是為姐姐們鳴不平。”

“別混說了,要是被管事的嬤嬤看到了,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要是被三少奶奶聽到了這話,你想她不會傷心嗎?上哪里再去找這么一個好性情的少奶奶。你也是不小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月容關鍵時候還是沉得住氣的。

臨清卻是覺得心里的那股氣有些憋,她下意識地開口道:“香非,端些甜湯里,嘴里苦的很。”

這個聲音一出,外面院子里頓時就靜了下來,一個聲音都聽不見了。臨清自己站了起來,去那架子上取衣裳往自己的身上穿。

簾子打了起來,月容和珊瑚都進來了。兩人看到了臨清自己穿衣裳,連忙上前來,說道:“三少奶奶,讓奴婢來吧。”

“不必了,我還有手,這點事也還做得來的。”臨清的聲音里包含著些怒意。

珊瑚聽了這話,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說道:“奴婢吵了三少安眠,請三少奶奶責罰。”

臨清看著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既然你覺得賬有問題,報上來就是了。難道那秋音一個孩子還追問著你不成?我倒是奇了怪了,為什么你手上的差事別人會知道。難道賬冊子還是隨便給人看的不成”說著,她將手中的抿子啪的一聲放在了妝奩上。

珊瑚的身子震了一下,然后抬起頭來,已是滿面淚痕,卻支吾著說不出話來:“奴婢,奴婢不曾將這個賬冊子的事給旁人說。”

“我也不說你什么了。珊瑚你自己想想吧。”臨清說著,已經看著香非端著托盤站在門口,就說道,“將甜湯端過來吧。玨哥兒和珍姐兒醒了嗎?”

香非走了進來,回話道:“玨少爺和珍小姐都沒有睡呢,正在和琪少爺玩呢。珍小姐爬的可快了。”

臨清點了點頭,說道:“那前頭有人來傳話嗎?”

“倒是沒有。老爺夫人也沒有回來。”香非的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雙翠的聲音:“三少奶奶,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臨清喝了兩口甜湯,叫上了月容和香非隨自己去了。對珊瑚,臨清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只是覺得,這個丫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不知道她最后到底會做出什么事。

她跟著大嫂她們去了垂花門,正好遇到了老爺他們下車。老爺的臉上還有戚色。他見到來迎接的人,說道:“二弟和三弟是不是來了?”

大嫂看了臨清和二嫂一眼,上前答了是。老爺點了頭,走到了正房。二叔和三叔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