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一百章 馬甲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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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一過,天就開始變得越發炎熱。

傅玄麟揮刀劃傷自己后的第二日,便帶著那些個宮婢親自向岳后請罪。

岳后本就因為臉上那些惡心可怖的紅疹氣悶,現在又聽說了曇香的死訊,她盛怒之下擲出了一杯茶盞,好懸沒給傅玄麟破了相。

好在靖帝如及時雨一般及時趕到,這才強行壓制住了岳后的盛怒。

“小小宮婢竟敢刺殺皇子,一劍斃命實在太便宜她了。”

靖帝緊蹙眉頭緊盯著那皮肉綻開的刀傷,心里的一團火氣就蹭蹭往腦門兒上冒。

一旁的太醫滿頭冒汗的處理著傷口,生怕弄疼了傅玄麟,惹得靖帝不滿。

“父皇息怒,兒無妨。”

“都傷成這樣了,還說無妨?”

靖帝心疼的不行,心里對岳后的厭惡更深了。

“洪太醫,翎王的傷勢如何?”

“回稟陛下,翎王殿下的刀傷較深,現下天氣炎熱,難愈合不說,還極易發炎,是以須得好好用藥才是。”

“那便用最好的藥。”

“微臣遵旨。”

洪太醫給傅玄麟細心包扎好了傷口,便拎著藥箱退下了。

傅玄麟穿好了衣衫,朝靖帝一拜,“父皇,那兒就先行告退了。”

所謂知兒莫若母,但為父者又怎會看不出兒子的想法。

靖帝伸手拍了拍傅玄麟沒受傷的那條胳膊,望著傅玄麟那滿臉胡茬的下頜嘆了口氣。

“朕知你擔憂星瀾丫頭,若宮中太醫尋得解毒之法,朕會著人通知你的。”

“兒叩謝父皇!”

傅玄麟叩拜之后便退下了。

馬車之上,傅玄麟伸手摸了摸傷口處,灼痛感刺得他面色有些蒼白。

“王爺,您說您這是何苦呢?”

“演戲演全套,若我傷得不夠深,皇后必定追究到底。”

傅玄麟垂下眼瞼,身子微弓,整個人看上去滄桑了不少。

其實他傷自己并非全然是為了這個,他還想以此讓湛星瀾心軟,好見上她一面。

只是就算他現在去見她,她依舊會為自己的容顏所困。

恐怕她是不會跟他回家的。

“未見山那邊可有解藥的消息?”

“屬下問過了,未見山的人來報說近日有一批要運往京城的西域珍品,他們已經和西域貨商搭上線了,說是最少也要一個月才能將解藥帶回來。”

“要這么久。”

傅玄麟恨不能立刻就去見她,要等一個月,他恐怕就要得相思病了。

“即刻去明國公府一趟。”

一聲令下,馬車調轉了馬頭。

自從湛星瀾偷偷跑回了家,湛伯峰就下令明國公府的大門緊閉。

一個女孩子家的,容貌頂頂要緊。

湛伯峰可不想自己的女兒飽受毒害之余,還要被人非議。

所以干脆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無論誰來登門都不見。

湛星瀾也待在望舒閣,哪兒也不去。

望舒閣的院子里曬著好些草藥,一進院子便是濃濃的苦味兒。

竹歡穿過了兩排草藥架子,緩步登上了望舒閣。

她一進湛星瀾的閨房,便瞧見湛星瀾正對著妝鏡發呆。

“三娘子,這是大郎君讓人送來的笑春風特制的冰釀圓子,您快嘗嘗。”

竹歡心疼的撇過頭,語氣卻裝得十分輕快。

湛星瀾望著鏡中熟悉又陌生的臉,微微點了點頭。

“好。”

她緩緩起身,視線移開了妝鏡,但那張臉卻印在了她的腦海里。

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來。

“三娘子,聽說,昨夜曇香刺殺翎王殿下未遂,被殿下一劍刺死了。”

湛星瀾舀了一勺奶白色的圓子,混著冰冷綿滑的湯塞進了嘴里。

“王爺不會殺了她的,想必是對外的借口。”

“可聽說翎王殿下真的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呢。”

“什么?”

湛星瀾滿目驚懼的看著竹歡,手里的湯匙都掉在了地上。

竹歡趕忙撿起了湯匙,又從食盒里拿出了一支干凈的放入碗中。

“三娘子別擔心,婢子已經打聽過了,并未傷到要害,只是傷口比較深。若三娘子實在擔心,不如去前廳瞧瞧吧。”

“他又來了?”

“是啊,聽說方才殿下在府門外站了好久,好說歹說國公爺就是不肯開門。誰知沒過一會兒,殿下頂不住炎炎烈日,一下子暈倒了。國公爺這才將殿下請了進來。”

湛星瀾垂下了眼瞼,瞬間明白這是傅玄麟在演戲。

憑他的身子骨,就算是受了傷也不至于暈倒。

“既然他來了,那便將我桌上的傷藥拿去送去給他吧。”

湛星瀾說罷便埋頭繼續吃起了冰釀圓子。

竹歡知道湛星瀾心里很是擔心傅玄麟,于是拿上藥粉說道:“婢子這就去送傷藥,殿下近況如何,婢子會如實匯報給三娘子的。”

湛星瀾沉默不語,卻在竹歡離開后偷偷站起身看了看竹歡跑出院子的身影。

傅玄麟本以為他受傷能讓湛星瀾心軟來瞧瞧他,可誰知來的是竹歡。

他那故作柔弱的動作瞬間頓住了。

“竹歡?王妃呢?”

“回稟殿下,王妃娘娘知道您受了傷,特意命婢子前來給您送些傷藥。”

竹歡欠了欠身,便將藥遞給了百里墨。

兩人的手指在遞送藥瓶時自然接觸,仿佛蜻蜓點水一般在心里蕩起了一層漣漪。

竹歡察覺到心中的異樣后慌忙的撤了手,又朝傅玄麟欠了欠身。

“殿下,婢子先回去伺候王妃娘娘了。”

“去吧,好生照顧她。”

“是,婢子明白。”

竹歡轉身離開。

路過百里墨時,兩人的眼神交匯。

空氣中青澀隱晦的情愫暗自滋生。

百里墨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指尖還回味著方才與竹歡觸碰時的感覺。

一旁的傅玄麟就不似他這般開心了。

“她終究是不愿見我。”

“王妃娘娘是擔心王爺的,只是現在還未想通罷了。”

百里墨將手里的藥粉遞給了傅玄麟。

傅玄麟抬手接過了藥粉,那熟悉的味道劃過鼻尖,猛然驚起了他深埋心底的回憶。

“無傷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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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無數疑惑和思緒涌上了心頭。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另有玄機?

夏日里的風滾燙灼熱。

但若是在池塘邊,便是帶著滿池荷花的香氣與清涼撲面而來。

傅凜緒坐在鴻洛居后院的八角亭下,靜靜的端詳著秋楚言穿針引線的模樣。

“真是太不小心了,早知那片花叢會劃破你的衣衫,我便早些將那斜倚旁出的花枝剪掉了。”

秋楚言有些抱歉的說道。

“夏日的衫子本就薄,該怪我不小心才是。”

傅凜緒從未想過有一日會有人為他縫補衣衫,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哪里會怪罪秋楚言呢。

秋楚言抬眼看著傅凜緒嘴角含笑,不禁疑惑道:“割壞了衣衫還這么高興?”

“在這鴻洛居,無論發生什么都是值得高興的。”

“最要緊的是和你在一起。”

這后半句話,傅凜緒沒有說出口。

他不想嚇著秋楚言,也怕破壞了這美好的時光。

秋楚言微微一笑,可轉念又有些難過。

“我們在這兒倒是過得安逸,只是不知道星瀾那邊如何了。”

“昨日我去見過十一弟了,他說十一弟妹把自己關在望舒閣里,怎么都不肯見他。不過幸好明國公府的小廝侍婢們都說十一弟妹近來用飯比前幾日好多了,想來心情也已好了些。”

“星瀾一向古怪精靈,性情開朗,突遭如此變故,她定是十分難過的。”

“皇城和翎王府都在四處尋找解藥,總有一日會讓十一弟妹恢復容貌的。”

“但愿如此吧。”秋楚言心中稍有慰藉,但她不能在湛星瀾身邊,總覺得很不安心。“好了,縫完了。”

秋楚言扯斷了線頭,將衣衫遞給了傅凜緒。

傅凜緒瞧著縫補過的地方絲毫看不出針線修補的痕跡,忍不住驚嘆:“楚言不光做得一手好菜,女紅也是極佳的。”

“我阿娘從小便教導我,她說身為女子雖不能像男人一樣做官,但也要有一技傍身。會做菜便餓不死,會女紅便能賺錢養活自己。”

“令堂一定很疼你。”

傅凜緒羨慕的說道。

秋楚言悲傷一笑,“是啊,只可惜阿娘在父親被貶那日氣急攻心,撒手人寰。她沒能看到父親與我如今安穩的樣子。”

“或許令堂一直在天上看著你,守護著你。”

傅凜緒柔聲安慰道。

秋楚言抬眼對上了他的眸子,越發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她私心想著,縱使將來傅凜緒要娶他心悅之人,但至少現在他們還生活在一起。

她能報答傅凜緒的,就是在有限的日子里對他再好一些。

入夜后,秋楚言從柜子里拿出了才做了一半的鞋子。

這是高禧諳借住在這兒的那幾日,她托高禧諳買來的布料。

她雖然比不上宮里的尚服局的手藝,但放在京城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待天涼之時,傅凜緒穿上這雙鞋子,一定又舒服又暖和。

秋楚言點燃了燭火,為傅凜緒縫制著鞋子,心里又擔憂起了高禧諳。

高禧諳畢竟是個女兒家,在男人堆里始終多有不便。

若是被人揭發出她的身份,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