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氏這么一夸,尚初云隨即臉紅,也就低頭道,“當時我在老宅,所以自是有時間去試試這些東西。”
高氏明白尚初云的意思,也就有些羨慕她,“我一直在京城,也沒去過什么地方,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去你那尚府老宅看看。”
尚初云笑著回道,“你初次去那兒,可能會新鮮那么一兩日,可若是待的時間久了,我覺得你也會乏的,而且也一定會嚷著回京城。”
高氏一副‘你怎么如此小看我’的樣子,以眼神瞥了眼尚初云,并道,“這可就就不一定咯,也許我生來八字便與那地方契合。”
尚初云最后把這酒壇的口封住了后,才扶起高氏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想二公子可是哪兒都不讓你去吧。”在京城也就罷了,若是出了城去了別處,尚初云便以為似沈湞這般愛妻的男子,便定會著急死了。
高氏一聽尚初云提到沈湞,也果然低頭一羞,可口中仍是嘴硬,“若我偏要去,他也奈何不了我!”
尚初云也繼續笑高氏,并喚來冬玉墨玉,兩人進屋后,便也按尚初云之前所吩咐的,合力把這酒壇搬到廚房。
高氏可是眼饞著這梅花釀,也就忙說道,“你這梅花釀若釀好了,可得送我一些。”
尚初云點頭答應,“那是自然。”
高氏這才罷休,而后便是看了尚初云此時這一身衣衫,“你去肅王府準備穿什么衣衫去?”她又問。
“換一套平常的衣裙便可了吧。”剛做梅花釀的時候,尚初云著了一套便服,也是為了方便做事,而若是待會兒去肅王府,她既是不入肅王府內,那么她自覺也不用穿的如此講究。
高氏也覺得尚初云穿件平常的衣裙就可,但她自己畢竟是要進府作陪的,便想還是得再換一套華衣,畢竟若是被旁人看低了沈國公府也不好。“那我去換套衣衫,待會兒再來。”
尚初云點頭,她目送高氏出門,而后晚玉進來與尚初云說道,“夫人,凝霜姑娘已經搬進新院子了。”
尚初云自是點頭表示知曉,晚玉自覺地把那些釀酒的工具都收拾好,尚初云見此,便是自行拿了套衣裙,然后繞到屏風處換上。
她換好衣衫后,見晚玉也出了屋子,而高氏也未到,也就坐在床沿繼續等著。
就在她無事可做之際,她的眼神撇到之處,便是枕頭底下那塊肅王令牌露出的一角。
反正今日沈淵不在,所以尚初云把令牌拿出。
她拿著這塊令牌走到窗前舉起,看著這令牌上面雖已經爬滿銹跡,但尚初云一見到它便會想到她的父親尚歷和大哥尚云志,所以她一直都不肯把這塊令牌交給沈淵,只自己一直藏好。
她又想到,沈淵曾借用這塊令牌,她當時當然也好奇,他拿這塊令牌是做何之用的,可她后來也沒多問,直到沈淵還給了她。
但現在看來,她似乎有些頭緒了。沈淵不是一直都在懷疑這肅王‘李侑’的身世么?既然這令牌是他的,那么沈淵會否利用這塊令牌而去試探‘李侑’呢?
應該很有可能!尚初云再往下想著,很可能沈淵用這令牌去試探‘李侑’時,確實試探出一些東西來,所以也就更驗證了沈淵所疑,這才有了后來沈淵更堅定地要尋找那封關于‘李侑’的身世信箋...
原來是這樣,尚初云還一直以為這塊令牌只是沈淵用來試探她與‘李侑’的關系,可孰不知,竟還有這等用處。
“大嫂,我換好衣衫了,你換好了么?”高氏知道這屋里只有尚初云一人在,便也徑直進來了,所以尚初云來不及塞回到枕頭下,便是塞入到自己的衣衫內。
“我也換好了。”尚初云盡量以平穩的語氣說道。
高氏不疑有他,也就挽著尚初云的手,有些煩惱說道,“我剛挑衣服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尚初云盡量忽略這衣衫內的令牌,只笑問,“什么問題?”
“我不是懷孕了么?這以后肚子一大,許多衣衫便都穿不了了,所以我決定,一定要在這肚子大之前,穿多幾次這些衣衫。”高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尚初云還以為是什么嚴重的問題,可看高氏這般如臨大敵的樣子,便又道,“其實不必如此,你可去多做幾套寬松的衣裙,待肚子大了之后,便可穿上這些衣裙了。”尚初云前一世懷孕后,那楚沐倒是有那么一段日子對她很好,比如那些衣衫,也是他讓人去做的,因此她自是懂得許多。
“也對啊!”高氏邊在丫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邊說道,隨后尚初云也在晚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一路上,尚初云變作一個傾聽者,而高氏因是初次懷孕,所以總是高興之余又有許多擔心,而尚初云則是用她前一世的經驗告訴她,也就化解了高氏的焦慮感。
“兩位夫人,肅王府到了。”車夫在外稟報道。
高氏一聽是肅王府到了,便心情不佳,可既是來了,而且還是尚初云陪她來的,她便也得去肅王府一游。“那我去了啊。”她與尚初云‘依依不舍’道。
“去吧,小心些。”高氏現在是孕婦了,尚初云便讓她注意些。
高氏點頭,耷拉著個臉,終是下了馬車。
尚初云因要在馬車上等高氏,也就讓晚玉準備了幾本書,如此一來,她在等高氏的同時,也不至于如此無聊。
她翻開了一本書,上面寫的是一些游記之類的,還配了些畫在旁,尚初云看著倒也有趣,便也慢慢的看入了迷。
又過了一會兒,她覺得這馬車內有些悶悶的,便掀開了車簾,打算透透氣。
可她就是這么一看,便見這肅王府外竟有暗衛在,便也立即放下車簾,還當機立斷地與外面的車夫說道,“把車駛入那條巷子里吧。”
車夫不敢質疑尚初云,便就把馬車如尚初云所愿,繞到了一旁的巷子內。
可即使如此,該來的還是來了。
車外有聲音道。“沈大夫人,肅王殿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