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啊!”
金祥的哭聲響徹云霄,連帶周圍的衙役外帶少卿大人都感動的落淚。大人更是感嘆說:“罷了,罷了,這三兄妹有情有義,不是親兄妹卻勝似親兄妹,這齊云既然已代兄而死,那本官也就做個人情,放了胡行風,以告慰齊云在天之靈。”
宋青云這是也是淚流滿面,“宋某只是據理力爭,沒想到會因此害了齊姑娘的性命,早知道,早知道——”他深吸了口氣,道:“宋某沒有意見。”
“即然這樣,那本官宣判——”
“慢著!”金祥大喊一聲,把大人的驚堂木都給震脫了手,“這案子不能就這么結了,小民有冤要伸!”
“你又有何冤情?不是都說要放了胡行風了嗎?”大人無奈的問道,好不容易死了我這個難纏的,沒想到又站起來金祥這個更難纏的。
“大人,小民要告宋青云,小民要告他說不過我妹妹就懷恨在心,推她致死!請大人嚴懲兇手!”金祥悲憤的說。
“你胡說什么,你妹妹明明是被毒死的。”宋青云急道,他以前都是自己去惹官司,從來沒見過官司主動去惹他,估計一定很不習慣。
“我妹妹是決定與大哥同死,可沒決定現在死,要不是你這一推,她會現在就死嗎?”金祥揪住宋青云道:“你沒聽見她剛才說,她現在又不想死了嗎?你這個殺人兇手,我今天一定要你為我妹妹償命!”
“宋某之前并不知道她的口中裝有毒藥。”宋青云試圖和金祥講理:“令妹的事宋某也很難過。”
“光難過有什么用!不管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大人親自作證,我妹妹確實是被你推死的。”金祥完全不聽宋青云的話,“大人,宋青云當堂行兇,眾人有目共睹,請大人將他處以極刑,”
宋青云趕緊跪了下來,向大人哀求道:“大人,齊云本就一心想死,我不過是提前推了他一把。大人,學生冤枉啊!”
“宋大狀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自己說了嗎?能多活一刻也是活。”金祥再接再厲,硬是將宋青云逼向死路。
“大人,學生之前并不知情啊!學生要是早早知情,就是打死學生,學生也不會去害齊姑娘的。”宋青云對著大人不斷磕頭,哪有半點京城第一大狀的樣子。看來任何人冷靜自持,都是因為事不關己,事到臨頭,又有那一個人可以保持絕對的冷靜呢?
“胡大哥不也不知道黃叔有病,廢話少說,還不快認罪還我妹妹命來!”
“大人!”宋青云的頭都磕出血來,“大人,學生錯了!大人,不知者不罪啊!”
“是你自己說的,不知者不罪哦!”我忽然從金祥的懷里站了起來——這家伙和宋青云對峙時也不忘抱著我,便宜都快被他占盡了。
“鬼啊!”周圍衙役被我嚇的一齊后退了好幾步。
“鬼什么鬼!有大白天見鬼的嗎?”我轉身鄭重向大人跪下:“大人,請赦小女未事先告知之罪,實在是因為這個宋青云太過刁鉆,小女只好出此下策,讓宋狀師做我的最后一名證人。”
“宋狀師,很感謝你用實際行動向大人證明,不知者不罪這個道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順便把頭上的傷包扎一下,這太破壞你京城第一大狀的形象了,不是嗎?”我知道我現在的做法很無良,可我費力表演了半天,總得品嘗一下勝利的果實才甘心。
“宋狀師,你自己也說了,不知者不罪。我放了胡行風我想你也不會有什么意見吧?”大人看結案有望,也似模似樣的說道。
“學生不敢再有意見。”宋青云像只斗敗了的公雞樣的說道。
“很好,本官宣判,胡行風實屬無意傷人,殺人罪不成立,現予立即釋放!”
“好樣的,三妹!”金祥突然沖過來將我舉了起來:“我就知道你行的,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你好棒啊,云!”
我也處于極度的興奮與驕傲中,沒有發現他的越矩行為——好棒哎,京城第一大狀,就這么被我整得灰溜溜的。我要不要考慮在古代也開一家狀師樓,從創事業高峰。
“你也好棒啊,金祥!我都沒想到你會演的那么好,你為我哭的那會兒,我明知道是假的都好感動啊!”我說的是真的,你試過被一個男人抱著哭嗎?還什么我不能失去你之類,這種感覺真是超棒的。
“還不是你設計的鬼臺詞,我回去和丫鬟練了好久才有臉說出來。”金祥不好意思的說。
“啊?你還和丫鬟練習?完了,完了,你的那個丫鬟完了,她一定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不可。”這不是說假的,在古代那種負心漢滿地走,又缺乏浪漫的地方,那個女人受得了這種場景?
“那有什么完了,愛上我不好嗎?”金祥語氣魅惑的問道。
“當然不好,金祥你要相信我,在這世上死心塌地的愛上任何人都不是好事。”我鄭重的看著金祥,說出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金祥盯著我的臉好久好久都不發一言,這一路上我們都沉默的走過。金祥,我知道我傷了你,不過過去的傷害我實在忘不了,我這樣做只不過不想你受傷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