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春情

第81章 撕信

第81章撕信第81章撕信

李悠道,“可認識?”

怎會不認識,

酒釀搖搖頭,“奴婢不懂。”

不能承認,承認就全完了,

定是翠翠偷進她臥房發現的,翠翠有前科,干得出這種事,

可這藥瓶上又沒寫她名字,憑什么就說是她的。

李悠看人不承認也不急,拍拍手,向門外吩咐道,“傳大夫。”

剛起聲就聽門開了,匆匆走來一名老者,恭敬向沈淵行了禮,低頭站在她身邊。

李悠又說,“避子丸性寒涼,服用期間脈象定會異常,你有沒有吃,讓醫師定奪便是。”

酒釀絲毫不怕,開藥之時女醫都和她說明白了,性寒涼,服用時需多飲姜茶,以免傷胃。

可她早停了,服藥期間胃部時不時的抽痛感早消了個一干二凈,脈象必定無異常,只要醫師開口,定能給她脫罪。

她挽起衣袖,露出半截嫩藕似的手臂,伸高了給醫師,目光看著的確是沈淵,“奴婢對老爺忠貞無二,只盼早日給沈家開枝散葉,怎會做出這等蠢事,請老爺明鑒。”

醫師墊著帕子托住她手,先是點頭,再疑惑,旋即蹙眉,閉眼細聽,

酒釀心跟著越跳越快,越來越虛,

難道真的被看出端倪了…

醫師拱手道,

“姑娘近日確沒有服用過避子藥。”

她心中長長舒了口氣,看向沈淵,見他似是也一樣,神情頓時緩和了下來,剛要開口說什么,

就聽醫師又道,“但脈象帶澀滯之感,此乃任沖受損之像,似曾有小產之征。”

耳邊傳來“啪”的悶響,

竟是沈淵捏碎了手中茶盞,鮮血順著指縫向下淌,不稍片刻就染的白紙鮮紅,

李悠忙叫道,“老爺,您這是何苦!”說著忙朝醫師招手,讓他上前醫治,

沈淵抬手,“無妨,下去吧。”

醫師低頭退下,沈淵扯下袖袍,只聽呲啦一聲,撕出一長條錦帛,邊綁著,邊開口,不似尋常語氣,像是高堂上的審訊,

“最后一次,說與不說,全憑你。”

酒釀咬住唇,便是一言不發,

是,她小產過,是被他罰的,

她何嘗不想說,要大聲地說,說的他汗顏,說的他懺悔,

但她哪能說呢,

喝過江管事的一碗湯,就要將事情爛在肚子里,只好半真半假,編出謊話來,

“老爺,奴婢確實于五個月前小產過。”

那人綁繃帶的手一滯,“繼續。”

“那日我被推入深井,害宋姐姐病倒在床,您讓我去花房思過,我去了,但你忘了吩咐下人給我送吃的,饑餓難耐,加之數日未眠,不慎落了肚里的孩子。”

到這里都是真話,

她吸了口氣,開始了假話,

“我沒說,是因為也是剛知道,若不是醫師把脈,到現在都以為那時來的是葵水,只想是太過勞累和饑餓,崩了罷了。”

李悠眉頭聽地擰起,滿臉鄙夷,“到底是個婢子,這種詞兒都不避諱,說出來污了老爺耳朵。”

她怎不知這種詞說出來多羞,她是通房,給主子在床上玩的,但她也是姑娘家,要臉的,

她看著沈淵,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一絲憐憫,可那人高高在上地坐著,一雙冷峻的眸子睨過來,把她看了個透徹,

“花房是上旬,你該是中旬。”他道,

站著的兩人聽得一頭霧水,跪著的卻聽懂了,

他記得她來葵水的日子,在每月中旬,花房小產在上旬,離了整整半個月。

男人忽而笑了笑,又扔出一只瓷瓶,

“還想再落一個是嗎。”

酒釀一顆心徹底涼了,

是落胎藥,

沒想到那日一閃而過的決定會在今日轉頭把她刺得啞口無言,再無辯解可能,

她垂下眸子,不敢再看,再求。

”老爺,你看她心虛,這是招了!擅落主家子嗣,若是司證堂來審,輕則充妓,重則仗斃!”李悠一雙鳳眸閃著亮堂堂的光,按耐不住激動,最后的絕殺脫口而出,

“而且她落了沈家血脈,還不是因為秦———”

“出去。”沈淵冷聲開口,

李悠一愣,一旁莫不吱聲的翠翠也怔住,

“出去,我不想說第二遍。”男人再次開口,語氣已然帶上慍怒,

翠翠先回過神,扯著李悠就走,李悠咬牙甩開寬袖,還想上前理論,被沈淵一眼便驚的生生后退兩步,翠翠也趁她失神的空檔把人拽去了側屋,躲在墻后偷看,

翠翠低低道,“主子,事關男人顏面,我們看著反而不好,但僅此一事老爺肯定會厭棄了她,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李悠低罵,“什么叫我們?你也配?”

翠翠知道說錯話,縮著頭不敢再提,一雙眼睛望向主屋,氣都不敢喘一個。

沈淵緩緩起身,帶著陌生熟悉的壓迫感,一點點逼近,

酒釀熟悉這個感覺,初見時便是這樣的壓迫,這樣的輕視,她垂著眸子,看見他玄色衣擺微微晃動,定在了她身前,

“拿出來吧,自己拿,我不想動手。”

酒釀不受控制地輕顫,聲音也在抖,“老爺…奴婢不知您在說什么…”

一耳光啪的落臉上,

不重,奔著侮辱來的,忽而想起李玄的那巴掌,用鞭子捆著她,把她拉到身前,也是這樣的一下。

脆響傳到翠翠耳朵里,她頓時喉頭滾動一圈,手也捏得緊緊,

她盯著男人手看,

多好看,多有力的一雙手,骨節分明,指節修長,平日青筋脈絡微微隆起,如今用力了,越發分明,

被這樣好看的一雙有什么好委屈的。

酒釀捂住臉頰落下淚來,

懷里書信滾燙,是李悠為她量身定制的陷阱,

是啊,秦意怎么會這時寄來書信,而她對那個紅衣女子的身份更是一無所知,把信傻傻地看了,看了還藏進衣襟,

李悠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秦意知道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秦意曾是管家,李悠隨便要本賬本就能讓人仿寫出封信來,

多拙劣的圈套,

她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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