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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丞相和三皇子往那一站,所有人頓時明了。
趁著給晏夫人舉辦喪事,晏皇后借著孝順的名義來送晏夫人最后一程,其余皇子和太醫都跟著。
畢竟晏夫人還是幾位皇子的師母。
宮中空閑,三皇子和晏丞相的人借機將南疆帝給放出來。
南疆帝還是皇帝。
七皇子就沒有理由篡位。
之前擁護七皇子上位也是因為知情者少之又少,眾人都以為南疆帝真的病危了。
七皇子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皇后娘娘蘇醒了!”
屋子里的門被打開了,晏皇后攙扶著宮女的手慢慢走出來,身上的白衣裙已經換下,套上了往日的常服,沖著晏丞相道:“父親,女兒不孝不能繼續給母親守靈了,后宮諸事太多,還需要女兒去打理。”
晏丞相趕緊說:“娘娘孝順,夫人九泉之下必定會庇護娘娘周全,娘娘大事要緊。”
晏皇后點了點頭,她的視線落在了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的臉色緊繃著。
“老七,不必擔心本宮的身子,本宮暫且還能撐得住。”說罷,晏皇后抬腳就走。
七皇子想要上前,卻發現晏皇后的身邊早就被宮女圍住了。
他根本就無法上前。
“老七,許久不見父皇了,不去看看么?”三皇子笑瞇瞇地說。
七皇子皺著眉。
“老七,今日朝拜父皇的不少人,周副將和陳副將幾位也在。”
七皇子眸光驟然一沉,周副將和陳副將都是他的部下,遠在邊城,怎么會來金城?
出了晏丞相府。
迎面走來的卻是浩浩蕩蕩一條隊伍。
一群官兵手中拿著長鞭對著手戴鐐銬的犯人揮去,一鞭一鞭打的極狠,皮開肉綻,瞬間就見了骨。
“殿下!”
犯人中有人開口。
七皇子立即朝著聲音處看去,瞳孔驟然一縮,竟看見了許中城!
不同于往日見過的模樣,此時的許中城脖子和手腕上都戴著重重的鐐銬,就連腳踝都戴著枷鎖。
“閉嘴!”
身后侍衛一鞭子狠狠抽在了許中城的臉上。
紅色印記赫然醒目。
許中城悶哼一聲,他的視線灼灼地盯著七皇子:“殿下,您究竟何時才會清醒!老臣死不足惜,只是見不慣南疆落入昏君之手,殿下,您辜負了千千萬萬擁戴您的臣子還有部下!”
“老不死的,還敢嘴硬!”
侍衛手中拔出刀刺向了許中城的胳膊上,刀深見骨。
許中城仰著頭大笑起來,嘴里仍是罵罵咧咧:“可憐我許家一門忠烈啊,老天不公!”
不管侍衛手中的鞭抽的有多狠,許中城也沒有叫過一個字疼,嘴里罵罵咧咧昏君。
“住手!”七皇子猛然怒吼。
侍衛瞥了眼七皇子,可手中動作卻沒有停下,氣得七皇子上前一步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侍衛臉頰上:“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傷了許丞相!”
侍衛挨了打,摸了摸臉頰,臉上也并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梗著脖子說:“許逆賊當眾辱罵皇上,早已經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殿下,這位可不是什么丞相,您喊錯人了。”
七皇子驟然瞪大眼。
“老七!”三皇子翻身上了馬背,手握韁繩,居高臨下瞥了眼七皇子,嘴角勾起譏諷:“許老賊自以為是傲骨錚錚,實際上早就中飽私囊,在府上搜出大批的銀子,其中就有貪墨的軍餉!這可是滅九族的死罪,父皇念其為官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只抄家一族,已是開恩了。”
“胡說八道!”許中城怒吼:“老夫清清白白幾十年,從不曾貪墨一粒子!”
三皇子甩手便是一鞭狠狠抽在了許中城的后背上:“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許中城嗤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三皇子聞言有些惱怒:“來人,給我打,狠狠地打!”
侍衛聞言沖上前狠狠地毆打許中城,七皇子氣惱至極,拔劍將幾個侍衛踢遠。
許中城不僅沒有感激七皇子,反而冷笑:“殿下愚孝,愚忠,愚義,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實在愚蠢至極!”
“你!”七皇子語噎,被許中城氣的說不出話來。
三皇子笑了:“老七,這老賊死不足惜!”
“殿下明知道皇上殘暴,草菅人命,好殺戮,好征戰,卻還要助紂為虐,明知晏家等人早就爛透了,卻自欺欺人,一味地忍讓退縮,將局勢弄成今日的局面,我只恨自己瞎了眼!”
許中城赤紅了一雙眸子盯著七皇子。
七皇子連連后退,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許大人。”七皇子一劍劈開了枷鎖。
“殿下!這是皇上的命令,難道您要違抗皇命不成?”侍衛大吼一聲。
七皇子一把扶住了許中城,反手一劍將剛才怒吼的侍衛給殺了。
血濺三尺。
眾人驚訝。
三皇子卻笑了:“老七,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朝廷重犯,你要和父皇作對不成?”
七皇子將許中城交給了身后侍衛,冷了臉:“我會親自去見父皇!”
“殿下!”
馬車忽然趕來,撩起簾子露出了嘉華郡主的臉。
嘉華郡主撐著傷口咬著牙下了馬車,攔在了七皇子面前,壓低聲音:“殿下如今入宮無異于等死,如今大權還掌握在您手上,您應該帶著七皇子府的侍衛立即出城,和城外大軍匯合,只要您是將帥,皇上就不敢輕舉妄動!”
這話許中城聽見了,他眼前一亮:“七皇子妃言之有理!”
七皇子遲疑:“兩位副將還在宮里。”
嘉華郡主語氣焦急:“殿下出城,兩位副將才有活下來的希望,不止是許家,還有七皇子府才有活下來的機會,您若入宮,皇上只要將您生擒,七皇子府一百幾十口必死無疑!”
七皇子死死咬著牙。
“殿下還想賭一把人性或是親情?”嘉華郡主只恨不得立即將七皇子給打暈了帶走。
“殿下若不走,死的不止是老臣,還有許多跟隨殿下的部將和老臣!”許中城急了。
嘉華郡主見七皇子遲遲不作回應,咬著牙,一巴掌拍在七皇子臉頰上:“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考慮什么,百官擁護你,百姓擁護你,你為何婆婆媽媽,算什么戰神?”
一巴掌將七皇子的臉頰上打出五個巴掌印。
三皇子蹙眉:“老七媳婦,你胡鬧什么呢,怎么敢當眾打人呢,都怪老七將你給寵壞了。”
“老七,這樣的女子……”
嘉華郡主手握長劍,一躍而起將三皇子踹翻在地,一劍扣押住了三皇子的脖子。
三皇子一愣。
“住手!”三皇子的侍衛沖了過來。
嘉華郡主稍稍用力,三皇子的脖子上頃刻間出現了血跡,嚇得三皇子連連求饒:“都別過來!”
嘉華郡主看向了七皇子身邊的侍衛長威:“即刻帶著殿下出城,不許回頭!”
長威愣了愣。
“快走!”嘉華郡主怒吼。
“誰也不許走!”
晏丞相帶著人忽然出現,將幾人團團圍住,嘉華郡主手中加重力道,三皇子立即說:“丞相,快,快妥協吧,讓老七離開。”
“不行!”晏丞相搖頭:“七皇子當眾殺了侍衛,七皇子妃挾持三皇子,條條都是大罪,必須跟我入宮面圣!”
嘉華郡主嗤笑地看向了七皇子,眼底盡是失望,因為晏丞相帶來的人是金吾衛。
這金吾衛本是七皇子掌管。
七皇子被這一抹失望刺得眼睛生疼,挑起手中長劍,速度極快地殺出一條重圍。
“來人,拼死保護殿下出城!”
“是。”
四周涌出許多侍衛,將七皇子圍起。
刀劍混戰。
血腥蔓延。
晏丞相下令不許放走任何人。
嘉華郡主放起了暗號,片刻后一群黑衣人出現,將七皇子牢牢護在身后,一路朝著城門口殺出去。
“嘉華!”七皇子在身后大喊。
嘉華郡主回應:“殿下帶著大軍攻城那日,我定會來歡迎殿下。”
她注定是走不出去了。
許中城看向了嘉華郡主,沉聲道:“老夫活了一輩子從未敬佩過一個女子,今日嘉華郡主令老夫刮目相看,南疆有救了!”
嘉華郡主笑了笑。
“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晏丞相大怒。
嘉華郡主一點兒也不害怕,嘴角勾起:“你最好保佑我還活著,否則,晏家九族不保!”
“你!”晏丞相臉色微變。
七皇子出城很順利,出了城甚至早有馬車接應,上了馬車,來接應的首領說:“幾日前皇子妃就派屬下在城中部署,說是要出事。”
長威有些驚訝;“皇子妃怎會知情?”
“三皇子妃托人將小世子送去了咱們府上,還說晏丞相夜里來過一趟三皇子府,之后皇子妃便知要出事,又命令屬下飛速聯系了左將軍帶兵來馳援。”
長威瞪圓了眼睛:“左將軍來了?”
“是,已經出發三日了。”
七皇子蹙眉,首領又說:“殿下,是七皇子妃拿著您的令牌,以您的命令下令召來左將軍的。”
“皇子妃多虧了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兒身,必有驚世之才,說不定還要和咱們是對手。”長威驚嘆,面上盡是不可思議。
“其實皇子妃早就料到了皇上會重新振作朝堂,她還說,殿下心腸太軟,不忍下手,被感情牽絆,終有一日會釀成大禍,若是殿下心狠,皇上必定會禪位,殿下帶兵入城,只需要找好借口,皇上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
“殿下,皇子妃還讓您見到左將軍之后,必須攻入城門,另外,不要被城中任何人任何事妥協,若有違背,她絕不茍活!”
長威跪在地上:“殿下,求您帶領將士們重新入城,這樣兄弟們才有活路。”
七皇子死死抿著唇。
他沒有想過晏丞相會利用晏夫人的死,布下這么大一個局,悄然將南疆帝放出來,還順勢掌控了皇宮。
金吾衛的令牌,是晏皇后暫借。
她說晏夫人作惡多端,葬禮上許是會有人鬧,晏家的人鎮壓只會引起反彈,不如金吾衛有份量。她只想讓晏夫人留下最后一絲體面。
看著晏皇后氣息奄奄的模樣,七皇子借了。
這期間,晏皇后一直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抄寫經書,日日垂淚,晏丞相也是沉浸在悲傷之中。
誰曾想,金城被晏家換了天。
七皇子閉了閉眼,回想起嘉華郡主眼中的失望,還有許中城的憤怒,他深吸口氣:“左將軍還有多久能到?”
“最多一日!”
“等!”
“是。”
這一日,七皇子內心煎熬。
城內的消息一個接一個。
許中城家幾十條人命被斬殺于菜市口,許姑娘不知所蹤,晏丞相擒拿了嘉華郡主,五花大綁送入皇宮。
南疆帝再次看見了嘉華郡主,怒從心底,手握長鞭狠狠抽打在嘉華郡主身上:“混賬東西,若不是你挑釁,朕又怎么會被關這么久?”
一鞭又一鞭,打的好不解氣。
嘉華郡主死死咬著牙不吭聲。
南疆帝忽然將鞭子扔了,目露貪婪地望著嘉華郡主的臉,那熟悉的眼神令她頭皮發麻。
“皇上一旦對我動手,可知后果?”
“你還敢威脅朕?”南疆帝冷笑,一腳踩在了嘉華郡主的腿上:“不過就是個賤人……”
“皇上不如派人去城墻上看看,十幾萬大軍兵臨城下是如何震撼!”嘉華郡主冷哼。
南疆帝皺著眉,質問地看向晏丞相。
“皇上,她是危言聳聽,別聽她胡說八道,殿下去搬救兵,一來一回至少也要十天半月,微臣已經下令在必經之路捉拿。”晏丞相道。
嘉華郡主譏笑:“當初殿下回城時,五十萬大軍分成四路,分別駐守東南西三個方向,最后一路十五萬大軍就在連城,離此處不過百里路,五日前左將軍已經起程,晏丞相不妨算算,最快多久能來?”
晏丞相臉色微變。
“左將軍,殿下親自帶出來的兵,出生入死多年,一直藏匿于連城,金城可有兵對抗?”
“周副將雖被你們誆騙來,南邊,西邊兩地也在趕來金城的路上,殿下手握兵符,晏丞相又能抵抗多久?”
晏丞相恨不得將嘉華郡主的嘴給堵上,死死咬著牙:“你早就蓄謀已久,將兵權分開,是故意防著皇上么?”
嘉華郡主立即看向了南疆帝:“皇上,人只要被逼到一定的份上,七皇子一定會謀反,金城就是殿下的囊中之物。殿下并無弒君之心,只要您乖乖妥協,我定會替您說情,您可千萬不要犯糊涂,一步錯步步錯。”
許是嘉華郡主說得太真實了,南疆帝愣了愣,收回腳冷著臉看向了晏丞相。
晏丞相趕緊說:“皇上,咱們有趙嘉華在手上,不怕七皇子不妥協。”
“對!”
“丞相太高估我了,實不相瞞,在被你們抓之前我已經服用毒藥,一日之內就會毒發。”嘉華郡主微微一笑,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們的心思:“若是不信,可以找來太醫。”
此刻,晏丞相恨不得掐死嘉華郡主。
嘉華郡主無所謂地笑了笑:“晏丞相,仵作若是查出來我身上的傷,或是受了欺辱,您猜殿下會不會發瘋,拿晏家泄憤?”
“你!”晏丞相被氣得半死,不信邪找來太醫。
太醫顫顫巍巍的診脈后,確定嘉華郡主是服用毒藥,且劇毒無比,兩人說話間,嘉華郡主猛的嘔出一灘黑色血跡,臉色慘白。
著實將晏丞相給嚇了一跳,他怔怔的盯著嘉華郡主:“你!你果真心狠,連自己都能下手,就不擔心南疆會牽連北楚么?”
嘉華郡主坦然一笑:“那也得丞相大人有命活到那一天才算。”
晏丞相徹底拿嘉華郡主沒轍,只好看向了南疆帝。
此時侍衛匆匆來報消息:“皇上,七皇子他派人來傳話,稱城內混入了他國奸細,明日清晨將會帶兵挨家搜尋刺客極其同黨。”
“老七在哪?”
“回皇上,七皇子如今就在城外三十里地駐扎。”
“皇上,鄆城縣令派人來傳話,說是左將軍帶著十幾萬大軍路過鄆城,一路朝著金城方向而來。”
鄆城,介于金城和連城中間。
南疆帝慌了:“這,這可怎么辦,左將軍這個泥腿子,素來犯渾,就聽老七一個人的話,只要老七一聲令下,這泥腿子可不管什么謀反不謀反,直接就敢帶兵闖入。”
晏丞相也是肉眼可見的慌了神,咬著牙故作鎮定:“皇上,您若是下令不許七皇子入城,他敢擅闖,就是違抗圣旨,您就有理由治罪了。”
嘉華郡主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殿下若要反,還會在乎這些,史記只論成敗,不論緣由!”
晏丞相聞言徹底語噎。
“賤人!一定是你挑唆的,老七從來就沒長心眼將兵權分開,這么多年乖乖聽話,遇到你一切都變了!”南疆帝對著嘉華郡主拳打腳踢。
嘉華郡主一臉無畏,接連吐血,晏丞相害怕真的將人給打死了,趕緊伸手攔住:“皇上消消氣,趁著現在事情還沒鬧崩,咱們冷靜下來和殿下好好談判,殿下總不會真的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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